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啊!啊,究竟怎麼回事!」
一回王府就搞出這種事情來,玉瑱真是快要被氣死了。早就會預料到這幫女人會搞什麼爭風吃醋的戲碼,真是只會添亂的主。
「所以說,算是怎麼回事?」
玉瑱無不嘆息地問道。
「各位夫人,究竟是為何事,為何不見側王妃,如此怠慢可不好。」
這是一旁坐著的若煙王妃的話。
「回稟王妃,側王妃指使手下丫鬟偷了周夫人的簪子,身為側王妃如此縱然下人,眾夫人們商議,便請側王妃冷靜想想,等王妃回府讓王妃定奪。吾等姐妹可不敢有什麼造次,王妃一定要給姐妹們做主。」
年夫人代表眾夫人回道,倒是表現地戰戰兢兢,有些本分。
「如此這番啊,玉瑱啊,你看,還是讓人先把側王妃叫過來吧。」
「王妃所言極是,玉瑱也是這樣想的,來人啊,去把側王妃給請到這正廳來。」
夫人們還未明白,王妃和玉瑱都是站在陳嫵夜這邊的。對待陳嫵夜禮待有加並不是說若煙王妃想要討好陳嫵夜似的,而是嚴韶也向若煙提及到的「這女子可助其登帝」,作為一個本分的,思想里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典型的女子,若煙事事都會以嚴韶的角度出發,或許這是一種可悲,但這恰恰讓她能安穩度過爾虞我詐的歲月,能夠得到嚴韶的寵信。基于這點,若煙的人生沒有任何失敗。
陳嫵夜是在做瑜伽的時候被人叫出去的,老實說她很不爽的,打斷她的計劃什麼的。若說這麼個小破屋子,根本也關不住她,對她來說,什麼都一樣,晚上啊也照樣隨便出去,她們也根本不知道,更不能拿她怎麼樣了。上次那位一起喝酒的帥哥似乎沒找到——樂師難道也跟著定遠王是邊塞了?
當然,這個事也不關陳嫵夜什麼。
「哈?什麼?」
還沒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所以,陳嫵夜就問了句。
「王妃有令,側王妃前去回話。」
「原來是王妃啊。」
這麼說王妃和玉瑱小姐都已經回府了,到也是想看看,這一出鬧劇還會走到哪里,這個時候,嚴韶失蹤的消息還沒有傳到定遠王府來。
陳嫵夜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款款地走到了大廳,端莊地向若煙王妃行禮,絲毫不會讓她這側王妃之名辱沒。
「司兒見過王妃,王妃萬福。」
「側王妃不必多理。想來你也明白本妃叫你過來是所謂何事。不過,本妃早已不過問負重的事務,一切還是交予玉瑱來處理。」
原來玉瑱小姐的權力真的很大啊。連王妃都這麼說,說起來,第一次見到嚴公子,哦,不,王爺的時候玉瑱小姐就在隨側。
陳嫵夜想。
就算是她,也是能夠明白,玉瑱的不同尋常。
「那還真是勞煩玉瑱小姐了。」
「哈,一個丫頭,居然喚她小姐?」
「喲,側王妃這是自降身份麼?」
「什麼大學士的千金也如此低賤?」
「真是……」
夫人們在小聲地竊竊私語,還真當玉瑱還是陳嫵夜听不到麼,這麼明著來說是看不起陳嫵夜也看不起玉瑱好麼!
「你們!」玉瑱咬牙切齒,真心有些怒了,她本來是不想和這些沒事找事的家伙一般見識的,但這里的事情做不好,她可沒臉和嚴韶交代,不能讓她家主子有什麼後顧之憂,「有事沒事的就知道裝啊,裝吧裝吧,你們幾個都是千金小姐特高貴,玉瑱只是個下人,你們說玉瑱也就罷了,竟敢說側王妃的不是,你們以為你們是誰,不過是主子的侍妾,侍妾就給我有個侍妾的樣子,以下犯上知道是什麼罪過麼,就算現在把你們幾個拖出去喂狗也沒有敢說什麼的!」
「玉瑱,你……你不過是個丫頭,居…居然……敢對主子們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王……王妃你可得給姐妹們做主啊,這些狗奴才可真是……」
「周夫人。」若煙王妃淡淡地說道,「本妃念及你年幼,又是此次事件的受害者,便不想對你有所責罰。只是,本妃也已經說了,一切全交給玉瑱處理,違逆玉瑱便是違逆本妃。或者,還有誰不服的,大可說說嘛,大家一家人別總是這番斗氣,傷身。」
身為女人,若煙看得很明白。
「可……」
「你們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這偌大的王府若是沒了玉瑱可很多事都辦不好。之前有夫人受到懲罰想必各位有有所耳聞。見玉瑱如見王爺,難道沒人告訴你們麼?」
動怒的若煙王妃有些生氣。
「這……這笑話,妾身們可真……真……」
「玉瑱乃是河間郡王佷孫女,郡主之女可比你們某些人有身份得多了吧。」
若煙的一番話讓正廳變得鴉雀無聲了,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家伙們也一下子焉了。
你們這些個大臣之女、之孫女,可哪里比得上王侯之後的玉瑱。
王妃的這一番讓這些家伙閉嘴了,然後玉瑱插手了此次事件,最後這名侍女畏罪自殺,終究是沒查出來幕後的真凶,當然,陳嫵夜的嫌疑是洗清了。這不算什麼大事,不過是小小的侍女的死,而且,事態已經不是關注這種事的時候了。嚴韶的失蹤傳遍了定遠王府,陳嫵夜倒是沒有慌亂,在盜竊事件過去的第三天,有個意料之外的人登門拜訪。
已是風雨欲來了。
「這位大人這邊請,不知這位大人找司兒是所謂何事,若司兒能效犬馬之勞,請盡管說。剛才玉瑱小姐介紹說您便是……」
「在下天文館館長司空匡,見過側王妃。」
陳嫵夜看了看眼前的老者,不知他為何找自己,也曾從嚴韶那听說過,司空大人能未卜先知。
「啊,是司空大人,請上座。雪鳶,奉茶。」
「謝側王妃。」
「不知司空大人有何見教?」
「下官驚聞定遠王失去音信,特來拜會王妃以正求實。」
「哦?」陳嫵夜有些納悶,難道司空匡就是特地來說這個事的,怎麼看起來也未見妥當吧,「那本妃就直說了,想必司空大人並不是來說這事的吧。」
「王妃明鑒。」司空匡作了作揖,回道,「下官只想問問王妃在此事之中持何種看法?」
「此事?所謂何事?」
「三皇子與八皇子的皇位之爭。」
「司空大人說這種話不怕掉腦袋麼?」
陳嫵夜厲聲喝道,手心卻有些發抖。倒是見過了的老臣子司空匡沒有被陳嫵夜的怒氣嚇到,他也只是跪在地上,陳詞︰「下官的老命倒是無礙。這天下黎民的福祉才是最重要的。王妃不認為如此麼?」
以黎民的福祉嗎?
笑話。她不過一小女子,想要好好過日子而已。不過,既然已經在這個位置了,自己也確實是想讓自己的夫君登上帝位,可她也不是用如此冠冕堂皇的話來點綴。
「司空大人,這些許大道理小女子可是不知,只是料想若是三皇子登帝的話,本妃的夫君恐有性命之憂,也算權當自保而已。」
「王妃果真是王爺的賢內助。先帝登基也曾有星象異變,此前數月,星象告知下官紫微星掛天穹帝王之氣愈甚,啟明星東來,乃是有助人天命。王妃乃是天定的福星,可助皇子榮登大統。」
這種封建迷信陳嫵夜是不相信的,但,有個天帝娘娘和兔子先生擺在那兒,她也不是完全不信這一套,只是,算什麼?福星?
「司空大人可真是抬愛本妃了。」
「還望王妃萬家小心。至于王爺的所在……」
「什麼?你……你知道王爺他……」
當陳嫵夜急沖沖按照司空匡所指示的地形圖趕赴,她等來的卻不是自己的夫君。
「八皇弟的側妃別來無恙啊。」
邪魅的男子帶著危險的神色出現,陳嫵夜這時感知此刻的情況有些凶多吉少了。
開什麼玩笑。她可不是什麼任人宰割的對象。
「啊,真……真沒想到啊,三皇子竟也有這興致來這百谷園賞花。」
「有美人一旁,本王可是輕易就被吸引過來了。」
絲毫沒有顧忌彼此身份,詠堊王略顯霸道地回答道,言語上的調戲明明赤果果,趁著嚴韶不在如此麼。
「還請三皇子自重。」
「哼。」嚴悅冷笑了一聲,似乎也不樂意在陳嫵夜面前扮演什麼多情公子,胸懷大志的男人不是眼中只有美人,他是江山美人都要的,「你還指望八弟能夠出現在你面前麼?」
「本妃自然相信。」
「恐怕你可不太有這樣的機會說了。金絲雀的籠子可一直為你準備著呢,如何?」
「三皇子的一番好意本妃心領了,只不過,本妃無福消受,就此拜別,本妃失禮了。」
悻悻離開的陳嫵夜還為這一幕懊悔不已,事實上她的焦慮不是毫無原因的,嚴悅出現在此明明就可以應證——消息已經走漏,或者司空匡不可信。
第二日,陳嫵夜為小心謹慎再次來到百谷園,卻是沒有絲毫線索。她不知嚴悅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也不清楚嚴韶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