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後的兩個軍人都被巨大的沖擊波震開,滾了出去好遠,暫時沒辦法再抓著我。那個軍官則滿身塵土以一種絕對超越常人的反應速度一邊罵罵咧咧一邊往附近的一個小樓里面跑走了。
我抹了抹滿臉的泥,這才發現離自己五六米遠的地上有一個大坑,不只是那個拿手絹的官員,連周圍的幾個士兵也受了傷,幾個人在地上直哼哼。我勉強站起來,眼冒金星,耳朵里轟隆轟隆跟跑火車一樣的耳鳴,這跟QQ穿越火線差距實在太大。嘴里也進了土,硌得我都快吐了。
但心里面卻無比清楚,我必須馬上回六區去,回去,這里很危險!軍隊駐扎地出了大問題!
于是我當即朝彈坑的反方向跌跌撞撞地跑去,因為大家都被打得措手不及,還要救助那些受傷的人,我又不是那種人高馬大的,在人群中七拐八拐,倒讓我逃出了剛剛的險境。這里原本是一些胡同的聚集地,現在被拆的只剩一堆堆瓦礫和新扎的帳篷了。
我一邊揉眼楮一邊往來的方向不斷地跑,看到跑步路過的軍人就蹲下來躲一會兒。想到待會兒進六區可能比較難,我就干脆翻牆吧!也就是幾塊彩鋼板豎起來的牆壁,我就不信我做得起立位體前屈的唐笑金會爬不過去!
眼楮進了沙子之後就一直又癢又疼,我又不敢用力揉,只能勉強交替眯著眼楮看路,這和洗澡的時候被洗發露泡沫迷了眼楮然後找不到水龍頭的感覺非常類似。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總之應該是很久,隨著我的跌跌撞撞奔跑,我發現自己離槍聲和爆炸聲越來越遠了!雖然空襲警報聲還在尖利刺耳地不斷響著,但是至少不用擔心被流彈擊中了我一邊心有余悸地走一邊張望著自己是不是已經跑到彩鋼板圍牆了。
我身旁正好是一堆似乎是什麼樓房倒塌後的瓦礫,左手邊就是一個軍綠色的帳篷,更遠的地方是一片白中夾雜著黃色煙塵,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炸出來的,周圍一個人也沒有,我回頭看看,也沒人跟上來,路七拐八拐地已經不知道拐到哪里了,腳下是黑色的柏油地面。
慢著?黑色柏油地面?我心里咯 一下。我分明記得金淵潭公園的地面要麼是青磚要麼是沙土要麼是泥土,為什麼我腳下變成了黑色柏油地面?我碾了碾腳底,國人是柏油的。我一邊疑惑著,一邊繼續往前走,繞過那堆冒著黃煙的瓦礫,映入眼簾的不是我期待已久的鐵絲網和彩鋼板,而還是瓦礫和一溜綠色帳篷。
四周還是沒有人出沒的痕跡,我心里的疑惑更甚,想著就算是海東區沖出大批平民需要鎮壓,但是也不用出動那麼多軍隊吧?就算出動那麼多軍隊,也不會搞得這里完全沒人吧?就算這里完全沒人,醫療人員啊官員還是要有一個兩個吧?退一萬步講,從海東區出來幾個平民而已,值得你們動用反坦克迫擊炮和槍麼?
心里帶著一點點小憤懣的我知道自己迷路了之後更加憤懣!干脆進了一個綠色帳篷查看查看,里面黑乎乎的,說實在的條件比不上六區的帳篷,一共放了四五張上下鋪,看來是駐扎軍人的宿舍了?但是被子什麼的疊得干干淨淨整整齊齊,不過沒有桌子。牆邊放著個大櫃子,上面擺放著十幾個連牙刷柄也是朝一個方向的被子。果然軍隊就是軍隊,不是我等屁民可以比的。
我雖然手抖了抖,但是還是毫無廉恥之心地把伸向了櫃子。別問我為什麼那麼傻,我當時就是那麼傻,我總覺得櫃子里有槍,沒槍,有把刀也成啊。
于是我打開櫃子了,發現里面疊著幾件棉衣,而且里面似乎還有什麼東西埋得挺深的,我伸手夠不到。于是我干脆俯□來,一邊往櫃子里面怕一邊去夠,那個金屬色的閃光讓我心頭一動。
就在我持續向棉衣內部「進軍」了大約五分鐘,只剩下兩只腳還在櫃子外面的時候,我終于大汗淋灕地抓到了那個金屬色的東西。
手還被割了一下,還好沒割破。臉上的傷口火辣辣的疼,不過我也顧不上了,反正已經止血了,反正我這邊臉留條疤已經是完全確定的事情了,偶爾用棉大衣擦一下臉上的汗水。我一用力,用兩根手指把那個金屬給夾了出來。
看到手里的雷鋒帽我表示這個世界跟我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原來我看到的金屬色的東西就是雷鋒帽上面瓖嵌著的那顆紅星,但是其後感覺到的腿被人抓住的感覺讓我覺得這個世界跟我開的玩笑未免太大太頻繁了。
那個抓住我腿的人力氣很大,直接把我從衣服堆里拉出來,一個沒反應過來我就趴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擦掉泥土的臉又一次與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我想著自己的樣子估計和去年大熱的《金陵十三釵》里面的幾個軍人差不多了。
我倒在地上,知道自己這次簍子捅大了,偷模進軍人帳篷還順手牽羊軍人的櫃子,這下被抓起來肯定是要爆頭的。我急中生智,就地一滾,那個抓著我腳的人大約也是把我拉出來之後一個不留神,沒抓牢,被我掙月兌開來。我一下子就滾進了一個上下鋪的床底,雖然地上都是泥但我也無所謂了。在床底喘了口氣,立刻往門口那里爬。
帳篷里面除了我以外只有一個人,我看到他迷彩色的褲腿和沾滿灰塵的長靴子。其實我深深地覺得,在訓練有素的軍人面前,我這種躲在床底的小把戲根本無所遁形,估計很快又要被拉出去爆頭。果然,那個軍人遲疑了半晌,蹲了下來,看向正在扭動著向門口苦逼爬行中的我。
我本來不想看他的,想裝作啥也沒看到一直往門口爬,但是唐笑金我天性做事兒不能決絕徹底,總是前瞻後顧,所以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于是我和他的目光對接了。
這一對接,我差點沒嚇得當即尿褲子!原來是一個喪尸!白森森沒有瞳孔的眼楮翻出來瞪著我,嘴巴歪斜著,一邊的嘴被什麼利器割開了,半張臉像肉皮一樣掛著,露出里面黑乎乎白森森的牙齒和舌頭,嘴里發出漏氣般的烏魯烏魯聲音朝我探頭過來。
我猛地一縮脖子,身子往後一滾,本能地朝牆壁滾去,心里面大罵一聲我勒個去。幸好只有一個看起來沒變異的,不知為什麼我今天心里面一直很干脆清楚,在這種關鍵時候知道避無可避,狹路相逢勇者勝,于是立即打開隨身小包裹,從里面拿出一根電警棍。
在隨身小包裹里面的電警棍並沒有失去電力,仍然和放進去時候一樣嶄新,我一抽出來,就發現面前的喪尸士兵已經蹭啊蹭要蹭進來了。不過床底下比較狹小,他身材又比較高大,動作也不快,所以速度很慢,肩膀還卡在外面,只有滴著不知道是口水還是啥的頭伸了進來,手抓向我,嗚嗚嗚地叫著。
我出手穩準狠地把電警棍塞進了他的嘴里,確切說是臉里,因為他有一邊臉已經破了,只是掛著爛肉。然後非常淡定地啟動了電警棍的最高電壓電擊。 啪啪幾聲脆響,那個軍人趴倒了,不動了。「哼!」我在地上蹭了蹭電警棍,連大媽都會被電暈!就憑你!
我一腳把那個士兵踹開,爬出去之後想了想,其實應該把他腦袋砸爛,這樣最沒有後患,但是我強迫了自己幾次還是沒成功。沒辦法,電暈一個人是出于防狼心理,但是把人腦袋砸爛那是出于殺人心理了,我沒有那麼重口味,而且他是一個士兵,我天生怵軍人,所以更下不了手。
難得的是,我從那個士兵身上搜出了一把小手槍,比當初陸仁用的那把要大一點,但是我還是能握住,于是立即把手槍放進隨身小包裹,跨過這個喪尸走出了帳篷。
因為不知道自己剛剛到底走了多遠,所以我也不清楚為什麼這個帳篷里面會有喪尸,但我知道外面肯定不安全了。于是在走出去的時候立即打開了掃描,現在我的掃描功能能覆蓋30米左右,一覽無余下滿屏的綠點嚇得我一哆嗦,這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突然間出現這麼多喪尸了!
我握著電警棍的手有些發抖,真想立即跑回可可那里,可是真心找不到路!
但是帳篷里面還有一個,我留在這里沒個掩護也不是辦法。看了看發現左下角方向貌似喪尸少一點,我連忙探頭向那里看了看,發現了外面的黃煙幾乎散去,目視範圍內沒有喪尸。于是立即往那里跑!
掃描技能配合我跑動其實是有用的,雖然我一開始不熟練,遇到好幾個落單的軍人喪尸,但是都被電警棍解決了,又收繳了一個步槍和一個手雷,我擺弄半天不知道怎麼開保險,只好又放進了小包裹,還是拿著我的萬年不變電警棍。
等我曲折迂回跑出30米左右,眼前一陣開闊!我居然跑到了一塊空地上,眼前是一幢小樓,大約2層高,一看就是內部不太復雜的小別墅,門口斜插著一根板子,不知道寫了什麼,估計是指揮部!在小樓面前,全是游蕩的喪尸!看來中國人口大國的特質在遇到喪尸危機的時候表現得非常明顯,這塊空地應該是當初用來集結或者操練的,所以人更加多而密集。
最令人疑慮的是,那些喪尸已經不只有穿著迷彩服的軍人了,也有穿著普通民眾衣服的!這說明什麼?海東區的喪尸已經跑出來了?那望台區還遠麼?我心里轉過千萬個念頭,但是面前喪尸密度太大,我不好直接闖,只好往後一縮,又縮進了一個帳篷,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人,暫且透過門簾的縫往外看。
對面的小樓呈現粉色,整體風格有些哥特有些西方,我眯眼看向它的窗戶,看不清楚有沒有人在里面,就算有貌似也沒人敢開槍驚動這麼多喪尸,樓下的大鐵門微微虛掩著。看來那里還有避一避的可能,我心里默默想了想,就算樓里有喪尸,我暫時也能配合掃描技能把它料理了!問題是怎麼闖過那大約50米的距離?
我正在苦思冥想,也許我可以丟一個手雷過去炸開吸引其他喪尸的注意力?可是我不會開手雷?要是一個沒丟出去直接炸在手里怎麼辦?要是丟的地方不對怎麼辦?
突然之間,帳篷一抖!
要知道這可是軍用帳篷!多麼堅固!居然整體一抖!那該是多大的力氣在推動!
作者有話要說︰找錯別字找的眼暈,讀者大大要是發現了隨時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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