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一章,前面還有一章楔子喲!O∩_∩O~仿佛沉睡了很久很久,我掙扎著想從黑暗中醒來卻發現眼皮好似有千斤重一般,無論如何都睜不開,我有些驚恐,心里七上八下般惴惴不安,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難道就是地獄嗎?
失去意識前那場十車連環相撞事件還在腦海里不停地回放,震耳欲聾的尖嘯聲、撕心裂肺的呼喊聲、哭天搶地的求救聲夢魘般一直縈繞在耳邊揮之不去。
我很想喊出聲音,很想立馬就逃離這令人恐懼的漫無邊際的黑暗,可無奈張開了嘴卻發不出一點聲音,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嗎?生前做過太多的錯事,以至于死後連開口說話的能力都被剝奪!
我有些哭笑不得,原本以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死了就可以不用再沒日沒夜的受著良心的譴責,死了就可以去到另外一個世界向那個人誠心懺悔……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我從來就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人,但是這種漫無邊際的黑卻正好擊中了我內心最脆弱的防線,粉碎得徹徹底底,我寧願被凌遲也不想被這慎人的黑一點一點侵佔內心,這顆心只屬于一個人,當它給出去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再也不可能收得回來,即使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我也決不允許它被吞噬!
或許是上帝听到了我誠心的禱告,我漸漸發現僵硬的四肢好像可以動了,雖然全身散架般的疼痛讓我有些難以忍受,但我還是憑著頑強的意志力強撐著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微微動了動眼珠,我再次嘗試著想要睜開雙眼,一點一點的慢慢睜開,外界的光明幫我驅趕了心中的黑暗和恐懼,輕輕的緩緩的灑遍我的全身,當我的眼楮重新睜開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我驚奇地發現我竟然不是在地獄而是在醫院。
沒有錯,這里的確不是地獄,因為周圍的環境明明白白地告訴我這個地方是醫院。雪白的床單和牆壁,太過濃烈的消毒水的氣味,還有我右點滴的針頭。
我左右掃視了一圈發現病房里只有我一個人,顯得異常的安靜,安靜得連「啪嗒啪嗒」的打點滴的聲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難道說我其實並沒有死?我獲救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那樣慘絕人寰的車禍我就算是有天大的好運氣也絕對不可能幸免于難!
突然想起了什麼,我用沒有插針頭的左手模模胸口,那個被尖銳的碎玻璃直插入心髒的地方,很神奇的居然一點點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反倒是我的頭疼得越發的厲害。
眼前的一切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我艱難地撐起了上半身,一把扯掉右手上的針頭,「噗通」一聲從病床上跌了下來,雙手死命地抓著床沿,我咬緊了牙讓自己慢慢站了起來,目光很快就鎖定了病房角落里的那扇小門,我踉踉蹌蹌的就往洗手間的方向撲過去,我現在急需要一面鏡子,我要看清楚這一切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過于劇烈的運動讓我有些氣喘吁吁,雙手撐著陶瓷面洗手池呼呼喘著粗氣,當我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望向牆上的這面鏡子的時候我有些啞然。
鏡子里面的是一位臉色蒼白的少年,頭上纏著一圈一圈的繃帶,頎長又略顯消瘦的身材卻十分結實,一眼就看得出來是長期鍛煉的結果,唯一和我一樣的應該是他的臉上也寫滿了不相信和詫異。
我強壓住心底翻滾的恐懼對著鏡子里面的少年揮揮右手,他同時對我揮揮左手,我換過另一只對著他揮手他居然也換了左招呼!
「啊!」我大叫一聲跌坐在地,連滾帶爬的蜷縮到牆角,雙手抱頭深深埋入兩腿之間,禁不住一陣瑟瑟發抖。
可是就算我再不願意相信,事實擺在面前我也無可否認,我重生了,剛才鏡子里的那個少年正是我年少時的樣子!
我仔細回想著我的少年時代是否有這樣一次摔破頭住醫院的歷史,可是不管我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頭倒是疼得越來越厲害,那種幾乎要將我撕裂般的疼痛。
我猛地一口咬住握成拳的右手,拼了命地咬,額頭上很快就滲出了一層細汗,拳頭上也印下了兩排深深淺淺的牙印。
我顫抖著把右手上的牙印舉到眼前,用另一手輕輕撫模著,凹凸不平的觸感那麼真實,我再一次確認我重生了,千真萬確!
此時的我心里混亂得剪不斷理還亂,原本我以為那一場意外的車禍會要了我的命,然後我就可以擺月兌掉折磨了我八年的心魔,去到那個有以雋的世界,但是老天居然奇跡般的讓我在車禍後重生了,還回到了我的少年時代。
我不知道重生對我來講究竟是該感到高興還是該感到悲哀,如果我可以直面自己的內心重新和以雋開始的話,那麼無疑我該對著老天爺大叩三個響頭以謝再造之恩。可是,萬一只有我重生了,而以雋依然不在那我又該何去何從?
「易堯?你是在洗手間里面嗎?」
正當我被重生搞得頭疼欲裂的時候,洗手間外面的病房里響起了我記憶深處最熟悉的那把聲音,禁不住心內一顫,我撐著牆壁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一路扶著冰涼的牆壁,我一步一步艱難地挪到了洗手間的門口,卻和正要進來的人差點撞了個滿懷。
寫于2011—1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