想用所有的明天後天,換一場和你相戀……
這句話很耳熟,是誰說的?還……還挺好听的。耳朵前傳來濕熱的觸感,那句話再次在我耳際浮現,一字一字更顯清晰。我稍微恢復了點意識,輕輕撇開了頭。
而那話的唇也跟著貼上來,我甚至能在一片麻木中感覺到她濕滑的舌鑽進了我的耳廓,我的身體瞬間變得無比僵硬,趕忙緊張地推開她︰「好了,別這樣。」
周舟停下來看著我的眼楮,我倆最多只隔著五厘米遠,我被這五厘米的距離弄的心慌,又將頭扭開了一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點什麼好。
「伊依……」
我轉過頭去看周舟,她穿著黑色的短款風衣,黑色的低胸T恤,黑色的緊身皮褲,黑色的短款皮靴,就是這麼個喜歡黑色的女孩兒,她能將美好這個詞立體地呈現在你眼前,讓你本就不清明的大腦渾濁。
最終,我想她認真的顏,看不膩的臉成了我的最大蠱惑,我不知道我花了多長時間去勾住她的脖子,不知道用了多少力氣才緊緊地貼著她的身體,讓我們沒有絲毫間隙,靠近的那一刻,我吻上了她的唇。我伸出手把她睜大的眼楮蓋上,張開嘴把她的唇含蓋在了自己嘴中,她反應過來的速度比我想得快上許多,她摟進我的腰,溫溫柔柔地被動。
我享受此刻她的順服,心里想的是︰和周舟,就這麼著了吧……我喜歡她層次感很強的黑色長發,喜歡她總會說情話的大眼楮,喜歡她薄薄的性感的唇,喜歡她隨時隨地散發出的幽香,周舟……我喜歡她的一切……但是現在我最喜歡的是和她在擁抱,親吻。她早已變被動為主動,我只好在幾乎快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一把推開了她。
我活了二十六年來就沒有和人親這麼久過,周舟佔我便宜了……我想我的臉肯定很紅,想到自己臉紅的事情臉馬上更紅了……此刻心里竟然真的生出所謂的「不敢看她」的情緒,只好低著頭掰著自己的算等心跳得沒那麼快臉也沒那麼紅的時候再去看周舟。
「喂你——」
我剛抬起頭周舟就捧過我的臉,我想我必須再次說下她的眼楮。前面我不是說過她的眼楮會說情話嗎?事實上不止如此。她的眼楮真的非常非常好看,似乎是有顆星星私奔到了她的眼眸里,有著完美又朦朧的光亮。
她在我還沉浸在她的視線里的時候再次吻住了我。
「嗯……」我輕輕推了推她,在她長長的又顫抖的睫毛下拿不準是否要用力推開她。她卻趁這個空檔拗開了我的嘴,逮住了我的舌頭就不放,我閉上眼楮打算就再寵寵她好了,我就再屈服一次,反正被她吻著的感覺挺棒,挺舒服的……
沒想到這回她居然將手按住了我……穿內衣的地方……這還得了!我觸電般地攤開,趕緊睜開眼楮瞪︰「周姑娘你別得寸進尺!」
「伊依,你真美。」
「這個……這個我知道啊,還用你說。」
oh……Yeah!!!這可是第一次有人在我面前夸我漂亮!慢著……美和漂亮是有區別的,美可是是漂亮的最高級,看吧我就說吧,你們根本不是沒看到美,你們只是缺乏發現美的眼楮……
周舟笑了,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得這麼……幸福?我產生濃濃的罪惡感,嘴巴忍不住又想使壞了︰「那個……那個……周舟……我給你說件事。」
「我听著。」周舟握住了我的手,期待地看著我。
我沒好意思看她眼楮︰「那個……那個……我們還是好朋友吧?」
我能想象周舟的臉是怎麼跨下來的,甚至想到了跨下來時的弧度有多糟糕。我裹了裹自己的手,低著頭說︰「你知道媽媽不可能讓我們在一起的,而且還有周阿姨,她一直想看你生的寶寶長啥樣……我不想讓她……」
「你別說了。」
我去拉周舟的手,她的手冰冷的,我想我是怎麼捂也捂不熱她的吧。看見她低垂著眼眸的樣子我心疼了,盡力說服她,也是說服自己︰「還有你爸爸……」
「我都叫你別說了!」周舟突然甩開我的手,眼圈有些發紅︰「我爸爸?我爸爸你見過幾次?你又知道些什麼?伊依你怎麼老是這樣啊,可惡的是我明知道你就會這樣,只會這樣……我還每次都生出那麼大的期待,那麼多的渴望……」她的聲音又低了下來。
周舟的聲音帶著少見的哭腔,我明白我今晚是給了她一顆糖又甩了她好幾巴掌,她說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爸爸是嗎?是,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可我能確定的,都是對你好的啊。
周舟,所有對你好的,你都不想要,是嗎?
我看見窗外已經黑透了的天,覺得它就像我和周舟一樣,讓人看不到希望。就像今天一樣,明明有著很好的天氣,可夜晚到了那兒就是一顆星星都沒有,我打開窗戶找,怎麼找也找不到。
此刻我早就忘了最亮的那顆星就坐在我的沙發上,而那顆星自己也忘了,她只是沉默地看著前方,手里夾了一只點燃了的煙。
周舟面無表情地抽了一口,嘴里吐出小小的煙圈,那些煙圈從小變大漸漸散開,我從煙霧中瞭望她的眼楮,本以為會看到毫無光彩的一雙眸,卻沒發現那雙眼楮又變得水亮起來。
周舟突然站起來看著我笑︰「我會證明給你看你認為的都是錯的。」
我看著朝我走過來的那個身影出神,直到那個身影和我的重合到了一起我也沒意識發生了什麼事,我只感覺到唇上柔軟又帶著煙味的親吻,濃烈的。天哪……周舟你不能強吻我!
大概是見我掙扎得實在是「有點」厲害,周舟沒隔多久就松開了我,我的嘴里還有她吐進來的煙圈……周舟的嘴巴一離開我就毫不猶豫地把它們吸進肺里了……我忍不住磕磕絆絆地咳了起來,眼楮都咳紅了。
周舟整個人身上都開始閃現邪魅的光,她的眼楮妖孽般眯起來,微微抬了抬下巴︰「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我看著那翹得很好看的嘴角,已經沒有了力氣瞪她。我專心地咳,等到肺都快被我咳出來的時候兀自笑著的人兒才輕輕拍了拍我的背,嘟著嘴說︰「伊依姐姐今天很不中用哦。」
周舟你個混蛋!我……我什麼時候中用過嗎!我看著她故意嘟起的嘴,突然很想——
「啊」
周舟吃痛地叫了一聲,連人都跳開了。我滿意地看著她被我咬過的嘴巴,滿意地直起身,「跟我斗,你還差遠了。」
「伊依你真是個小妖怪。」周舟捂著嘴巴含糊不清地白了我一眼。
如果我是妖怪,那她就是我心中的妖孽,勇敢也狠不下心來徹底拒絕的妖孽。
「明天我們一起回你家,我工作的時間是每個星期的二四六。明天剛好星期五。還有,我要追你。」
「為什麼你一三五都不上班?!」
周舟很無語地撫了撫額,低著頭念了一句︰「笨蛋,我要追你你都沒反應的嗎。」
這有什麼新奇,對我來說你每天都在追我啊……我表現得很生氣,為她那比我多出的兩個休息天。看我確實沒反應的樣子她終于屈服了︰「因為簽約的時候就是這麼寫的,我二四六到醫院里做手術,其他時間可以拿來做研究,反正不去也行的,天天做手術我才不干呢。」說到最後她開始雙手叉腰,很可愛的皺了皺鼻子。
她那少見的孩子氣的樣子又出來了,我心里很憐愛,趕忙走過去模了模她的臉︰「這樣啊,也行。那我送你回去吧。」
「……」
都說過她今晚要做小孩子了,一路上我被某人很喋喋不休地罵做無情無義的怪胎,沒情趣的惡婦,沒長眼楮沒長心的瘋子……我深知今晚對不起她,順著她的意思接下去︰「嗯……伊依就是一白痴,喜歡她的人都是些二貨,都是些沒智商的貨色。」
「……伊依我真是恨死你這樣子了。」
我送周周回家,她從後半路開始就冷著臉不和我說話,我理解她想被哄的心情,但是不代表去就要真的去哄她啊……本姑娘今晚已經被她搞得很累了……(別誤會,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一路安安靜靜地送她到家門口,她突然轉過頭來說了句︰「怎樣都好。」
「什麼呀?」我已經邁開步子準備返回了,听見她的話又轉過頭去看她。
周舟在感應等下笑得很美︰「為了你,怎麼樣都好。」
「 」的一聲,門關上了。
我的腦子里留下了那句話和那張臉,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還記得長長的發下笑著的顏,我想我應該對她很好很好。
回去的時候還很早,我剛一開門就看見辰楠關心地站起來,「你們沒怎樣吧?」
我笑笑表示我們沒事。其實和周舟吵架是件很平常的事啊……我喜歡和她吵架……嗯……她肯定也是……畢竟……在乎才吵架,吵架了更在乎不是嗎……請別鄙視我這奇怪的邏輯,有什麼好鄙視的,我就是這樣認為的呀……
那晚我的夢很長,夢里有我爸我媽,夢里的他們終于同意了我可以不結婚,而且還放過我的腿(我那老媽曾經說過不結婚就打斷我的狗腿……)夢里好像還有……和周舟妻妻雙雙把家還的……風兒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