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諾是個薄情的流氓』
被田邀請去他家吃飯,我本來不想跟這些主角過多攙和,但是想到說不定能見到小女乃牛,然後用十年火箭炮穿去十年前找找回家的辦法。我還是如約到了田家。當然,還準備了小女乃牛喜歡的葡萄味道糖果——我這次可是要去勾搭小女乃牛的,得盡職盡責才行。
不能再拖下去了,我要趕緊回去自己的世界,特別是……懷疑著某些東西之後。
「晚上好。」深深一鞠躬,開門的是田家溫柔美麗三十多歲不顯老的媽媽——話說我討厭鬼子的禮節︰「這是禮品,真是打擾了。」
田奈奈接過我手里的禮物,笑得很溫柔︰「呀,嗶——你真是太客氣了,快進來,外面冷。」
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幾下,我突然想到田媽媽還不知道我改名字的事情︰「呃,奈奈阿姨,我改名字了,以後就叫我綾子吧。」剛剛消音了吧,從這樣一位被里包恩夸獎為大和撫子的女性口中听到嗶——這麼不雅的東西,真是罪過。
「綾子嗎?好可愛的名字吶!」
「……啊,哈哈,謝謝。」是龍套的名字而已,真的,除去最後一個音節,叫起來就很詭異了(Ayane最後一個音節除掉就好像被磕到腦袋發出來的音一樣)。
我月兌了鞋,剛踩到玄關地方的地板,迎面一條長長的木質樓梯,讓我瞬間產生不好的感覺——呃,怎麼,我是不是忘記什麼了?
然後就見一個金發的人形物體從樓上如肉彈戰車一般乒乒乓乓地滾下來,那一瞬間,我斯巴達了——記起來了,在里包恩說有人想跟我道歉的那一刻我就該記起來的。
迪諾,加百羅涅的第十代首領。他跟女主角真是有個很難忘的初見面,第一次見面就從樓梯上滾下來把女主角壓倒然後還奪走了她的初吻……我突然對那年那月那天挖下這樣的坑的自己吐槽無能。
女主身手敏捷都沒躲過迪諾的「人身攻擊」,我作為一個絕對規整無外掛的廢柴,更加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人形的東西滾下來,絕望地閉上眼——迪諾,這次咱不親了行嗎?
「迪諾桑!酒井桑!」我的錯覺嗎?田少年的聲音有點兒變調了。
「呃……疼疼疼疼疼,啊!抱、抱歉!」趴在我身上的那個人動了動,然後沒輕沒重地想要撐起身體,結果直接按在我的cup上了。
……臥槽,忍不住爆粗口了,已經是第二次了吧,這個身體跟迪諾有相吸性嗎?
看著那個還騎在我肚子上,尷尬的不知道怎麼辦的人,氣到笑哭了︰「迪諾君,這是第二次了吧,你就這麼喜歡我嗎?」
迪諾听我這樣一說,臉瞬間爆紅︰「啊!啊……是、是你……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哈哈……」
絕對,這個人絕對把女主角給忘掉了果然意大利男人都是這麼沒節操的,奪走了人家的初吻還說什麼要道歉,完全沒有誠意好嗎?!連女主角的臉長什麼樣都忘記了喂!
迪諾想爬起來,但是腳下一滑,又狠狠跌回我身上,直接把嘴擱我cup上了。
「迪諾桑!你在干什麼!」
在田少年破嗓子的叫喚聲中,我已經完全看開了。迪諾你給我等著,雖然爹沒什麼本事,給人使絆子還是有點兒主意的,真心的,不信你去問問上次英語考試收到一份所有避過正確選項答案的山本少年。
好吧那是題外話,現在都這麼狗血,接下來是不是該羅馬里奧大叔出場撞破他們BOSS的禽獸行為,然後拾掇拾掇讓我嫁過去了?
果然不負我的猜想,我還沒來得及抽他一巴掌的時候,田家的門又開了。
不是羅馬里奧。
因為伴隨著開門,我听到了一陣危險的鋼琴音……
糟、糟糕了!
果然,仿佛為了證實我的猜想一般,田少年殺豬般地尖叫起來︰「雲雀前輩?!里包恩,為什麼雲雀前輩會來我家!」
「嘛,雲雀是我請來的沒錯哦。家族成員的聚會也是必要的,而且覺得很有趣嘛……」
「哎?!怎麼可能!那個討厭群聚的雲雀學長會跟我們聚會?!」
「誰知道吶,我只是告訴他想知道的人在這里而已。」
我躺在地上,驚悚地看著那個走進來的少年,馬上捂住臉,把頭別向一邊——看不到我看不到我!一定不要看到我……不行!這個咒語只對我自己有用而已,用力屈膝踹在迪諾的肚子上,以前所未有的敏捷身手從地上爬起來,迅速藏進角落里。
不知道為毛,我剛剛居然產生一種被撞破JQ的感覺。
迪諾抱著肚子在地上滾來滾去,我好像……踹到不太好的地方了呢
加百羅涅的十代目,還真是有夠倒霉的,他是第二次被這個身體踹到嗶——了吧,我記得女主角也踹過他來著,希望他不要因為我的原因……那什麼了。
正好這個時候,獄寺隼人和山本武也一起出現在門口,對發生了什麼事完全不知情,總之……場面是相當混亂。我捂著臉蹲在角落里,從手指縫隙里看到雲雀臉已經黑下來了,忍不住一個哆嗦。
為毛,為毛我覺得他剛剛瞪我了……錯、錯覺吧!
「這是怎樣的群聚?要咬殺你們嗎。」雲雀突然從袖子里模出兩根拐子,鳳眼冷冽。
「喂!你不要太囂張了!在十代目的家里居然敢亂撒潑,看我不炸死你!」
「獄寺君!冷靜啊!」
雲雀仿佛卻仿佛沒听到,他刷地把拐子甩到身後,一步步走進來︰「不過算了,畢竟今天是來捉月兌隊很多天的風紀委員而已。」
月兌隊……
……
……
居然是來找我的?!不過說月兌隊是不是有點兒太夸張了啊!我只是躲了他一個星期而已!我只是不敢去風紀委員會,很久沒去那里打卡而已,我只是上學上課提前十分鐘進教室避免撞見巡校的雲雀而已,我只是不去天台不去有人群聚的地方而已……這算月兌隊嗎?
「那只草食動物……」我絕望地看著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隨著雲雀靠近,我一點點抬起頭來,最後一坐在地上。
「委、委員長……」
「呵,」雲雀嘴角挑起血腥的微笑,朝我伸過手來,然後一把捏住我的手腕︰「很會躲嗎,你。」
「QAQ……」我會躲就不會被你抓到了!里包子你居然出賣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田家因為雲雀的行為瞬間寂靜下來,就連平常非常吵的小女乃牛都安安靜靜——小動物對于危險事物的特殊預感麼?誰、誰能來救救我!我被雲雀扯著手腕從地上拉起來,他像牽小狗一樣牽著我往門外走去,我能感受到來自各個方面的眼光,像探照燈一樣打在我身上。
含淚往後面掃視過去,所有本來還在看著我的人都非常默契動作一致地把腦袋撇過去,看天看地看空氣,就是不看我。獄寺我就不期待了,田你忘了爹在關鍵時刻給你作業抄嗎,還有山本,爹是費了多大勁兒都把考試答案傳給你了啊!
田︰那個,酒井桑,里包恩說我再抄作業就槍斃我。
山本︰啊哈哈,酒井,你告訴我的答案還不如我自己猜的正確啊。
這兩個個混蛋……TAT
田家的門在我身後無聲地關上,我仿佛被推入地獄一般——手腕上被握住的地方就是戴了手銬,而走在我前面的雲雀恭彌,就是鎖魂的無常……
被他牽著走了不知道多久,渾身被冷風刮得雞皮疙瘩一層層的,只有被捏住的手腕地方像著火了似的,熱乎乎的。我曾經試圖把手拉出來,但是只要他察覺到我的意圖,就會掐著我的手腕用力捏,幾次下來,已經疼得我呲牙咧嘴不敢動彈了。
「雲雀,你要帶我……帶我去哪里?」已經離田家很遠了吧,難道他打算……殺、殺人滅口?
我這樣一說,他突然停下來,然後轉過頭看向我︰「難得下雪了,突然想打雪仗。」
「口……」
「雖然是這樣說,但只是想單方面地咬殺掉群聚在一起的草食動物。」雲雀勾起一個很血腥的微笑,手里上下拋著一個雪球︰「那麼,你為什麼無故失蹤這麼多天。」
這、這潛台詞是不是說我不老實招來就用那個雪球揍我?
「我……我只是……」當然是為了避過我人生里第一段發情期,以免對委員長犯下了什麼不可饒恕的錯誤——這樣說我絕對是在找死︰「以後不會了,我會按時去風紀委員會報道的……」
「哦?你似乎若無其事地想糊弄過去。」雲雀說完這句話,一個雪球擦著我的臉便飛了過去,直接砸在路邊的樹上︰「這次就不追究了,敢有下次,就咬殺你喲。」
「ha!我明白了……」我連忙點頭,撞上雲雀的眼神,又低下頭︰「怪冷的,委員長您回去吧,不然會生病呢。」關鍵是我很冷,剛從田家里出來連外套都沒有穿,寒風穿透單薄的衣衫,雞皮疙瘩手舞足蹈地從皮下冒出來。
視野里面的黑色皮鞋如我所願一般往遠離的方向走去,我微微松了口氣,它們又突然停下來,然後頭頂突然一重,一股清涼的薄荷味道充斥著鼻腔,我疑惑地抓下來——黑色制服,還有上面的紅袖章……
「雲雀……?」我突然抬起頭,只看到雲雀遠離的背影。
「別再想用生病借口請假,洗干淨還給我。」
「……謝謝。」
我獨自站在雪地里,周身包圍在一片清涼的薄荷味道中,淚流滿面——這是,故意刺激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