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知煙一副心動的樣子,離淵能夠猜到她心中打著的算盤,已經把剛剛的教訓忘到九霄雲外了,听到有線索可以追查,心性已經完全被提起來了,離淵淡淡的搖了搖頭,知煙出門為他當導游,卻給他帶來了如此多的麻煩,但眼前這英武男子跟刀疤實在是有些不知趣了,非要玩這些很老套過時的故事!
眼中寒光一閃而過,離淵心底冷笑道,算了把所有罪惡都集中在我身上吧!既然踫到了這般不長眼的人,有時候一點點的示弱,總是會帶來些許想不到的麻煩,另外這英武的中年人看起來懂得不少,離淵正巧也想問這中年人一些事情,關于以前認識的‘友人’——八字胡等人,自從警局一別,不知道這幾人現在過得如何,離淵還有些掛念幾人的近況!
中年人也不是什麼秘法中人,看上去也不懂的風水江湖,否則的話,他們不會再三的找他的麻煩,其實這次算是離淵冤枉刀疤臉等人了,他們此刻也是迫不得已,刀疤男子的手下——猥瑣青年此刻仍是在恍惚痴傻著,還未從風水攻擊中恢復神智,萬般無奈才找到英武男子想來問問方法,這才有了現在的一幕。
知煙蠢蠢欲動的表情很是期待,拉著離淵的胳膊,想要跟二人一起去看盜墓挖出的古董,但是離淵臉上卻是一番無動于衷的感覺,清了清嗓子笑道︰「這位朋友不知道怎麼稱呼呢?看樣子你對南京這片很熟悉,我想向你打听一位朋友的最近狀況,然後再跟朋友去看貨也行!」
「兄台有些抬舉了,在下免貴姓秦,圈子里的朋友看的起稱呼聲秦奎、秦四,南京西北這塊雖然談不上熟悉,也不敢夸口,但是很多人多少都認識些,只是不知道你哪位朋友叫什麼名字?」秦奎不知道離淵到底是什麼意思,只好不懂聲色的說出這些話,準備安撫這眼前的兩人。
「這樣是最好了,我朋友的名字我也不知道,只是曉得他有一條八字胡,為人很是睿智,他老板好像姓高,听說在南京一片也有些名聲,只是最近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秦兄听說過沒有?」離淵拍了拍手,臉上閃過笑容道,知煙听了他的話,當然知道他指的是誰,就是不知道離淵心中打得什麼注意。
那秦奎听到離淵的敘述,臉上的神色忽然間暗了下來,陰霾之色一閃而過,隨即便被常色所掩蓋,遲疑的說著,「你說的好像是湯師爺,湯師爺的威望在我們這片也很高,只不過最近我也沒有太多的情況,只知道他好像跟高先生鬧矛盾了,被高先生收了。」
「‘收了’?看來我問的不是時候了……不過高先生看起來真的很厲害了!連我那位朋友也會怕他,不知道秦兄對高先生了解多麼?」離淵臉上的神情有些吃驚,雖然已經知道八字胡等人修為半廢,武功恐怕也難堪大用,沒有想到被收了,這‘收’一字很多解釋,收服、收押、收拾,不知道秦奎口中的是什麼意思,想來這高羽心性卻是夠狠的。
提到高先生這三字,那秦奎臉上的表情更是不自然,湯師爺三字雖然神情有些恍惚,但也沒有高先生震懾人心,秦奎竟然絲毫不想談論這個所謂的高先生,看來他是積威很久了,「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咱們還是去看看古董吧,時間也差不多了,再晚就有些不合適了!」
離淵見問不出什麼情況,向著知煙擺了擺手,看著秦奎︰「今天很不巧,我們兩個要趕時間……那個,我也不是什麼初哥了,你做的事情我還是懂的,很抱歉你選錯目標了,哦對了我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
听了離淵這些話,秦奎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他旁邊的刀疤男子神情矛盾,看起來有些看戲的感覺,打斷離淵的話道︰「哼哼,今天兩位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說的話,放在先前的時候我或許會忌憚些,可是湯師爺現在倒了,很多以前被他踩著的人,現在都敢上去踩他一腳……今天這請客,我是說定了,再說我們到哪里只談古董,什麼事情我不會太過分,我勸你們別亂動,此處四周都是我的人。」
「秦友,你說話也太匆忙了,不讓我將那句話說完,等會你要是有些後悔,可別怪我沒有向你提起,」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離淵在四周的環境中灑了一眼,這四周埋伏的人確實不少,方才安在離淵的靈覺範圍內,那種觸動已經被完全的探知了,臉上的神情還是很輕松︰
「你知道湯師爺是怎麼廢的麼,是我不小心出手太重了,讓他現在的武功修為只剩下半成不到,看在你這次還算禮貌,這次我就不太狠了,就送給秦兄跟湯師爺同樣的禮物,你可不要拒絕……」
話語剛落,那秦奎知他要動手,這邊警惕的思緒還未聚起來,只感覺天地都開始晃動起來,自己如同萬丈巨浪中的一葉細小扁舟,身不由己時刻都有著傾覆的危險,在這恍惚的情景內時間過的很慢,如同暈船般,胸月復內有一種壓抑的郁悶感,自從練武以來,就從未曾有這種感覺。
秦奎盡自己最大的力氣,睜開快要合上的眼皮,眼見離淵慢慢的走向他自己,只見離淵那一雙白皙修長的手,輕飄飄的按在自己肩膀上,一種深入骨髓的感覺從中而出,然而身體上的劇痛跟思緒中的劇痛沒有辦法相提並論,秦奎兩眼一黑意識模糊,就不知道身在何處了。
從四周圍著的人目光看來,秦奎站著跟離淵說了一會話,好像有了些矛盾,那離淵上前輕拍了秦奎的肩膀,緊接著秦奎就站著不動了,雙眼緊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而秦奎旁邊的刀疤男子卻是看到了,秦奎那雙一雙沉穩的雙手此刻開始如八旬老翁般顫抖起來。
離淵微冷的目光四顧著看了周圍集結的人一眼,冷哼一聲單腳在地上抬腳一跺,風水秘法運轉起來,一陣意念中的震蕩波開去,在這一瞬間,身邊的人同時有了一種情緒恍惚不受控制的感覺,離淵現在還未到神識境界,這種秘法運轉起來威力對風水中人不大,但是秦奎的手下都是些烏合之眾的無賴,沒有一點靈覺的基礎,離淵臨最後的這一腳讓一群人能愣一會了,至少不會給離淵填麻煩了!
良久良久,等刀疤男子醒悟來的時候,卻發現秦奎正雙目緊閉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而那一群帶來的手下此刻也是臉上蒼白,茫然不知所措,好像踫到什麼奇怪的事情,剛剛還在包圍圈的離淵知煙二人已經茫然不知去向……
………
「離淵,你剛剛成心搗亂是不是啊?那人說了有出土的文物,我們要是順藤模瓜,能抓住一個盜墓團伙來。那樣就可以破了一個案子了,你至于這麼怕他們,這麼早早的逃離開麼?」
此刻已經消失在人群里的離淵,正在另外的一條古玩小街道走著,身旁的知煙氣的直跺腳,把怨氣一股腦的撒在了離淵的身上,她現在還沒有獨立破過這種盜墓的案子,這次那麼好的機會,居然就被離淵硬生生的拉走了,而且給破壞掉了。
離淵看著一臉怒色的知煙,不禁苦笑了起來,說道︰「知煙……」「叫警官,我和你沒那麼熟。」
「呃,知警官,我沒有害怕什麼,你現在離那地方還不願,想回去就自己回去,看看那些人能夠把你怎麼樣!我只是不想和那些人一起浪費時間,沒有任何的必要。」苦笑著的離淵,沒好氣的對知煙說道,對一些她不了解的事情,知煙總是希望插上去一腳。
「浪費時間,那是破案子,怎麼會浪費時間呢,」知煙本人不敢一個人前去,只好離淵的身旁呈口舌之利,她已經知道離淵不是一般的江湖風水師了,但開口求他的話,知煙怎麼也說不出口。
「您說你自己在這里辦案的時候,就沒遇見過這類人?今天那秦奎的話也是第一次听說?」離淵靜下心來,慢慢的向她解釋清楚,看知煙這模樣,作為一名辦案心切的女同志,口中說是不想辦案,內心卻是十分期盼著案子結束,不解釋清楚印象多不好!
「沒有啊,以前我在夫子廟這塊辦案,後面從來沒人敢跟著的,而且我抓賊的時候,大家都是很配合,更沒有找我去看盜墓古董的事情,對了這和今天的事情有什麼關系?」知煙眼楮睜得大大的,被離淵問糊涂了。
「哦,那我知道了,知警官你先前辦案的時候大概都是穿著警服吧?」離淵想到一個可能性,出言問道,見到知煙點頭之後,接著說道︰「那就對了,他們就是專門宰人的,專門搞一些假物件蒙騙游客,他所說的古董倒走出土的不假,只是那些玩意兒都是被他們自己事先埋進去,再自己挖出來的,您想捉盜墓的,去一些墳頭野地里多轉悠轉悠,都比從他們身上挖線索來的幾率大。」
「你說的都是真的?」知煙將信將疑的看著莊睿,緊接著美聲道,「不用叫我警官,叫知煙就行了。」
「別介,我還是叫您知警官吧。過一會再招惹您了,我也不用改口了。」離淵笑著開玩笑道,知煙好久好在,有些心事她自己一個人藏不住,保不準什麼時候,就透漏出來了。
離淵的話讓知煙笑了起來。不過她還是有點懷疑離淵剛才的話,那個秦奎長的賊眉鼠眼的,身上還帶股子泥土腥味兒,以她知煙的眼光看,十有真的是盜墓組織頭目,但是這些話她就不會說了,只是有些不解,離淵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他以前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對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