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從穿越的那刻起我就不是作者了』
我一直覺得雲雀恭彌算是這個世界的主角,就算不像田綱吉那樣外掛逆天,也總是受到天野大神的庇佑以及我這個作者的偏愛。所以覺得自己就算任意妄為也沒什麼影響——至少他不會死。
果然,我還是小看了這個世界。
早該知道的,從發現它偏離我的設定開始,我就該知道的,這個世界已經有自己的運行法則,不是誰筆下簡單勾畫的東西,更不是想動就能動的。最初一個小小設定就改變了整個世界的基本結構,一點點的變更都會讓事態朝著無法控制的方向發展。
這些認知,是用雲雀恭彌差點兒命隕換來的。
我木著臉呆呆地盯著天花板,腦中卻百轉千回——這次是雲雀,如果我執意去拿十年火箭炮,下一個出事的會不會是藍波?我不敢賭,我輸不起。這里不再是我認為的平面世界,而是真真正正的三次元,真可怕。
晴妹子的情況不知道怎麼樣,大概已經掛了,雲雀還沒有月兌險,我不想再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任何人陷入困境。那麼沉重的道德包袱我不想背負,也背不起。說到底,我就是個膽小怕事懦弱無能的家伙,想要放手一搏的時候卻發現,那是不可能實現的。
所以,不插手就行了吧,離他們遠遠的,就算回不去,也不會牽連無辜。
唉,要不要轉學?或者直接回中國?青雲會的事情,跟彭格列的聯盟之類……真是苦惱啊,我可以解散了這個黑幫麼?不不不,還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連鎖效應是個很難說的東西,萬一連累到誰我就是罪魁禍首。
「cao~」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稚女敕的童音打斷我的思考,從防火栓里鑽出一個穿著黑西服的小嬰兒。
「里包恩?」
「呵,你們看起來挺快樂的嘛。」嬰兒頂頂頭上戴著的大帽子,漆黑的眼珠望著我,滿是戲謔。
我囧,他剛剛看了多少?
「別開玩笑了里包恩,拜托幫我一下,把雲雀扶起來。」
「以我現在這副未成年的嬰兒身體,哪能幫上忙,酒井你就堅持住吧。」
「喂——!!!」……他是來看戲的。
我抽著嘴角看向里包恩,然後又看看趴在我胸前昏迷不醒的雲雀︰「好吧,被美男這樣佔便宜我是沒什麼在意的,但是他在流血哎,他死了怎麼辦?救命啊拜托……」
「真是個坦誠的人,」里包恩從地上踩著我的頭跳到歪倒在一旁的辦公桌上︰「你也不用著急,草壁正在往這邊趕來,馬上就會到了。」
「你通知的?」
「不,是他自己來的。」
惡魔!這個人絕對是惡魔!
里包恩一直是微微笑的表情,但是他嘴角那抹詭異的笑容怎麼看都不像純真的嬰兒,看上去反而像惡鬼一樣,真是白瞎了他白包子一樣的女敕臉,好吧,家教世界里跟嬰兒對等的形容詞從來都是心狠手辣肚里黑,就是沒有純真善良。
「你知道這次打傷雲雀的是什麼東西?」里包恩完全無視我此刻辛苦的姿勢,淡定自然地跟我聊天。
抽抽嘴角,我已經對這個魔王回心轉意不抱希望了,于是嘆口氣低頭看向懷里的雲雀︰「不是人類,到底是惡靈還是其他,我也不知道。」
里包恩直接問我打傷他的是什麼東西,而不是問什麼人,說明他大概已經知道了些真相,說不定知道的比我更多,于是這個時候還是乖乖把內情全告訴他吧,也許還能找到解決辦法——雲雀回來了,但是我一點兒都不認為他現在是安全的,記得他被六道骸打到骨頭寸寸斷裂,還能憑著戰斗的本(和諧)能把對方抽倒,如今卻連話都說不來幾句就暈過去,他到底發生了什麼,我有點兒害怕知道。
「哼,應該是叫黑冢。」里包恩再次抬抬帽子,看著我的表情沒變︰「據我所知,靈是不能在大太陽底下出現的。」
「黑冢?」我努力回憶這個听起來非常耳熟的名字,卻一無所獲︰「耳熟的很,但是我怎麼想不到是啥?」
「是妖怪,傳說中喜歡收集美男子頭顱的妖怪。」
「啊!那個最喜歡用食物給人下藥的丑老太婆!」一經里包恩提示,我終于想到那個傳說中非常著名的妖怪︰「壞了……我、我好像成了她的幫凶還騙雲雀吃了她的便當了,雲雀不會被盯上了吧?!」美男啊,雲雀是美男沒錯,還是超級美男。
「嗯?怎麼回事?」
「別提了,一言難盡……」我痛苦地捂住額頭︰「當時她附身在我一個同學身上,還讓我幫我給雲雀帶便當,妹子的愛心便當嘛,我就送給他咯……」便當確實是晴妹子主動送的,不是我出的主意,不過,當時也極力贊成。︰「不過你怎麼知道是妖怪的?」
「看到的,嘛,不過算了。」里包恩壓低帽子︰「能追著妖怪揍,雲雀也真是很強。」
……于是他是追去揍死那妖怪的不是被抓走的嗎?雲雀恭彌這人是要二到什麼程度啊,天不怕地不怕了對吧?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揍得是什麼東西萬一被它留下個記號然後再回來找他他是不是找死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對、對了!記號!我記得關于姑獲鳥的傳說,那種怪物都是先留下一滴血在小孩兒的衣服上,然後再回來抓,雖然沒听說黑冢有這樣的習慣,但是它之前大概也沒遇見過雲雀這種……追著妖怪打的——相信我,正常人都不會這麼做——那會不會真的給雲雀留個什麼東西……
「喂,你在做什麼。」
「扒衣服!」我扯著雲雀的衣領,以嚴肅認真的態度把他的扣子一個個往下解︰「我看看他有沒有被黑冢留個記號什麼的,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沒事,但是保不準將來也沒事!」
「……」里包恩突然沉默了一下︰「你知道自己做的事情對一個男人來說意味著什麼麼?」
「命要緊還是貞操要緊啊,而且雀哥這個年紀只是男孩而已。」而且的而且我才不想被嬰兒教育,你充其量也就是個男嬰而已
「委員長!」我正扒得起勁,草壁突然從外面沖進來,一眼便看見雲雀趴在我身上,四體交纏。再一眼便看見他們委員長衣衫不整我還在扒他的衣服,又慌慌張張地退出去︰「對、對不起,打擾了。」
「打擾泥煤啊!還不過來把雲雀扶起來他死了怎麼辦!」我瞬間氣結,也忘了那個長著一張老成臉的飛機頭是我該叫學長,便爆了粗口︰「雲雀昏倒啦!草壁你快過來幫忙!」
听我這樣吼,草壁才又進屋,這才發現我旁邊還有個嬰兒。于是迅速過來,把雲雀扶起來,我揉著酸疼的腰從地上爬起來︰「草壁學長,拜托你把委員長送去醫院吧,我回去找哥哥來幫忙。」
赤鴉跟我在外人眼里是一對兄妹,他在靈的方面比我在行,而且那些關于靈體妖怪之類的書都在家里地下室藏著,我得回去找點兒東西才行。
「里包恩,你……」
「哼,雲雀好歹是阿綱的家族成員,我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他說完這句話就跳上草壁的肩膀,對我揮揮手︰「cao~」
好吧,里包恩性格鬼畜,但是認真起來還是很可靠的。有他在,應該不會另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