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目中掠過一抹驚色,但他並未驚慌,卻是單指在右掌上疾畫,繼而沉喝一聲,抖手朝上方一掌拍出,掌上電蛇嘶鳴,雷聲隆隆,赫然正是那掌心雷!
這一掌拍出,太上子似早有所知,正正拍在凌天承劈下的化劍指之下。
一瞬之間,電光、劍光交織,光芒之中凌天承目中精芒一逝,似有所斷。旋即便見他指間一點,整個身子竟借著這一點之力一躍而回,落身一只高昂的寶頂上。
「太上子仙師果真神仙手段!老夫佩服!」凌天承一抱拳,笑道。雖然僅是數招,但太上子的實力足見一斑。雖然今夜心境頗亂,但凌天承卻是有意與太上子一戰,畢竟那謝姓修仙者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提前知曉敵人的信息卻是凌天承一貫的風格。
「凌忠公謬贊了,若是凌忠公身俱真元之力,剛才數招之下,貧道定然潰敗!」太上子捋須一笑道。
「真元?」凌天承眉頭一皺,雖然他知曉如雲游仙之流體內流轉的定非真氣,但這真元一詞他還尚是第一次听到。
太上子聞言略一頷首道︰「真元乃是我修仙之士體內元力,修仙之人與普通武者不同就在于前者能夠御使真元。而這最初形成的真元便是真氣與天地之間的元氣、靈氣融和煉化而成。以元力的本質來說,真元比之真氣要精煉不少,所以修仙者能施展武者所不能的術法與神通。」
「煉化真氣與天地之氣……」凌天承喃喃念道,旋即目中清亮,他一聲朗笑道︰「仙師點化之意老夫心領了,多謝!」
太上子淡淡一笑道︰「並非貧道之功,凌忠公本就是豪爽大義之人,只是一時被心結所惑迷失本心罷了。」
見著凌天承的恢復,凌斷殤便沒有再停留,朝著後花園的方向行去。
穿過一片略顯陰郁的樹林,凌斷殤在一處亂石之後停下了腳步,目光望去,卻是見得玥靈兒的狐身正蜷縮在一塊巨石上,小口微微開闔間一縷縷深藍色的氣息被她吸進體內。這便是陰之氣的煉化之法。
大多數妖獸修行都須吸收太陰之氣,而尋常的太陰之氣乃是蘊含精純的天地元氣與陰寒之氣,對于玥靈兒這等極陰妖身來說效果並不是太好,如今學會了陰之氣的煉化之法,效率一下提高了數倍,對她來說比吃任何的靈丹妙藥都要強出太多。畢竟靈藥僅是暫時的,隨著修為境界的高深,靈藥的用處也將會越來越少,而這陰之氣的煉化之法卻是能永久提高她吸收陰寒之氣的效率。
凌斷殤並未打擾玥靈兒的修煉,僅是看了一眼,發現她並無大礙後便起身離開了。
……
皇庭比武大會由于臨時出了烏賢這一出戲,故此延後了不少時日,待到凌斷殤獲取大會獎勵時已是七日之後。國家舉辦的比武大會上出了這檔子事本來是一件極為嚴重的事情,但行刺的首要人物已經伏誅再加上苟梓驊尋了不少人充當替死鬼,更重要的是連他這個當今宰輔的親子都喪命在比武台上,這件事就這般草草結束了。
當然所得的另一個結果自然是苟梓驊對凌家的忌憚與避讓,曾經的野心讓得這名宰輔大人一時間被沖昏了頭腦,但在凌天承的利劍下有清醒了過來,深深意識到這位衛國傳奇人物的可怕。不過最主要的讓苟梓驊死心的卻是謝姓修仙者對于他漠視,即使拿出不少的寶物以及苟家的哀求,這名修仙者依然不為所動,反而讓苟無忌盡早了結在世俗的牽掛隨他一起返回師門。對于苟梓驊來說,單單一個凌天承就足以抗衡數個絕頂高手,而他背後還有一名連謝姓修仙者都有些忌憚的太上子,這兩人自然讓他徹底的絕望了。
至于皇庭比武魁首的獎勵果不出所料,是那枚四品的朱果,而狩獵大賽的獎勵竟然是一顆丹藥,據說此丹乃是一名曾經出生在衛國的神仙所留,具體效用卻是不知了。
凌斷殤自然拿著這枚丹藥去找太上子鑒定,得知這枚丹藥的確是修仙者煉制的,不過由于放置的時間太過久遠,這些世俗之人保存不當,以前或許有四品靈藥的功效,但如今最多不過二品罷了,純屬紀念意義。
听聞此話後的凌斷殤頓時眼透煞氣,雖然那三只妖獸的部位對他來說得來的實在太過容易,但好歹也是他花費了一番辛苦所得,哪知到頭來卻得了這注水的貨,卻是有些得不嘗試了,當即扔進了嘴里如嚼糖豆一般幾口下肚。隨後便又返回了忠國公府開始煉化那枚朱果的大計了。
當然最讓凌斷殤掛心的還是他被苟無邪偷襲之前,體內單元發出的聲音,待他清醒之後細細想來,大概明白了其中的來由,應該是歐風橋臨死前的傳功將畢生真氣傳給自己後達成了單元所述武器成形的條件,而其所指的「殖裝體」應該便是指的自己。然而令人郁悶的是,最終本該凌斷殤用來形成武器的真氣卻成了恢復瀕死肉身的能量。
不過這一切悲劇的結果,卻是讓凌斷殤已經知曉了一件事,那就是只需一名絕頂高手的畢生功力,便能讓他能夠使用強殖裝甲的第二種武器。這等于是需要廢掉一名絕頂高手,其中的凶險與機會可想而知。當然,既然有希望,凌斷殤便不會放棄,哪怕這希望僅有發絲般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