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以後余下的幾天,則是過得很簡單……
與之前那種思慮重重的日子,自然是無法相比,豐虛道長及金言格一直在寺廟之中待到了元智禪師受戒大典的結束,期間豐虛道長也與普法禪師交流了風水秘法的修行,秘法感悟得益也是不少,每日普法禪師對崔一平做經綸**的時候,二人也在大殿之中听聞,感悟則是各自隨心了。
佛光寺的禮佛大典持續了七天的時間,在第八天的時候,正好是元智禪師的受戒大典,此時很多風水江湖上的同道還待在五台山,听聞此種的事情,江湖同道紛紛前來朝賀,除卻這些之外,五台山大大小小寺廟的主持,也都一起前來奉迎「元智禪師」回歸,比那佛光寺的禮佛大典規模還要大。
一時之間那寺廟變得門庭若市,算的上是豐虛道長參與過最盛大的佛宗儀式了,這段時間豐虛道長也見到了一些故老未曾踫面的老朋友,受戒大典的幾日,雖然不能夠靜思或與普法禪師探討佛法,豐虛道長過得很是滿意。
受戒大典只是舉辦兩天的功夫,再加上寺廟內除了金言格豐虛道長外,不留宿任何外人,江湖同道們或是在其他寺廟度過,或是大典一結束就匆匆離別,總之這兩日過後,寺廟就再次恢復到原本的模樣,金言格更是在大典結束後,就因為香港來訊息,早早的告別豐虛道長前往香港了。
倒是豐虛道長磨了幾天的時間,直到元智禪師決定閉苦禪關,這苦禪之關沒有固定的出關期限,或許一個月或許三四年,就算是在苦禪關中圓寂也是自有可能,主要的原因則是取決于自身在苦禪之中的感悟,豐虛道長也選擇了離去,畢竟他還有宗門的事情要忙碌。
這番五台山之行,豐虛道長得到了極其大的收獲,無論是認識金言格普法禪師等一干奇人,更是在風水秘法之上與普法禪師的交流,對密宗的修行之道也多有涉獵,實在是令他很慶幸,不過豐虛道長離開也帶著不大不小的謎團解不開。
自然是關于那詭異神秘雕塑的事情,在寺廟的幾日,豐虛道長也向普法禪師求證了一番,畢竟普法禪師作為上一代元智的師弟,自然了解到比法程更多一些,崔一平先如今慧根還未完全恢復,他懂得更是一種模模糊糊的概念,這種情況下,豐虛道長本人自然把希望寄托道普法禪師的身上了。
不過可惜的是,普法禪師也對此雕塑所知不多,盡管了解的比法程更為詳細,不過卻仍然不能明言那雕塑的出處,不過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那雕塑是哲別活佛等人從尋龍宗覆滅之後,得到的神秘風水法器,之前的尋龍宗幾百年流傳都未曾顯現風水江湖之中。
與那雕塑的神秘出處想比,普法禪師對那詭異雕塑的評價更顯得不平常,那雕塑並不是什麼至強的風水法器,倒更像是風水「邪器」,普法禪師也曾接觸過那雕塑,只不過不如元智禪師密切罷了,那雕塑能夠大幅度的增強秘法修行之人的神識程度,達到一種難以估量的地步。
不過,普法禪師卻依靠著先知先覺的佛性,察覺到此雕塑的巨大邪氣之處,很難用言語表明,普法能夠看出來那雕塑的邪異之性,元智禪師自然可以看出來,只是不清楚他為何堅持下去,或許元智禪師懂得一些不為人知的內容,不過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正是因這詭異雕塑的緣由,元智禪師才會無奈之下圓寂佛念轉世,而今的崔一平或許只有元智禪師智慧的幾分之一,遠遠不可能知道那雕塑的更深層次原因,而且先如今那雕塑也早已不知道何處去了,又可能還在哲別活佛的手中,哲別活佛在川藏西康地區,可是跺腳都會造成地晃的大人物,想到這一點,豐虛道長都有點泄氣。
或許這個謎團,豐虛道長現的時機不對,現的人不對,不過誰又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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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暗了下去,月亮慢慢升了上來,月光先照在了小山半山腰的竹軒居上,那乳白色朦朧的光暈分界線帶著這一側山頂的輪廓漸漸的下移,當月亮升到半空的時候,恰恰照見了離淵所住的竹軒居。
這是個月圓之夜,也是兩人相會之夜,滿把清輝灑下,夜色中似彌漫著綿綿的情愫,接近子時,峽谷上方有雲層飄來,月光隱去,天空飄氣了蒙蒙細雨。這雨絲就如飛霧一般,貼近山壁處隨著氣流打著旋飄來飄去,山莊中也有幾乎感覺不到的微風,卻不知道在往哪個方向吹。
豐虛道長這段不尋常的經歷很長,不過身在竹軒居談話品茶的離淵豐虛道長二人,倒沒有覺得時間有多枯燥,在品茶的過程中,離淵只是靜靜的听豐虛道長講故事,而豐虛道長遺憾的表現更像是陷入以前回憶的老人,人老了就喜歡懷念過去的事情,這一點連站在江湖巔峰的人物也是無法避免的。
離淵在听故事之中表情沒有什麼波動,心中卻是震撼無比,對他而言,平素第一次听聞關于尋龍宗被滅宗的事情,在這之前無論是葛鴻還是冷謙,都對他提及甚少,或許是哪個適合的離淵,自身實力太過于低了,那尋龍宗滅宗的事情,對他來說壓力顯得有些大了。
對于那詭異的雕塑,豐虛道長方一提及,離淵就覺得有種似曾相識卻又很不確信的預感,在豐虛道長將那雕塑的外形細細的解釋一番後,他這才放下一顆心,離淵本人一聲的確沒有見到過那樣的雕塑,雖然這般確信,但是離淵仍潛意識里覺得,這詭異雕塑跟他當初在白陽鎮西門家族禁地見到的青烏很像。
只是于之不同的,是青烏雕塑的頭部僅僅是殘缺猙獰的怪鳥,並非是口——含火焰轉輪的獸頭,冥冥之中,離淵覺得這二者之間有著模不到的關系,卻是怎麼也把握不到關鍵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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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言格的莊園出來之後,空曠的金陵大街上並無什麼人,畢竟這處莊園處于南京的郊外,近乎一個月被束縛在莊園之中,會想到這一個月的經歷,離淵如做了一個夢一般不真實,離淵站了半天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去找知煙了。
好久,離淵才突然狠狠的甩了甩頭,他終于舉步向前走去。向前走,會生與「夢幻」中一樣的事情嗎?離淵站在那里想了很久,考慮的就是這些。不論剛才的恍惚夢幻是不是真的,此時離淵也不想再去嘗試,他還要去吃晚飯呢,曲教授和知煙都在等著他。
離淵從市場出來,提著一兜子水果,兜里突然有鈴聲傳來,原來是手機響了,知煙「昨天」剛剛送他的。接起手機,耳邊傳來她的聲音︰「離淵啊,你在哪里?可別忘了過來,姐姐正在給你做好吃的呢。」
听見知煙的聲音,雖然僅僅「一日不見」,離淵莫名的覺得鼻子有些酸,不知為何有一種想流淚的感覺,答話的聲音溫柔的不能再溫柔︰「我在路上,正往你所在的地方走,一會見!」
繞著校園牆外,向另一側的教工生活區走去,經過一條很僻靜的窄巷。那三個混混一直跟著他,見四下無人快趕了上來。
「站住!」一聲低喝,卻不是那三個混混喊的,而是前面的離淵突然轉過身來喝住三人。
三個混混給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就要伸手掏家伙,然而動作卻僵住了,只听面前的少年冷冷的說道︰「三位,我與你們素不相識也無冤無仇,不要找我的麻煩,也不要隨便給別人找這種麻煩。好端端的有手有腳,去做點什麼不好,偏偏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
離淵說話時看著他們。神色沒有絲毫的害怕,甚至還有一絲憐憫,就像看著三只亂翻垃圾堆的流浪貓。他地語氣一點都不像一個普通的學生,有一種形容不出的威嚴,那三個混混一時間沒敢亂動。
就算剛才奇異的經歷是個恍惚的夢幻,但畢竟是一種經歷。離淵整個人由內而外生了一種不自覺的變化。南京街頭地小無賴,哪見過離淵這種經歷過廝殺場面,又與各路異人談笑自如的風水秘法師。
離淵看著他們開口說話時,三個混混有一種錯覺,仿佛連大氣都不敢喘,卻說不清是因為什麼。等離淵說完話轉身離去之後,他們才回過神來,旁邊的小混混小聲問中間那人道︰「大哥。怎麼辦?」
中間那位「大哥」狠狠的一拍腦門︰「錢已經收了,不就是打折他一條腿嗎,現在這麼好的機會還不動手,我們幾個往後還怎麼混吶?……管他是誰,做了!」「小子,你站住!」三個混混掏出家伙,快步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