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王會原來的計劃,依靠著他的礦物提純的能力,提出極度純度的高科技材料自然是不在話下。而且具阿惜所說,如果把資料庫恢復,依靠資料庫中的圖紙,可以開發出許多遠遠超出這個時代的高端玩意,所以他準備建立自己的工業帝國。
畢竟自產自銷這樣利潤才能夠最大化。
可是自己對重工業根本就是一竅不通,周圍也沒有一個懂行的,這才讓他有力沒處使,有錢沒地方花。
「靠!能收購到什麼廠是什麼廠!先把陳小娜給打發過去算了!」王會想了半天終于腦殼發疼,自暴自棄起來。
鵬子本來是興高采烈的,但見王會臉色不是太好,知道肯定又是在收購廠區的事情發愁,于是將自己作為馬仔幫老板排憂解難的本領開啟到極致︰「王總,咱哥倆雖然不懂這些機械加工,金屬制造什麼的,咱大老板能不懂嗎?不然還能輕易把這麼多錢交給你這個外行折騰?」
大老板?王會馬上明白過來鵬子口中的大老板就是陳小娜。那丫頭家大業大的,了解這些事情也不算稀奇。她本來是一個極好的人選,但這廠子本來就是為了忽悠她而收購的,王會怎麼會腦殘到讓她進來摻一腳。
「她小女人一個,什麼都不懂!」王會直接把鵬子的提案否決了,開始在心里把自己認識的人一個個數過來,想找到一個靠譜點的人。
忽然,王會靈光一現,想起一個極有可能幫到自己的人——化工廠廠長李得發!
王會給鵬子一說,鵬子也大呼這個人比較靠譜,一時間怎麼把他給忘了。
李得發最近逢凶化吉更是春風得意。周用才這個經常給自己穿小鞋的人也不在了,化工廠也開工了。最關鍵的是認識了王會這個專門清理鉻渣的清道夫,不造成環境污染,不吃罰款的化工廠一年能盈利多少,最少多盈利20%吧!
李得發最近簡直連做夢都能笑出聲來。
「心里有事不發愁,搓搓麻將解煩憂」,李得發最近鴻運當頭,牌場更是節節勝利,簡直是逢賭必贏。他也趁著如此的好運氣,這幾天日夜征戰于牌場之上。
這天他又在跟幾個相熟的廠長搓麻將,正殺的對方丟盔卸甲,電話忽然響了,是王會的號碼。
對于李得發來說,王會簡直就是他的福星,在他最危難的時間出現將他從火坑里救出。
雖說花了三百萬的大洋,但是李得發覺得很值。
當下他把麻將牌按倒,到外面接電話去了。
「你是說,你想收購一個大中型機械制造廠?」李得發愣了愣,沉思起來。王會這個人果然是想要干一番事業!不過現在這種重工業企業有點不好做啊!
「你先過來吧,過來咱們當面說,這事我倒是真有點門路。算了算了,我叫上人到江北找你!」化工廠本來就是重工業企業,李得發在社會上模爬滾打幾十年了,人脈還是有點的,他確實知道有這麼一個廠子。
江北鑄造有限公司,簡稱江北鑄造。公司前身是江北鑄造廠,創建于1960年,當年也是叱 風雲的骨干型企業,曾經被評選為「華夏工業行業排頭兵」,生產的閥門遠銷海內外,牛B的一塌糊涂。
不過漲潮就有落潮時。歷史的車輪緩緩前進著,因為國家經濟轉型,從計劃經濟向市場經濟轉性,國有企業已經不能滿足市場的需要,國家財政也無力負擔這麼沉重的歷史包袱,所以國有企業改革的改革,破產的破產。
江北鑄造也沒有牛B到能夠跟鮭魚一樣逆流而上,所以跟隨這時代的浪潮而沒落,在2003年的時候經國家批準實施「債轉股」改制,成為了國有多元投資的有限責任公司,最後又改制成為股份有限公司。
說白了,就是被人私人承包了,董事長就是李得發的熟識孔文振。
不過孔文振承包江北鑄造卻是抓了瞎。他有那魄力沒有那能力,這麼多年干下來,廠子的規模不僅沒有擴大,反而又縮水了不少。前年又趕上國次貸危機,引起世界性的金融風暴,原本就在風雨中飄零不已,靠吃老本過日子的江北鑄造更是雪上加霜,一時間人心惶惶。
孔文振大為後悔,當年一時頭腦發熱,接下來這麼一個爛攤子。拼搏這麼多年,江北鑄造跟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無底洞似的,只有投錢進去,就是不見錢出來。
他看著許多原本不如自己的人把錢投到房地產行業里,大筆大筆的往外撈錢,自己急的沒邊沒邊的。可是狗皮膏藥一沾手上就難揭掉,他除了著急之外一點辦法都沒,只能勉強開工靠著廠里少的可憐的訂單維持生計。
這時孔文振正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生悶氣。人要是不順,喝涼水都塞牙。生意不好,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說話就沖。說話一沖,倆口子就吵架。這一吵架,媳婦就回娘家去了。
回娘家就沒人做飯,他這麼大一個鑄造廠的老總,只能在家啃泡面,喝悶酒。
「男人就是累」訴說著他心聲的電話鈴聲響起,他抓起來一看,是李得發打來的。
他跟李得發當年也算是好朋友,一起吃過苦受過累。不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莫逆之交也慢慢疏遠,先是變成了普通朋友,最後又變成酒肉朋友。
不過這也怨不得李得發,孔文振這些年不順,他見到李得發弄了個化工廠每年進賬幾千萬就有點眼紅,心里一種奇妙的自卑感悠然而生,所以處處躲著李得發。
前幾天他听說李得發要糟糕了,心里竟然有些暗爽,這幾天又听說人家遇到貴人緩了過來,心里又老大不是滋味的。
「他找我干什麼?打牌嗎?」孔文振現在腦門上刻著一個大大的「衰」字,不用去找算命先生,任誰也能看到他印堂發黑,頭頂烏雲密布。
所以他決定,如果李得發邀自己打牌的話,就推辭掉。他現在沒那個心情。
「喂喂!老孔嗎?我李得發啊!我找你有事,不,不是打牌。是天大的好事!你那個廠子,我幫你找到下家了!」李得發興高采烈的說道。
「下家?哪個傻蛋肯來接這個坑死人不償命的臭狗屎?」孔文振大搖其頭,顯然認為李得發是來消遣自己。
「你下來吧,我到你家門口了。咱們到江北見見那位老板,談談收購的事情!」李得發按了下汽車喇叭催促起來。
「呦~~還真來了!莫非這次有戲?」孔文振渾濁的眸子終于閃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