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語 第274章女皇再現

作者 ︰ 慕小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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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罌狐疑地向慕恆看去,見他臉上掛著玩味的笑,正模著下巴看著棺槨中的女人,神色變幻不定。

「她是誰?」月罌耗不過他,只能開口問道。

還未等慕恆回答,棺槨中的女人忽然發出了聲音,急促而又緊張,

「月兒,是你嗎?是你嗎?」。

月罌身子一晃,頭嗡地一下炸開了,這聲音明明是自己的母親,南宮熙蘭她忽然想到前不久曾在地牢的附近听過這聲音,當時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听,沒想到過了這麼久,她又听見了這熟悉的聲音。

她沒有回答,怔怔地看著那個一動不動的女人,似乎聲音是從她身體中發出來的一樣,十分驚悚。

那聲音有些焦急,再次急促地問道,

「月兒,我是你母親啊,你把娘忘了嗎……」

月罌戰戰兢兢地扶住了棺槨的邊沿,她本就害怕鬼神之事,此時只能壯著膽子向里面的女子問道,

「你真是我娘?可為什麼是這個樣子?這是怎麼回事?」

「娘的魂魄被人扣在了這幅軀殼里,無法出來,這些年一直不能與你相見。月兒,你還好嗎?」。

一瞬間,腦海深處仿佛裂開一樣,所有回到這世間的異樣全部清晰明了。月罌身子一軟,跪坐在地上,眼淚頓時撲簌簌地掉了下來,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此時的境況,伸手向女人的臉模去,觸手一片冰冷,

「娘,你為什麼被關在這里?我要怎麼才能救你出來?」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當時說是用什麼秘術,後來就失去了意識,等醒來時就一直被關在這里無法出去,月兒,你要救救娘,我不想留在這兒,這里很冷,也沒有人,娘很害怕……」

月罌模著那女人的臉,雖然知道她並不是自己的親娘,卻知道她就在這身體里,自然而然地就把這女人當成了南宮熙蘭。

突如其來的真相讓她十分震驚,腦子根本轉不過來。她幾乎是無意識地想到了那個一直依賴的男人,似乎他能為自己解決掉自己的所有問題,忙對這女人說,

「娘,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我去找慕離,他懂得很多,一定可以幫我找到那個秘術,救娘出來」

「不要找他」女人尖聲喊道,嚇得月罌一哆嗦,又听女人繼續說道,

「娘就是被他關起來的」

月罌張了張嘴,驚愕得說不出話來,她覺得這件事太過荒謬,怎麼可能呢……慕離怎麼會將她娘關起來?怎麼會呢……

一旁看熱鬧的慕恆忽然陰冷地一笑,忽然覺得這女人的戲演得真好,連他這個局外人都相信了,更何況視她為親娘的月罌呢?不過,月罌越是信這件事,越會與慕離產生隔閡,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就是看不得他好,憑什麼從小到大,他總是奪走自己喜歡的一切?父親、妹妹、家中的所有下人,甚至這個自己有些動心的女人也是一樣,都將心思放在他的身上,憑什麼?

「娘,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那麼好,怎麼會將您關起來?」月罌聲音有些無力,她忽然想起那時問過慕離,為何現在的女皇與以前不同了,可他的回答卻是,人總是會變的……人總是會變的,可他是不是也變了呢……

女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隱瞞著什麼,最後又幽怨地說道,

「他來到金竹園就是想借助你的勢力平平安安地活下來,接著再達成自己的目的。月兒,你一定不能告訴他今天的事,否則他肯定會將我帶走,到時你就再也看不到娘了」

也不知是不是這石室太過寒冷,月罌覺得從心底開始那麼冷澈,仿佛五髒六腑都結了冰,小聲地問道,

「他有什麼目的?」

女人冷哼了一聲,言語里的恨意更深,

「誰知道他與那個取代我的女人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竟然偷梁換柱,讓她平白無故在我的位置上作威作福這麼多年還好皇天有眼,讓慕公子發現了這石室,否則到死我都無法再看到你一眼……」

她所提到的慕公子便是慕恆,月罌忽然想起還有這個人存在,眉頭頓時蹙起。她對南宮熙蘭說的事暫時還無法完全相信,對慕恆這個陰險的人更是完全不信任。她總覺得這人一定在背後搞什麼鬼,否則不會這麼好心讓她來這里,抬眼看去,見慕恆正饒有興趣地打量著自己,提聲問道,

「究竟怎麼回事?」

慕恆不以為然地聳了聳肩,慢悠悠地回答,

「偶爾轉到了這里,發現了這個密室,進來之後才發現竟關著一個女人。與她說了幾句話之後才知道,原來她就是南月國的女皇,只不過被奸人所害,被囚困在這幅軀殼中。」

他只是大概說了說,月罌也知道他故意隱瞞了許多事,也不再多問,而是一針見血地直接問道,

「說吧,你想怎麼樣?你應該有法子讓我娘出來」

慕恆眼楮一亮,這丫頭果真了得,竟能這麼沉得住氣。慢條斯理地上前幾步,對著棺槨中的女人恭敬地詢問,

「女皇陛下,不知您是否願意讓慕恆將您帶出去?」

「那是自然,你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說,金銀財寶,加官進爵,只要我出去,一定都如了你的願」南宮熙蘭的聲音有些急迫,顯然已經對他這句話等了多時。

「那好,慕恆發現女皇的魂魄不久,就尋遍各種醫書研究過這種秘術,無非是換魂而已,只要將蛇花之毒灌入這幅身體中,就可以將女皇的魂魄逼出。同時,還要讓那個金殿上的女人也服下毒藥,再通過一定的法術,便可以讓女皇的魂魄回歸。」

月罌心中一動,又是蛇花之毒,原來這種毒藥真的可以將人的魂魄分離,而且還可以轉移到其他人的身體里。不過她忽然想到了有關那毒藥的記載,忙問道,

「不是說蛇花之毒四年才開一次花,制一次毒藥嗎?我記得去年剛剛開過,現在去哪兒弄那毒藥,難道要再等上三年?」

慕恆若有所思地一笑,慢慢解釋道,

「我也曾被這迷惑過,不過這都是為了掩住外人的耳目罷了,主要是那毒藥罕見稀有。星河大陸上有一個地方,蛇花一年四季常開不敗,毒藥也就一直存在,殿下可明白了?」

月罌緩緩地點了點頭,腦海中頓時閃過一絲光亮,喃喃地念道,

「幻幽山。」

「沒錯。只要將毒藥尋來,就可以讓女皇的魂魄回到原來的身體中。」

「但你也該知道,那座山能進不能出,你又如何能得到那些毒藥?」

慕恆顯然已經有了對策,對于月罌的追問並未覺得為難,神秘地答道,

「這個慕恆自有辦法,殿下就不必過問了。只要到時候能將女皇送回,殿下再給慕恆些獎賞就好了。」

月罌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這男人說的話可不可信,不過南宮熙蘭這麼說,她自然要將今天的事完全封鎖住,不敢向旁人透露半分。眼下只有暫時讓他去尋來蛇花之毒,至于其他的,就要慢慢再考慮了。

想到那座幻幽山,月罌忽然想起了一個組織——幻幽宮。那個幻幽宮就坐落在幻幽山中,還曾派人來刺殺過她,于是試探地問道,

「難道……你與幻幽宮的人有什麼聯系?」

慕恆唇角的笑意一頓,繼而又玩味地笑道,

「殿下好像問得太多了。」

月罌自知他不肯多說什麼,也就不再過問,可剛轉過臉,他又半真半假地說道,

「慕恆只是認識其中的一個小小堂主罷了,很多消息還是來自他的口中。」說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月罌,見她神色不變,便猜到慕離果然沒將那個青龍堂堂主的事告訴她。眼珠兒一轉,忽然想到了個主意,又說,

「那個堂主,想必殿下也認得。」

月罌眉梢輕挑,睨視著對面一臉陰邪的男人,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他就是原來保護殿下的一個侍衛頭領,很久以前被慕離捉到,關在那個地牢中的男人。」

月罌忽然覺得有些頭疼,許多不想考慮不想懷疑的事都一一呈現在了面前,讓她有些慌亂。為什麼,他為什麼要瞞著自己那人的身份?他與那個幻幽宮的人有什麼聯系?還記得那時她要跟他去地牢,他將她留在外面不讓她進去,難道是不想讓她得知那人的身份?就算慕恆說的是假話,可他為什麼要將自己的親娘關起來,還一直瞞著自己?難道,他留在這里真的有什麼目的嗎……

身子軟軟地靠在棺槨上,神色有些倦怠,一整天,她仿佛從幸福的天堂墜落到幽暗的地獄,饒是她遇事再淡定再沉穩,也終于露出了脆弱。深深依賴的兩個男人,一個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張看不出頭緒的字條;另一個身份撲朔迷離,幾個月來一直將自己蒙在鼓里,她真的很想喊兩聲,發泄心底的郁結,可眼下卻不適合她做出任何頹廢的樣子……

她從心底不想再懷疑他任何事,但事實就這樣擺在面前,任她如何能再固執地信他?慕離啊慕離,你心有七竅,卻不該用在我身上,因為我是多想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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