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關沖笑得異常開心,隨著唐波的又一聲噴嚏,他已經確定無疑了。
難道說唐波就因為有著與年齡太不匹配的深厚城府,就能得這種令人嘆為觀止的怪病?關沖不置可否地狐疑了起來,他似乎已被世俗的無奇不有徹底雷到了。
顯然,他對人體經絡的認知,已遠遠出了世俗的記載,而這種認知,更得益于陪伴他成長到今天的天地間最為純正的純陽之氣。
與所有內家心法不同的是,借助純陽之氣修身煉體的陽元訣,先塑造的是十二經脈,也就是說,將十二經脈及附屬的經別、經筋等全部通灌後,才會開始修行奇經八脈,而這也正是為何陽元心法在二重境界,才具備殺生奪命的原因所在。
收起心思,關沖品著美酒琢磨起了唐波喉下那條多出來的細短經絡,若不是他在情緒波動時,會產生異常猛烈的抨擊聲,他似乎也不會現端倪,而正是這種異常跳動,促使了唐波壓制不住地去打噴嚏。
他為何會比普通人,甚至比自己都要多出一條呢?關沖很疑惑,難道不屬于經絡?可那種只有經絡才具備的特性,他還是觸模到了,雖說唐波沒有修過內家心法,但那種潛藏在經絡中的勃勃生機,卻異常明顯。
不管他的,或許是閻王老爺下的魔咒也說不準,而且這樣最好。
關沖促狹地詛咒著,他可以斷定,只要積蓄到某種程度,這根埋在唐波喉下的極難分辨的細短經絡,定會在某個時間點爆裂開來。到那時,這股磅礡的力道,不僅會攪亂他的機體功能,而且極有可能沖破壁障,將整個人轟了血洞出來。是啊,到最後,那種積蓄的力道,已經不能靠打噴嚏釋放了。
此刻的小梅,不知是不是酒精在作祟,總之她覺得自己已陷入了迷醉,迷醉于身旁這個男人的神色,迷醉于那撲面而來的撩動之息,她不是花痴,但卻在此時很樂意地做起了只對他迷醉的花痴。
他說我是他的人,他真的那樣說了,小梅似乎有些激動,她竟然不知不覺地將1uo露了大半以上的身體,靠在了他的懷中,瞬時間,她覺得身邊的場景變了,那是粉色的小壁燈,還有旖旎的帷帳,更有令人欲罷不能的松軟被角,令她萬萬想不到的是,那股壓在心底的早被遺忘的少女嬌羞,竟然在這個男人有力的臂彎里,悄悄然跳了出來。
關沖已經判定了唐波的生死,他突然輕松了起來,而且在這種輕松下,他竟然對小梅的獻媚和悸動,感覺到了某種從未有過的滿足。
是啊,這應該才是世俗中最真實的存在吧,人人皆所欲,眾生皆所求。想起師傅的話,關沖竟然開朗了起來,師傅雖然只給過他方向,師傅雖然也在模索中感悟著大道真諦,但關沖覺得,只有把自己放在一個恰當的位置,才能真正感悟甚至觸模到,某種百轉千回都無法踫觸到的東西。
那就做個隨性隨心的世俗人吧,就像他們一樣,我欲我求,我欲我求……
這小子,這才像我顧明遠的兄弟嘛。
此刻,見關沖已經毫不顧忌地將小梅攬在了懷中,他突然笑了起來,他眼中的關沖雖然還很生澀,還稱不上花叢小手,但他的這份心性卻是叫自己滿意的。男人嘛,可不能糟蹋了自己的身體,人生在世匆匆客,虛度年華旦夕間,男人的精力雖強于女人,但也是有局限的。
如今雄風正烈,氣勢如虹,若再學那畏畏尾瞻前顧後的惡心君子,還做什麼男人?總之,這就是顧明遠的信條,他雖然身份不凡,但這種率性卻是旗幟鮮明地插在了人生信條的最高峰。
「關沖,三哥可都下這麼多了,叫三哥瞧瞧你的酒量。」
瞥了眼那個空空蕩蕩的孤零零的瓶子,顧明遠還是泛起了嘀咕,按理說自己下的猛藥是足量的,雖說屬于姍姍來遲的那種,但這可是一瓶見底了,他怎麼沒多大反應呢?
他可不知道,以關沖的體質不要是這種猛藥了,就是你給他來瓶毒藥,若量不足的話,都無法對其產生影響,畢竟他體內充斥著濃郁的純陽正氣,機體的生機更是比普通人強了百倍而不止。
那就喝吧,既然界定了身份,還顧及什麼呢,關沖想也不想地抓起酒瓶,就這樣豪飲了下去。
入喉的皇家禮炮,充斥著濃郁的香氣,暗金琥珀色的瓊漿下,雖飽含著濃濃的醇厚,但盡管他是烈酒,但在關沖眼里,那只能算是一種飲料。
媽的,這小子真不是蓋的,這樣不勾兌直接喝也行?毫無疑問,這酒的後勁可不小,除非他是千杯不醉,要不然……
藍色的酒瓶已不再滴漏,關沖停了下來,靜靜地感受著這種濃郁而持久的芳香愜意。
瞥了眼似乎想對自己說些什麼的唐波,關沖笑道︰「唐少,酒逢知己千杯少,為你的嘆為觀止,我們該喝上幾杯吧?」
嘆為觀止?這是什麼意思?媽的,這小子不會是在詐我吧,唐波已經開始懷疑他的動機了,而且他也覺得剛才太過小題大做了些,自己可是定期體檢的,若真有問題,難道還能糊弄了科學儀器?笑話,我唐波什麼風浪沒見過,豈能叫你小子鑽了空子。
唐波笑了笑,他突然想起了這詩文的後半句,「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雖是兩種不同的意境,但與此時的情景又是驚人的相似,難道是和解的信號?想了想,唐波還是否定了這個荒唐的念頭。
「關沖,我唐波也是個重情重義的人,來,我也跟你洋一回。」
唐波有意壓了壓氣場,帶著和解的信號,拿起酒瓶,就這樣跟著關沖猛灌了起來。
酒盡瓶干,關沖很隨意地笑著,他突然覺得這樣挺好,用自己所有的感官去審視這個世界,原來是這麼真實。
懷中的小梅,在暗淡而閃爍的燈光下,已經緋紅了雙頰,又一曲明快的歌曲在包房內彌散起來了,關沖索性靠在了沙上,就這樣撫模著她滿是滑膩的肌膚。
朦朧間,他突然想起了陳菲,似乎懷中火熱撩撥的嬌軀就是小菲,難道這是對她的背叛?關沖輕輕抬起了觸模在小梅肩頭的右手,可隨即又輕輕放了下去,他對陳菲的感情是不摻雜邪念的,他突然覺得,這並不是一種背叛,而是一種真實的生**驗,似乎兩者之間,本沒有明確的界定。
下一刻,關沖被小梅的抖動和不安驚醒了,他突然現了什麼,而且偌大的包房,不知何時已經人影散去了,可旖旎的氛圍還在,旖旎的嬌軀還在,最可怕的是,這種旖旎竟然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上,就連心境都跟著變得旖旎了起來。
關沖渾然驚起,急忙用內力洗刷著全身,可是,酒意雖已散去,但那種感覺卻隨著自己的突然清醒,轟的一聲在體內炸開了。
好霸道的藥力!
懷中的小梅已經開始撕扯衣服了,她的躁動不安,似乎在催動著關沖去做些什麼。
不行,絕對不行!
雖然散于全身的藥力無法排除,但關沖的底線卻沒有松動,如果真那樣做的話,以他的性格就必須要對小梅負責,可這種負責,卻沒有任何根基,即便他很想那樣去做,很想毫不猶豫地陷入這種旖旎中,和她共赴巫山,但那份清明卻叫他放棄了這個念頭。
小梅畢竟是普通人,雖然渾身溶解的藥力很少,但已經徹底迷醉了,關沖很想丟下她離開,但一想到這種藥效的可怕後果,還是生生止住了腳步,隨即指鋒閃過,緊抱著他不放的小梅,立刻顫抖了起來。
顯然,他將作用于李春茹的手法,用到了小梅身上,雖說目的不同,但同樣可以釋放壓力。
小梅已經動情地呢喃開了,聲音很好听,誘惑中纏斗著滿足的細膩,她似乎正在努力攀援著。
「砰」的一聲,關沖重重地閉上了房門,耳邊的縈繞終于寧靜了,他這才感覺輕快了些。可是,一想到身體的麻煩,卻頭疼了起來,而且很不甘地回頭望了望那扇誘惑的房門。
「沖哥。」
二毛一直守在門外,他玲瓏剔透的心思似乎也捕捉到了什麼,可奇怪的是,沖哥似乎不像自己想象中那樣急色。
「守在這里,等她沒事了……給她換份體面的工作。」
關沖交待的很簡單,可二毛卻想了很多很多,再聯想到那句「體面的工作」,他一時間竟然猶豫了起來。顯然,對于他來說,能跟在沖哥身邊,為他出生入死,那就是最體面最神聖的工作。
離開海岸,關沖徑直向富華苑趕去,事到如今,似乎也只要一種辦法了,而且他焦躁地現,自己心頭那個強烈的願望,也跟著要破體而出似的。
原本旖旎未平的心境,在這一刻掀起了滔天巨浪,一個浪頭打來,他的心境險些跟著波動而起。
「喂,關沖,關沖!」
她是誰?誘.惑的聲音,誘.惑的身影,充滿誘.惑的一切……
關沖停了下來,他那最後一絲清明,似乎也在這種誘.惑中,在誘.惑突降的這一刻遠遠遁去了。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