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竹密語 第411章真相大白

作者 ︰ 慕小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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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嬤嬤剛一報完姓名,風玄心跳陡然加快,這人竟是一直跟隨著母親的女乃娘然他剛向前跨了一步,便收到了月罌讓他停步的手勢,只能僵直身子站在門口,看著那個瘋瘋癲癲的嬤嬤一個勁兒地顫抖。

月罌仔細辨別了她說的話,才抓住了重點,一顆心簡直提到了嗓子眼,低聲問道,

「另一個蘭主子?在哪兒?」

那老嬤嬤抬頭看了看月罌溫和的面容,又看了看門口站立的兩個男人,似乎覺得對自己沒什麼惡意,這才顫巍巍地指了指書櫃,斷斷續續地又說,

「蘭主子餓了,我去給她找吃的……我救了她,別殺了我……」

風玄給侍衛遞了個眼色,那侍衛立即領人進了房間圍在書櫃左右,卻並沒有發現問題。老嬤嬤從地上爬了起來,到書案上搬動玉石筆架,又到書櫃旁邊將玉石花瓶轉了一圈,那書櫃頓時發出咯吱吱的聲響。

童昕上前一步將月罌攔在身後,手扣著短刀一眼不眨地將書櫃看著,生怕里面忽然出現什麼危險的人或者暗器。而出乎意料的是,書櫃打開之後,里面只是個四四方方的小屋,放著一張簡單的桌子和一把椅子,再深處是一張單人木床。

里面光線很暗,還發出一股食物腐爛的難聞氣味,月罌皺了皺眉,跟著童昕小心翼翼地走到書櫃門口,向里面探頭張望,她不知道這座荒廢的房間里竟有這樣的暗室,倒覺得十分稀奇。

然而,當她發現床上綁著的那個人時,眼楮赫然睜大竟然是失蹤已久的南宮熙蘭床上的那人頭發散亂,臉上黑一塊白一塊,像被煙燻的一樣,她瞪大了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闖進來的幾個人,目光有些呆滯。

月罌想要上前,卻被童昕按下,向她搖了搖頭。她試探地喚了一聲,

「娘?」

床上人仍呆滯地看著他們,一動不動,好像傻了一樣。這時,那個老嬤嬤連忙爬到床邊,從懷里掏出兩個饅頭使勁兒往她嘴里塞,口中念念有詞,

「蘭主子一定餓了,奴婢給你找吃的去了……蘭主子別再打我了……我知道當年是我錯了,我不該把小姐抱走……蘭主子快吃、快吃……」她也不管那人究竟想不想吃,就那麼使勁兒往里塞,而那女人不得不被迫張開嘴,仍呆愣愣地看著月罌等人,眼里沒有半點色彩。

這種近似于虐待的喂食讓月罌眉頭緊蹙,也不顧童昕的阻攔,直接沖到床邊,將那老嬤嬤扯到一旁,又把熙蘭嘴里的半個饅頭取了出來。

女人大聲咳嗽,不住地干嘔,半晌之後忽然緊緊地抓住月罌的手,目光呆滯地念道,

「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

「娘,你究竟怎麼了?」雖說她惡貫滿盈,一次次地害她又害人,可面對此情此景,她仍是心軟了,起初的滿腔怒意也只能暫且壓下。

然而熙蘭仿佛受了什麼刺激一樣,只是重復那一句話,別的什麼也不會說。月罌回頭看向風玄,見對方臉色陰沉地看著她們母子,目光極近陰冷。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放過母親,可是她如何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幾次下定決心要報仇,可卻沒想到再見到她時,她竟變成了這副痴傻的模樣,這仇又該如何報……

「把她帶走」風玄沉聲吩咐,兩旁的侍衛即刻向床邊走來。

月罌驚慌地擋在熙蘭面前,不讓他們靠近。

「小貝殼,過來」童昕忍不住低喚了一聲,眉間緊蹙,他知道風玄為了這一天付出了多少,他也知道面對殺父殺母的仇人時是一種什麼心情,自然更能體會風玄此時的憤怒。

月罌一個勁兒搖頭,她也知道這些,所以她才無法開口求他,因為實在有愧。可是如果熙蘭真落入他手中,結果可想而知,如何也是她親娘,她實在不忍……

跌坐在一旁的老嬤嬤像是發覺了對方的意圖,忙爬到床邊,將這兩人護住,同時瘋瘋癲癲地向那群人吼道,

「滾開惡魔不能再搶走蘭主子快滾」

風玄瞳孔緊縮,似乎能猜到當時母親被搶奪走的畫面,牙齒咬得咯吱吱響,一雙狹長的眸子里怒火燃燃。

老嬤嬤邊說邊去解熙蘭手上的繩子,顫聲道,

「蘭主子快跑,快跑,不能讓這群惡魔追上」說完又去推月罌,可是又忽然怔住,目光在兩個人臉上移來移去,最後驚叫了一聲,連連後退,

「兩個蘭主子兩個哪個是惡魔?你是惡魔」說完,她直撲向月罌,面目極近猙獰,月罌嚇得直接跌坐在床上,還沒來得及反應,對方已經被童昕提著衣領扔到了外面。

月罌正想起身,脖子上忽然一涼,她驚愕得頓時睜大了眼。附近站著的幾個人再想過來阻攔,已經晚了一步,童昕頓時怒罵了一聲,

「該死」

剛剛還痴痴傻傻的南宮熙蘭,此時正握著一塊瓷器碎片直抵著月罌的喉嚨,散亂的頭發下,那雙眼楮灼灼地放著光芒。她唇角勾起,陰冷地一笑,聲音無比的寒澈,

「都退開再近前一步我就殺了她」

童昕手扣著飛刀,雖說可以一刀讓她致命,可他生怕對方誤傷了月罌,擰眉將她們看著,準備隨時動手。

風玄眸子半眯,看著這喪心病狂的女人,竟沒發現她剛剛的痴呆狀態完全是偽裝出來的,真看不出來她竟有著這等心機。他抬起手來,示意那些侍衛後退,然熙蘭並不滿足于此,看著風玄冷聲笑了笑,揚聲道,

「你就是那個沒死的賤種?」

風玄不答,只是手指在袍袖中攥緊,反問道,

「你這心腸歹毒的女人,竟然用親生女兒威脅,當真無恥至極」

「親生女兒?哈哈哈……」南宮熙蘭近似瘋狂,她憤怒地看著風玄,視線又一點點從這些人身上掃過,目光邪佞陰毒,

「她不過也是那jian貨生的咋種罷了」

月罌呼吸一蹙,也不顧脖子上抵著尖銳的瓷片,緩聲問道,

「娘……你說什麼?」

「別叫我娘」熙蘭忽然吼了一聲,瓷片直刺入她的肌膚,血珠頓時滾了下來。

「放開她」童昕看得火冒三丈,那顆顆血珠直攪著他的心髒,可他卻無法近前一步,生怕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當真傷了她。

熙蘭並不理會他的警告,而是又看向風玄,陰冷地一笑,

「你,還有這個小賤種,都是那jian貨生的,怎麼樣?怕了吧?不想讓你親妹妹死,就帶著你的手下滾出皇宮,滾出南月國,把江山還我」

風玄定定地站在原地,心潮起起伏伏,難以平息。他看向月罌,心里一沉,她竟然是當年母親月復中的那個孩子?怪不得當時說是胎死月復中,可沒過多久,那女人就生下了她,自己竟然沒有猜到這點……

「娘……你說的可是真的?」月罌無法相信這件事的真實性,仍不死心地問道。

「說了別叫我娘你母親是那個早就死了的小jian貨要不是她,母後根本不會軟禁我,更不會打算將她封為親王宸楓也不會嫌棄我哈哈哈……他們都該死若不是哪個嘴賤的看見你出生時生長的那片竹子,把這事泄露了出去,讓眾國將你看成了祥瑞之人,我早就把你掐死了,豈能容你到今天?你、你們全部的人,都該死快滾出去」說到最後,她又看向風玄,怒吼了一聲。

如果說風玄剛剛還打算暫時退出去迷惑住熙蘭,在關鍵時刻再出手殺了她,可此時卻不敢了。他沒想到那個被挾持的人是他的親生妹妹,此時便有了顧及,有了軟肋。他拉住童昕,硬生生地將他向後扯去,讓她們兩人出來。

熙蘭架著月罌的胳膊,推著她一點點向外走去,目光在眾人身上游離,生怕哪個忽然沖上來。她雖說情緒激動,有些瘋狂,可最起碼的理智還是有的,剛走出密室便又開口道,

「讓你的人從皇宮全部撤走,把我的近衛軍帶來快」

風玄輕抿了唇,抬手示意侍衛去辦,目光卻直盯著那瓷片,生怕她情緒激動再劃傷月罌。

此時,屋中靜得厲害,只剩下不同人的喘息,深深淺淺,沒有規律。這段時間,月罌腦海中閃過無數記憶的碎片,忽然覺得自己如此可悲,為了親情留在了這個束縛的牢籠之中,可又被這份親情一次次殘害,可到最後才知道,這份無法舍棄的親情竟然與自己毫無關系。

這個女人殺了自己的親娘,直接或間接地殺了許許多多的人,包括她的親人和朋友,她簡直恨到了極點。若她不公布真相,自己可能還會留一點憐憫之心,她本想著當做她的人質,希望她能借機逃走,這才沒有任何反抗地由著她,可此時,既然得知了真相,她就再不會任由這個惡魔逍遙法外了。

想到這,月罌忽然低低地開口,

「童昕。」

童昕立即睜大了眼,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恢復了鎮定的模樣,不知道她此時要與自己說什麼。

「你說過今後有什麼打算都要和你商量,那麼現在我想對你說,這里若有人死了,你要記得來收尸啊」

「你胡說什麼……」童昕眉梢一挑,正想發作,然他卻看到月罌向他眨了眨眼,剩下的話立即咽了下去,手中的飛刀也扣得更緊。

南宮熙蘭並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視線游移不定,威脅道,

「你們都不許過來否則我真會殺了她」說完瓷片又是一抵,那道傷口又劃破了些。

月罌疼得一吸氣,卻按耐住性子與她周旋,

「說起來我爹倒真是念你呢……我看過他留下的一副畫,畫上的女人竟然是你,還提著你們兩人的名字,想來他曾經也喜歡過你吧?」

「你說什麼?」熙蘭眼楮一亮,直盯著月罌的側臉,不可置信地問了一句。

「我說你們畢竟相處了幾年,他對你應該也是有感情的,不是嗎?」。

熙蘭遲疑了一下,手臂也沒了剛才那般緊繃,仿佛認真在思索她的問題。那個男人對自己真有感情嗎?雖說他先前恨自己,可自從進了皇宮就一直沒與她爭吵過一句,一切都逆來順受,除了後來將她魂魄鎖住……

月罌感覺到她手臂有些放松,眼眸一窄,屈起手肘撞向熙蘭的軟肋。一支飛刀趁此時候飛快地刺入了熙蘭的手腕,瓷片應聲落地。月罌毫不遲疑,握住她的手腕反手一擰,膝蓋踢向對方的腿彎,直接將她壓在身下,整個動作干淨利落,不愧被童昕訓練了這麼久,已然比先前進步了一大截。

侍衛們見此情形立即上前,將熙蘭手腳綁起,拖到了一旁。全部過程僅有一瞬間,整個屋子的情況卻發生逆轉。

熙蘭錯愕地看著自己由主動變成了被動,忽然吼叫起來,態度極近瘋狂,

「你們這群賤種快放了我」

風玄眉頭緊擰,事到如今再不會手下留情,抬手示意侍衛們將她壓下去。此時,那個一直被架到一旁的老嬤嬤似乎有些清醒,掙月兌了侍衛的束縛直接跑到熙蘭面前,在她臉上又抓又撓,氣急敗壞地罵道,

「你這個惡魔我為你做事,你卻派人燒我你這個惡魔惡魔」

月罌捂著脖子上的傷口,冷眼看著屋中的鬧劇,已然沒了半點欣賞的興趣。她被童昕扶著起身,緩緩地出了屋子,心情無比的沉重。

後來,她還是听風玄講述才知道,原來那個老嬤嬤當年被熙蘭買通,在風玄一出生就將他偷出來交給了熙蘭的人,但這件事卻沒露任何馬腳。直到後來清蘭臨近產期,她又趁著王夫不在的時候,將清蘭帶到了熙蘭那里。只是當時熙蘭也懷有身孕,在路上一路顛簸,生下的孩子竟是個死嬰。

她氣惱清蘭比自己處處佔優勢,便讓大夫為清蘭引.產,揚言要讓她和自己受一樣的罪。清蘭當時失血過多,生下月罌沒多久就過世了,而月罌剛一出生,周圍頓時生長出二百余根金竹,被人傳揚了出去,各國才將她視為祥瑞,對她頗為關注,讓熙蘭更加無從下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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