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希特勒!」
路易按照他找到的一段影像資料,試著學做了一個上古時代的‘德意志式問候’。
這是上古時代的‘納粹禮’,在他搜索到的歷史文獻記載中,‘納粹禮’、‘希特勒’、‘納粹’等詞匯在上古時代,都意味著殘暴、血腥、戰爭、極端種族主義、反人類等黑暗負面的意義。上古時代的一切,對星際時代的人類而言,是那麼遙遠而陌生,那個遙遠時代的事情會讓星際時代的現代人感到困惑以及無法理解,至少從文獻和影像資料中去了解那個逝去的時代,總有著一種疏離感,就象中間橫亙著一層厚厚的隔膜一樣。
「真丑!」
路易深受東方文化影響的東方人審美觀,注定無法認同這種動作很夸張的納粹問候禮。
同時作為地精靈裔聯邦人,華裔血統的路易,當然知道深受天主、基督等西方宗教文化影響的高加索歐亞人種族群,與亞美人種文化圈的東方人族群,尤其是與華裔族群,兩者骨子里的意識形態沖突一直根深蒂固。哪怕是數千年後的星際時代,混血情形已經如此普及,地精靈裔聯邦人內部的意識形態沖突,仍然不可能完全根絕。
歐亞人種族群當中很有一些人,骨子里對亞美人種華裔族群的態度是不友好的。而之所以如此,也有著非常久遠的歷史文化根源。
其一是宗教信仰,你不可能要求天主、基督的泛信徒們,對他們眼中的東方人異教徒有天生的好感,政治、文化、信仰、價值觀等方面的意識形態沖突是長期性的無解命題;
其二,華裔族群在歷史上長期作為國際共運最後的旗手和隱形的第三世界展中國家帶頭大哥,天然就是歐美強權世界的對立面,不管華裔族群願意還是不願意都是如此,並且這種對立情形一直延續到了星際時代,都還不曾絕跡;
其三,歷史上長期窮酸但一度闊起來的暴戶,怎麼可能瞧得起祖上曾經闊過無數世代,但一度落魄潦倒的王孫貴族?而且這潦倒貴族曾經被暴戶們欺負得死去活來,捱死捱活總算挺過了最落魄最潦倒的世代,現在重新崛起,走上了復興達之路,但這也不可能讓滿肚子都是酸葡萄心理的暴戶們,對復興貴族有什麼真正友好的態度。對復興貴族的防備和恐懼,才是暴戶們的真心想法。除了白種人族群中時不時叫囂的‘黃禍論’、‘**’、‘莫須有的中國間諜案’、‘莫須有的國家安全門檻’、各種禁運、各種封鎖、各種反傾銷、各種專利侵權訴訟之外,路易從古代文獻中還找到了各種阻撓、各種敵視、各種不友好、各種不接受善意的粗魯行為,譬如上古時代,當諸多歐洲國家深陷于經濟危機當中無以自拔,迫切需要外援的時候,仍有相當多歐洲國家的政客,死硬反對中國對歐洲諸國的有條件經援,其中以德國、法國尤為突出,顯然不到絕望無助的時候,他們都是不會輕易改變自身政治態度的(每一個政客背後都代表著一大堆選民和利益集團,政客的態度其實就是選民群體和利益集團的態度)。
總而言之,歐亞人種族群對亞美人種華裔族群,那種鐫刻在骨子里的不友好、偏見與傲慢,雖然不是所有歐亞人種族群中的人們都是如此(畢竟大多數普通人都只是盲從的隨大流者),但對華裔族群不友好的態度,在歐亞人種族群中卻一直都很有市場,即使到了星際時代也未能根絕。
可以這麼說,歐亞人種族群的不少人,在骨子里固然對華裔族群不太友好,而華裔族群當中的很多人,其實何嘗又看得起歐亞人種族群?
譬如路易,他本身就有一點的種族主義傾向,別看他對羽靈裔、木靈裔、獸靈裔、蠱靈裔等其他族裔聯邦人都一視同仁,態度也相當友善,但他對同出太陽系地球一源的歐亞人種族群文化卻是頗多不屑,比如對‘納粹禮’他就持的是非常鄙視態度。這也是之前,他對鮮血薩克森日耳曼蠻族後裔下得去狠手的主觀因素之一。
在刺殺事件結束之後,「嗨-希特勒」極端組織余孽的底細,以路易的狠辣手段,自然被他挖得干干淨淨。
雖然鮮血薩克森剩下的四十幾萬人口在整編完成後,路易對鮮血薩克森的掌控態勢已經不可逆轉,但其中的隱患卻是沒有來得及根除。現在借著這次機會,路易順理成章的大清洗了一把,他手中增加了若干活傀儡的同時,「嗨-希特勒」極端組織的不少秘密也順便被他掌握了。
如果說,‘黑暗教會’還會讓路易感到畏懼與忌憚的話,「嗨-希特勒」這樣的極端種族組織也就那麼回事,得罪了就得罪了,弄死三四十萬日耳曼蠻族後裔,那純屬于戰爭附帶損傷,真的沒必要大驚小怪。
路易不覺得「嗨-希特勒」這樣的組織,能夠調查到自己的‘根底’。西格公司如果連答應他的這麼點小事情都做不好,干脆宣布‘破產’倒閉算了,或者集體買塊豆腐撞死算俅。
況且,路易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打出了不少‘暗牌’,布下了重重**陣,各種勢力想穿透迷霧,真正追查到他的根腳,難度不是一般的高——除外西格公司知道他真正底細的那有限幾個人,譬如‘高級安全顧問’維克多,其他人誰還能將‘諾頓毀滅者’路易亨利與現在的鮮血薩克森領主、藥劑師路易亨利,真正聯系在一起?
話又說回來,多了「嗨-希特勒」這麼個偏執型極端組織的敵人,路易也不敢真的就掉以輕心,收集敵對勢力情報資料那是必須的,雖然「嗨-希特勒」組織是他自己帶小弟去搶地盤,不小心招惹的惡質附贈品。
整理完畢「嗨-希特勒」組織的相關情報資料備以後用,路易甚至還有空學做了一下‘納粹禮’,貌似挺悠閑。
但是只有真正跟路易一樣,做了類似的一番情報資料整理工作,才會知道到底有多難——一千五百多名直接、間接參與到刺殺行動的日耳曼蠻族後裔,先當然是將他們全部轉化為活傀儡,這是路易的第一步;其次,打包復制接收活傀儡們畢生的信息資料;其三,將所有信息資料包初步分類分級;其四,將「嗨-希特勒」組織的相關情報資料,集中抽出,再分別按照時間、地區、人物、事件等類別整理,這是一個仔細梳理和互相印證的過程。最後整理出來的相關情報資料,相當于十幾個上古時代的大英圖書館館藏量。全部的工作量,如果是攤到滿清乾隆皇帝下令編篡四庫全書的那會,再給滿韃子皇帝五百年時間也搞不定。
路易搞定情報資料的大量整理工作,依靠了自己的生化智腦。有智腦的輔助,他的工作量就主要是判定和選擇,這就是星際時代達的生產力水平直接體現的一個側面。
實際上,如果是換其他人來做這份情報資料整理工作,光靠私人的生化智腦輔助也是不行的,還得依靠級計算機或智能服的計算資源支持。
也就是路易自己「dIy」的生化智腦足夠妖孽,才有這種匹敵智能服或級計算機的高運算能力,不需要智能服或級計算機的資源,也能輕松完成海量的情報資料整理。
有道是‘文武之道,一張一弛’,事情總是做不完的,所以搞定了「嗨-希特勒」組織的相關情報資料,路易決定放松一下,這時是標準計時法的下午,不過卻是進士星南半球的早上。
路易早就听說鮮血薩克森新近開張了一家咖啡館,號稱距離星空最近的咖啡館。
咖啡館名叫「雲海玉弓緣」,名字來源于古代武俠小說自是不必多說的,很文藝青年範兒。而咖啡館的老板想來也是很有想法的人,憑‘雲海玉弓緣’這五個字,咖啡館就能吸引一大批懷舊客了;何況咖啡館真的是位于雲海之上,至少‘雲海’這兩個字絕對不是忽悠。
路易直接讓獰貓小姐愛麗絲,在咖啡館官網站點上預定了兩個位子,其中一個位子當然是屬于獰貓愛麗絲的。
雲海玉弓緣咖啡館座落在鮮血薩克森‘赤柱蘑菇’的菌傘之上,這是鮮血薩克森Top1o排行榜上高度位列第九的級大蘑菇,海拔三千七百米,而高度排名第一位的‘摩天菇’海拔則達到一萬米以上。
咖啡館的客人坐在露天吧台上俯視下方,蘑菇叢林的漫天雲海,仿佛觸手可及。咖啡館不用太多的服務,就能俘獲客人的心。
觀賞雲海的最佳時間,要麼是本地時間早上8點之前,要麼就得是中午11點到14點之間。
路易駕飛車直上雲海,在咖啡館車位泊好車,時間點恰是剛好。
茫茫雲海,如痴如醉。
朝霞映雲海,大地露歡顏。
沐浴著清晨陽光,遠眺壯觀瑰麗的蘑菇叢林景色,擁有的是一段愜意而又慵懶的時光。
‘雲海玉弓緣’,其實是典型的咖啡烘焙館,這里提供三千種以上咖啡豆供客人選擇。兩台碩大的鼓式純手工烘焙機,可現場烘焙咖啡,很有體驗感。
正所謂蛇有蛇路,蝦有蝦路,咖啡館老板鄭昊不僅能夠拿到本星球囚犯聚居點的自產咖啡豆,還通過西格公司的渠道,與聯邦各地的咖啡供應商都有聯系,他可以拿到一些獨家供應咖啡豆。譬如安娜女皇州的女皇火山咖啡,僅5o元一杯;再譬如聯邦年產僅6ooo袋的西格藍霧咖啡,老板都能拿到1oo袋,而且只賣35o聯邦元一杯,絕對是值價。
咖啡館老板允許並鼓勵客人在這里買自己喜歡的咖啡豆回去自行泡制咖啡,但是客人得拿到老板的認證書。也就是說,客人得在老板鄭昊的眼皮底下,學會並掌握了某種咖啡豆正確的保存、烘焙、磨制、沖泡、品味等方法,老板才會免費出具該種咖啡豆的烘焙認證書。客人以後才能在‘雲海玉弓緣’,憑著這一紙認證書持續購買該種咖啡豆,所以這兒更像是一所咖啡培訓學校。
路易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在虛擬靈境的‘雲海玉弓緣’官網站點上,嘗試了多達三百種的‘數字咖啡’味道,並取得了其中三種咖啡豆的烘焙認證積分,都是他個人很喜歡的咖啡口味。因此在‘雲海玉弓緣’的現場,他只是在老板面前將三種咖啡豆的烘焙、磨制、沖泡等方法演示了一遍,就順利取得了三張烘焙認證書。
咖啡館老板按照接待初次到訪客人的慣例,免費贈送路易一張他親手制作的‘碧玉弓’,不過不是以玉石制作的古代兵器,而是選用‘進士星’本地特產木料‘玉樹’,截取合適的部分,純手工制造,裝飾得很美觀的古代兵器工藝品,這也是‘雲海玉弓緣’館名的來歷之一。
當然,路易覺得這張碧玉弓也可以作為冷兵器。只是在人類的冷兵器時代,這張弓絕對就是神兵利器那個檔次的,基本上除了那 、楊戩那等神話人物,凡人是很難拉開它的。畢竟需要兩千公斤以上的力,才能拉滿的碧玉弓,也就星際時代的人類可以拿來當冷兵器吧。
路易閑坐品飲咖啡,愜意地看座下雲舒雲卷,朝霞萬道的自然風景,腦子里什麼也不想,真正的放空放松。
獰貓愛麗絲則在一旁自顧享用她的肉食大餐,一百公斤新鮮角鹿肉,那真的是足夠她大快朵頤一頓了。路易對自己豢養的開化寵物貓,待遇一向還是很不錯的,當然愛麗絲听命行事的時候也很給力,獰貓小姐胃口大是不假,但人家愛麗絲完成主人指令的時候基本不會掉鏈子,所以除了吃東西的胃口實在不象貓類以及脾氣暴躁了一點以外,愛麗絲真是一只好貓兒。
按照貪吃大懶貓愛麗絲的說法,「肉食動物不吃肉,那還能叫肉食動物嗎?所以,愛麗絲必須吃肉,愛麗絲只能吃肉,愛麗絲就要吃肉!」
宛如綠寶石一般的貓楮豎瞳眯著,象花翎子一樣的黑耳朵很可愛的轉著轉著。
這表示愛麗絲小姐當下心情很好,沒事就別打擾她老人家享用鮮肉了,否則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