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到信箋的事。」
王顯回答道。
「信箋?是誰的?難不成是機密麼?」
「這到是無礙,如果是秦都尉的話,在下以為倒是可以讓你過目,你看。」
王顯將信件遞過,秦暉認真端詳了起來。
「說是奇怪,這信怎麼一個字也沒有啊?王大人這是何意?」
秦暉不解地看著他,這事情也過于詭異。
「哥哥看,這是為何,空白的信恐怕是……」
「用了特殊的方法,在常態下無法顯示麼?」
三人面面相覷,似乎都已經默認了這種存在的可能性。
「適才,司兒就是和王大人討論這個問題,應該如何解決這個空白信箋之謎。」
「那麼,可有成果?」
陳嫵夜搖搖頭。
「這樣啊。」
秦暉若有所思,嚴肅思考的樣子還真讓人覺得他格外英俊呢。
「秦都尉可有什麼想法?」
「王大人呢?」
秦暉抬起頭來,反問。
「恰巧,在下還真不擅長這種解謎。呵呵。」王顯輕笑,卻讓秦暉覺得很是,怎麼說呢,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位西域神算難道僅僅只是名字好听麼?
浪則虛名?
「王大人是謙虛了吧。」
「看起來秦都尉也會覺得在下的名號是個虛名,在下只是中看不中用而已。這無礙,在下本來就沒什麼能耐,還真是勞秦都尉錯愛了。」
王顯對自己的名聲顯然不太在意,陳嫵夜也有些模不透他的想法,但現在根本不是在考慮這個的時候吧,于是,她只好出來調停︰「王大人過謙了,王爺可是多次贊賞王大人呢,听說,王爺還親自去請王大人,所以說,王大人真的是過謙了,哥哥也沒有惡意,大家還是想想怎麼解決這封信吧。我總覺得,這信中似乎是有些別的什麼,應該很緊急。」
如果這個時候,蟬微能夠明白他們之間的談話,應該就會對陳嫵夜前後的說辭表示懷疑,如果她不是那麼笨的話。
不知大家是否還記得,陳嫵夜說之前已經將信件復制了一份差信鴿傳到嚴韶哪兒了,可事實上,從那位僕從身上取下的這份信他們還沒有解讀完整,設想,如果陳嫵夜真的能解讀的話,那麼給嚴韶另一份相同的也說得過去了,可她在王顯和秦暉面前的表現完全很別扭了,根本說不通。
如果之前她是欺騙蟬微的,那麼她解不出信的謎團就符合劇情。可,陳嫵夜雖沒有秦司的神姬子之名,但她確實是聰慧的,這是由事實證明的。那麼,從哪一方面看,她都有在說謊。
陳嫵夜為何要說謊呢?
這對她沒什麼好處吧?
「照這樣想的話,肯定是需要什麼處理了,試過蠟了,不行,藥水也試了,還是沒效果,這麼看的話……」
秦暉扶著下巴,很認真地想辦法,這時候他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什麼。
「哥哥是有辦法了嗎?」
急切地想要解謎的陳嫵夜顯得有些焦急,她趕忙催促秦暉說出想法來。
「司兒,你這麼擔心定遠王嗎?」
秦暉的問話讓陳嫵夜一時語塞,該怎麼回答才好?因為是夫君,擔心不是理所當然的麼。不,不是因為這個,是……是我真的愛上他了,所以願意為他做一切?
「我也擔心哥哥你。」
陳嫵夜嘆了口氣。
秦暉不再多說什麼了,話題回到了信的上面︰「司兒還記得小時候爹爹給的萱草麼?」
「那是什麼?」
「原來司兒真不記得了啊。」秦暉略微笑了笑,「爹爹喜歡專研這些,紙張啊油墨啊什麼的,萱草所制成的染料能夠讓一種特殊材料的隱形紙顯出字跡來,只是,不知是不是這種紙張……」
「可以一試吧,也未嘗不是個突破口,說不準還真被秦都尉給踫上了,想必,有想隱藏內容的相關人士總會有類似的想法。來人……」
王顯立刻就吩咐手下去采集萱草,不出一個時辰,以萱草為原料的染料就制成了,當他們把染料刷到紙上,神奇的事發生了!原本白淨的紙上漸漸顯示了一些字跡,不過由于墨化開的關系,字看得不是太清楚,但大致內容還是清楚。
「什……什麼?!」
陳嫵夜瞪大眼楮。
「喂喂,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啊,這是危言聳听吧!」秦暉也不由得被內容嚇到了。
「看來丞相大人還真是憂國憂民的好忠臣,就算是曾經的敵對派別,也可以為了國家的社稷安危拋開私怨,在下倒是有些贊賞丞相大人了。」
現在是稱贊別人的時候麼,或者換句話說,本來就是別的國家的政事,和他這個外人沒什麼關系,所以很是淡定。
「現在怎麼辦?」
陳嫵夜問道。
「當務之急自然是搞清楚事實究竟如何,這當然是個很好的契機,既然說明了三皇子有逼宮的跡象,我們的行事一定要萬分謹慎,不然的話,可就危險了。如果三皇子真的打算逼宮,並成功即位的話,王爺就必須要組織人馬奪位,等不及的三皇子名不正言不順,倒是可以利用這一點,當然了,三皇子是聰明人,自然也會逼迫皇帝下詔讓他繼承大統,旗幟的名號到不是問題。」
「這麼說,王大人的意思是,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陳嫵夜反問道,欲言又止。
「莫不是王妃還有其他的對策?」
「不能和平談判麼?」
「司兒,你太天真了。」秦暉插了一句,說道,「所謂一山不容二虎,更何況是這皇位,歷來只有你死我活,成功者榮登大典,失敗者尸骨埋于荒野,雖明明是兄弟卻不得不斬盡殺絕,這恐怕是身在皇家的宿命,商量、談判恐怕不得法。」
秦暉看得很清楚,雖然他放蕩不羈,有些事很不在乎的樣子,其實他也是明眼人,官場皇家的事哪有不曉得的道理。
「說得也是,可……怎麼看都有些……兄弟相殘什麼的……」
陳嫵夜突然想起了嚴悅,雖然那個人的確有些欠扁和霸道,但似乎並不是那麼壞透的人,就算是殺人,也是政治原因,但……
真的沒有別的解決方法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