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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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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嬤嬤時瘋時傻,清醒的時候會一直懺悔當年做的錯事,把前因後果講了個完全,迷糊的時候又會戰戰兢兢,生怕有人殺了她。風玄雖恨她當年做了那些錯事,可念她年歲已高,還是將她關押起來,並沒要了她的命。
他們也從老嬤嬤那里了解,當年軒轅宸楓委曲求全,為了保護與清蘭唯一的骨肉,只得做了熙蘭的夫侍,後來又被她封為王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直到月罌三歲那年,他得知了秘術,這才取出她的六脈魂魄,自己卻因心力耗竭而亡。
剩下的事,月罌大體就都清楚了,她也不想打听熙蘭最後的結局如何,風玄自不會輕饒了她。
她在宮中住了兩日便想返回園子,不料風玄卻讓她留下來參加冊封大典之後再回去。風玄掌管南月國之後,將國號改為清,為紀念他過世的母親。從這之後,星河大陸上的第一大國改頭換面,以一個全新的名字揭開了一段嶄新的歷史。
冊封大典在一個月後,各國使臣都會前來慶賀,以便于同這個年輕的帝王套好關系。月罌雖對這種虛偽的場面沒什麼好感,可還是沒有違逆了風玄的意思,反正童昕會與她一起留在皇宮,即便回園子也沒其他念想,便又留了幾日。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冊封大典在明日就會舉行,各國君王以及使臣多數都已經到了。月罌本還心中忐忑,可見到北宮雁一身戎裝來到了自己面前,一顆心這才歸位。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個人,好在他這次沒有來,雖然這麼想,可還是覺得無比失落,這種感覺說不上來。
北宮雁見到她之後長出了口氣,拉著她左看右看,問長問短。原來風玄他們兄妹倆的身世已經被傳到了各國,人們同情他們的同時,也對南宮熙蘭當年的做法更為鄙夷。北冥國自然也得到了這個消息,讓另一對兄妹倆心里的疙瘩完全解開。
「我本對你還有心結,如此一來,倒是完全不在意了。」北宮雁笑笑然地拉著月罌,與她在御花園中緩步而行。
月罌苦澀一笑,得知自己真實身份的時候,也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她一直無法相信自己母親竟會做那些事,既怨惱又沒有辦法,畢竟是她的親娘,
「像你這般恩怨分明的人,倒是極少。」明知道自己是殺父殺母仇人的女兒,竟然還不遷怒于自己,這樣理智的人實在少見。
「我哥說過,你是你,她是她,若把對那女人的怨恨強加在你身上,對你不是太殘忍了嗎?」。北宮雁倒是想刻意提起哥哥,她一直覺得這兩人理應是一對璧人,只是無奈恩恩怨怨太過糾纏,這才一點點分離。如今真相大白,恩怨解除,他們自然要重歸于好才行。
不料月罌並不這麼想,听她說完,心里隱隱一動,卻打了個岔又問,
「你與那個阮玉怎麼樣了?」她早就發覺這兩人關系不明,此時也沒了顧及,便直接開口問道。
北宮雁眼眸微垂,輕嘆了口氣,
「幻幽宮被掃清之後,他便消失了,也不知是生是死。」
月罌點了點頭,那個人亦正亦邪,雖說是幻幽宮的堂主,可除了那次給自己一件沾滿追魂香的衣裳,倒是沒做過其他壞事;可如果說他是好人,又有些牽強。
「你們是如何認得的?」一個是北冥國矯勇善戰的女將軍,一個是听之便讓人膽戰心驚的幻幽宮朱雀堂堂主,這兩個看上去根本沒有交集的人,怎麼就踫出了火花?
「他就是曾經冒充我二哥,來與你大婚的那個人。」
「那個北宮檸?」月罌眼楮瞪得溜圓,怪不得感覺阮玉那麼熟悉,總覺得有種見過的感覺,原來是他。
「他冒充我二哥多年,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那些年對他心生戒備的同時,也與他並肩作戰,一次次收復失地,倒是產生了些微妙的情愫。」說到這,雁兒唇角緊抿,回想起過去那段相處的日子,十足的心酸。
「那你真正的二哥呢?」月罌倒是對這個很感興趣,忍不住追問道。
雁兒一愣,不解地看了看她,不答反問道,
「你不知道麼?他難道沒告訴你?」
「他?誰啊?」月罌眨了眨眼,她倒是真不知道這個,也從未打听過,听她這麼問有些發懵。
雁兒還以為她早就知道,也就一直沒提起過,此時也不願瞞她,便俯在月罌耳朵邊輕輕說了個名字。
月罌臉色急變,眼楮瞪得溜圓,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那個名字完全讓她大腦一片混亂,低叫了一聲之後,飛快地向一個方向跑去。完全亂了,他們竟然是親兄弟??
雁兒看著她跳兔子一般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無奈地搖了搖頭。
在月罌一連串的逼問之下,童昕終于說出了實情。當年他在北冥皇宮中生活了幾年,一直備受虐待,後來在一個心月復的保護之下逃出了皇宮。他那時年紀很小,生活得極為艱辛,後遇到風玄,與他一同逃亡。
童昕只是大概給她講了講兒時的經歷,可她卻听出了他那時的艱辛,沒想到他這種樂觀開朗的性子背後,竟有著這樣的心酸。
「為什麼一直瞞著我?」
「這有什麼可說的,都過去的事了。」童昕倒是無所謂地聳了聳肩,並沒覺得這算作隱瞞。
「那你不打算與他相認嗎?」。
「相認了又如何?他依舊會坐在他的寶座上,我依舊是個閑散的人,和現在不是一樣嗎?」。
童昕見她有些悶悶不樂,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說道,
「想那麼多做什麼,難道你希望我頂著北冥皇子的頭餃回國?」
月罌連忙捂住他的嘴,搖頭答道,
「雖然這麼想有些自私,可我還是希望你留在園子里。」
童昕笑然然地將她攬在懷里,舒心地嘆了口氣,緩聲道,
「不管如何,他始終是我的大哥,彼此心意相通就好,我也不想回去被皇室束縛住,相信他到現在不公開我的身份,也是想讓我能自由自在地活著吧……」
月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仔細想想也應該是這個原因,心里這才踏實了許多。
第二天冊封儀式有條不紊地進行,只有一件事讓月罌震驚,那就是風玄在登基的同時冊封了皇後,而那個人正是相識許久的蝶香。
她無比驚愕地看著一身鳳紋華服的女人,這才聯想到當時蝶香說過,她尋找的人並沒有與她相認,而是裝做陌生人,當時還替她痛罵了那個男人,原來那個人竟然是大哥也不知他們之間的愛恨糾葛究竟是怎樣的,但無論如何,兩人此時結為連理,不失為一段最圓滿的結果了。
當日,月罌被封為祥月公主,賞賜無數金銀細軟,因為平日里住在金竹園,並沒有另外賞賜府邸。而童昕被封為護國將軍,月罌听到暗中向他皺了皺鼻子,鄙視之情溢于言表。
熱熱鬧鬧的一次冊封儀式過後,月罌便回到了寢殿,並沒有參加晚上的宴席。與她一樣不喜熱鬧的雁兒也隨她一起,在偌大的皇宮到處閑逛。
兩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竟到了皇宮最深處,遠遠地看見了一棵高聳入雲的大樹,繁茂的枝葉遮擋了小半片天空,細密的枝椏,將天空一片片割裂開來。
月罌不自覺地抬眼看去,忽然想起了最初來到這世間的那段日子,那時她一個人身處皇宮,處處提心吊膽,生怕一招走錯而丟了性命。那段黯然的日子完全是他陪自己一路走過的,整晚帶著她去那棵樹上賞月看星,每次都等著她安然入睡之後才抱著她回到寢殿。
無論皇宮還是金竹園,他都是她的依靠,那時她以為兩人會這麼一直平平淡淡的走下去,直到最後牽手,一同走向終老。可無奈的是,無數陰謀、身世、誤解,一次次在兩人中間種上了荊棘,設置了屏障,甚至割開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導致兩人越來越遠,甚至背道而馳……
「都入冬了,樹上怎麼還那麼葉子?」雁兒疑惑地問了一句,她並不知道這棵樹的來歷,只是覺得能長這麼高這麼茂盛委實不容易了。
月罌順著她的視線仰頭望去,半眯著眸子,也發現樹枝上好像有許多葉片,微風吹過,竟然還會叮咚作響。只是這棵樹太過高大,尋常人從下面走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若不是抬頭仔細看,根本不能發現樹頂的奇妙。
「喂要不要上去瞧瞧?我倒是好奇除了松柏,還有什麼樹到了冬天還是翠綠的?」雁兒向她眨了眨眼,倒是多了幾分孩童般的好奇。
月罌點了點頭,反正也無事,上去看看也無妨。
雁兒輕功極好,帶著她腳尖輕點,直接躍到了樹干上,又先後跳了幾下,直接跳到樹的頂端,身形如燕一般敏捷。
兩人穩穩地落在樹枝間,左右看了看,頓時一陣驚愕,這些,都是什麼……(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