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嫵夜整理妥當,正準備出門,正好遇見了似乎是辦完事回來的玉瑱,玉瑱看到了她,便也像對待若煙王妃一樣行禮。
「玉瑱見過王妃。」
「玉瑱小姐真是……這樣我還是沒習慣呢,你不必這麼正式行禮。」
「禮節還是要的。雖然王府大大小小的事玉瑱也是要經手的,但主子和下人的本分玉瑱可是清楚的,雖然王妃不是玉瑱的主子,但您是主子深愛之人,玉瑱也會按照主子的意思執行主子的意志的,若是這府里有什麼人敢找王妃的麻煩,請一定要告訴玉瑱。那麼,玉瑱還有別的事就不打攪王妃了。」
「啊,哦……」
「王妃此處出門是要去何處,可否告知玉瑱,也好待會派人去接王妃回府。」
「啊,是燕妃娘娘。」
「燕妃嗎?」玉瑱若有所思,「定遠王府向來和燕妃娘娘並無交情,王妃可否猜測到燕妃娘娘召見是為何事麼?」
「這個倒是沒有多加透露,不過,我想的話,或許還是因為之前的按摩罷。」
「那王妃可要萬事小心,有什麼不對請盡管月兌身。」
「這一點,我也知道,多謝玉瑱小姐的忠告。」
「這是下人的本分。」
陳嫵夜看著玉瑱離去的背影還是有些不知如何解構玉瑱的身份。來到王府也是有些時間了,她也了解到玉瑱這丫頭雖是區區的奴婢但很受嚴韶的器重,這一點其實有些奇怪的,後來陳嫵夜才了解到玉瑱是嚴韶的貼身丫鬟,跟隨嚴韶多年,可以說是心月復,于是,一切也好理解了。
玉瑱小姐是真心這麼說的呢。陳嫵夜能看出玉瑱話語中真誠與否,眼楮是不會說謊的。
陳嫵夜這麼想著,不知不覺便從西酉門進了宮。
飛燕宮顧名思義,檐角飛躍似燕子,作為平民妃子來說,燕妃娘娘可謂是個幸運兒,能夠從眾多的女子里面月兌穎而出已是不容易,更何況她還是大皇子府里的遺留的廚娘。廚娘皇妃燕娘是與眾不同的。陳嫵夜也不過是第二次見她,看她寵辱不驚地隨侍在皇帝的身邊,倒是看起來想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秦司參見燕妃娘娘,燕妃娘娘千歲千千歲。」
不過是繁復無趣的禮節。
「八王妃平身。只是在這飛燕宮,王妃不必如此拘謹。」
「謝娘娘。」
「賜座。」
陳嫵夜再次謝恩之後便坐下了,她還是沒揣測出燕妃娘娘的意圖,也只能等著燕妃的下一句話來推斷了。
「今兒個請王妃過來也不為別的什麼大事,就想好好和你呀敘敘舊,再則,哀家這身子骨也有些累,上次你給的那什麼治療還真有效,所以還請勞煩王妃再試試那法子,時間久了,沒怎麼活動就乏了,不似幾年前,根本就沒什麼問題呢。」
「所以說啊娘娘這是享福的命呢,既然是娘娘的要求,那司兒自當恭敬不如從命了。」
不離十。切入點果然還是按摩。想來,燕妃娘娘從前也是下人出身,粗活也經常干的。這會兒飛上枝頭變鳳凰,料想誰也不想放棄這享受富貴的生活吧。
陳嫵夜的手法很嫻熟,自然讓燕妃娘娘很是滿意。除了說說家常拉拉話,燕妃還真的沒有再過問什麼。
因此當陳嫵夜坐著轎子回到定遠王府還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奇怪了。
「可以出來了,皇子的武功還真是更上一層樓了。」
淡定喝茶的燕妃說了一句。
內堂里並無他人。
「還真是麻煩燕妃娘娘了。」
「怎麼,這便是皇子看上的女子,她可是定遠王側妃,恐怕皇子不會那麼容易如願的吧?」
三皇子嚴悅笑道,隨手取了桌上的糕點吃了起來,調笑著說︰「若不是本王的一飯之恩,想來,燕妃娘娘也絕對不會想要和本王有瓜葛的吧?」
燕妃的眉頭皺了皺,手中的茶杯有些抖,繼續說︰「恩義是恩義。但還請三皇子不要忘了,燕娘還是皇上的燕妃,有違背底線之事還往皇子另請高明。」
「這個你放心,本王又不是前太子那種草包,只是,若等小鳥兒翅膀硬了,可就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至于秦家的千金,可是很和本王的口味。燕妃你可知,摧毀一個對手最高明的方法是什麼?」
「哀家愚鈍,不知。」
「奪走他最重要的東西。嘛,就是這樣。」
大大方方從飛燕宮來無影去無蹤的嚴悅笑著瀟灑離開。只是,燕妃看著能倒影自己的倩影的茶杯默默自言自語︰「女子可不是皇子你所設想的那樣,女人哪,可是很復雜的。」
窗外,海棠似乎已經開了。
陳嫵夜回到府里的時候正巧踫見年艷、溫盞燈、周嫣然三位八皇子的妾室,見到她按理說應該要行禮的,但這時候她們竟然無視她就直接走了過去了!
或者她們沒看見吧,也沒事。
沒有在意的陳嫵夜這這樣回房去了,殊不知就是這樣的不經意燃起了某些不好的惡果。
第二天。
「什麼事,這麼吵鬧啊,雪鳶?」
正在專心的陳嫵夜突然覺得外頭吵吵鬧鬧的,讓人心煩,就吩咐雪鳶去看看,不料,沒等雪鳶回來匯報,倒是把許多不相干的人給請了進來——嚴格來說,是他們自己進來的。
「這算是……」
陳嫵夜眯起了眼楮,這架勢還真有些吃不消呢,不知道他們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領頭的女子,陳嫵夜記得應該是叫年氏什麼。
「側王妃日安。姐姐妹妹們來向側王妃請安。」
雖然她們是這麼說也是這麼做的,而且也表現出了妾對妻的敬畏,禮節似乎也蠻到位的,但陳嫵夜總覺得有些什麼格外的意味在里面,見她們貌似一點要走的意思也沒有。陳嫵夜便問了句︰「諸位姐妹還有什麼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