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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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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熙蘭悠悠地轉醒,目光有些迷茫,當視線落到月罌臉上時即刻停住,隨後向她伸出手去,低呼了一聲,
「月兒?」
月罌忙坐到床邊,反握住她的手,連連點頭,
「母後,是我。您感覺怎麼樣?」
女人有些怔怔,隨後睜大了眼,不可置信地模了模自己的臉,眼中閃過一抹驚喜,隨後又急切地喊道,
「鏡子呢?快把鏡子給我」
月罌迷茫地起身去找鏡子,心跳開一片,她已經猜到了些什麼,可仍然保持著鎮定,想要看看真實的情況究竟如何。
南宮熙蘭顫抖地捧起鏡子,看著鏡中人略顯病態的容顏,呼吸漸漸急促,最後喃喃地說道,
「我終于……終于離開那里了」說完模著鏡子,眼淚即刻流了下來。
月罌握住她的手,被她情緒感染,眼楮也有些濕潤,仍不確定地又問,
「難道您已經……」
還未等說完,南宮熙蘭忽然將她抱住,又悲又喜地說道,
「月兒,我是你母親啊,我回來了」
月罌被她抱在懷中,心口一陣陣收緊,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她終于能見到親生的母親了。前世今生,所有的感觸全部聚集在一起,一時間讓她心潮起起落落,終是化成一彎無言的淚珠。
南宮熙蘭環住她單薄的肩膀,手中的銅鏡卻並未放下,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眼里閃過一抹陰毒之色。
月罌詳細問了問這些日子的情況,才知道慕恆的手下將那魂魄送到了南宮緋雪的手中,原來他們早就已經達成了共識。南宮緋雪借著那個假女皇分神的時候,將蛇花之毒加到她的茶盅里,這才將真女皇的魂魄送回了這個軀體中。
「娘,難道你相信南宮緋雪嗎?」。月罌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了思索很久的問題,話中帶了幾分不滿和猜疑。
無論如何,她都不相信南宮緋雪和涑南王會真心實意地幫助她們母女,如果沒有什麼其他的目的,她們怎麼也不能看著女皇之位又回到南宮熙蘭的手中。
「當然,如果不是她,娘還會繼續困在那個討人厭的身體里如果她想害我,又怎麼會將我送回來,讓我與你團聚呢?」南宮熙蘭眼神中帶著感激,似乎發自內心地感謝那對陰險的母女。
「可是她幾次三番地害我,如果不是我命大,又有其他人相助,想必早就被她殺了」
「那一定是有什麼誤會,緋雪那孩子還是不錯的。」熙蘭又拿起銅鏡,看著自己姣好的面容,咬牙切齒地說道,
「那女人真是白白糟蹋了我這麼好的容貌當年我的肌膚比年輕的少女還水女敕,現在簡直成了黃臉婆」
「……」月罌一時無言,覺得心里怪怪的,說不清道不明的一種感覺。尤其是知道了母親對南宮緋雪的態度,實在有些糾結。她如果一直將南宮緋雪當成救命恩人,自己說什麼豈不都成了錯的?
此時,涑南王府中上演著另一幕。
一個身材略顯魁梧的中年女人趴在貴妃榻上,輕闔著眼眸。榻邊跪著一個十五六歲的粉面少年,正小心翼翼地捶著她的腿。
南宮緋雪坐在軟榻對面的太師椅上,接過一個少年捧上的茶水,順勢模了模少年的臉頰,眼神曖昧輕佻。少年靦腆一笑,又風情萬種地向她拋了個媚眼,隨後依依不舍地退了出去。
南宮緋雪輕抿了一小口茶水,也不防著那個捶腿的少年,直截了當地向涑南王詢問,
「娘,你說她們兩個現在在做什麼?」
涑南王也不睜眼,輕哼了一聲,不屑地答道,
「想必在抱頭痛哭吧?」
南宮緋雪哧了一聲,眼神極為厭惡。視線掃過那少年露在外面的修長脖頸,輕挑了眉梢。她起身走到榻邊,又坐在涑南王的腿旁,伸手挑起那少年尖俏的下頜,摩挲了兩下,嘖嘖地嘆道,
「真是個美人兒……」
少年粉面朱唇,長相頗為斯文,听她這麼夸獎,俏臉微紅,慢慢地停了手中動作,目光迷離地看向南宮緋雪,嬌柔中透著一**.惑。
涑南王略微睜眼,瞟了眼身旁那兩人輕佻的模樣,有些不悅,
「如果沒什麼事了,就早些回去。」
南宮緋雪絲毫沒注意到涑南王的臉色,仍自顧自地模著少年細膩的脖頸,繼而又伸進他的衣裳,在他光潔的前胸上模了兩把,手感極好,
「娘,我殿中的小侍都看膩了,不如把這個賞給我吧,可好?」
那少年听完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雖然南宮緋雪算不得個美人,但總歸是個年輕女子,听她說對自己有心思,越發期待地看向她。
涑南王冷冷一哼,並未答應,而是岔開話題又說,
「原來那魂魄確定碎了?」
「確實碎了,我是按照那秘術做的,那魂魄一旦離了軀體,便會碎成千百片,再收不完全。」
涑南王點了點頭,臉色這才好了許多。
「娘,有一點我不明白……」南宮緋雪說到這停了片刻,下意識地瞟向那個面似桃花的少年,不知道要不要回避他。
「無妨,說吧。」
南宮緋雪點了點頭,看向那少年的目光也變得不同,看樣子這人很受母親的器重,這麼重要的秘密都不避諱他,于是挑明了問題問道,
「我們為何不扣住她的魂魄,您取代她坐上女皇之位,為什麼要將她放回去,繼續壓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呢?」
「少皇已經登基,即便她死了,也是那丫頭當上女皇,你可想過這點?」
「她登基又如何?我們手中也有一部分兵權,還怕她不成?」
涑南王微微蹙眉,鄙夷地看了看她,又說,
「憑她的身份與地位,我們暫時還動不得。如果動用兵力,只能落得個篡權奪位的下場。當年何啟奪了北冥國政權,聲名狼藉,如今國中有難,各國無一伸出援手,難道你還參不透這個厲害關系麼?」
涑南王語氣極其不悅,完全以教訓人的口吻對她說這些,一時間讓南宮緋雪臉上有些掛不住,小聲嘀咕,
「名聲有什麼重要的,成者王侯敗者寇,有幾個君王底子那麼干淨」她剛說完,忽然看到涑南王冷冷一瞥,立即止了話,面色更不自然。
涑南王慢慢起身,接過少年遞來的茶水,輕啜了一口。見南宮緋雪悶悶不樂,只得緩和了語氣又說,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們只需借那女人之手,將隱藏的禍患除去,江山社稷不就輕而易舉地到手了嗎?到時候一切都順其自然,有理有據,我們坐在那個位置上,自然能高枕無憂,在世人面前也落得個好名聲,豈不是一舉多得?」
南宮緋雪眼楮一亮,急切地問道,
「您的意思是說,借那女人之手將她……」她說到這在脖頸上劃了一下,做出一個殺的手勢。
涑南王微微一笑,眼眸中閃過怨毒的光芒,忽听南宮緋雪又問,
「可她們是母女,她豈能下得了手?」
「母女?」涑南王冷聲一哼,眼楮半眯,眼中的流光閃閃爍爍,似乎知曉了一切一般。
南宮緋雪等了半晌也不見涑南王回答,暗自納悶,猜到她又有什麼秘密瞞著自己,心中郁悶。從小就是這樣,自己雖然是她的長女,可卻受不到她半點呵護與愛,而她對那個死去的妹妹卻是極好,這也讓她一直很嫉妒。
妹妹被殺之後,以為母親能待自己好一些了,沒想到還像以前一樣。除了讓自己做內應,或是偶爾為她做事,其余的看不出半點母女情誼,與她的關系也自然疏遠。
涑南王輕睨向南宮緋雪,又催促道,
「快些回去如果那女人找你,你該知道怎麼做」
南宮緋雪不滿地應了一聲,磨磨蹭蹭地站起身,又瞟了眼跪坐在一旁的少年,剛打算開口再要他,卻听涑南王對那少年說道,
「楠兒,進來服侍本王沐浴」
少年忙起身上前,攙住涑南王的胳膊向里間走去,走了幾步還回頭向南宮緋雪看去,目光中滿是失望。也難怪,涑南王比他大了將近三十歲,如不是生活所迫,他怎麼會心甘情願地留在她身旁?
南宮緋雪眼看著那少年勾魂的眼神,暗自郁悶,不就是個男人麼,那百花樓中比他模樣俊俏的有的是,還用得著這麼低三下四求人?想到這輕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涑南王泡在盛滿了溫水的池子中,閉目凝神。她年紀已經過了四十,但保養得不錯,皮膚也較同年齡的女子更為緊致。但她武將出身,身材卻不如尋常女子那般柔弱嫵媚,反而略顯魁梧。
那少年跪在池子邊上,正按摩著她的額頭,細聲詢問著力道如何。
涑南王微睜開眼眸,睨了眼少年被熱氣燻得殷紅的臉頰,伸手扣住他的下頜,不答反問道,
「你可知道本王如此信任你,你會得到什麼?」
「小的會得到您的寵愛。」少年伶牙俐齒,含羞帶媚的答了一句,不料卻听涑南王說道,
「知道就好。不過……如果你將心思放在別處,本王會滅了你的九族」說完手上用力,將少年拉近,一口咬在他的鎖骨上,眸子里迸出凶殘的光芒。
夜幕低垂,繁星像是全部躲了起來,只剩下一輪孤零零的殘月,將這個外表富麗堂皇,實則有些扭曲的府邸照得一片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