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五福晉 出事

作者 ︰ 南人

福蕙草草妝戴妥當,早飯沒有用,便讓桃花進屋回話。桃花躬著身子跟隨巧琴走進稍間,一進來便跪下行禮,頭一直低著。

「起來吧。」福蕙不打算為難她,面上沒顯露什麼,不過,心里卻在猜度桃花此來的用意。

桃花這才站起身來,頭一直還是沒敢抬起來。「你一大早便來求見,所為何事?」福蕙面色沉穩,不疾不徐問道。

福蕙的話一落,桃花又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時卻沒說話,只感覺嘴唇發干,喉嚨咕嚕咕嚕咽了幾下口水,這才壯著膽子開口了,「福晉,奴婢有要事稟報。」

福蕙听著她語聲微顫,不管桃花此行目的為何,瞧這神情,肯定不是件小事,不免得,福蕙心里也跟著有些緊張起來,深吸了幾口氣,保持語聲平穩說道︰「不用慌,只管稟報。」桃花卻沒有直接開口,而是略微看了看左右,之後便又低下頭去。

福蕙眉頭不覺微蹙,瞧著意思,想她摒退屋里其他人,只留她單獨陳情,看來事情確實有些嚴重,不過,她對桃花一無所知,再加上巧琴昨晚所見,獨留下她福蕙怕有危險,誰知道會不會是瓜爾佳氏授意來傷害她,這高門深宅里,真是什麼瘋狂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屋里沒外人,盡管講來便是。」福蕙語氣不覺帶了幾分嚴厲,桃花抖了下雙肩,再不敢推三阻四,顫顫地伸手入懷,模出一個小紙包,高舉過頭雙手奉上。

又是紙包。福蕙真有些頭痛了,難道又有人想落藥加害瓜爾佳氏肚里的胎兒,瓜爾佳氏不想自己出面,便出錢指使了桃花來稟報,難道,是胡氏落的藥,瓜爾佳氏發現內情,便買通她的貼身丫鬟,出面抖出主子暗地里的勾當?

不管哪種情況,福蕙都不想見到,在這宅里怎麼就沒有一天輕省日子,這起子女人整天搞風搞雨的,折騰起來就沒個完。

福蕙不覺心里憋氣,都怪胤祺太寵瓜爾佳氏了,堂堂皇子,怎麼就不知道平衡之道,集寵于一身就是集怨于一身啊。

福蕙這邊心里郁悶著,那邊巧玉見主子一直沒動靜,便接下了紙包,輕輕打開呈于福蕙面前。

福蕙仔細看了一眼,只見紙上俱是研磨得細細的粉末,顏色棕黃,也看不出是什麼,用指甲挑了一點放在鼻尖嗅了嗅,聞著與上次的味道不同,應該不是麝香。

福蕙瞧不出個究竟,看了眼巧玉,她也搖了搖頭,這才轉頭俯視仍舊跪地的桃花,「這是什麼?」

桃花搖了搖頭,回道︰「奴婢也不知。」

福蕙皺眉,這是何意,什麼東西都搞不清楚,還敢呈上來,「此物從何處得來?」

「這是胡格格房里得來,奴婢前日不小心瞧見了胡格格偷偷下在貝勒爺的茶水里,奴婢怕貝勒爺出什麼岔子,實在不敢隱瞞下來,便偷取了一些,呈給福晉。」桃花聲音發抖,好不容易將話說完,跟著便整個人趴下,頭點地,再不敢抬起,全身直顫。

福蕙的心砰地一顫,她沒想到事情如此嚴重,居然關系到了胤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胤祺可是金尊玉貴的皇子,有什麼岔子的話,牽連甚廣。

福蕙穩了穩氣息,讓自己冷靜下來,讓巧琴去將劉嬤嬤喚進屋來,「你瞧見胡格格下了幾次?」

「奴婢就偷見了這麼一次,奴婢絕不敢瞞騙福晉。」桃花忙澄清道,不過,福蕙也只是听听,桃花的話有幾分是事實還有待商榷,畢竟她收了瓜爾佳氏的銀子,是不是有意陷害胡氏還兩說。

一問一答之間,劉嬤嬤進得屋來,近到福蕙面前,她將紙包遞給了劉嬤嬤瞧,劉嬤嬤仔細端詳了一番,也湊近鼻端嗅了嗅,猶豫了一會,挑了一撮細末嘗了嘗,只是思忖,半晌沒有開口,漸漸臉色凝重起來,福蕙沒有催促,不過心里著實有些急,瞧著劉嬤嬤的臉色略變,心里更加擂鼓般直跳,雙眸直盯著劉嬤嬤。

劉嬤嬤終究附耳過來,輕輕說了一句,福蕙只覺心里咯 一下,臉色刷得變了,急抬頭看著劉嬤嬤,嘴唇囁嚅了半天,才啞聲道︰「你確定?」

劉嬤嬤畢竟是老油子,雖說臉色略變,心也咚咚直跳,可還穩得住,眯了眯眼,壓低聲道︰「奴婢也不能肯定,只是瞧著像。」

福蕙雙手不自覺地握拳,松了又緊,緊了又松,沉吟了半晌,終是轉頭看向桃花,打定主意道︰「巧玉,將桃花帶去你屋里,用些飯,你先陪著。」

巧玉明白福蕙的意思,就是將人先軟禁起來,她雖不是很清楚究竟,可她卻知道深淺,瞧著福蕙和劉嬤嬤的臉色,一定是出大事了,主子把人交代給她,她自然得看緊了,于是,行了禮領著桃花便出了房。

桃花領走了,福蕙轉頭吩咐巧琴,「你把所有來請安的人都攔了,就說我身子不爽利,讓她們不用請安,都回了,還有,桃花的事,一點都不能漏出去,要是讓我听到什麼風聲,一個個全都提腦袋來見。」

巧琴的性子雖不如巧玉沉穩細心,可也算是個七竅玲瓏心,這時候,她也清楚一定出大事了,福蕙吩咐完後,忙跪下道︰「就算奴婢死也不會漏出去半點風聲,福晉請放心。」

身邊人得不得用,就在這種時候體現了,福蕙見兩名丫鬟的表現,頗為滿意,心里的緊張也隨著松了幾分,于是輕聲道︰「現在還不用要死要活的,你只管將吩咐的事辦妥便可,好了,下去吧。」

巧琴這才站起身來,出了屋,這時房里只剩下福蕙與劉嬤嬤。福蕙這才拉著劉嬤嬤的手,鄭重道︰「嬤嬤,這事事關重大,覺不能這麼含糊,定要弄清楚,這樣,你將東西拿了,去找名大夫瞧瞧,記得,千萬要小心,不要泄了貝勒府的底,這事可是一絲一縷都能外泄,知道嗎?」

劉嬤嬤點了點頭,雙手接過紙包,仔細地放入懷中,她面上雖沒表現出過分緊張,可福蕙卻心里清楚,因為她拉劉嬤嬤手時,觸手指尖發涼,可就算這樣,福蕙也只能讓劉嬤嬤走這一趟,因為她只相信劉嬤嬤,而且這事也只有她能擔得起,其他人怕都沒她這般的穩重老成和經驗豐富。

劉嬤嬤出府的這段時間,福蕙強迫自己鎮定,不要胡思亂想,半閉著眼端坐著,一動不動地等著劉嬤嬤的消息。

大約個把時辰後,劉嬤嬤回來了,東西還是帶回來交給福蕙,這準信也帶回來了,俯在她耳邊一字一句道來,話說完,福蕙不禁閉了閉眼,臉色很難看,直過了半晌,才睜眼道︰「大夫那里不會留下什麼麻煩吧。」

「福晉放心,是完全不相干的大夫,奴婢已經塞了銀子,不會知道東西是貝勒府的。」劉嬤嬤鄭重回道。

福蕙現在已經心亂如麻,見她說得篤定,也算稍緩了口氣,低著頭沉默了半天,才沉聲道︰「將胡格格先關了,做得保密些,決不能露了風聲。」

劉嬤嬤得了令轉身出了房,房里只剩福蕙一人,她現在得冷靜想想,這事,該如何跟胤祺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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