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宮 雨

作者 ︰ 思君如故

作者有話要說︰無恥無關吐槽

昨晚上畫Q表情畫得好H(你滾兩個多小時你才畫三個你要臉嗎?!)

我要畫龍劍龍劍龍劍女僕僕素溫油談讓我死我不要碼字哭嚎!!!

今天下午碼字的時候被人說,開龍戰看的話就不會影響進度了,可是在碼字本身的折磨下,龍戰都變得這麼好看了囧……對月兌線大嫂到處找朋友的行為大哥鴨梨應該很大吧DD……歹林的側臉美啊無敵啊嚶嚶嚶嚶嚶嚶……但造型太棗糕了還是不想看鞋拔子墊肩……受不了啊嚶嚶嚶嚶T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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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死沒死啊……死了就舉下手啊……

漫天冷雨色,添減一城秋。

秋來氣爽,草木不復新,宮人們日漸覺得天氣清冷了起來,尤其是下雨的時候。

端本宮內,趙妃屏退了左右宮人,正親自添香;她衣衫單薄,目光溫柔如水,添完了香,只瞧著香爐出神,不知思索何事,一站就是許久。

「娘娘,國舅爺來了。」

听到這傳話,趙妃才如夢初醒般「嗯」了一聲,令人領國舅爺入內,又叫旁人退下。

「是說我來見見你,比登天還難些。」

左右無旁人,潼郡王趙藺安大刺刺地往椅上一坐,說話也是肆無忌憚的模樣,趙妃瞧他,目光冷得像冰。

父親莫名而死,自己在後宮無人加持,唯一兄長,不能成為她之助力,反而四處討人嫌,為她減去不少光彩。

若非她勉力支撐,各種周全,誰知道今日會是怎樣。

「誰人入宮都是一樣麻煩。」她最終還是穩了自己的語氣,不讓大哥瞧出她心中的郁憤。

「呵,誰說的?」趙藺安立時瞪起眼︰「那戚從戎與謝輕禾,來來去去,只當我是死的,瞧不見麼?」

「你並無一官半職,要入宮來,自然不比人家。」

趙藺安冷笑。

「你又笑什麼?」趙妃倒了一杯茶與他,道︰「自己沒個長處,別怨皇上不給你差使,你自己想想吧!」

趙藺安心中想,難怪別人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從前求她多少次要她幫忙說上幾句好話,要求皇上賜個好差使,都被她冷冷拂絕;如今只見她在這宮里,皇上專寵皇後,把她個太子的生母丟在一旁,竟似是可有可無,再要她說上幾句,只怕是更難。

趙妃在旁邊看他面上神色變化,也知他心中所想。

「太子呢?」

說起自己的親佷兒,趙藺安總算是又有了些笑容。

趙妃淡淡道︰「去皇後那了。」

趙藺安用力一拍,差些將座椅的扶手拍斷。

「這又是怎麼了?」

「太子是你生的,怎麼成日里就在皇後那里,」趙藺安不忿︰「這算是什麼意思?」

趙妃以眼神示意他小聲些,半天了才道︰「皇後喜歡太子,也沒什麼不好。」

趙藺安冷笑,道︰「她若是喜歡,自己生一個罷!」

趙妃的目光立時尖銳起來,她輕斥一聲「大哥」。

趙藺安心知小妹不好惹,立時閉了嘴,只撇嘴表示不屑。

心中卻是在想,這謝家人,把天下的好處都佔盡了!說是宰相爺確也鞠躬盡瘁,勞心甚多,可是他們潼親王府難道差了去?他父王的血案,文廷玉那黃毛小子,幾年來竟是全無進展,分明有意敷衍。

他深寵謝輕容,天下人人皆知,然皇後卻一直未能有所出,當真是報應。

趙藺安想起謝輕容,心中多少不樂,那樣一群天之驕子,帝王貴冑,多少恩寵加身,捉弄起人來從不含糊,沒個輕重;還有她那個總是含笑如春風,其實內心藏奸的大哥謝輕汶;以及總是扮作好人,要來打圓場的二哥謝輕禾。

想起謝輕禾來,趙藺安不由得看了趙妃一眼。

猶記得當年,謝輕禾與他妹妹的關系最好,習字讀書,常在一處。

「藺悅……」

趙妃閨名二字,從藺而後悅,宮中無人會喚,連她自己,都快要忘記了。

許久未曾听見自己的名字,趙妃的眼神一軟,片刻後,又恢復了清明平靜。

「太後如今回來了,可有對你有幫助?」

趙妃道︰「善假于物是好事,也要自身有能為方可成事。」

趙藺安忽然想起一事,道︰「忽然想起,我也有一事要與你說,你附耳來。」趙妃听了,便靠過去,听他在自己耳邊輕輕說了幾句話,待听完,眉頭一擰,問︰「謝輕容的年紀,宮中應有記載,怎會有錯?」還記得當年都是一塊玩耍長大,彼此年紀相近,分不清楚。

「有無有差,要查了才知道。」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

「宮中難道沒有別人?這里處處都是人,處處都是耳,也自然,處處都是嘴。」

趙妃心知肚明,她曾听謝輕容說自己今年十六,還不止一次。

第一次還只當謝輕容是記錯了,加之當年謝輕汶謀逆,她忽然病痛纏身,臥床許久,再回轉過來的時候,記憶缺失不少,里頭一樁公案,旁人無從知曉,趙妃思前想後,其中必定有異處自是不提。

第二次在太後面前,謝輕容又說今年她方十六,趙妃直覺有什麼怪異,當年說她出生之後未久,其母便過世,若是她今年才十六,謝夫人在她出生之時人已故去,那她究竟是什麼出身?什麼來歷?怎麼竟稱她是謝家嫡女?扶姜之後,怎會如此身世撲朔成謎?

她是如此做想,難得她大哥竟也能在這細微處留心,看來倒是她小看了自己大哥。

「若是查下去——」

趙妃道︰「她的身世又能有什麼問題?若真有問題,她也不能入宮為後。」

趙藺安卻道︰「我看這事情真要查個水落石出,謝輕容的後位難保。」

趙妃卻搖頭︰「皇家之事,若是真有疤瘡,豈有讓你揭開之理,此事要從長計議。」

「你也太怕事了,總而言之,讓我先查再說——」

趙妃心知勸不過,只得道︰「大哥,你真要做,就當真要做得人鬼不覺才好。」雖然十足不放心,但她也知道,若是大哥肯認真勤勉做事,倒也不差,他從來只吃虧在那性子,眼高手低,毫無耐性,只要能改了這些,那就萬事都好。

趙藺安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問︰「那若是被人知道……又如何?」

趙妃站起來,走至他身後,按住大哥的肩,輕聲道︰「你死,我死,黃泉之下,兄妹相伴,也算不差……」

趙藺安笑道︰「說起來倒是不差,只是絕無此可能,從小兒說的,你不做皇後,誰配做呢?」

趙妃道︰「小時候說的玩笑話,別再提了。」

「你若有機會,倒是自謝輕禾那問出些什麼來……」

趙妃笑而不答,只當大哥在胡言亂語︰如今大家又非堪堪五歲,誰還能口無遮攔,胡說八道?

端本宮內,是兄妹相聚;在掖庭宮內,亦是和樂融融,全無人知暗中有危機臨近。

謝輕容正在與太子嬉戲,忽然听得人來報,說謝輕禾來了,她大為驚訝,謝輕禾進了屋,她下巴都未曾合上。

只見謝輕禾這日一身灰衫,素淡得很,英挺眉目間平添幾分愁容,發端還掛著一點水珠,是因外面大雨所致。

他一進來,就被太子撲了滿懷︰「國舅爺……」纏著要他抱。

「呵,太子。」

謝輕禾抱著太子,與謝輕容一齊歸座。

屋內的宮人都被遣退,謝輕容問︰「二哥,很久未曾見你,今日忽然來了,怎麼滿面愁容。」

「呵……」

謝輕容更是不解,歪著頭疑惑;謝輕禾懷里的太子,也是歪著頭,咬著手指看他。

今日這屋里難得,無焚香,謝輕容也因太子來玩耍,未曾盛裝,素淡妝容,看起來真像當年那個拉大哥袖子躲在背後扮鬼臉的小姑娘。

「二哥,是笑什麼?」

「並沒有什麼,只是忽然想,這是入秋來最大的一場雨了。」

當年,也是那麼大的雨,氣候相似,心情相似。

春暮的時候,謝輕汶謀逆而敗,天恩浩蕩,皇上金口玉言免他一死,流放他至北疆荒漠,此生不得歸返;謝家其他人,此生受錮,再不得離京。

秋來的時候,一夕生變,他得人秘密來報,說的是此去遙遙北疆,謝輕汶骨埋他鄉路旁。

人是文廷玉派來的,謝輕禾在大雨里站著,劍重身沉,再也揮灑不來。

這件事,從來不曾對謝輕容講過,就讓這秘密,壓死了他一人便罷。

可謝輕容是真的不知道麼?

兩年來,她寫過多少書信,他又模仿大哥筆跡贈她多少回音。

「二哥,請用茶來。」

一杯熱茶,撫慰心寒,謝輕容親自倒茶,袖籠一蕩,儂軟魅香與茶香交織,燻得人醉。

謝輕禾接了茶,喝了一口,果然覺得心中舒暢了一些。

「你說問我來做什麼,現在我才想起來怎麼答你,」他道︰「你最近身體可好了?從戎叫我來瞧,我卻不得空。」

這話是半真半假,只是這一日的雨,叫人不免唏噓,謝家當年多麼豪壯聲勢,如今卻只剩他們兄妹二人。

大哥當年,該是什麼樣的心情。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行謀逆之事,又是如何死去,全然沒人說得清楚。

同為兄弟,竟也是全然不知,究竟是他要護自己周全,還是只怕兄弟也不值得信任。

太子本在側耳聆听,只不見他開口,覺得無趣,要扭身要謝輕容抱。

謝輕容起身,自謝輕禾懷里,將太子抱了過去,笑著對謝輕禾道︰「二哥還是這麼認真,有什麼事兒呢?莫非是為文廷玉數錢,那能數多久?」

人文廷玉常跟她說的是,國庫空虛,後宮也要節約,什麼新衣裳新首飾的,少做些,人就一個,站在那隨便笑笑就夠美了,做那麼多,又沒幾個身子來穿,實在是很浪費。

謝輕容怒得很,沒錢你家的事兒,我在宮里就吃飯穿衣兩個愛好,這都給不起,娶我作甚?不如改嫁!!

當然這話也就心底里說說,面上對文廷玉還是答應得好好的。

私下里,衣服照穿,首飾照做。

謝輕容嘴角一彎,收斂心神,不想其他,抬眼見謝輕禾的茶已經飲完,便道︰「二哥,我為你添茶。」

謝輕禾微笑頷首,雖此間窗外雨聲未減,更添寒涼;卻因這兩杯熱茶,多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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