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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枚簪子你就高興成這樣?」身後的男子溫聲調侃,他雖不能起身,卻能想象出她此時眉開眼笑的模樣。
月罌笑嘻嘻地看著鏡中的自己,眼楮簡直彎成了月牙兒,
「你不知道,我找了這簪子許久,竟然在你這兒」
婉兒告訴她,當時將這簪子帶進了宮,可賞月殿起火之後,她就昏了過去,再醒來時人已經到了幻幽宮,可簪子卻不見了。
月罌為此懊惱了許久,只當兩人最後一絲聯系也斷了,今日再次見到這枚簪子,兩人又冰釋前嫌,心里別提多美了。正在她喜滋滋照鏡子的時候,忽听身後又傳來他的溫聲軟語,
「那我再送你一樣禮物可好?」
月罌眼楮一亮,又飛快地跳回榻邊,只當他又找到了什麼新奇的玩意,攤開他的兩只手找來找去,可卻空無一物,只得問道,
「還有什麼?」
慕離抿唇輕笑,看向內室珠簾處輕聲喚道,
「進來吧。」
珠簾輕響,外面走進來一個黑衣男子,黑色的短打衣裳襯得他身材更顯頎長,墨黑色的長發在腦後束起,將五官的輪廓顯得更加深邃。來人氣質冰冷,眼角眉梢帶著點點殺氣,只是看到月罌時眸光一晃,隨即單膝跪倒,沉聲道,
「參見公主。」
月罌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驚得倒退了兩步,跌坐在軟榻上,眼淚頓時落了下來。面前的男人依舊如往日一般削瘦干練,只是那張俊朗的面頰帶著幾分塵世的滄桑。
淚蒙了眼,她慌忙擦了又擦,生怕那人忽然消失在面前,直到確信來人果然是他,月罌才飛快地跑了過去,緊緊地攥住了對方的肩膀,低喚道,
「無情,真的是你嗎?」。
這男人正是她當年的貼身侍衛,後又轉為暗衛的無情,當日賞月殿起火時,無情為了讓她逃走,一人抵擋著數名幻幽宮的高手,命懸一線。
月罌還記得她當時看見無情倒在了血泊之中,汩汩的鮮血一直向外冒著,只當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受了那麼嚴重的傷還能活下來。
無情看著她流淚的模樣也是動容,唇角緊抿,將那種重逢的喜悅壓在了心底,輕聲答道,
「屬下當時人事不省,還好被慕公子所救,跟著他來到北冥國調養,如今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真好……」月罌已經不知該說什麼感謝的話了,她一直因為無情與婉兒心懷歉疚,總覺得是她連累了這兩人喪命,如今看著他們都逃過了劫難,她比任何時候都感謝上蒼。
失而復得的感動是尋常時候不能理解的,她簡直有些飄飄然了,真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以前的她還總抱怨命運太不公平、對自己太殘忍了,如今只想收回這些抱怨,畢竟這些人都還活著,都沒事……
月罌向他問長問短,相信他如果昏迷時有記憶,連那段時間的事都要被問出來了。不過無情脾氣倒是好,回答得也是詳細。直到榻上傳來一聲輕咳,他才即刻明白了慕離的意思,忙向兩人告退。
月罌得知他平安無事就好,也沒多留他,讓他盡快回去休息。誰知對方剛一走,榻上的男子忽然酸溜溜地說道,
「團聚的場面果然和想象中一樣溫馨吶……」
月罌眉梢輕挑,轉頭向他看去,見人家正翻開一卷閑書,連眼皮都懶得抬。她邁著輕快的步子走到榻邊,忽然俯低頭親了他一下,邪笑道,
「你又在吃醋?」
「我哪有……」他後半句話還未說完,月罌又堵住了他的唇,眸子里晶晶亮亮,如同絢麗的寶石般晶瑩。
慕離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吻鬧得一愣,隨後心底柔柔地化開一片,闔上眼楮感受著她柔軟香甜的唇舌。直到她略微退開,他才輕舌忝著唇哼了一聲,
「剛冷落了我半晌,這會又用這個補償麼?早知道就不讓他出來見你了」
月罌不理他這番酸溜溜的嘲諷,而是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左看右看,直看得他有些發暈,她才一本正經地問道,
「你是誰?」
慕離眉梢輕抬,不答反問道,
「你說呢?」
她正兒八經地端詳了他半天,最後搖頭嘆息道,
「我還以為你是我的夫君,原來認錯人了。」
慕離不解地看著她,也不知道這小東西又在搞什麼把戲,索性半仰著頭將她看著,看她如何解釋。
「你不知道,我那個夫君可是溫柔大度的,豈會因為這點小事吃醋計較?看來你的確不是他,對不住認錯人了,抱歉」說完她佯裝要走,卻被對方一拉手腕直接跌到榻上,被他抱了個實在。
隨後,幽幽的聲音從耳邊響起,讓她十足打了個冷戰,
「連自家男人都不記得了,著實該打了」他伸手在她肋間捏了兩下,癢得她頓時一跳,可無奈被他箍得緊緊的,又怕傷到了他,只能左躲右閃,如同一只跳出水面的魚兒,扭來扭去的笑聲連連。
兩人笑鬧了一陣,月罌苦苦求饒,對方才放了她,輕咬著她的肩窩小聲呢喃道,
「不許再與他眉來眼去,知道麼?」
「我何時與他……哎喲你別咬我你們怎麼總是盯著他,人家還不見得心里有沒有我呢啊,別咬」
她越說,對方越咬她,直到在她細膩白皙的肌膚上種下一個個小草莓,他心滿意足地將她放開,純黑的眸子中燃起點點溫度,低聲哼道,
「你不知道自從他來到這兒,這皇宮里的丫鬟有多少被他勾去了魂兒。就憑他那長相身段以及功夫,有幾個女人能無動于衷?你敢說你一點心思都沒動?」
說起別的月罌倒是能嬉笑打岔過去,可這個問題她絕對是心知肚明的,忙麻溜舉起手,做發誓狀,
「我保證我對他一點心思都沒有」
慕離斜睨著她的眼,顯然有些不信,狹長的眸子中流光微轉,似靈動的泉,
「沒有就好從今以後,園子里不許再招進來任何一個男人,記住了麼?」
月罌連連點頭,即便他不說她也沒這個興趣,眼下這幾個每天都變著法子折騰她,她都有些招架不住了,何況再加上其他人?另外,她之所以會接受他們幾個,無非是一同經歷了風風雨雨,一同跨越了無數挫折,一路扶持而過,彼此相依為命,相信生命中再也找不到這種男人了,而她也不想再主動招惹了。
月罌見他臉色轉好,忍不住又問了先前的問題,
「你何時學得這般小氣?以前可從不會吃這些飛醋的」
誰知對方輕哼了一聲,給她的答案頓時讓她翻了個白眼,
「任何男人對待情敵都是這般小氣的,只是以前不善表達罷了。」
月罌嘴角微抽,勉強接受了他這番理直氣壯的言辭,心想著好不容易有個善解人意的男人,原來骨子里也是這般小氣,看來這今後的日子不會太平了。
不過她這預感倒是極準的,她未來的生活果然是雞飛狗跳、盆碗亂飛的,不過這都是後話……
這兩日月罌一直留在他的寢宮中照顧他,從吃飯喝茶到洗漱沐浴,無一不親力親為,簡直和幾年前的生活發生了完全顛倒。不過她倒是樂于做這些事的,每天侍候他細致入微、樂此不疲,在整個皇宮中也傳為了佳話。
婉兒得知無情還活著時,也是激動得落了淚,而相似的是,潼兒也是黑了臉,明里暗里地冷嘲熱諷,最終兩人也是吵吵鬧鬧,月罌看了忍俊不禁。心想著這主僕二人言行舉止倒是神似,連這小心眼吃醋的模樣都一般不二,委實難得了。
慕離這幾日將朝中之事都推給了雁兒與北宮葉靈,只說自己要去靜養一陣子,畢竟北冥國氣候寒冷,實在不宜養病。雁兒自是滿心歡喜,她算是最希望兩人和好的,如今听說慕離會隨月罌回園子住上一陣子,早早地就為他準備了路上帶著的行裝。
月罌打趣她說好像在嫁女兒,怎麼這般高興,誰知雁兒的回答卻讓她嘴角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知道,牽紅線是要走好運的,據說撮合成一對男女,就會延壽十年」雁兒兩根食指交叉,十分鄭重地答道。
「那你牽成幾對了?」
「一對,就是你們倆不過還有待考證……」
月罌有些無語,無奈地又打趣她說,
「這後.宮妃子那麼多,你把她們牽給你哥,豈不是能多活好些年了?」
雁兒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答道,
「你這張嘴當真要封起來了,總是說這些惹人的話,這些年我算是白幫你看著他了」
月罌撲哧一笑,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肩膀,笑嘻嘻地又說,
「我不說了還不行?倒是真感謝你當了這麼多年護花使者呢」
「那是自然那些個狐狸精我見一個趕一個,豈能讓她們得逞?」雁兒說得一臉得意,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問,
「你猜我哥送我一個什麼綽號?」
月罌搖了搖頭,卻見對方神秘地一笑,隨後做了個揮刀的手勢,動作瀟灑,似乎能看到她往日在戰場上的英姿。雁兒十分驕傲地揚了揚下巴,答道,
「斬桃花」
「哈哈」
兩人嘻嘻哈哈的笑聲從偏殿傳來,沿著落滿雪花的枝椏一點點飄蕩,暖了冬日的艷陽。笑聲曲曲折折地傳到主殿,直落進軟榻上的男子耳畔,如一道溫和的陽光暖了他的整顆心。
慕離不自覺地唇角上揚,看著偏殿的方向,臉上的笑意比窗外的陽光更加明媚耀眼,溫暖人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