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活著就離不開吃喝拉撒。,,用手機也能看。[]
覺醒者不但不能例外,反而有更高的需求。
如果說普通人是一輛輛小排量的家用車,那麼覺醒者就是大排量的跑車、越野車,甚至坦克車。當然,他們不喝油,但從本質上看其實差別不大,都是消耗能量。
人的胃袋就那麼大,胃蠕動也需要時間,總不能胃液成了融酸,什麼食物進去都立刻化成了營養液,那不科學,一旦得個胃潰瘍之類的毛病,那還不自己把自己消化了?
新的時代,新的物種,植物、動物,都富含營養,也就具備了不斷涌現、甚至全民超人的環境土壤。
季良為他的領民使用b型營養液,固然可以理解為發揮技術優勢,比這個時代的大多數人多走了一步路,卻也不乏民眾身體符合使用標準的因素在里邊。浩劫本身就是最佳的檢驗機制,但凡能存活至今的,實際上已經意味著適應,只不過跟覺醒者、半覺醒者比起來,適應度較低而已。
當人類從浩劫的悶棍中醒覺過來之後,很自然的會考慮自身的未來,並且不可避免的由簡而繁,由表象而本質,不斷深入挖掘,探究原因,其中,又以跟這個新世界互動相對較密切的覺醒者為優先,他們就像是科技文明萌芽時期的那些先驅一般,不斷實踐和嘗試,而根本動力實際上就是為了更好的生存,當然也不乏為了理想,畢竟並非所有的覺醒者都身處落魄的環境,有一堆家小要養。
在這樣的背景環境下。文明其實已經開始了新的進步,一些新的知識、新的認知,開始通過各種途徑傳播並習以為常。而發展最快的,無疑是跟生存關系最緊密的幾種,戰斗、吃喝、保暖等等。
辛窯子雖然只是個人口千余的小地方。但地理位置不錯,故而受新風氣的影響較大,很多方面甚至可與密雲、新京這些大城的水準看齊。
便如這淨肉,張家口西邊的許多避難所便沒有此類分類概念,辛窯子卻有。且有相應的消費者。即便沒有好的保鮮辦法,制成熟食品、像醬肉、肉干,營養也不會損失多少,而對于不喜歡吃寡淡食物的覺醒者,也更具吸引力,基本上是獵人出獵所備的最優質口糧,就跟過去的軍用特種口糧一般。小小的一塊,就足以彌補一天消耗。
可以制作淨肉的肉類、在北地常見的差不多有6種,其中之一便是戰斗雞,這種在浩劫初期相當無價值的肉類,如今可是搶手貨。蓋因味道是6種禽獸肉中最好的。不過劉昆很清楚,薛磊拿出來用以做房錢的這兩棒淨肉,肯定不是戰斗雞的,他听天津那邊過來的人說過,海里的變異魚能產出類似的淨肉,可也絕不至于如此完美。海產魚類,淨化手段再棒,這海腥氣總是會有那麼幾分吧?這肉卻沒有。
「好東西!」劉昆忍不住又贊了一句。笑呵呵的道︰「如果只是住一宿,這樣頂級的淨肉,兩棒卻是有多。或許幾位晚飯願意嘗嘗小店的風味飯食?」
「謝謝了,晚飯我們自己解決,不過劉掌櫃這兒的沙棘酒,上次喝了一回。事後頗覺回味,等會兒給我們上一些。」
「好的。包您滿意。………
薛磊一行上樓入住,酒館里喝酒的幾個覺醒者則圍到了吧台前,淨肉分品級,下品和中品居多,上品極少,而能稱之為頂級的,他們可都沒見過,自然要過來開開眼界。
這麼好的淨肉劉昆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只不過心里有道道,也見過幾次上品淨肉,與之一比較,眼前這肉的品質如何,自然也就有數了。
一位辛窯子本地的覺醒者慫恿眾人道︰「俗話說見者有份,這樣的機會可是不多,劉掌櫃這里草菇醬油、芥末、香油應有盡有,廚子老張也在,怎麼吃都成。哥幾個不趁機嘗個鮮?」
「嗯,看著就不錯,听你說了這饞蟲更是被勾引起來了,來二兩嘗嘗。」
另一個本寨子的覺醒者半開玩笑的道︰「對,吃個稀罕,頂級淨肉咱還沒吃過。不過昆子咱可說好了,可不興宰人啊!」
「鄉里鄉親的,哪能呢!………
與此同時,季良在打量客房,擺設是典型的土洋結合,洋的地方自然是現代的家具,這些都是外出捕獵的人、從城鎮里順手掏騰回來的,畢竟並非每次都滿載而歸,有人有需求,螞蚱腿也是肉,獵人們也不在意客串苦力。
土的地方則是房間本身了,細灰和刷白都沒有上,就是抹了層大灰,頂子也沒吊,看起來自然土氣。房間取暖用的是土暖氣,難得的是居然有**的衛生間,用的還是自來水和沖水馬桶,這就比較高檔了,季良沒見寨子里有水塔,顯然用的是某種泵式供水。
卸下行囊,換了便服,季良出門時,听到動靜的薛磊、鐘躍和顧青雪也相繼離開房間,李詩曼對泡吧興趣缺缺、顧惜雨則勤于精神力修煉,于是重新回到1層的是4人,正好一個坐一個小桌。
沙棘酒上桌,出乎季良意料的好喝,入口綿滑,馥郁芬芳,明明度數不低,卻絲毫不覺的辛辣,而更為重要的是、這酒對人體產生作用來的極快。
眾所周知,酒精、也就是乙醇,不需要進行消化過程,就可以直接擴散進入血液,然後分布全身,有人甚至認為,它的吸收過程可能在口腔中時就已經開始了。不過最強力的吸收器官也算小腸,而主要分布于肝髒和大腦,其中代謝過程是靠肝髒。
乙醇在乙醛月兌氫黴的作用下生成乙醛,最終變成乙酸,人體含有乙醛月兌氫黴的多寡直接決定了酒量高低,蓋因轉化乙酸需要一個過程。乙醇積蓄于腦和肝髒量過限,就會產生酒精中毒癥狀,而乙醛月兌氫黴決定了轉化效率。
根據季良對自身身體的監控,這種沙棘酒的乙醇在人體中侵蝕速度更快,基本上剛一進入腸道。乙醇的部分就已經被吸收完畢,但跟乙醛月兌氫黴的反應卻比較鈍化,所以不需要飲多少,就已經讓人有醉酒微醺的感覺。
對覺醒者而言,也只有這樣的酒才能名符其實的稱之為救。畢竟從某個角度講,喝酒就是為了買醉,可以覺醒者的體質之強悍,普通酒想要達成效果就比較難點兒,總不能高度酒當啤酒般喝,酒在這個時代可是蠻貴的,即便是覺醒者。有盡興豪飲財力的也不多。
季良對買醉沒興趣,但對這種酒超高速侵蝕人體的特點卻是極有興趣,他認為如果利用得當,那麼就可以誕生直接口服的特效藥品,不但適于醫用。還適于緊急強化,簡單的理解,搞定這個技術,神經鎖的意義至少可以降低三分之一,廉價版的大力丸,一吃便立竿見影。其中意義,自是極大。
想到這些,季良立刻跟本體那邊取得了聯系。創意歸創意,具體是否可行,還要本體分析定奪,當然,也少不了龔虹的參與、治療系、植物利用,一直是季良的薄弱環節。想要彌補該方面的短板,自然需要專業人士。
因為有了更充足的人手。並建立了各類實驗室,所以分析效率大大提高,不到半個小時,季良就收到了回話,理論上是可行的,尤其是通過這種乙醇運載能量包裹,本體很確切的告訴他,的確可以省卻神經鎖環節。至于藥物包的運載,龔虹還無法給出準確回復,需要進行一系列的相關實驗,需要全套釀制方法。
季良確認有收購價值,便考慮著如何獲得,這時薛磊回來坐下,聊起了他打听到的消息。
「老板,對宣化區有興趣的人不少,酒吧老板說,連他們辛窯子都想插一腳。」
季良一只手轉著桌上的酒杯,一臉笑意的道︰「那里即便沒有這次特殊情況發生,好歹也是40萬人口的城區,現如今,應該沒有連盤子都不踩就打算一頭撞進區的莽漢了吧?」
「是的,他們也知道那里危險,一個弄不好就會人財兩失,所以正在聯絡召集人手,問我們有沒有興趣參加。」
顧青雪聞言,癟嘴道︰「算盤打的不錯。」
鐘躍雖沒說話,但瞧他那神情,很明顯跟顧青雪是一致的。
這也難怪,按照2012的實力劃分標準評估。這次行動,單就戰斗力而言,連薛磊、鐘躍幾個都有拖累的嫌疑,那普通覺醒者該算什麼?拖累拖累的拖累?
薛磊笑道︰「我們知道自己相對而言很強力,可畢竟沒闖出名氣,人家竟是靠觀察就認定有合作資格,說明還是有些眼水的。」說著,他話題一轉,又對季良匯報道︰「老板,如您所料,那劉掌櫃對淨肉很感興趣。」
季良點頭,淨肉本來就是拿出來推銷的,否則也不會以之付房租。
對如今的2012來說,搞針對覺醒者的食物鏈體系,反倒更經濟劃算一些。
野地瓜,番薯的變異品種,對環境要求極低,產量很大,因為毒性太烈,野地瓜連食草類野怪都不會踫,但對基地飼養的肥肥蟲來說、卻是上等的營養美食。
2012自身覺醒者不足千人,消化不了多少肥肥蟲,他早就考慮著當做商品出口,以交換基地需要的其他物資了。
季良指了指杯中酒,「你去問掌櫃的、這沙棘酒的全套釀造工藝,他若肯售,我們用這個地區的淨肉分銷點售賣權換。月供應1千公斤,上貨價是上品淨肉價格的130%,這是底線,其他無要求,你去談吧。」說著,遞給薛磊一個物品清單,上邊羅列的物品有數百種之多,a4紙滿滿寫了八張。這都是基地需要的材料,目前以武器防具制造的材料為主,所以顯得零碎了點。
薛磊雖然覺得沙棘酒不過是飲品,價值遠不及淨肉,不過以他對季良的了解。既然開了口,便意味著自有通盤考量,他執行也就是了。
沙棘酒的制法劉昆確實知道,只不過並非獨家,而且最初的發明者也另有其人。但薛磊經季良授意,並不在乎這些,而劉昆一听薛磊所言,立刻意識到了這淨肉分銷背後的巨大利益,財利紅人眼。他自是不肯放過難得的發財機會。
雖然說魚不如漁,卻也得看是什麼魚跟什麼漁比,酒可以不喝,飯卻不能不吃,更何況但凡能產出淨肉的野怪,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就算是踫到了。也未必就有機會獵殺,再加上淨化工序也很有說道,因此淨肉的成本始終居高不下。
另一方面,淨肉的市場需求又極大,下品的還好。中品和上品往往是供不應求。薛磊不久前交易的那兩棒肉,如今便只剩一棒了,就這還是劉昆找了個‘賣個稀罕,掙點兒小錢,順便打打招牌’的借口,否則適才酒館里的那幾個覺醒者就都能將之消化掉。
如此好的行情。劉昆可以說僅是一轉手,一筆可觀的利潤便到手了,而且他背後還是有些門子的。不愁貨多,只嫌不夠賣。
雙方一番你來我往的殺價,最終達成了交易,月供貨800公斤,上貨架為上品淨肉的150%,不過季良一方必須保證在張家口地區。每月的總放貨量不得高于2000公斤,上貨價不能低于150%上品淨肉價格。
「而且要半年的貨。這一點他極力堅持。任何合同契約他都不相信。」薛磊返回頭向季良匯報,很無奈的如是說。
「這樣說來,連帶第一個月的上貨,要付他5600公斤,這家伙胃口不錯啊!據我所知,目前比較主流的保鮮技術,也就是能保持10-15天。」
顧青雪、鐘躍面面相覷,也是感到意外。對兩人來說,過去幾個月里,肥肥蟲肉是經常出現在食譜上的肉食,自是清楚,即便是覺醒者中所謂的大胃王,一餐有2兩也足夠了,再多吃純屬浪費,而且會覺得憋漲不適。
劉昆敢于一次囤積這麼多,沒有強大的銷售渠道可不成,而且這麼大一筆橫財,必然要提防‘有命賺、無命花’等問題。
顧青雪道︰「這算什麼,臥虎藏龍?這樣的買賣,可不是普通小避難所酒館老板所能接的下來的。很容易被撐死的。」
薛磊聳肩,「很有可能這家伙早就把自己賣了,以辛窯子的地理位置,大勢力在這里設情報站一點都不奇怪。」
季良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桌子,默默盤算。
他沒興趣搭理劉昆會不會撐死,而是在算自家的賬淨肉,他到也拿的出來,但拿出來之後,近兩個月是別想再有超過一噸的交易了,這也等于是說,將頂級淨肉首次登陸市場的暴利讓給了劉昆。
說實話,這不符合他的初衷。他當初想的是廣撒網、選擇性的在各避難所尋找代理人,市場打開了,銷售網絡也建立了,並以此作為與各避難所建立往來光系的切入點。
若應了劉昆的要求,那麼便等于是二道販子成了總批發商了,他在短時間里成了單純的生產商。而從另外一個角度考慮,這樣一批物資如果集中落到中央編委會那樣的大勢力手中,運用得當,可是能夠產生不小的作用。作為勢力的經營者之一,他是很有必要考慮這類問題的。
敲打桌子的手指猛的一停,季良笑了笑,對薛磊道︰「告訴他,這買賣我們不做了。」
幾個月前在緋月殿,能突然之間退出爭斗舞台,營救一票覺醒者跑路,就是因為季良學會了跳出圈子看問題。明明局面不利,又非生死存亡之爭,為什麼死拼硬撼?當時情況很明顯,他獨自一人能取得那麼輝煌的戰績,主要還是緋月殿對他不了解,預估不足,這才讓他鑽了空子,佔了便宜。可這種便宜能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若非他見機快,後來的情勢演變,就未必那麼樂觀了。更何況跟殲滅更多的緋月殿戰力相比,季良覺得那一票覺醒者才是真正的利潤,後來的事實也證明,他的決斷是正確的。
這次的釀酒工藝也一樣,利潤確實可觀,迅速拿下、爽快利落,誰還沒有個快意恩仇的性子?可現實當中,沒那麼多快到亂麻的機會,就算有,也未必就是好的處理方法。相反,很多事情都是看著難辦,拖得一拖、緩得一緩,反而有了轉機。所以明知有大利可圖,季良也不願就這樣任對方拿捏。既然酒並非獨家秘制,那麼就肯定不止劉昆兄弟這一條渠道,況且這工藝對他有大用場,可對別人呢?不過是豐富商品市場的一個亮點。這麼高的要價要是爽快答應了,對方想不起疑都難。
實際上,劉昆已經起疑了,說難听點的,他劉昆是干什麼吃的?何止是眼里有水,眼睫毛都是空的,跟薛磊你來我往的談了十幾分鐘的頭上,他就已經確定對方對于購買釀酒工藝非常有誠意。
能成噸的拿出淨肉,麾下成員的個人武裝配置又這麼高,劉昆自然知道薛磊代表的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勢力,用排除法一琢磨,別說是張家口,就是京城那邊的中央編委會,其麾下精銳的武裝配給也不過就這個程度而已,但中央編委會可拿不出這種頂級淨肉。在這樣的基礎上,再想想張家口近幾個月發生的大事,以及相關的種種傳聞,劉昆隱約已經猜到,季良一行,恐怕就是那批因禍得福、被預言者收編的幸存者。
當然,是否是真的是預言者,這點還無法坐實,但有一點毫無疑問,對方擁有一流的、適合這個新世界應用的技術,所以稱之為大戶,那絕對是無可厚非的,跟這樣的大戶談生意,對方又是誠意十足,劉昆當然要獅子大開口,做的好的話,說不定他直接可以退休了。
薛磊傳回拒絕交易的消息後,劉昆依舊沉的很穩,欲擒故縱嘛,商場上的小伎倆,這個時候退縮,直接就會被對方掌握了主動。斗心機、比耐心,這是一種戰爭,他可不會輕易動搖,畢竟是對方求上門要買釀酒工藝。
沙棘酒釀酒工藝的獲取便這麼暫時擱置了,不過劉昆既然知道了季良一行的來頭,並且知曉了對方手上有數量可觀的頂級淨肉、而且能夠長期穩定供應,他那小心思,自然是動的更歡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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