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風水師 第一百零九章 人生無處不起伏

作者 ︰ 徐公子鍺許

夜幕稍微的帶著點蕭索,略帶陰寒的風氣在河面激蕩而來,一時之間顯得萬籟俱寂,偶爾幾只飛鳥在林間鳴響,倒是顯得更加的冷清,在不遠處那群山環抱間,露出一汪碧瑩瑩的水面,有一端的邊緣很是齊整,就像畫了道白線一般,顯然是水庫的大壩。一身青袍的豐虛道長無聲的站在水邊,旁邊兩三米處站著的是身著紫袍的伊思昭,金鈴扶風長袖飄飄,在風中自是一種別樣美態。

「不如你先回去吧,按理說你也該去跟高羽說下結果了,此人生性猜疑,否則等會他可能會到這里來查看,今日的事情你直接說就行了,不必做任何隱瞞,不過你我之間的對話就不必跟神殿的人講了,省的給你添太多的麻煩,」豐虛道長銳利有神的雙眼,抬眼望了眼四周,除了晚風吹拂四周的草叢外,沒有任何人影的痕跡。

伊思昭若有所思的望了地上趴著的離淵一眼,大大的眼楮中隱約的有些霧氣,良久才點頭道︰「那好吧,離淵就麻煩前輩了,不過待會你們怎麼回去,需不需要我開車送你們!」

「不必了,前邊的路上車輛不算太多,但是也不少,你的車子太顯眼了,就不用顧此失彼了,況且,你現在還有事情要做,對了有件事要提醒你一番,這件事情以後,最近這段時間你不要接觸離淵了,權當隱匿吧,這樣可以為你躲避很多麻煩,否則可能會有一些意外出現!」豐虛道長手指在青色道袍中屈指算了一番,臉色略帶不解的搖了搖頭,帶著勸誡的語氣對伊思昭說道。

豐虛道長說完這番話,伊思昭只是無聲的站在旁邊,默默的低著頭,妖艷的臉龐上依稀能看出嘴角浮現的苦澀,心境顯得也頗為凌亂,連帶著身周的風水氣息都有些波蕩,最後伊思昭才慢慢的向著豐虛道長行了一禮,便回身一跺腳,身形向著山坡處的密林即逝而去,在夜幕下顯得有些寂寥悲情,幾個起落間,便是艷影消失于黑暗與樹影的交匯之間。

見到伊思昭終于離去,豐虛道長長的嘆了口氣,人言落日是天涯,望見天涯不見家。已恨碧山相隔阻。碧山還被暮雲遮,身在情絲之中卻不能夠看透,豐虛道長的心中也有些落寞,方才有些事情他並未完全的告訴伊思昭,若干年以前,他與出塵居士也曾經有著過往的情懷,到現如今見到故人之女,心中多少有些滄桑落寞之感。

望著伊思昭遠去的背影,豐虛似乎回到了那段歲月之中,仿佛看到了出塵居士轉身離去的情景,唉,又是一聲嘆息,豐虛道長這才將眼神收回,望著地上躺著的岩修,此刻氣息已經全無,眼神中滿是怒其不幸哀其不增,豐虛道長背在身後的手略微一閃動,從其手心中多出了一道紅色的真符,屈指一彈那紅色真符便如同紅線一般擊在了岩修的背上,頓時一道火焰開始燃燒起來。

這道真符激起的火焰燃燒光影不同于平時所見,焰心呈現淡淡的青色,不到片刻的功夫便是將岩修的尸身掩埋在火焰之中,不到半個時辰,岩修方才所趴的地方便呈現出黑乎乎的樣子,豐虛道長從袖子中拿出一個黑色的陶罐,從那灰燼之中抓出了少許,盛放在罐子中,然後長袖一揮,整個灰燼便慢慢的飄蕩著飛向了河面,完全的揮灑在了水中。

望著灑落的灰燼,豐虛道長眼神中帶著一絲悲切,小心的將陶罐抓在手中,而後才附身細心裹起離淵的身子,身形便匆匆的閃落而去,去勢比方才的伊思昭更為的迅捷,如同暗夜之中的朦朧月色一般,不易察覺……

在離淵過去的二十多年人生當中,他第一次感覺到死亡距離他是如此之近,他似乎能覺察到自己的魂魄飄浮而起,不斷上升,最終離開這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而後慢慢的懸浮在空中看著下方不斷升騰起的雲霧,以及城市中熙熙攘攘的人群,更多的則是人來人往的過客。

不過,當離淵從雲里霧里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望著周圍一大片雪白,同時鼻中又聞到濃濃的消毒水味道時,他知道自己還沒有死,再看看趴在床邊的嬌憨女子,離淵最近苦笑了一番,人生幸事逃過一劫,而且本身也並未如同肥皂劇中那樣的情節,本人既沒有重生,也沒有穿越。

床邊趴著的嬌憨女子睡的並不算是太沉,听到方才離淵身子的動靜,似乎察覺到了他的蘇醒,忽地睜開了眼,抬起精致無暇的面龐,身軀微向前傾,握住離淵的一只手輕聲說道︰「離淵,你醒了,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覺的那里不舒服!?」

「我沒事,知煙,你怎麼不去上班,警局那邊沒事情了麼!」感覺到對方話中包含的關切之意,離淵心里涌過一陣暖流,他跟知煙其實算不得太為密切,至今二人接觸都是朋友的尺度而已,況且離淵與她熟識的日子,倒是麻煩比二人這般靜靜相處要多上許多,眼看著知煙和衣不知道在窗前照顧了他多久,帶著血絲的大眼楮直直的盯著離淵,心底暖意涌上,不知不覺中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

听著離淵略帶著責備的語氣,知煙非但沒有一絲不滿,臉上還有些悅色,畢竟他還是很關心自己的,知煙心底怯怯的想著,轉而又想到離淵現在的身體狀況,精致柔美的臉龐又顯現出一絲悔色,倘若是她陪同著離淵一起出去游玩的話,憑借著她的‘身手’,肯定能夠給對方那些‘匪徒’一個很大的震懾,也不會讓離淵到達如此的境地,知煙頭腦中這個略顯瘋狂的想法離淵是不知曉,倘若明白她想著的小算盤,心中指不定會如何想?

「你已經昏迷了整整三夜了,不過還好,王鐸醫生已經給你做完全面的檢查,你只是有些輕微的創傷,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說到這里,知煙眼楮用略帶古怪的目光看著離淵,嘴角噙著微笑說道︰「是說你運氣好呢,還是說你身體棒呢?豐虛道長送你來縣醫院的時候,我和王鐸醫生都做了最壞的打算,沒想到,你的身子骨真麼好,真是虛驚一場啊!」

離淵木然地笑了笑,知煙這算是在夸獎他嗎!?人哪有不怕死的,只是當時的一種感慨涌上心頭,讓他忘記了對死亡的恐懼。而現在想起來,他不免有些後怕,他還年輕,這個多姿多彩的世界他還沒有享受夠,年輕哪能沒有激情過,生存總不能夠太過于平淡,至少要多些起伏。

「我睡了這麼久!對了知煙,你說是豐虛道長送我來的,這麼說你已經見過他了?還有跟我在一起的伊思昭呢,怎麼樣了!?」離淵忽地想起那晚上發生的事兒,感覺腦袋生疼,心底不由得升起一種後怕之感,連忙凝了凝神問道。然而,當他的目光集中在知煙的身上時,卻發現知煙正在鼓著小嘴,繃著也不說話,雙眼緊緊的瞪著他,似是無聲的責備離淵。

離淵神情注意到了此處,起初感覺很不對勁,細細的一想,原來知煙在生他的氣,剛剛他醒來什麼也不問,先向她問伊思昭的近況,讓知煙心中一直頗為高傲的自尊心受到了挫傷,她從王鐸哪里听到了離淵受傷的消息,便撇下公干,親自來照顧離淵兩天兩夜,還未曾合眼,沒想到這個人醒來開口詢問的則是另外一個女子,更可恨的這女子還是‘已婚人士’,知煙這才忍不住用無聲的眼神責備起離淵來。

見到知煙此種狀況,離淵心底莫名的笑了一下,還未曾注意到這一點,他對伊思昭只是關心了一句,算不得關系很近,同時一想到還有一個女子在關心著自身,不由得心底輕微的觸動了一番,想到此處,離淵伸手一把將知煙放在床上的手抓緊,只是略微的掙扎了幾番,便被他緊緊的用雙手捧在手心,盯著知煙黑白分明的瞳孔︰

「這兩天都是你一直在照顧我麼,看眼楮都有血絲了,氣血也有些虛弱,醫院不是安排人手了麼,你還這樣……我方才只不過擔心伊思昭被他人抓住,才出口問了一番,你去找個鏡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小嘴都能掛個醋瓶子了,呵呵!」

知煙听到離淵的最後一句,原本略微有些通紅的眼框,眼角變得如玉晶瑩一般如月牙般彎了個不易察覺的角度,但是手上卻是不饒人,從旁邊的陪侍床上拿起一個枕頭朝著離淵的身上砸去,輕輕的抿了一下粉紅的嘴唇,嘴里啐道︰「不跟你說了,身體才好嘴上就不老實,找打啊你!」

笑著接過知煙扔來的枕頭,力道柔弱無力,沒有任何的分量,離淵心底一陣苦笑,好好的一句玩笑話,竟然在知煙的耳中成為了耍流氓,想不到知煙這小妮子年齡不算太大,情商比離淵還要高,一時頗為的無奈,看著扭頭坐在旁邊床上的知煙,離淵正了正嗓子道︰「知煙,說正經的,那天我原本想跟你一起去朝天宮的,那為什麼到時候打你的電話也打不通,伊思昭願意領著我轉,你還這般……」

「那個、那個,還不是因為我家里的原因,非要逼我……唉算了,等你以後好了,我陪你再轉一大圈,算是補償,」離淵問起這話,那邊的知煙顯得心事重重,嘴角一撇向著離淵擺了擺手,不由得心間一陣煩悶生氣,原本那日她早早的便起來了,卻是踫到她許久不見的姑媽來爺爺家里看她,順帶還領來了一個小伙子,說是故友的兒子,非要替知煙相親,連一向疼愛知煙的爺爺也沒有多加拒絕,惹得知煙等到晚上才能夠月兌出身來,卻恍然听王鐸說起離淵的傷勢,心中悔恨交加的夜晚奔襲到醫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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