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俠最近出了幾個通告,拍了一支廣告,因著《絕歌》的大紅,她也跟著大紅起來,因此不少劇本送上了門,但任俠一個沒有接,這些人都是沖著她的人氣來的,劇本……劇本就算拍出來,除了任俠荷包豐滿,其他基本是往自己身上模黑。
至那天以後,林氏就宣布梁真真去國外進修了,歸期不定。任俠初進娛樂圈的好奇已經消失殆盡,現在只余下沒有絲毫干勁的頹廢。
演戲演戲!通告是演戲!拍廣告是演戲!演電視電影都是演戲!一天都笑得跟朵花似的,不知道的人她以為她有多麼快樂呢。
錢,她不稀罕!名,她不稀罕,可她不得不爭、不得不奪。在江湖,她不想做的事,能甩甩手一走了之,在這里,她卻不行。
何時是個頭?影後到底有什麼好的?把命都弄沒有,就為了那一座獎杯?
任俠覺得特別煩、覺得特別窩囊。她的心起伏不定,功力半寸未進。
「你最近心情不好?」
林融的私人別墅,雙胞胎在晨曦中練武,任俠和林融坐在旁邊喝茶。
「沒什麼。」任俠端起茶輕啜。
「工作不順利?」
「也不是。」
「你想要什麼?」林融突然捏著任俠的杯子壓放在桌上。
「……寧靜的生活。」開個小武館,手里拿著鞭子,不听話的徒弟一鞭子就揮過去。
「那怎麼不退出去?」林隔挑眉。
「答應別人的事,總要辦到的。」任俠微笑,「你說,要當影後有多難?」
「不難。只需一部作品就可以了。」林隔往她杯子續了茶水,「林敘已經在籌拍一部電影,女主角很出彩,是關于2012的末日電影,所以投放時間在今年12月,演好了,剛好可以趕上明年初的金鷹獎最佳女主角。」
「你不是要我走後門吧!」任俠拿眼瞟他。
林隔氣定神閑,「全部都是武打場面,憑你的身手,還用得著走後門。」
「我怎麼沒听說?誰執導?」
「這件事是我在弄,我作制片人,林敘執導,齊輕副導。」
「你當制片人?」任俠很是意外。
「怎麼我不可以?」
「那齊輕和林敘兩個……」
任俠正說著,管家突然來了,「大少,剛剛已經派人把二少從機場逮回來了。」
「你告訴他,以後沒有我的批準再跑,我就找齊老董事長喝茶去了。」
管家退下去了,任俠問︰「林敘關齊什麼董事長什麼事?」
「那是齊輕的父親。」
任俠懂了。
晚上,月亮高掛,星光閃爍。
林融和任俠,外加哭鬧著要來的雙胞胎,一起飛到了S市《一春》的拍攝地點。
任俠只有一場戲——最後的刺客。
那是老上海的街頭,一個女子身穿精細的紅色旗袍,著一把紙傘在朦朧的細雨款款而來,舊色的傘桿襯托出格外白皙的手腕,和那翠色的鐲子,高跟鞋敲擊著青石地板,她默默的從街尾走到街頭,突然她停在了路的中央,一直遮著她面容的紙傘向上,一時間,天上的雨都凝固在了空中,無法用語言渲染的美,一筆一畫,皆是天成,見了刺客已經抽出來的刀,她也絲毫不驚慌。
刺客的刀架在了她的脖頸上。
「時間到了。」女子淡然的閉上眼楮……
任俠從化妝間出來,雙胞胎立刻圍住了她,「師父,有個女的纏著舅舅,她一定是想挖你的牆角……」
任俠揪著她們的耳朵,往正在和原秀秀講話的林融走去。
「融哥,喝茶。」說是茶,原秀秀遞的卻是黑咖啡。
林融接過放在桌子上,對她說︰「最近忙嗎?你有空多和雪回大師學學。」
「是。」原秀秀立在旁邊,放在側邊的手捏住了衣角,「融哥听說敘哥要執導一部大片,不知道……」
「今年你是最佳新人,絕不可能是最佳女主角。眼光要放長遠些,你的前途已經計算好了,一下子就走到頂層,會被反彈到山角的。」
林融的話有些重,原秀秀內心一震,她立刻低下頭,「是。」
「你很聰明。以後你就是林氏的台柱。總會有些人來慫恿你,你要自己分辨是非。知道嗎?」
「知道了。」
「你那個助理不能再用了。」
「是。」
原秀秀看著林融、任俠、雙胞胎四個人被導演給送了出去,轉身她的一個中年婦女的助理就跑了過,「怎麼樣,女主角拿到了嗎……」
中年婦女話還沒說完,原秀秀揚起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吃里扒外的東西,紀氏給了你什麼好處,你也不怕肚子小撐爆了。」
說完,便有兩個黑衣男人把中年婦女捂著嘴給拖了下去。
「師父,現在我們去哪里啊?」雙胞胎坐在後座,無聊的左拍拍右拍拍。
「回你師父的家?」任俠還沒說話,林融就扔了兩根棒棒糖給她們。
回我的家?任俠一愣,後才想起林融說的是她S市的父母。
「現在有些晚了。明天去吧。」表已經走到晚上十點,這個時段任父任母已經睡了,而且林融去算什麼啊……
「我事先已經打過電話去了,正等著我們呢。」林融這話說的利索。
任俠的電話突然響了,是任母打來的,「小俠啊,你們什麼時候到啊?媽媽的餃子都等著你們下鍋呢?」
「阿姨我們還有三分鐘就到。」林融搶過電話說︰「您把餃子下鍋了,剛好我們上樓,就可以吃了。」說著車子已經駛進了任父所在大學的停車場。
「好好。快點。」任俠傻眼了,電話已經被林融掛斷,放在一旁,她問︰「這怎麼回事啊?」
「我白天的時候就給叔叔阿姨打了電話,說了你今天在這里有戲,然後晚上大概十點多鐘會回來……」
「我問你,你怎麼知道我父母的電話?還有,我媽怎麼就相信……」
「你父母的電話就在你的手機里。你媽怎麼相信我嘛……」林融停好車,靠在任俠耳邊小聲說︰「我有說我們是男女朋友。」
「誰說我們……那個……」任俠不由得紅了臉。
「叔叔阿姨特別擔心你……你和林敘的緋聞,你不知道吧。」弟弟,哥哥在這里謝你了。林融心里這麼說。
「那家伙名聲確實很臭。」這麼一偏題,下車上樓,到任母打開門,任俠才想起來,林融的險惡用心。
「回來了。快進吧。」任母親切的招呼,還有那門一打開傾斜出來的溫暖,讓任俠有些舉步不前。
「進來吧。你爸坐著等你們吃餃子呢。」任母一笑臉上的皺紋就更加的明顯,她牽著任俠的手,又招呼林融和雙胞胎進來。
雙胞胎肚子早已經餓得叫喚了,林融的棒棒糖根本不抵什麼,一進屋就聞到噴香的餃子,口水險些滴下來。
任俠有些局促,站在餐廳也沒敢望坐在主位、明顯散發出不善氣息的任父。
「叔叔,我們來晚了讓您久等了。這些都是從B市買的,算不得什麼好東西,就讓您兩位嘗個鮮。」林融把手里的東西放在一邊,任父沒有接話,任母立刻上來接東西、打圓場。
「來就來吧,帶什麼東西。都坐吧,餃子都要涼了。」任母牽著雙胞胎坐下,「多可愛的小乖乖啊,林融听說是你的佷女吧,真漂亮,來,女乃女乃給你舀餃子吃。」
任母一邊給雙胞胎弄吃的,一邊用腳在桌子下踢了任父一腳,任父裝著什麼事也沒有,只是腳下翹起的腿放了下來,「坐下吧。」
「謝謝叔叔阿姨。」林融拉著任俠坐下來。有雙胞胎和任母活躍氣氛,吃飯還算愉快。
「多吃點,都是自己剁的餡,新鮮!林融你喜歡吃什麼餡的?阿姨做了好幾種,韭菜豬肉、三鮮餡的……」
吃過了餃子,雙胞胎被打發去看電視,任母拉著任俠到廚房洗碗,「你也長大,到了該交男朋友的時候了,那個林融靠得住嗎?不是和那個林敘是兄弟嗎?能不能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啊……」
「媽。」一邊洗碗一邊嘮叨的任母是那麼的可愛,任俠月兌口而出的‘媽’是那麼的自然,她特無耐,「人給你打電話,你就不給我說一聲嗎?萬一他是騙子呢?」
「什麼騙子啊?他不是上過財金新聞嘛,媽不認得你爸認得,走,咱們去書房,我真怕你老爸把人家生吃活剝了,你說你一年回來幾次啊,還給擺臉色,好不容易帶個男朋友回來……」
任母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拖著任俠往書房去。
林融正和任父在談論茶,茶幾上呢也正燒著開水,茶壺里是林融帶過來的大紅袍。
「大晚的過會就睡覺了,喝什麼茶啊。」任母說一不二的把茶壺給收拾進去,精致的小茶杯一人給倒了一杯白開水。
任父眼楮都要瞪得像銅鈴了。大紅袍大紅袍……
「那個林融啊,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我們小俠公開關系啊,小俠現在一直和你弟弟那個啥,做媽媽的很不放心……」任母的話被任父給大聲的咳嗽給堵住了。
「先別說這個。先告訴我們來龍去脈吧。小俠怎麼和你在一起,又和你弟傳緋聞……」
這樣,說了大半個小時,才把事情說明白。
「林融你先出去。」
書房只剩一家三口,任父對任俠說︰「你怎麼想?」
「爸的意思是?」
「你看他說話做事,就不是一般的人,林氏家大業大……」
「我沒奔那個去。」
「你是沒奔去,但他家確是不一般,你見過他父母了嗎?」
「沒有。」這話,是要干嘛?
「他都上門了,你也該見見他父母,還有趕緊把他弟的事解決了,不然以後對你不好,還好,你也早點從娛樂圈退出來……」
「爸,我和他還沒譜呢。」怎麼就跳著見什麼父母了。
「沒譜?沒譜你怎麼帶他回來了,上回你去橫店拍戲,他還寄了好些東西過來,一些吃的、還有你的什麼定裝照……」
任俠啞口無言。等到了書房門口就給了林融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