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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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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慕離傷勢未好,馬車不能太過顛簸,回去的速度自然慢上了許多。等他們一行人回到金竹園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近十天。
門外早有人候著,見車隊緩緩而來,頓時喜笑顏開,有人麻溜地進去稟告,不一會兒就有兩個身影匆匆走了出來。
馬車停下之後,月罌首先跳了下來,吩咐小廝們抬來軟椅。眾人在這面忙活著的時候,忽然有人從身後將她抱住,清朗的聲音中透著一絲不悅,
「我只當你是樂而忘返了呢,竟還知道回來」
月罌眼楮一亮,飛快地轉身摟住了來人的脖頸,笑嘻嘻地答道,
「有你在家呢,怎麼能不回來?」
這甜言蜜語十足的好用,惹得童昕輕哼了一聲,也不顧周圍有多少人看著,就那麼旁若無人地將她擁入懷中,輕咬著她的耳朵,小聲呢喃道,
「想你了……」
月罌耳垂發燙,忙躲著他的呼吸,可越躲對方越緊跟著她,直到看見慕離被人架了出來,他們倆才停止了追逐。
奚墨也緩步走了出來,他恢復記憶後又變成了往日的性子,只是清冷的雙眸中偶爾也會多些暖意。他看著月罌兩人一見面就打鬧,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被眾人抬出來的男子,第一句話並不是問候,而是刻薄的詢問,
「你還沒死呢?」
慕離眉梢微挑,雲淡風輕地笑道,嘴上卻毫不留情地回擊,
「你還活著,我如何能先死呢?」
兩人淡然的目光相對,表面上雖極近刻薄,可其中又夾雜著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動容。
「什麼死啊活啊的,听著這麼晦氣」童昕大咧咧地走到軟椅邊,笑呵呵地捶了慕離一拳,不過沒用什麼力道,邪笑著又說,
「我可不希望你死了,不過你要是再能躺個一年半載嘛……」他向奚墨擠了擠眼楮,對方也有些忍俊不禁,偏頭咳了一聲。
慕離翻出兩枚金針,在指尖隨意把玩著,漫不經心地含笑道,
「你想不想替我躺上一年半載?」
童昕嘴角微抽,忙跳開兩步,生怕中了招,臉上表情十分不自然,最終干笑道,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
月罌在他們幾人身邊听著這番對話,頓時覺得有些頭大,她實在有些不明白,幾年前他們的關系不是很好麼,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奇怪
不過這怪異的局面終是被團聚的熱情所沖散,眾人歡歡喜喜地簇擁著他們進了園子,直接到了離園。
許久沒有回到這里,慕離看著周圍熟悉的環境不免黯然。北冥國的宮殿與這里再像也終不是家,唯獨這里才讓他有了踏實安定的感覺……
「月兒,我提前為你熬好了白玉雪梨湯,你去瞧瞧好了沒?」奚墨剛隨著他們幾人進來就對月罌說道。
月罌一听雪梨湯,口水都要流下來了,她一直懷念著奚墨的廚藝,對這雪梨湯更是極度熱衷。听他這麼吩咐立即點頭答應,飛快地跑了出去。
奚墨將其他丫鬟小廝支了出去,此時屋中只剩下他們三人,慕離不解地看向他,疑惑地問道,
「為什麼要故意支開她?」月罌猜不到這些,他卻不會被奚墨所騙,園子里丫鬟一大堆,何必讓她親自去廚房查看?
奚墨輕抿了唇,看了眼神態鎮定的童昕,最終輕聲回道,
「我想和你說件事,有關我們的前世……」
月罌樂呵呵的跑出了離園,迎面正踫上指揮小廝們搬東西的潼兒,對方見她忙詢問有什麼吩咐。月罌剛想說要去廚房瞧瞧湯好了沒,然話剛到嘴邊又停了下來,她隱約地覺得有些不對勁,奚墨向來不指使自己做這做那,怎麼今日竟吩咐自己做事了?她擺了擺手示意潼兒接著去忙,轉身又輕手躡腳地溜回了離園。
她只當這幾個人背著自己研究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呢,便盡量放輕了腳步,悄悄躲在了窗沿下。誰知只是一次惡作劇般的偷听,竟讓她得知了一個讓她極度震驚的故事,她頓時僵在了原地,心跳險些停止。
講述這個故事的若不是那清冷男子,她如何也不會信這種荒謬的故事,然奚墨是什麼樣的人她自然清楚,對方絕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月罌安靜地听著房中低沉的講述,記憶深處那些零散的碎片似乎開始慢慢粘合,組成了一幅幅極其熟悉的畫面。
她本是天帝的小女兒,由于年紀還小,並沒有位列仙班,整日在天界到處閑逛。她偶然間遇見了花尋,因彼此都不似那些神仙一般無趣,兩人倒是很投脾氣。一來二去,他們便產生了感情,但花尋當時只是個散仙,天帝自然不同意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兩人無奈只能悄悄到了天界的一角竹林中生活,當時的焰神傾慕于月罌許久,知道這事便追了過去。他仗著自己的法力,在與花尋打斗的同時燒毀了整片林子,而其中就有四根稀有的金竹。
仙界中的青竹只是比凡塵能活得久些罷了,可金竹卻不同。每一根金竹中都有一個生靈,千萬年之後會修煉成仙。那場大戰之後,月罌看著那片燒毀的竹林心疼不已,又找到了完全被燒壞的那四根金竹,更是懊悔。她心疼那幾個小生靈,知道它們眼看著就可以成仙了,可偏偏受自己連累,最終只能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于是,她才瞞著所有人向掌管生死之神求來可以讓它們起死回生的法術。她將自己的魂魄注入它們體內,這才讓這幾根金竹又活了過來。
誰知花尋體內的控火能力在那次爭斗之後全部激發了出來,不僅殺了焰神,還取代了他成為天界中新的焰神。月罌本以為這事會不了了之,誰知自己同父異母的姐姐月容對前任焰神早已傾心,得知花尋將他殺了,頓時痛不欲生地伺機報復。就在她將特殊的冰錐刺向花尋胸膛的時候,月罌忽然擋在了他的前面。
花尋震驚之後才發現,冰錐已經深深地刺進了月罌的胸口,他怒不可遏地將露在外面的半截冰錐折斷,反手刺進了月容的咽喉。
冰錐是仙界之寶,一旦進入身體,那種極陰的力量就可以瞬間除掉她體內的仙力,將她的仙魂震碎。月罌本就失去了幾脈魂魄,當時更是招架不住冰錐之力,不久之後便仙魂碎裂,命懸一線。
天帝震怒,看著一雙女兒竟然自相殘殺,簡直丟盡了臉面。他氣得想要將她們丟下仙界自生自滅,然架不住兩個母親苦苦哀求,最後命人守著她們的仙體,卻將她們的幾脈碎魂投入了輪回之中。
天地間補魂之物唯有一件,便是血珠子,這東西本是仙界之物,卻不經意地流落到人間。天帝有言,她們各自輪回時若踫巧得到了血珠子,便可補全自己的魂魄,否則就永遠忍受輪回之苦,不可再重返天界。
這規定听起來還有一絲希望,可熟知生死輪回的人都知道,天帝是不打算讓她們回來了。先不說血珠子是否能找到,就憑她們轉世之後沒有記憶這一點來說,即便踫到血珠子也不知是自己需要的。
仙界看起來清傲孤高,可實際上卻比人世間更加弱肉強食,毫無人情可言。何況天帝子女眾多,她們又都是女兒,他不在意這兩人的生死也並不稀奇。不過兩人的母親卻是不然,她們幾次下凡尋找血珠子,可一次次都是無功而返,天帝發現之後還斥責了她們兩個,將她們二人軟禁在天宮,不得再私自下凡。
就這樣過去了許久,那四根金竹竟然以最短的時間修煉成仙,由于他們體內都有月罌的仙魂護著,所以一直到幻出人形時都安然無恙。四人一直與她有著感應,成仙之後私自下凡,既尋找她在凡塵中的軀體與碎魂,同時又尋找著血珠子。直到在一次輪回中,他們發現了她,卻也見到了其他要奪取血珠子的人,那一次兩面勢力展開了殊死較量,他們一動手就發現對方也是仙界中人。
那場戰斗持續了幾日幾夜,他們幾個不想拖延太長時間,只得設計偷來了血珠子。他們將血珠子與幾脈碎魂一同帶回天界,還未等去補全月罌的魂魄,卻踫見了月容的母親。他們敵不過對方的法力,被她除了仙力,釘在噬魂柱上。
那女人不知道血珠子在哪兒,審問了許久也沒得出答案。當時的雨舟為了保護其他幾個人,不得已說出了血珠子的下落,說是會帶那女人下凡去取。誰知那血珠子早已被他們安置妥當,那時只是共同演了一場戲,將那女人騙下凡塵,其余三人卻自毀仙體,魂落八方。
奚墨說到這時略微停頓,看了眼榻上的男子,見他臉色有些蒼白,連同嘴唇都有些顫抖,顯然是很難接受這麼離奇的事,只得繼續說道,
「我得了水寒的血之後才得知前世今生的許多事,他當時將一粒假的血珠子送給了那女人,不料對方卻發現了端倪。他告訴那女人,血珠子早已被他們毀了,與其讓月罌魂飛魄散,不如讓她們姐妹一同魂散蠻荒……」(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