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千字,額,這章算昨天的更新吧,本來想晚上更新的,結果,睡著睡著就睡到了現在……今天2更保底放在白天,而且——要來啦——
經過這次事件的打擊,蕭氏三兄弟的自尊心嚴重受損,自覺沒臉面對天下英雄,于是一個個把自己反鎖在房間里,不吃不喝,任誰叫喚都不理不睬,皇家學院也不去了。如此一連數日,把蕭夫人急壞了,硬擰著蕭大將軍的耳朵,要他去給兒子們賠罪。
蕭遠山本就給政事纏的焦頭爛額,叫了幾次門都沒反應,便由得他們鬧去了。
唯一的例外就是我。按理說我也算幫凶了,這應該懲罰是免不了的,但是待遇卻跟房里那幾位截然相反,僅僅象征性地挨了大將軍幾句口水,然後就沒我什麼事了,再想找我的時候,我已經一溜煙跑的沒影了。
國事家事攤在一起,直把將軍府上上下下忙了個不亦樂乎。
哈里大叔是將軍府里一名資深的老僕,他在將軍府可有些年月了,據說哈里大叔原來是跟在老將軍身邊的,後來老將軍退回老家頤養天年,他沒跟著回去,而是選擇留了下來。哈里大叔跟隨老將軍日深月久,曾經親眼見證了兩位將軍的長成和三位小公子的降生,也算是三朝元老了,可他並不喜歡過多過問將軍府的事,平常閑暇無事只是養養花溜溜鳥,飼養一些小貓小狗,要不就在後院曬曬太陽,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活的倒也逍遙自在。
可就在最近幾天,他的私人小院里接二連三地發生了幾起「凶殺」事件,這讓哈里大叔非常鬧心。
某日早上,哈里大叔跟往常一樣,提著裝滿絲蟲的食盒,準備給喜愛的雲鳥喂食,孰料推開庭院里的扉門時,見那只雲鳥兒雙爪朝天,肚皮向上,竟在籠里死去多時了。不得不說,哈里大叔想的是非常周到的,那個鳥籠用一根細細的繩子掛在椽子下,距離地面六尺多高,每次喂食他都是踩著凳子的,那些貓啊狗啊的根本不可能夠得到。
看著作案現場,哈里大叔的猛地哆嗦一下,這只小雲鳥活潑歡快,啁啾可愛,給他排解掉不少寂寞,突然之間說死就死了,委實讓大叔傷心了好一陣子。由于找不到凶手,哈里大叔只好將此案定性為無頭案。
可噩運並沒有因此結束。第二日,他最最喜歡的每日都要抱在懷里和他一起曬太陽的金吉拉貓「球球」——不見了。球球五官分明,體型輕巧,十分活躍,常常蹦蹦跳跳,喜歡與哈里大叔一起玩耍。
這個「眼楮會說話的小可愛」十分聰明,懂得跟隨主人穿室過房,又懂得用叫聲跟你閑聊,最特別的是他的聲調高低,會因他不同的需求而做變化;球球本身愛干淨,更有潔僻,個性溫和但非常有個性,會認人,也喜歡親近人,自尊心強,若跟不同貓種在一起,則易顯現出他的領袖氣質。
球球就是這樣一只貓。一直以來,他牢牢佔據了哈里大叔寂寞的心靈。可問題是,球球——現在他不見了。
哈里大叔就像發了瘋一樣,一邊喊著球球的名字,一邊滿世界尋找。直到傍晚,終于有人在前院的假山下發現了球球。不過,此時的球球已經是一具尸體。
哈里大叔懷里抱著冷冰冰的球球,心髒狠狠地抽搐著,像被忽然掏空了一樣。哈里大叔明白,這已經月兌離一般凶殺案的範疇了,謀殺,沒錯,絕對是謀殺,而且還是有組織有預謀的針對性謀殺。
謀殺還在繼續上演。
第三日,哈里大叔養了十多年的獅犬「阿匪」瘸了一條腿,同時,將軍府的馬房里有三匹黃鬃馬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傷害,有的肋骨斷了,有的馬腿折了。
第四日,哈里大叔的三只火雞不翼而飛,將軍府十六頭圈養的準備宰殺的山豬少了十幾條尾巴……哈里大叔終于憋不住了,一大早就跑到院子里,叉著腰,跳著腳,大吼︰「臭小子,我知道是你干的,你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不要讓老爹再看到你……」
哈里大叔的叫罵,某人當然听不見,此刻,那個沒心沒肺的小混蛋正躲在三兄弟的房間里大快朵頤。
「怎麼樣,味道不錯吧!」我笑呵呵地問道。
「唔,唔,嗯,美味……」三兄弟正手忙腳亂地往嘴里塞著火雞肉,哪里有空回他的話呀,支吾幾聲應付一下了事。
「這可是我從哈里大叔那里弄來的,龍雞肉哦!」我沖三人眨眨眼。
「啊——」三兄弟正吃得興高采烈,一听這是哈里爺爺的寶貝,趕緊把手中的雞腿丟了出去,同時連吃進嘴的肉也一並吐了出來,雙手亂搖︰「我們沒吃,不干我們的事。」三兄弟悔得腸子都快青了,哈里爺爺的寶貝也敢拿來吃?就連自己老子恐怕都不敢呀。
「吃都吃了,難道還能把吃進肚里的也吐出來?」我忿忿地道︰「早知道我就該讓你們全部餓死。虧我時刻還念著你們,居然傻啦吧唧地把毛拔淨了,烹飪好了,然後冒著被發現的危險爬窗戶給你們送來,你們就這樣對我?是不是還想出賣我呀,嗯?」我越說越氣,轉身作勢要走。
三兄弟連忙拉住他,諂笑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吃就吃了,到時來個死無對證,抵賴到底。」又拿起雞腿大啃起來。美味當前,再加連續絕食三天,三人的確有點抵擋不了誘惑。
正吃的高興呢,突然前大廳里傳來一陣喧嘩,開始的時候,幾個人還沒有在意,但是後來聲音越來越響,中間隱隱還夾雜著兵刃交擊的聲音。
我心里一震,合著現在的局勢,這些人十有是沖著兵馬大元帥蕭遠山來的,如果不是雷西納派來的殺手,一定就是哥薩克安裝在帝都的暗釘,目的一目了然,無非想阻止蕭遠山西上。蕭遠山就是這麼好對付的嗎?他可是準星域武者,數遍整個大陸,能到達九級這個層次的絕對不超過雙手之數。
把窗戶打開一個縫,向外看去。
這個房間離前面的大廳不是很遠,正好可以看清那邊的情形。只見外面刀槍如林,幾十個衣甲鮮明的軍士圍成了一個大圈子,圈子內站著四個僕人裝束的漢子。我看見蕭遠山和蕭劍秋在部將們的陪同下站在圈子外面,蕭劍秋的右臂纏著白布,血跡殷然,面上一片慘白。蕭遠山神色十分憤怒,而經常跟在他身邊的親信蕭寒卻不見蹤影。見這樣子,我猜到定是那四個殺手趁蕭遠山宴請下屬時,偽裝成雜役混進宴廳然後突然行刺的。我估計蕭寒八成已經盡忠職守了。蕭劍秋本身擁有七級實力,又是八級魔法師,能將他傷到,顯然那四個殺手的實力也非弱者之流。
那四個殺手被圍在圈子內,臉上卻絲毫不見懼色,場內士兵人數雖多,但憑借他們的實力,完全可以來去自如,唯一讓他們有點忌憚的是站在圈子外面的那個人。
蕭遠山的臉色極為難看,由于他一時不察,失去了一位得力親信,著實令他心如刀絞。蕭寒跟隨他多年,陣前曾經替他挨過不少刀子,是他極為看重的心月復,就在剛才,那家伙居然又替自己擋了一回暗箭,哎,兄弟,遠山我欠你的啊。
心中嘆了口氣,緩緩分開人群,站在四名殺手面前,一字字道︰「我不想問也不想知道你們的來歷。不管是誰,也不管來自哪里,既然殺了我的兄弟,就要有死的覺悟。」
「九階星辰級強者的實力,我們早就想領教一番了。」說話之人正是那四人的首領,只見他向前挪出半步說道。
蕭遠山連話都懶得說,直接伸出右手,對他們招了招。
現場的軍士們陡覺心里一沉,一股莫名的壓力忽然就籠罩在了身上,呼吸也變得困難起來。
蕭劍秋大喝道︰「所有人退後五十步。」
「秘技,輪斬。」
「天旋之烈。」
「攬月斬。」
「纓束縛。」
就在此刻,四名殺手陡然全身光華蓬勃,劍身裹起一溜寒芒,四個銀色光團分從四個方朝對方身上招呼過去。
這些家伙不愧是做殺手的,竟搶先出手了,一出手,就是絕招。
「一個六級,兩個七級,一個八級,哼……」蕭遠山眉毛抖動,嘴角撇了一下,就是這四個人,不僅模到了將軍府,而且還殺了他一名親信護衛,心中怒火騰騰亂竄,拳頭攥得格格直響,一直等到四人攻近身前一丈,才對著腳下的地面推出一掌,嘴里狠狠吐出五個字︰「龍皇虛空破!」
「蓬!」地一聲,風起塵揚,沙石飛走。一圈氣浪隨之沖天而起,激射涌向四面八方,龐大的沖擊力將地面轟出一個深一米直徑達八米的大坑。蕭遠山此刻就站在這個大坑的中央,淡定地看著如風箏般掀飛出去的四名殺手。
那個六級殺手實力最弱,受傷當然也最重,巨大的氣浪直接將他們的內髒拍得粉碎,還沒等他落地就一名嗚呼了;那兩個七級殺手實力稍強,但不代表他能挨過一劫,落地之後挺了兩下,然後把頭一歪,也跟著掛了。為首的那個八級殺手看樣子修為最高,不過在蕭遠山的全力施為下,五髒六腑好像換了位,連續噴了三四口鮮血,才顫顫悠悠地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你不是九級,我知道的,我……我和莫納多交過手,他遠不如你。」莫納多是帕瑪帝國的宮廷聖騎士,實力也是九級。殺手頭目喘吁不止,他可是非常了解自己此刻傷勢的,如果不及時治療,這一身修為怕是要廢了。
看來,想跑是不可能了,要讓他坐以待斃委實心有不甘,雖然事前早就有了失敗的準備,卻沒想過竟會這麼慘烈,四個高級殺手在對方手下連一個照面都沒堅持下來……甚至還是三死一重傷!這就是準星域的實力麼?領教果然是需要代價的。
殺手頭目淒然一笑,將心一橫,就要咬破暗藏在牙臼里的藥丸自盡。
就在此刻,異象突起。一股純正的光線突然從天而降,急速鑽入他的體內,迅速修復著他的壞死器官和肌肉,綿綿然,泊泊然,無比的舒泰。一圈圈淡淡的白色光暈將殺手頭目包裹起來,無比的神聖和威嚴。
只在幾個呼吸之間,他的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道耀目的光線,不是別的,正是神殿之人才會的「聖光術」!
看著這怪異的情形,不僅那個殺手呆住了,就連蕭遠山也愣了,他用怪異的眼神詢問向身邊的蕭劍秋。
蕭劍秋苦笑著搖搖了頭,說實話他也弄不清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這些殺手還有神殿的高級祭祀坐鎮?蕭遠山隨即搖頭否定了,因為他感覺不到周圍有魔力波動,可這該作何解釋呢?
「看來還不夠呀,要想保住他的小命,我還得再幫他一把。」我小聲地嘀咕了一句,突然推開窗戶,一躍而出,驚訝地道︰「原來大家都在啊,難怪這麼熱鬧!噫,你這個奴才面生地很嘛,剛來的?」邊說邊向那個殺手走了過去。
蕭遠山和蕭劍秋同時大駭,驚叫︰「小四,你……」
我忽覺手臂一緊,已被那人一把拉在懷里,同時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抵在他的脖子上。
殺手頭目得意地大笑,「哈哈,天不絕我啊。現在,所有人退後,誰敢上前一步,我就宰了這小子!」
誰都不曾料到,原本十分聰明的我怎會突然間就變得這麼「笨拙」。這一下變故突生,就算蕭遠山能將那個殺手頭目擊殺,也難保證對方不會狗急跳牆,在臨死之前再拉個墊背的。
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了,蕭遠山不敢冒,所以只有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我,消失在院牆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