孕夫江湖游 走.願君珍重

作者 ︰ 生辰

小恩站在床前,看了邵子博和孫猛一會,才轉身洗了臉,換了衣服確定身上沒有了殘留的藥粉,才開始穿外衣,小恩找了那唯一的一件黑色的外掛穿上,一件一件的開始把自己的東西收拾起來,衣服沒有多拿只帶了兩三件,重點只拿了放藥的盒子,和一些有用的副品,抓了一把散碎的銀子還兩張銀票,把弄好的小包袱放到桌上,順手拿起桌上的燭燈,放到了書桌前,繞到桌後坐下,拿起筆墨,開始給這三個男人寫信……

搖曳的燭火,閃出的火苗外層是暖暖的金黃里層是,米面食淡藍色的火苗,照在小恩那張臉上則是暖活活的紅光,小恩是一個二十一世紀的高章這回事還算是拿手要寫三封信是容易的,現在提起筆更是行雲流水,只是有別于以前的那些借題發揮,每字每句都寫的真情實意,寫到眼楮都不住的往出流水,原本只想給他們三個一人留幾句話的,誰承想到全寫完三封信加起來的信紙,足有十多張信紙!

三封信寫好放在眼前,小恩一個一個的從頭看過,又找出三哥信封,逐一寫上那三哥人的名字,小心翼翼的把信紙各自折好,放進信封。把三封信摞在一掐,小恩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小恩書桌的這個位置,抬起頭正好能看到床帳,漆黑一片雖然除了那隆起的一團之外看不到任何其他的,但是小恩還是止不住心里一陣一陣的難受,分別的滋味真是不好受,特別是這一次的分別之後,一切都還是未知之數。

小恩在坐在桌前也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門外才傳來了一陣輕輕的叩門聲。小恩驚了一下,但很快就知道是有人來接他了,站起身吹了坐上的蠟燭,抓起桌上的包袱出了門。來接小恩的是一個激靈的小廝,一見到小恩出來,就直接接過了他的包袱,說明了來意。小恩沖小廝點點點頭,跟著小恩離開了邵子博的院子。

小恩跟著小廝,一路來到了邵家的馬廄,馬廄里踏雪已經被人牽了出來,馬鞍也已經被栓好,小恩隱約的還看到呢那馬背上隆起的兩團,小廝送小恩倒這就轉身告退了。小恩轉頭看著那小廝離開,心里突然冒出了幾份蒼涼,然而幾步走過去,小恩才發現踏雪的身邊,還站著一個人,一個他熟悉,卻因為今天下午的談話,而變得陌生的人,蕭忘川、小恩的臉上露出驚訝外加驚嚇的表情,他沒想過蕭忘川還會來看他。

「用得著這麼吃驚嗎,擺這種臉來,是不是滑稽了點!」蕭忘川打趣的看著小恩,嘴角帶著一絲淡然的笑。

小恩看著蕭忘川,甩了甩頭甩掉臉上的囧,輕咳一聲道︰「咳,阿爸,我只是沒想到你會來送我,阿爸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要交代小恩。」

「我是來囑咐你一些事,再告訴你一些事,」蕭忘川對小恩驚訝的樣子視若無睹,「我該說的上午已經和你說了,現在要囑咐你的是,你從這里離開之後他們三個肯定會去找你,而你無論如何都要躲開他們三個,直到回到劍聖山為止。」

「為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我只能告訴你如果你在途中停下,他們三個會有一人命喪黃泉。」

「這麼嚴重!」小恩驚疑不定的看著蕭忘川,明顯不信。

「信不信我由你,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你如果不信,後果自負。」蕭忘川沖小恩挑挑眉,明顯事不關己。

小恩看著蕭忘川心里沒底,權衡弊利知道他多逃幾天沒什麼,如果他們三個人有一個出事,則都是他沒辦法承受的,如此這般立刻就沒有了懷疑,選擇听從蕭忘川的話,「阿爸,我听你的!阿爸你還有什麼要囑咐小恩的?」

「你很想知道我的身份是嗎?」蕭忘川向前走了幾步抬起手搭在小恩的肩上,見小恩搖頭,輕笑一下道︰「言不由衷可不是好孩子。」

小恩看著蕭忘川,縮了縮脖子,「阿爸我很識相的,那個,人家說知道的也多死的就越快,我還想活著和你兒子再續未了緣,您可以不說的。」

「呵呵,小恩你真是個好玩的人,我要是早認識你幾年,或許生活就會再多幾分樂趣。」蕭忘川笑的彎了下腰,搖了搖頭看著小恩道︰「我現在只是邵子博的阿爸,不是什麼德高望重的人,沒有什麼秘密怕別人知道。其實有些事情揣在心里久了,也不舒服,阿爸知道你是個靠得住的孩子,能守住秘密,咱們兩個又有相通點,我相信你能像守你自己故事一樣受我的故事,你听不听?」

小恩今天下午就一直在想這件事,听蕭忘川這麼說,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勢。半個時辰之後,一匹白馬奔出了臨月城,小恩端坐在馬背上,在馬背上隨著他雪的速度上下顛簸,但是無論怎麼顛簸,也比不上此刻心里的起伏,人生與磨難並不可怕,但是早已預知一切,卻無法改變事實分毫才是可怕……

夜幕下白馬,黑衣,闖進了深邃的密林之中,即便是前路荊棘,那人也覺得他還是幸運的,因為他不知道結局,就可以對未來再抱期盼……

太陽重新照耀大地的時候,美麗的金色發光體沉靜的掛在半空,照亮了一座距離臨月城百里的小鎮,一個身穿黑衣的哥兒,騎在馬上來到了一間看起來十分破敗,剛剛放下門板的客棧外,沖打著哈切的小二叫了一聲,「小二哥現在能住店嗎?」

「誰,這麼早……」小二不耐煩的說著,懶懶的轉過身,當看到說話人的時候,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站直了身連連點頭,狗腿的道︰「有有有,客官里面請,客官嗎交給小的好了,您進去吧我們掌櫃的在里面!」

小哥兒沖小二點點頭,把手上的韁繩遞給了小二,順手拿起了拴在馬背上的包裹跨在身上,有抓起那兩個分量不輕的毛團抱穩,沖小恩道︰「小二哥麻煩你給我的馬喂點草,我這馬跑了一夜了。」

「公子放心笑的會好好照顧這匹馬的!」小二說著沖小恩笑笑,牽著踏雪往客棧的後門方向走去。小恩看著踏雪被牽走,疲憊的晃了晃脖子,抬腳走進了客棧。

在掌櫃的拿要了一間干淨的客房,要了一桌子菜,小恩就上了樓,簡單的吃了些東西,又叫了人把殘羹剩菜撤走,小恩做了些小防範,就爬上床睡覺去也。

小恩此時累的什麼都不知道,走的匆忙也並不覺得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是有一把代表劍聖門的,他爹的東西,此時還端端正正的掛在孫猛金龍刀的旁邊,這把金龍刀現在似乎是沒有任何的作用,但是到了某個地方,它無疑是一個萬能的通行證……

那廂,某哥兒睡的人事不知,這邊藥性過了的兩個人睜開了眼楮,看著身邊無人兩個人都大驚失色,同時沖床上跳到了地上,這樣一移動兩個人立刻就感覺到了剛才身體的異狀。邵子博撫著額頭有些站不住腳,「有人對咱們下藥了……」

孫猛內力深厚比起邵子博要好了不少,一臉怒容的低聲道︰「藍尊,肯定是藍尊……」說罷就要往外沖,卻被邵子博一把抓住了孫猛的袖子,孫猛此時氣盛,兩個眼楮都往出冒火花,動作被阻回身就要動手,怒吼道︰「你干什麼!」

「先別急,你穿衣服我去招我的人問問,小恩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走的,你這麼急,也不知道到哪能找得到人?」邵子博說罷松開了孫猛的袖子,也不管身上還穿著貼身的里衣,就推開臥室的門走了出去,大叫著叫來了周圍的守衛。

孫猛站在原地良久,最後還是認同了邵子博的話,轉身走到架子前面,拿下來自己的衣服,往身上套,不經意的看到那書桌上,三封牛皮紙的信封,陌生的字跡,工整娟秀。

「小恩!」孫猛低沉的念了一句,一個閃身沖到書桌前,抓起那三封信,果然,右角的落款都是那個他熟悉的名字,孫猛呆怔了兩秒,才想開口叫邵子博,卻听見一陣凌亂的腳步聲,一個門童打扮的僕人跑了進來,「少主,門外來了兩個奇怪的人,要見你,孫猛少爺,和司徒公子。」

邵子博一听僕人的話,頭上的青筋就是一跳,從牙縫里擠出一句,「他們還敢來,」一個轉身沖到一家邊,拿了衣服就要往外沖,卻反而被孫猛拉住了袖子,「阿猛你干什麼?」

「小恩是自己走的,」孫猛把手里寫著邵子博名字的那封信遞道了邵子博手里,「他留了信。」說完又轉頭沖那個門童道︰「把那兩位請進來。」

邵子博拿著那封信,茫然失措,對于孫猛的話完全都沒有感覺,滿腦子都是一個問題,「小恩為什麼回走,他到哪去了?」

「我不知道!」孫猛的看著手上的信,聲音和手都有些顫抖,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一些畫面,小恩的一些話回蕩在耳邊,孫猛的的眼神一暗,意識到了太多的東西。「我要出去殺了那個混蛋,都是他,要不是他小恩不會……」

「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孫猛冷喝一聲,「現在找到小恩的去向才是正事,你認不認識小恩的字跡,這信是他留的嗎?」

邵子博低下頭看了眼手上的信封,他這一陣子時而會和小恩算賬,時常能看到小恩的字,小恩的筆記他認的清楚,點點頭道︰「這是他的筆記,他習慣寫我名字的時候在博子的右半邊的這個橫畫成撇,這是他的字。

可是他為什麼要走,他到底在想什麼!」邵子博像是泄了氣的皮裘,臉上滿是焦急,孫猛閉了閉眼楮,長嘆了口氣,兩個人穿著里衣抓著某人留下的信,心里空空的,灌進去的滿是冷風。

門再一次被打開,藍尊主僕被請了進來,藍尊的臉色有些憔悴,眼窩上是深深的黑青色,看到孫猛和邵子博的打扮,並沒有多吃驚,抬手揮退了阿七,自己走進了臥室,看了看兩個衣衫不整的男人,出聲道︰「我找小恩,他在嗎?」

藍尊的聲音平淡沒有任何的起伏,讓人听不出情緒。邵子博扎著信的手握盛了拳。手里的紙張發出吱呀的尖叫,孫猛看著邵子博知道邵子博想要干什麼,搶先一步站到了邵子博身前,把手上寫著藍尊名字的信封,送到了藍尊面前,看著藍尊淡淡的道︰「他走了,有一封信留給你!」

藍尊錯愕這念了一句,「他走了……」接著,猛地把信從孫猛的手里抽了出來,動作慌張的把信紙從信封里抽了出來,任由信封掉在地上,砸出一個清脆的響聲。

邵子博看著和孫猛對藍尊的善待,心里怒火中燒,大叫著欲要揮開孫猛,「阿猛,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小恩他不會……」

孫猛轉過身,按住了邵子博的肩膀,「冷靜!先看看信,說不定能找到小恩的去處!」邵子博瞪了藍尊一眼,打開了信封開始看小恩留給他的信,只看了兩行,就再沒有了動手的心思,眼眶都有幾份濕潤了。

孫猛看邵子博沒有了再動手的也從信封里,抽出了自己的信,看了起來,臉色不禁也變了……

三個男人轉瞬就都被手上的信引走了注意力,沒有了劍拔弩張,都抱著對那個人的擔心,讀著他的信,也讀著他的心情,藍尊第一個看完了整篇信,深深的看了屋子里的兩個男人一眼,步伐蹣跚的離開了臥室,邵子博和孫猛誰都沒有去追,放下墨香撲鼻信紙,各自心思溢滿……

孫猛最先回了魂,把手上的信紙塞回了信封,轉身就去拿自己的衣服,衣褲頭發都穿戴整齊,孫猛把信揣進懷里,看著邵子博還呆愣在那,嘴角帶著笑意伸手輕拍了一下邵子博的肩膀,「我要去找他!」說完就往外走。

邵子博茫然的看著孫猛,猛地醒悟過來沖著孫猛大叫,「你等等我,我和你一起去!」說罷就慌手慌腳的開始穿衣服。

孫猛站在門廳里,看著邵子博慌張的樣子,搖了搖頭,「我去問問你的護衛,看看小恩是什麼時候離開的,你慢慢!」說罷就推門出去了。

邵子博這廂套上了褲子,看著孫猛出去,慌張的想系褲帶卻發現外褲居然穿反了,邵子博囧了一會把褲子月兌下來重新穿……

邵子博的衣服才穿整齊,孫猛就回來了,「怎麼樣,問到什麼了?」

「剛才那個護衛說,你蕭阿爸放小恩離開,所以他們才沒阻攔的。」孫猛有些難以理解的看著邵子博。

「我阿爸,怎麼會?」邵子博疑惑的說了一句,拉了拉衣服,走向孫猛,「我去找我阿爸談談。」

「那我收拾東西,在馬廄等你。」孫猛說了一句,也不知道邵子博听沒听見,就已經看不見邵子博的人影了。

孫猛整理了自己的行禮,他的東西都極好收拾,因為畢竟他才住了一天,很多東西還沒從包袱里面拿出來,對于邵子博的東西,孫猛和他一起出生入死相伴多年,對他的那些隨身的東西是了解的非常,沒費多大功夫就已經整理好了,背著兩個簡易的包袱,來到了馬廄,解開了兩匹馬的韁繩,掛好了包袱,看著邵子博還沒來,孫猛靠在馬背上掏出了了那封信,從頭到尾又讀了一遍,最後的一段話是這樣的……

「孫猛大哥遇到你們三個,是我這一生最大的幸福,而我同時愛上你們三個,則是咱們四個人共同的不幸,能同時擁有你和勺子的愛,小恩此生足以,但是無論如何我不想看到你們三個任何一個為我而死,如果可以,我想讓你們和他和平共處,但是我累了無力在挽回什麼了。

但願這不幸由我開始,也能因為我的離開兒結束。即便咱們四個人最後不能走到一起,我也不希望你們三個有任何一個為了我有損傷。

我愛你們,不奢求能在一起長長久久,只願君珍重,勿在為我做什麼,勿在念我,言盡于此,但願還能再見,小恩敬上……」

作者有話要說︰大包子是不是應該在下一章里微微出個頭……

咩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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