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可能不更新,也可能更新,一切看天造化。
溜走看霹靂哦啦~
PS,我喜歡回帖……真的喜歡……真的……真的……真的……看我認真的眼神!!!其實皇後也並不是真的能夠隨心所欲,每次都成功任性。
文廷玉有個對付她的絕招,那便是一句︰「你等太後回來便知道厲害。」
謝輕容是很怕太後的,雖然太後是個仁慈不過,寬厚不過的人,時常笑盈盈地望著她,但是她就是覺得有些奇怪。
明明以前小時候入宮來,太後也是一樣笑容,抱了她在懷里,贊她美貌天下無雙;可現在卻覺得,似乎是抽動了她身上哪根筋一般,有些不對勁。
太後出門禮佛,她听說了都松一口氣。
不過既然是出門,自然就有回來的時候。
「什麼?太後要回來了?」
文廷玉對謝輕容的驚訝有些不滿意,好歹是他生母,瞧謝輕容那面上,彷如吃到蒼蠅一般的表情,饒是他都動容。
「太後對你那麼好,你還這樣表情?」
謝輕容想想,覺得也是,當下乖覺地依偎在文廷玉懷里,皺著鼻子道︰「可是我就是怕嘛……」
到底是怕什麼,謝輕容自個也不清楚,這只是一種直覺,而且難辨對錯。
太後是對她好的,賞戲文,吃新茶,有新鮮玩意,總是叫了她去,說話也是客客氣氣,溫柔得很。
文廷玉道︰「皆是因為你調皮,說多做多錯也就多,你乖一點,中秋我們再去湖上泛舟。」
謝輕容這才高興起來︰「宮外?」
文廷玉的臉多了一層青黑的顏色,嘴皮子一動,最後選擇避而不答。
「不如本宮也出去禮佛……」
「嗯,我們中秋還是去宮外吧。」
五月初十,是個好日子,太後回宮,後宮眾人跪迎,唯有謝輕容一人,身為皇後,迎著太後尊駕,輕輕一福。
「給太後請安。」
太後張氏,其實年紀不過五十,保養得極好,面上肌膚少見皺紋,衣著堂皇富麗,只見她下了宮轎,扶了一名頭戴宮紗的女子的手,一身淡灰衣裳,緩緩地走過來。
謝輕容淡淡一掃那女子,手亦如玉,雖衣衫式樣樸素卻十分精致,絕非一般侍女,又似眼熟;卻又不好多瞧,當下凝注精神,望著太後。
太後姿態雍容華貴,行至謝輕容面前,便換了謝輕容親自來扶,那女子便退開一些,緊跟在太後身旁。
太後輕哂,抬起另一只手按住了謝輕容的手,道︰「哀家不在,皇後多勞了。」
謝輕容也笑︰「臣妾掌後宮鳳印,理當如此。」
「因何不見太子?」
謝輕容道︰「太子日間讀書,下了學便會過來給太後請安。」
太後含笑︰「皇後倒是把太子教導得很好。」
謝輕容直覺這話可不大好,當下含含混混地賠笑了一陣,便想蒙混過去。
誰知太後又道︰「皇後的性子沉穩多了。」
謝輕容只覺得握著她的手都緊了一緊,只當不知,仍舊是含笑從容地扶著太後前行。
二人進了太後的延禧宮內,依次序坐下,卻不知那女子應當坐在哪里,謝輕容還未說話,只听太後道︰「就把蘇郡主的位置設在哀家下手。」
謝輕容便見那女子,坐到了自己的對面下方的位置。
這位置可奇怪,皇太子的生母還要在她次序之下麼?好在趙妃不氣,謝輕容便更不氣,大家都一團和氣。
不過听見她姓氏,謝輕容便明白了此中原由。
昔年太後的親妹,確是嫁與了太祖親封的肅王蘇振英,奈何命中唯有蘇郡主一名愛女,世人傳其美貌如花,肅王亦視之如掌珠,疼惜非常,不肯輕易外聘;去年又因肅王去世,故此守孝,今已年滿十八卻未嫁。
謝輕容隱約記得幼年時入宮,也曾有這號人物一同玩耍。
「太後這趟回來,連蘇郡主也入宮,倒是一件好事。」謝輕容如此道。
太後望著她笑︰「正是如此,哀家一路上留她在身邊陪伴,才不覺悶;這後宮之事要你操心,也不好終日叫你來陪我這個老太婆。」
謝輕容听這話,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便含笑望住太後不語。
太後又問了幾句,統共都是皇上可好,皇後可好,後宮眾人可好。
謝輕容一一答了,太後又指著蘇郡主道︰「你們幼年時候也一塊玩過,那時候還爭拗打架,你們可還記得?」
蘇郡主在面紗後輕笑,回道︰「太後再別提從前的事,叫人面紅。」
謝輕容想了想,面上含笑不語。
當年進宮來,她跟蘇郡主打架,兩個人滾在地上驚起灰塵無數,就為了一句話而已。
當時是太祖仍在,太後還是皇後,抱著她們兩人在膝蓋上,笑盈盈地指著謝輕汶道︰「把蘇郡主指給輕容當嫂子可好?」
太子與文廷玉,還有她大哥二哥都笑,連蘇郡主都在笑。
謝輕容沒有笑。
她問︰「嫂子是什麼?」
「就是從今往後,跟你輕汶哥哥天天在一處的人物。」
于是謝輕容便皺著眉問︰「為什麼指她不指我?」說著怒上心頭,就跳下地去,轉手要去扯蘇郡主的面紗。
蘇郡主也氣極了,最後眾人就見這兩人在地上滾來滾去,你扯我頭發我撓你鼻子,反正彼此力氣小,打架都像嬉戲。
如今再想,不過一句玩笑話,自己何必那麼認真?謝輕容一笑,道︰「蘇郡主不如也留在宮中,陪伴太後。」
蘇郡主道︰「多謝皇後挽留,既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太後也笑道︰「如此甚好。」
眾人也陪笑著說話,果然一派和樂融融的景象。
謝輕容端了茶,輕舒一口氣。
太後說了半日的話,終于覺得乏,要眾人告退,自己扶了蘇郡主的手去歇息,入內時見未有外人,便笑問蘇郡主︰「你覺皇後如何?」
蘇郡主沉吟思慮,最後道︰「還望太後明示。」
太後也想了想,低聲笑道︰「一個聰明人,若人人都覺得她傻,自然是極厲害了。」
女人看女人,那目光自然是與男人看女人不能相比的。
蘇郡主道︰「太後雙目如炬,原來皇後是那樣的人物?」
太後卻又笑著嘆道︰「如今……哪里比得過當年?你好好瞧著吧。」說完也不多言,只拍拍蘇郡主的手,令她也退下,自去換衣安歇不提。
卻說前日被拒在謝輕容的掖庭宮外,戚從戎今日又得了空,便向文廷玉討了個面子,又進宮來,為見謝輕容一面。
誰知剛到門口,便听鶯聲燕語,嬉笑連連,再仔細一听,這說話之人的聲調十分耳熟。
他心頭一沉,請宮婢通報,半晌後里面笑聲止住,綠袖迎了出來︰「奴婢見過戚將軍,皇後娘娘早已等候多時。」
戚從戎問︰「里面是何人?」
綠袖答道︰「蘇郡主來請安,與我們主子談笑半日不說,皇後娘娘今兒高興,拖著蘇郡主挑衣裳看首飾。」
女人總是喜愛這些玩意,戚從戎淡淡一笑。
他進了正殿,只見謝輕容今日穿得素淨,渾然不似平時的樣子,而另外一人穿的衣裳,倒有點面熟,好似見謝輕容穿過。
「你……」
「很好看?」謝輕容翩然轉了個圈。
好看倒是好看,不過都這麼大的人了,還玩這樣換衣裳穿的游戲,真是……
然而戚從戎還是一笑︰「好看。」
「我就知道你最好,」謝輕容得意,忽然想起還未為兩人介紹彼此身份,忙道︰「這是蘇郡主。」
又指著戚從戎道︰「戚從戎。」
二人問了一句好,謝輕容令綠袖退下,三人坐在一處,戚從戎暗察蘇郡主的身形,與那面紗之後若隱若現的嘴角輕笑,忽然心頭一動。
謝輕容親自奉茶,然後笑問︰「小戚看得好認真。」
「只不過感慨世間美人眾多,是看不完的。」戚從戎對著她淡淡一句調笑,忽又轉向蘇郡主︰「未敢請教蘇郡主芳名……」
謝輕容一哂,望著這二人不言。
沉默了一刻,只听蘇郡主嬌聲軟語,道︰「芳名倒不敢,我名竹取,叫我小取便好。」
戚從戎笑得從容,端起茶來,細細品味。
好一個蘇竹取!
好一個怡紅別苑內的名妓小取!
好一個聞名天下的武林販子!
好一個……煙雨樓執掌大權的水君!
謝輕容道︰「你們倆這樣,是彼此認識?」
蘇竹取道︰「並非如此。」
謝輕容興奮異常,又問︰「哦,那麼你們是一見鐘情了麼?」
隔著面紗還能一見鐘情,委實有些難度大,不過照戚從戎那隨心所欲的性子,也不是沒有可能,謝輕容想了想,假若蘇竹取嫁了戚從戎……
一看她那危險的目光,戚從戎再從容不起來。
他放下茶,道︰「全沒有的事。」
「真的?」
「真的。」
這話卻不是戚從戎答的,而是蘇竹取。
閑坐了半個時辰,說笑談話後,太醫來給皇後請脈,蘇竹取起身告辭,戚從戎便也站起來道︰「那我也先去了。」
說罷,看了那胡太醫一眼,覺得是個尋常普通的人物,暫且寬心,來日再查也罷。
說完就要走,卻被謝輕容拉住。
「小戚。」
「何事?」
「若要文廷玉指婚,來找我便是。」
見她擠眉弄眼,戚從戎苦笑著告退。
他出了掖庭宮,追上了前方的蘇竹取,她扶著一個宮婢的手,走得很慢,體態裊裊,通身的千金閨秀氣派,全看不出身懷武藝,出手還極狠辣。
她似乎並沒有露出知道戚從戎自後方趕上來的樣子,只對那宮婢道︰「你且退下,我自己走走。」
雖然為難,但知她是太後的貴客,何況青天白日,四下有人,那宮婢便依言退開。
蘇竹取自走入扶疏花柳中,戚從戎趕上去,就要拍她的肩,誰知她身形一飄,擋下了戚從戎的手。
「蘇郡主,何苦扣著區區的脈門?」那指甲鋒銳,眼看就要戳入皮中。
「戚大人,你不也是如此?」還隔著一寸長的距離,就覺得那指尖勁力逼人。
兩人嘻嘻一笑,蘇竹取忽變了臉色︰「你膽敢犯上?」
戚從戎放了手︰「你怎會是水君?」
蘇郡主是太後的貴客,太後是皇家之人,必然不會幫著煙雨樓搗騰皇上的獎賞。
又不知道她是為何要帶這面上的紗巾,實在困難。
這出戲不知是怎麼樣演成的,全然混亂不堪。
再者……
戚從戎討厭這女人,明明是煙雨樓中之人,卻一直裝著自己不過是個立場中立的武林販子。
更討厭她現在還穿著謝輕容送她的衣裳。
眼中的憤怒被蘇竹取看穿,她笑道︰「戚大人能是驚燕君,我蘇竹取就敢是水君。」
「你來這宮中做什麼?」
「探望故人。」
「故人是誰?」
蘇竹取溫柔一笑,慢慢地拉住戚從戎的手,嬌聲道︰「可不就是你麼?」
戚從戎正要發難,卻覺附近有人經過,不知可看在眼內,當下變了主意,含笑也拉了她的手,用極細微的聲音,極曖昧的姿勢道︰「那若真的,小取怎麼也不露出真面目給在下瞧瞧?」
小取溫聲軟語︰「自有你瞧的時候,現下不急。」
這女人並不好惹,大約只是個幌子。
戚從戎壓根不信此人是水君……那個人,若照文廷玉所言,謝輕汶未死,只是行蹤不明的話,那水君大約真是謝輕汶無錯!
他想,無論如何,謝輕容最想見的就是謝輕汶,就算用盡手段,也必定要讓她得償心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