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煙你剛剛說豐虛道長送我來了,是不是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道人,你怎麼認識他?」離淵跟知煙說了一會,才想起方才她提起听到豐虛道長,想來他最後意識昏迷的那一刻,听到那句話,應該是豐虛道長,恐怕這次離淵能夠死里逃生,多半是豐虛道長最後救了他,這位在離淵看來深不可測的道長,應該也是一位風水秘法的高手。
「恩當然認識,這個東西還是豐虛道長送給我的,」說著只見知煙小心的從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個用紫色紙張折的千紙鶴,初始看來還發覺不了什麼,只是覺得手法新奇獨特而已,但離淵已經實現知道豐虛道長的身份,當然不會簡單認為是普通的紙鶴,用風水靈覺輕微的查探一番,能夠察覺到的只是一層若有若無的風水波動。
離淵不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見到知煙手中的紙鶴,嘴角輕輕的笑了一番,不知道豐虛道長用什麼符篆折成的,淡紫色的符篆用風水靈覺探查不到一絲,與當初岩修斗法時,使用的黑色符紙有些不同,岩修的帶著些陰暗張揚的氣息,然而豐虛道長用手折的這道紫色的符紙,散發著弱弱的氣息,如果不用秘法深刻的查詢話,很不容易覺察到此種的奧秘。
手拿著這紙鶴,離淵正要開口問知煙一些關于,剛剛恢復少許的風水靈覺突然間一痛,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黃豆大小的汗珠順著臉頰慢慢的滑落,知煙正細心的盯著離淵看,忽然見到他的這種情況,連忙站起身來,這次換她緊緊的拉著離淵的手,神色比離淵顯得還緊張︰「這麼了,哪里感覺不舒服,我馬上去找王鐸醫生過來。」
「頭剛剛有些疼,現在沒什麼事了,前些天你不是還辦一件很棘手的案子麼,也不用天天在這里照看我!」離淵的臉色變得異樣的蒼白,那股刺痛感漸漸散去,疲倦卻又涌上他的心頭,現在過度使用秘法的後遺癥開始慢慢的起來了,使得自身現如今只能夠動用一般意義上的靈覺,至于風水斗法那樣的程度,或許能夠再讓離淵承受身體上生死的折磨!?
「我去叫王鐸醫生!你好好躺著不要亂動!」知煙不放心地叮囑一句,然後快步起身走出病房,一轉角則是不見了蹤影。
幾分鐘後,知煙帶著一男一女兩名醫生返回了病房,男醫生則是離淵先前頗為熟悉的王鐸,身形顯得仍然魁梧健碩,不過精神顯得不算是太好,看起來相當的疲憊,看來王鐸先如今仍然不能夠放下心結,放不下自身前女友的靈像,現如今離淵也只有達到神識境界才能夠為王鐸解除,恐怕還需一些時日,旁邊的一位女醫生則是面容顯得臉色冷俊,一副公式化的表情。
王鐸在給離淵做完瞳孔等檢查之後,摘下夾在耳邊的听筒,向著離淵伸出大姆指,微笑說道︰「這年頭像你這樣頭腦時常發熱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身體恢復的情況還算是不錯,這才三天,身體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不過還需要再住半個月在此觀察!」
「住院觀察半個月!」長著一副冷面孔的女醫生皺了下眉頭,以公式化的語氣在旁邊說道︰「病人家屬去交下住院費!」而後那女醫生便是盯著知煙,想來是誤解她是離淵的女友了,也對,如此衣不解衫不離不棄的照顧兩天,就是一般的夫妻關系有時候也做不到,那邊知煙見病房只有她一個,很明顯是誤解了,知煙臉紅了一下,但也沒有開口解釋,去也不是在這里站著也不是。
「我現在除了感覺頭偶爾有點暈,身體在家靜養就行了,應該沒什麼事兒吧,王醫生回去休息不行嗎!?」離淵听了皺了皺眉頭,麻煩事一件接著一件,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趕緊找一處僻靜之所靜修,也只有這般才可以在環境的不知不覺潤物之中,將自身的風水靈覺慢慢的恢復,醫院的環境雖然能夠將離淵的身體健康恢復的差不多,但是卻不能在秘法方面對他有修復。
「為了防止有多種並發癥狀出現,你必須留院觀察,當然,如果你執意想離開,我們也會尊重病人的選擇,但由此產生的一系列後果,則由你個人承擔,與本院無關!」女醫生冷冰冰地回答道,絲毫沒有人情味可言,想來還是王鐸醫生說話能夠變通,醫院的氣氛通常壓抑,在潛移默化中無時無刻不在改變著一個人的性格脾氣,離淵倒是不會跟著女醫生一般見識。
「醫生,請問到哪兒交錢!」知煙抬眼見到那女醫生冰冷的表情,下意識的拍了拍離淵的手,示意他不要說話,然後轉頭問道。「跟我來!」女醫生冷冷撇了離淵一眼,轉身走出了病房,而知煙則是向後偷望了離淵一眼,慢慢的跟隨著女醫生出了病房。
「別在意,劉醫生就是這脾氣!」看著離淵有些郁悶的神情,王鐸笑著說道︰「不過她說的對,為了你的身體著想,你必須留院觀察幾天,我不知道你怎麼受的傷,不過如果治療不妥當,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癥,比如頭疼,記憶力衰退,注意力不集中,間歇性失憶,反應遲鈍……這方面我還真是佩服送你來的那位道長,手法不是一般的高明,說實話,你現在能夠如此快的恢復,那位道長真是功不可沒,沒想到他對中醫也懂得如此多!」
「道長?應該是豐虛道長了,我听知煙說是他將我送到醫院來的,王醫生你怎麼知道他對我治療了,當時我昏迷著什麼都不知道,你能不能把這些事情詳細的說一番?」離淵听了王鐸的話語,心間也是疑惑異常,怪不得他醒來發現身體上的傷痕都大部分愈合了,通常情況下,身體再怎麼好,也不可能恢復的如此之快。
「對,就是那位青袍道長,他見到我的時候還特意的跟我聊了幾句,臨走還送了我一張符篆,說是可以養神靜心,讓我平時心煩意亂的時候,放在口袋中帶著……至于他為你治療的事情,當然他不會說的,是我第一次給你檢查的時候查看出來的,當時你全身上下的紫黑瘀痕還在,但是身上的骨骼斷裂處卻是剛剛被愈合,而且你身上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藥香,當時我就猜測,豐虛道長或許是用藥液浸泡你的緣故。」王鐸說起豐虛道長,顯得很是高興,看來豐虛給他的符篆卻是有一些作用,只不過不知道豐虛為何不替王鐸醫治靈像條件。
離淵沉吟了一下,王鐸說的藥香倒是讓離淵想起來一件事情來,先前王鐸在莊園的時候,親自為離淵初入靈覺傳授尋龍秘法的時候,曾經也是用數十種珍惜中草藥為離淵治療傷勢,听王鐸對離淵身體狀況的敘述,想必豐虛道長采用的方法是同一種,一念至此,離淵向著王鐸繼續問道︰「豐虛道長現在在哪里,王醫生知道不知道,能不能安排我見他一面,現如今我有很多問題想知道。」
「這個恐怕不能,實不相瞞我對他的行蹤一點也不了解,我見到豐虛道長的時候,他的精神狀態不算是太好,從中醫的觀點來看,當時他氣色有些虛弱,好像為了某事而大費精力心血,我想應該是為你治療傷勢所造成的,那種狀態肯定需要靜養幾周才可以,至少現在是很難找到他……不過你也不用急,他既然願意花費大精力救你,自然以後會有相見的時候。」王鐸遲疑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神色也是頗為的凝重。
離淵眼神閃爍了幾次,當日冷謙為他療傷的時候,好像也是噴了幾口的精血為他治療,一副秘法受損的樣子,萬變不離其蹤,雖然不曉得豐虛道長怎麼一回事,听了王鐸的話語,也能夠大略的猜到當時的情況,既然豐虛道長去靜修了,那也只好作罷,離淵想了想裝著不經意的問道︰「王醫生,不知道最近伊思昭的消息怎麼樣了?」
「伊思昭?真不湊巧,我听電視台的朋友說好像前兩天出國去進修影視專業了,大概半年多的時間吧,好像是台領導的意思,她不得不執行,再具體的信息我就不清楚了,對了,你怎麼問起她的信息了,知煙那小姑娘多好,我作為過來人鄭重的告訴你,你可不能做對不起她的事情,否則到時候你肯定會後悔的!」王鐸說起這些話,顯得動情頗深,想來是回憶起了他過往的情事,無端的勾起了傷感,這才嚴厲的教訓離淵。
「好了好了,拜托你不要想的太開,說的那麼嚇人好不好,我只是隨口問下,前些日子伊思昭生病的時候我不是去看了麼,我現在只是好奇為什麼到如今伊思昭還沒來看看我,再說了,我跟知煙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離淵對王鐸的話語,苦笑說道。
「這就對了,听醫生的準沒錯,你好好休息吧,這些日子沒事我會多在你這里轉轉的,你沒事就慢慢的靜養吧!」王鐸滿意地點點頭。看著王鐸離開的身影,離淵笑了笑,這個醫生給他的印像實在不壞。
閉上眼靜靜躺了一會兒,他忽然听到病房門開的聲音。輕輕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停止在他的床前。空氣中,開始散播著一股令人心醉的幽香。
離淵情不自禁地睜開了眼楮。
一個清麗如百合般的女孩靜靜地站在床前,正用明淨清澈的美眸凝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