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取豪奪,威逼謀財,這些年發了不少不義之財吧?」
對龐浩這個人,剛才張全已經說過了,好苗子,還是個不要命的狠人,若非這個原因,他也斷不會容忍下去。
龐浩一怔,暗道這小子怕是扯起虎皮來真的了,不就是不小心搞了你馬子的大哥嗎?不過,他畢竟見過世面,這一言兩語倒唬不住他。
「沖哥,直說了吧,我龐浩什麼人兄弟們清楚,那可是當年跟著二爺出生入死的鐵耗子王,拋開功勞不說,不就是放了點貸嗎?這世道,有買有買,天經地義,既然陳哥是沖哥的人,我鐵耗子賠罪就是。」
這一折騰,大家終于知道發生了什麼,搞了半天,是耗子踩地雷上了,怪不得沖哥這麼大火氣,當著大舅哥的面,這也應該。
「賠罪?」關沖冷冷一笑,接著道,「簡單了吧?而且你也不配。」
或許是喝了幾杯酒,雖遠未過量,但酒精的作用可不能低估。龐浩還是豁出去了,在他看來,這小子不就是想拿老子撒氣嗎?那行,只要你打得過老子,要殺要剮隨你。
「當然配,實話說了,兄弟們敬你聲沖哥,自是看了兩位老爺子的面子,你小子不是嫌簡單嗎?拿本事來,勝得了我這雙鐵拳再說不遲!」
說著,龐浩幾下撕掉上衣,就這樣光著胸背,惡狠狠地挑釁著關沖。
陳雲大驚,這人還真是惹不起啊,若不是妹子拉來個大靠山,那後果……想到這些,後背不由得冒出層層冷汗。
龐浩對自己的身手極為自信,雖說世道太平了,可這功夫卻沒落下一天。最主要的是,他剛才可听說這個沖哥還是個掉書袋子的大學生,怎會放在眼里。
大廳里鴉雀無聲,可那種比比皆是的興奮眼神,關沖豈能看不出來。
「鐵耗子王,拳似泰斗,剛猛力沉,可匹萬敵?不過,就你還差得太遠。」
龐浩虎目圓睜,什麼?老子的這雙鐵拳,就是二爺都贊許過,這小子難道傻了?
看了眼龐浩,關沖暗自點頭,不虧是張叔一手教起來的苗子,雖人已中年,但那股子斗勇狠辣還在。
揮了揮手,關沖制止了龐浩的沖動,轉身向大廳門口道︰「東西準備好了?」
展鵬飛知道該自己上場了,隨即毫不猶豫地向門外走去。
不大會功夫,但見展鵬飛手拿一塊厚實的鋼板走了進來。
「龐浩,這塊鋼板,想來以你鐵耗子王的拳鋒,鑿個洞,不是什麼難事,怎麼樣?我和你賭一場,若不如你,今天便饒你。」
關沖指著展鵬飛布置好的鋼板,死死盯著他。這也難怪,畢竟只是壓場,若真要和龐浩動起手來,分寸就不好把握了。而且,用這種方式,似乎比動手更有視覺效果吧。
龐浩傻了,氣勢瞬時滑入谷底,這要是塊木板不成問題,可那是塊十來公分厚的鐵疙瘩啊,拳頭再硬那也是肉長的,而且就連二爺那樣龍虎榜上的高手,怕也做得到。
「沖哥,這……不是我不敬二爺,就是他老人家都不敢夸這海口。不過,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要你有這能耐,我龐浩這條賤命就是你的!」
龐浩倒也光混,這玩意明顯不是人玩的,拿老子消遣,看你怎麼下得來台。
關沖笑了笑,再不多言。
這小子難不成瘋了?未等眾人緩過勁來,只見他腳底突然生起一道勁風,兩尺見方的鋼板,就仿若玩偶般,騰得一聲破空直立。緊接著,只見他左手急探扣緊,右拳閃電般砸了上去……
「開!」
關沖知道,若按老辦法,怕是這樓板都得跟著晃動,雖然這樣一來有些作秀,但也顧不上那麼多了。隨即一聲大喝,耳畔處,頓時傳來此起彼伏的冷氣聲。
展鵬飛臉上的肌肉下意識抖了數下,再看向關沖的眼神,明顯帶足了敬畏。是的,像他們這類人,說白了早將生死置之度外,唯有面對強者,才會生出這樣發自心底的敬畏。
龐浩抹了把額頭的冷汗,剛才的一切,他看得清楚,這要砸自己身上……難怪他說自己不配,難怪二爺如此不在意,這沖哥還真球球的能裝,扮貓玩耗子,好玩啊?
「陳哥,耗子給你陪罪了!不管損失多少,我定當加倍賠償。」
龐浩倒也干脆,二話不說,對著陳雲便是一躬。顯然,他們這種人,雖不好馴服,但一旦真心服你,那可都是干脆利落的性子,面子在他們眼中,根本不值個錢。
「沖哥,我鐵耗子服了,這條爛命從今天起,就是沖哥你的了!」
暗自穩了穩刺痛漸消的經脈,關沖也松了口氣,若不是仗著將陰毒的霸道融于內力之中,剛才遠做不到這般輕松。好在,這一放一收早已純熟,雖然陰毒所過的經脈仍有不小的刺痛,但相對以前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這回二師兄怕是又要嘮叨起來沒完了吧,若還是壓不住,告訴他嗎?」
掃了眼被震得一塌糊涂的眾人,關沖不禁暗自哂笑,可隨即卻起了心思,有些事他並不是想瞞著洛澤,實則是擔心他跟著著急。
盤膝打坐了一個多小時,體內因刺痛損傷的經脈,終于恢復了。說起來,師門的陽元訣似乎專為陰毒而生,他雖數次大著膽子將陰毒逼出所用,但若不是依仗著這股至純至陽之力,全身經脈早已撕裂不說,怕是重生後的他,也活不到今天。
當然,這種方式並不能將早已凝結成形的陰毒排出體外,說白了,也只是稍稍借用一下,陰毒所散溢出的一絲絲能量而已,可就是這一絲少得可伶的能量,卻是無法形容的霸道,若不是機緣巧合下,發現其並不排斥自身內力,而且融合後會有這種強悍之極的效果,他也不敢無數次嘗試下去。
好在,這是自己體內的東西,在他看來,既然無法驅除,那就要利用起來,雖不知如何化解,但至少這種融合,于目前出現的意外情況來說,並沒有絲毫壞處。
當然,這也是他第一次拗著性子,做師兄嚴厲制止的事,雖然師傅和其他兩位師兄尚不知情,但他很清楚,即便他們獲悉後也會像二師兄這樣斥責自己,但依舊無法動搖這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