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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上加親?」月罌下意識地重復了一句,卻被對方用竹扇敲了一下頭,頓時郁悶地抽出他手中竹扇,自顧自地扇著風。
「那小子成了親王,你怕自家孩子嫁過去吃虧,必然要給她個名分,想必應該是個公主。這麼一來,兩國不就是親上加親了麼?」花尋斜斜地靠著軟榻,說完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你猜得倒是準」月罌這麼一想也明白了慕離的意思,不過也沒什麼,兩國本就訂下停戰協議,如今再親上加親豈不是更好?
「認識了這麼多年,他怎會做沒有好處的事?」他們從小一同長大,對彼此的了解自然要比旁人深刻許多。
月罌倒是覺得沒像他說的那樣,拿著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他卷翹的睫毛,香風一過,睫毛輕顫,美得如同兩只展翅欲飛的蝴蝶,
「瞧你說的,好像是他為了通過人家完婚討什麼好處一樣」
「不過是說他兩句,倒像是踫到你的心肝了」花尋輕哼了一聲,言語里帶著十足的酸味,一把搶回自己的竹扇,沒好氣地翻了個身,獨自扇著風。
月罌一怔,隨後笑容掛上唇角,繞過軟榻蹲在他身旁,笑嘻嘻地說道,
「哪有哪有,不過是隨口說說。」
花尋白了她一眼,就知道她這個護短的毛病,自家男人只有她自己能說三道四,旁人都不行。視線順著她討好的笑臉移下,見她竟光著腳蹲在青石地面上,忽然將她提了起來扔到榻上,沒好氣地斥道,
「也不怕著了涼」
「夏天熱著呢,一點也不涼……」還沒等她說完,忽然收到那妖孽投來的警告目光,頓時止了話,將兩只白女敕女敕的小腳收了回來。
這時,婉兒送進來一壺茶,臉上仍有些不自然,像是還沒過勁兒,不過兩人也沒再拿完婚的事逗她。見丫鬟們鋪好了床之後都退了出去,花尋又將那小女人提到了床上,取了浸濕的帕子讓她擦了臉,
「這幾個月你體內的寒氣雖減少了,可也別由著性子來。那青石地面本就涼,涼氣滲到身體里,又免不得聚成寒氣,到時候這幾個月的功夫可是白費了。」
月罌連連點頭,看起來很是听話,不過她一向是個「知錯不改」的好孩子……
花尋無奈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白費,換了話題又問,
「你打算什麼時候讓他們完婚?」
「就等著兩國的文書,可不想再拖著了,以免夜長夢多。」她算是看明白了,有些事,尤其是這婚事無論如何也不能耽擱了,指不定明天出什麼岔子呢
沒過幾日,兩國的文書都到了金竹園中,封號也定了下來。風玄不僅封婉兒為公主,同時還送上一份極其豐厚的嫁妝,讓月罌看得直咂舌,心想著這大哥出手也忒闊氣了,自己那份可一定不能比他少了
剩下的便是定日子成親了,他們查到下個月十五是個好日子,便將親事定在了那天。按北冥國的傳統,大婚之前兩人需要帶著各自的親人長輩祭祖,于是問題便產生了。
這兩人都沒了親人,唯一關系最密切的就是各家主子。慕離自然會與潼兒一起回去,而婉兒這邊就只剩下月罌了,所以當這件事宣布之後,她即刻感覺到有三道銳利的目光向他們二人看來。
她沿著目光傳來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那面色各異的三個夫君。童昕大呼小叫地說自己也要跟去,花尋也是躍躍欲試,唯有奚墨沒開口說什麼,只是看著他們幾個爭論,看似漠不關心,實際上倒是極想讓這兩人辯論成功的。
「又不是出去玩,這麼一群人跟著做什麼?」月罌小聲嘀咕了一句,可話音剛落那幾道目光又齊聚在她身上,壓力極大。她頓時止了話,端起茶盅假意喝茶,心想著愛去不去,她可不管了
「我看也是,你們都走了,這園子誰管啊」外面傳來清朗的聲音,正是軒轅宸楓。他听說婉兒要嫁人了,也跟著高興。畢竟這麼久一直獨處,如今再回到園子,熱熱鬧鬧的一家人團聚,又接二連三地面臨喜事,心情比初來時好了許多。
幾人立即起身行禮,月罌也跟著站了起來,卻被老爹一個眼神制止,只得笑嘻嘻地為他斟了茶。
「說了幾次不必這麼見外,你們都坐下吧。」軒轅宸楓是個沒什麼架子的人,對這幾個女婿也是極其喜愛。雖說開始對童昕不太滿意,可時間久了,他發現這孩子心思單純,人也實在,平日里見他莽莽撞撞的也就沒先前那麼反感了。
軒轅宸楓坐在屋子正中的太師椅上,看了眼一旁站著的婉兒,和顏悅色地說道,
「當初這孩子剛來的時候才那麼一點點,現在竟然要嫁人了,時間過得可真快啊」
婉兒靦腆地一笑,已經沒最初听到婚事那般害羞了。
軒轅宸楓與她隨意聊了幾句,又轉回到剛剛的話題上,掃了眼神色各異的四人,開口說道,
「我過幾日還要出去走走,這園子不留個主事的可不行,你們看看誰留下照看著園子?」
慕離是肯定要去的,也就是從他們三人中選出一個看家。這園子雖說有管家,可這一走最少也要十天半個月的,家里沒個主事的人還真不成。
「我留下吧。」奚墨淡淡地開口,既沒什麼高興的表情,也沒有失落的模樣,倒是和他往日一般。
花尋狐狸般的眼楮一轉,立即接了他的話向軒轅宸楓說道,
「是花尋考慮不周了,這次理應我留下來,」隨後對其他兩個人說,
「還是你們去吧,難得有了機會,出去走一走也好。」他態度極其誠懇,與先前簡直判若兩人。
唯獨那個直線思維的男人不解其中玄妙,左右瞧了瞧,疑惑地問道,
「你們怎麼都不去了?那你們留下吧,我要去」童昕理直氣壯地說完,卻見月罌向他擠了擠眼,只當是她因為自己這麼說高興呢,竟然嘿嘿一笑。
月罌不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人家倆人在爹爹面前一個勁兒地表現,這個傻蛋倒是好……
軒轅宸楓視線在他們三人身上掃了一圈,最後有意無意地落到童昕身上,輕描淡寫地嘆道,
「倒是可憐了曦兒,那孩子剛出了滿月,也不能跟著。」
曦兒才出生兩個月,是月罌與童昕的孩子,由于小家伙從到了這個世間開始就喜事連連,所以月罌為他取名為曦,諧音「喜」字。如今听了這句話,童昕立即愣住,隨後連忙改口道,
「曦兒不能跟著,那我自然要留下來,免得孩子受了他們的氣」說完向那兩人瞟了一眼,好像人家真會欺負他的寶貝兒子似的。
軒轅宸楓唇角帶笑,滿意地點了點頭,最後總結道,
「你們都願意留下就好了奚墨可以陪我下下棋,這麼多年也沒踫見個對手,你這棋藝當真不錯啊花尋,你那桃花茶是如何做的?趁著這些日子空閑也教教我,我看著應該在後園種些梨花,到時候試試做一些梨花茶」
兩人臉色微微改變,不過只是一瞬間,便不動聲色地應了聲。唯獨童昕,見他們二人都決定留下,心里倒是十分高興的,畢竟不是只剩下他一個人,互相也有個照應。
月罌坐在軒轅宸楓的身旁,看著他簡簡單單就處理好了一切,笑容頓時僵在唇邊,感嘆道,這個爹爹真是有手腕啊,將這麼幾個鬼心眼頗多的男人收拾得服服帖帖……
軒轅宸楓笑呵呵地又看向慕離,和聲說道,
「那這次月兒就由你照顧了,別忘了回去之後替我向你姑母帶個好,讓她得空了來金竹園轉轉。」
慕離連忙點頭答應,又道了謝。
幾人又坐了一會,閑扯了些家常,軒轅宸楓就離開了花月軒。他剛一走,花尋便兀自一嘆,搖了搖竹扇也跟著走了。奚墨與童昕許久沒見到自家孩子,與兩人打了聲招呼之後也直接離開,此時花月軒中就只剩下他們二人。
慕離眉眼淡淡,可唇角卻不經意地揚起,忽听月罌輕聲說了句,
「爹爹好像被你買通了呢?」
「這是何意?」
月罌手撐著下巴,上上下下地打量著這個城府極深的男人,連連感嘆到,
「他這明顯著再幫著你呢」前幾日早上他還說要帶自己一同回北冥國住些日子,今日便得了這樣的機會,老爹還將那幾個醋壇子都擋了下來,這意思不是太明顯了麼?
「就算今日換了個人,王夫也會這麼做的。」他淡然一笑,目光卻無比澄澈,仿佛看透了世間一切一般。
他知道這就是軒轅宸楓的手段,完全沒有厚此薄彼,做事滴水不漏,也讓人無話可說。園中有這樣一位長輩坐鎮,相信也鬧不起來什麼大事,倒是讓他省心不少。
他見月罌仍是一臉迷茫的樣子,又緩聲問道,
「出行的日子定在後天,可好?」
月罌點頭答應,也不再想剛剛的小插曲,反正老爹是過來人,如何處理這幾人的關系肯定要比自己擅長。(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手機網(qidian.cn)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