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良一家在下午風起的時候開啟空間門取到車,等到了晚上22點有多,已然距白牙狼人的居住地、直線距離不及3公里。
季良熄火停車,座椅一轉,直接從駕駛室進入房車後箱,在靠近後車門的準備艙隔間開始收拾行裝。
隨著龔虹和柳青的實力提升,以及季良非戰斗類技能的進步,各種輔助器具及一次性物品開始豐富起來,于是就有了這個準備艙,簡單的來說就是魔幻色彩極濃的小型武器庫,季良因此而實現了虛空腕輪的倒倉工作,連同浩劫以來的一次次消耗,現在差不多有了四分之一的空間余額。
龔虹順著豎梯自二層下來,一邊換裝,一邊對季良道︰「妞妞已經睡了,咱爸還在修煉。」
季良聳聳肩,沒多說什麼。季天德的做法明顯是過猶不及,不過他很清楚自己老爹的倔強,與其搞的父子面紅耳赤,不如讓季天德自己去體會感受,反正季天德不過是在覺醒修煉的門檻晃蕩,即便出了問題,他也完全有辦法解決,反倒是過于順利,等以後進入瓶頸期泛起倔,那就麻煩大了,現在吃些小虧,就總體而言,那是佔便宜。像他自己,當初也是弦繃的太緊,幸好明智的以血衣社的霜狼為師,別看三不五時的吃苦挨揍,現在想來,真的是很值。
「青,家里就交給你了,有情況及時跟我們聯絡。」季良臨走時習慣性的囑咐柳青。
「嗯,放心。」柳青這次不去,是因為跟靳芳菲一戰,給她帶來了不小的好處,不但有了核心法器、簡化了能化金屬的層次,戰技也得到了錘煉。在季良的影響下,一家人都比較注重每次大戰後的經驗總結,因為搞的好,往往會對修煉起到一個加速作用。甚至可以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所以柳青從比斗之後,最主要的就是用心感悟。以至于這次行動,季良沒讓柳青參加,而是留守。
車圍的小門一開,凜冽的寒氣撲面而來。不過季良已經在門內層裝了感應式能量幕布,冷氣不再會輕易的直達房車內部,節能且美化生活。
季良先下了車,將圍套高高拉起,掩住口鼻面頰的龔虹緊接著縱身撲入季良雙臂張開的懷中。車門距離地面這點高度。別說是覺醒者,就是普通人也不放在眼里,更何況地面還有厚厚的積雪,只不過這個動作充滿了親昵和呵護的味道,無論是季良、還是龔虹,都是很享受的。
浩劫之後,日夜的溫差就一直很大,現在雖然依舊處于一年中最暖和的時間段。但此時的溫度仍低過了零下20度。龔虹身著的皮衣雖然看起來並不萱厚。保暖卻是一流的,再冷20度也凍不到她。不過龔虹還是緊緊挽住了丈夫的胳膊,漆黑而寒冷的夜,靜謐而碎雪飄飛,充斥著一種讓靈魂發冷的森寒感覺,就仿佛是置身冰與火之歌中那個有惡鬼橫行的鬼影森林。而有了家、有了依靠之後的龔虹,對作風硬朗狠戾的季良的依賴心也越來越重。尤其是經歷了浩劫幸存者生活半年之後,更是心甘情願的享受起做小女人的快樂。
季良實際上也很喜歡這樣的龔虹。如果大家都表現的自立自強,永遠都是一切ok不需要照顧,那麼他恐怕會覺得自己強大的很無趣。
白牙狼人選擇的巢穴也是在崇山之內,密林之間,只不過跟秋坡基地比不得,狼人們可沒有季良一家穿越魔林如等閑的本事,它們選擇了在一個類似口袋底部的山谷中築巢,這樣,防守的重點就是一個方向,白牙狼人們覺得,以自己族群強悍的听覺、嗅覺、以及人人皆有匹敵覺醒者的戰力,這樣的布置,已經算是足夠謹慎了。
可惜,對季良夫婦而言,這樣的謹慎是遠遠不夠的,夫妻二人在準備艙蘑菇了半天,可不緊緊是系緊鞋帶,讓靴子更跟腳那麼簡單。不過,在今晚,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季良很快就發現了被拔除的白牙狼人的暗哨,以及數量眾多的足印。
「脖子被扭斷了,手法很專業。看這家伙的表情,連怎麼回事都沒搞清楚,就死了。」季良只簡單看了看那死去的狼人,便將目光轉到那些足印上。「狼人不喜歡穿鞋啊!看情況,我們應該是恰好趕上了狼人種群之間的血腥聯歡活動。」
龔虹卻是不死心,這暗哨死了不到1小時,器官受能量保護,還有余溫,或許死人開口,還能說點什麼。于是她探手捏開了狼人的嘴巴,將神經樹種塞進了狼人的喉嚨。然後,龔虹的右手亮起新綠的光芒,隔著皮肉,激活了神經樹種,這特殊的種子宛如發光的彩燈亮了起來,並順著龔虹手的指引,一路滑進了狼人的胃袋。緊接著,死去的狼人胸月復腔開始有了反應,到後來劇烈的仿佛有一只異形要破體而出,但實際結果卻是痙攣般的皮下蠕動很快擴及全身,突然之間,死去的狼人睜開了眼楮,眸子放著綠光,沒有絲毫感**彩。
這時季良已經在附近轉了一圈,走了回來,神經樹種是龔虹前幾天才收獲的,已待用的種子一共不超過3枚,季良很清楚龔虹急于實踐檢驗的心情。他抱著肩膀問︰「怎麼樣?」
龔虹搖搖頭,有些泄氣道︰「對于襲擊者,它確實一無所知,一些深刻的記憶烙印,對我們的幫助也不大。」
「那讓它跟著來吧,低頭趕路怪悶的,多個講故事的也不錯。」
龔虹有些尷尬道︰「操控之法,我還沒能熟練掌握。」
季良笑了笑,走上前,手腕一轉,一枚奪神釘、以及那造型古拙的小榔頭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砰!一榔頭下去,釘子釘進了狼人的額頭。收起錘子,季良道︰「好了,不過加速神經網絡的喚醒和重建,需要你的能量喚醒。」
龔虹的能量喚醒是作用與植物的,如果是正常人。被這麼一搞,那就魂飛魄散了,不過死人就無所謂。根本就談不上什麼魂魄,就是靠著重新驅動腦核中最本能部分的運作恢復而達到駕馭目的,實際上跟操控尸體差不多,只不過稱之為血肉植物更準確一些。
「我們要不要隱蔽一些?」龔虹看了一眼尚在適應、所以行進起來模樣很詭異的尸狼人。然後問季良。
「沒有必要。」季良顯得很是輕松,「你知道,我對它們一點好感都沒有,如果它們喜歡直接用暴力解決問題,那麼我介意多些狼人尸體讓你和柳青練習技能又或解剖著玩兒。更何況。它們也算是破壞世界正常衍化秩序的bg存在,我大量的殺戮它們,說不定能負負得正。總是牧養冰光蛾,挺無趣的。」
「先查清楚是怎麼回事。我們之前都說好的。」
季良點點頭,「放心吧,這些狼人不過是些走卒雜魚,我要對付的主要還是它們的老板、又或幕後策劃這一切的那幫人。若不是涉及到龔潔,哪顧得上跟這些殺不勝殺的嘍專程尋氣?」
龔虹一笑。湊上來拉下圍套。在季良臉上吻了一下。「知道你對人家好。」
季良抿嘴樂,要就是跟他獨處時,龔虹才會顯露出跳月兌青春的一面,平時則很有些大婦風範,但不管是哪種,龔虹都表現的很傳統。一切都是圍繞著他轉,這種感覺很不錯。尤其最近又多了個急功近利的靳芳菲襯托。
「樂什麼呢?」龔虹重新挽起季良的胳膊,隨嘴問。
「忽然就想起靳芳菲了。好家伙。矜持都拋到九霄雲外了,明明也算是天之驕女,可給人的感覺,真的是不太好。難道說這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而倒貼的最不受待見?」
龔虹伸手在季良胳膊上象征性的扭了一下,嗔道︰「以後少提她。一提就讓我想到了你們大庭廣眾下的不知羞。」
季良尷尬的嘿嘿笑。
龔虹接著道︰「還有,你真的肯定倒貼的最不受待見?我倒是覺得,那個騷狐狸怎麼算都是賺大發了,還有她那個貼身助手江鈺,別以為我和青青看不出來,她也收了你的好處,怕是也被‘正法’了吧?看你的眼神都透著騷勁。」
「……我一直以為做的天衣無縫呢!你們這方面的感知力也太敏銳了點!」
龔虹伸了季良兩下,嗔道︰「還真的有這回事!你說,你是不是要把那兩個女人帶進咱們家跟我和青青打對台?」
季良心說︰「教訓吶,這方面自己真是太菜了,輕輕一晃點,就被套出了話。」嘴上道︰「沒那事,就那個靳芳菲,進了咱家,還不得大鬧天宮?我更多的是考慮到杜秋一個人不容易成事,許瀚那幫人對能化皮的覬覦你也見到了,懷壁其罪,沒有一個強力些的後台坐鎮,就算解決了進貨和生產環節,銷售渠道也是個問題。有靳芳菲,這事基本就能在短時間里出效果。」
「干嘛搞的那麼急?讓杜秋穩步發展唄?反正最多明年年初,你就能給予他有力的正面支持。」
季良輕嘆了口氣,道︰「預感不太好,最近危險直覺頻頻預警,卻一直沒能查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我覺得我們的動作得加快了。」
「不是黑暗一族的事兒?對了,那個血族謝妤,最後談的怎樣?」
「她想用情報換物品、或換技術,我沒有把話說死,先嘗試的看看,這些都是疥癬,值得思考的是黑暗一族出現的背後內容。我當初一直以為是某個勢力為了搶奪先機,不惜飲鴆止渴、損害人類的整體實力。現在看來,這想法有些簡單了。如果是有什麼巨大的威脅導致很多力量不得不放棄最佳時機而提前出世,那麼我的危機預警就能說的通了。」
「是什麼樣的巨大威脅?」
季良撇嘴,「這也正是我想要探明的。你知道,白雲鄂博的那巨大天塹,讓我禁不住與之關聯,而很有壓力。我甚至已經在考慮針對天眼會和星神教的策略是不是暫時修改,畢竟如果是類似外星人那樣的天敵,那麼整個地球上的生命,都是要協力對抗的。當然,這種事情不是一廂情願的事,秦陵一役,我付出了很多,好不容易困住了那兩個勢力的幾個精英好手,如非實在有必要,斷然不會放掉。」……
季良和龔虹以密語交流著,路途便似乎變短了,感覺沒怎麼耗時間,已經到了白牙狼人巢穴的所在地。
離著老遠,便听到人喊獸嘯,哀嚎聲、廝殺聲不絕于耳,等繞過一片密林,便能看見山谷的盡頭魔能亂閃、光爆迭起,反倒是火光燃燒並沒有多少,黑暗一族,顯然不需要照明,也沒有使用燃燒瓶、噴火器的習慣,它們習慣用最根本、最直接、也掌握的最好的武器——尖牙和利爪,來解決問題。
雖然看的不是很分明,但戰爭已然在巢穴中轟轟烈烈的展開,估計白牙一族是處于劣勢的。依次推斷,即使出現的、二話不說就像季良和龔虹射擊的、應該是屬于進攻一方負責外圍放風的。
轟!轟!兩團拳頭大的電漿轟擊在冰雪凝結的盾牌上,爆起一團藍紫電芒,四濺的冰渣反射這光芒,那效果要是換成過去大名鼎鼎的魔光工業以電影特效制作,怎麼也得花個幾百萬美刀。
「有趣!竟然是超時代武器。」季良吧咂著嘴,眼中閃過幾分興奮而嗜血的光亮,手持電漿炮,威力很強勁,差不多要比巴雷特狙擊槍發射鋼芯穿甲彈威力大一倍,更關鍵的是它是純能量彈丸,這樣的武器,即便是天眼會、星神教也不見裝備,在此處卻是見到了,作為識貨人,季良自是不能不興奮。要知道根據他的評測,以時下的材料檔次,將技術工藝運用至極致,才有可能生產出這樣的武器。當然,量產泛用是前提,硬要提煉,也是能搞出奢華裝備的,至少他就有能力勉強一試,但那意義不大。
對面將攻擊沒能奏效,再次攻擊,並且大聲呼嚎,長呼短吟的季良也不曉得是什麼意思,但想來無非是提醒同伙,又或召喚援兵。
電漿炮的這次攻擊就沒那麼好的效果了,季良身前凝結的冰盾雖然薄了不少,但顏色名色深了許多,且蒙上一層玻璃質的剔透光亮,那冰是深碧色的,且自發淡淡魔光,看著就讓人印象深刻,電漿轟在上面,就像一個水包砸中般,電能四下流溢飛濺,但只是曇花一現,便迅速消逝了。這樣的情況,傻子都能看的出來,是被吸收了。
對方也不笨,知道這來的不是一般人。不過這時他們還沒將這效果與高超的技藝聯系到一塊兒,而只是覺得應該是某種比較特殊的異能在發揮作用。所以幾條身影沒有猶豫,便撲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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