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天氣格外晴朗,碧空如洗,萬里無雲,智化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王爺的議事廳,到門口沒有馬上進去,側著身體悄悄往里探望,想看看墨天弦的臉色再決定是否現在進去,也不知怎麼了,自從夫人去世後,王爺的脾氣變得古怪異常,有時和鞭炮似的沾火就著,能將他們罵的狗血淋頭,有時站著發呆,不言不語,一個冰冷眼神掃過來,能將人凍死。
最近更是像打了雞血一樣,整天抓著他們幾個研究、部署,所以他很期盼沈姑娘的到來,那樣他們才能免受水深火熱煎熬,到外面喘口氣,大事小情都研究的詳詳細細,就連將要對西南的任老頭下手的作戰計劃都商討了不下三套方案,王爺卻還要求他們每天巳時就來議事。
有什麼可議的,這樣下去,王爺不瘋,他們非瘋不可。
他已經命人嚴鎖消息,可芷月怎麼還知道了,看來他的判斷沒錯︰「幽明,你加派得力的暗衛,不能有任何閃失。」
沒見到王爺的身影,只有幽明在擦著桌案,智化快步走進來,悄悄問︰「哎,爺還沒起呢?」
「哎呦,我的爺啊,您可別,我這張嘴啊,該打,」智化急的快哭出來,裝模作樣的打了臉頰一下求饒,「屬下胡言亂語,您別和小的一般見識,女人還是算了吧,我可消受不起,幽明都二十四了,先給他找。」
「腳拿下去!」幽明一巴掌將他腳推開,揶揄到,「你小子紅光滿面的,不像是睡不好啊,晚上沒做好事吧?」
「爺來你直接問他不就行了。」幽明唇邊勾起譏諷的淺笑,智化瞪了他一眼,馬上又賊笑著說,「我猜多半是與王妃拌嘴,太長時間沒同房,欲火焚身無處發泄造成的,嘿嘿——」
智化趕忙岔開話題︰「爺,早上二爺騎馬出去了,看樣子不太高興,要不要將事情透露給他,免得他苦悶。」
「我當王爺,那感情好——」誰在說話,後知後覺的智化瞠大眼楮,嘴里可塞進個雞蛋,他苦著臉瞄向幽明,幽明不露痕跡的點下頭,他囧的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滿臉堆笑轉過身來,討好的傻笑,「呵呵——,爺,您的武功更精進了,走進來屬下都不知道,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武學奇才啊。」
「爺昨晚沒在這睡,」干著手里的活,幽明白了他一眼,探頭探腦的,做賊啊。
唉,還是當王爺好啊,對方用計都是美人計,照單全收,反正也不吃虧——」
幽明眼楮眨的真快抽筋,可比狐狸還狡猾的他卻忽然遲鈍起來,愣是看不出來,還在那嘮叨個沒完,眼見著墨天弦一步一步緩緩走過來,幽明憋著笑,等著看他吃癟。
墨天弦眼皮一挑,不冷不熱的掃他一眼,坐進椅子里,似笑非笑的開口︰「看來本王真是疏忽,智化今年二十,是該成家娶妻的時候了,一個人輾轉反側,孤枕難眠吧,那本王就做主,盡快幫你找一個美嬌娘,讓你也享受美人恩。」
「不必,照計劃進行,」墨天弦沒想到天賜會陷得這樣深,他剛說出自己的猜測,天賜馬上激動辯駁,無比肯定沈碧柔絕沒有問題,更是看不出來沈碧柔一方面牽著他,另一方面來勾引自己,挑撥離間的小把戲他早就看透,只是有些不明白她這樣做的目的,更沒猜出她是否與白曉晴等是一撥人,所以只能將計就計,靜觀其變。進只頭們。
「唉,你說沈碧柔真像爺分析的那樣深藏不露嗎?看她縴縴玉體,知書達理,雖然模樣有些狐媚,但舉止優雅,也看不出有那麼深道行啊,會不會是爺見色起意,故意扯這個謊好名正言順的享受美人恩啊,不過沈碧柔確實比王妃看起來更有女人味,要不然怎麼能把許老六迷成那樣,爺也是難過美人關啊。
「這個王爺讓你來當如何?」
智化長吁口氣,扭著脖子抱怨︰「最近被爺操練的,天天晚上做噩夢,這種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是頭啊。」說著靠進椅子里,將腿搭在桌案上隨意的晃著。
「是。」幽明也想勸他是否和王妃說明,每次看到她孤獨的出現在窗口,都比上一次消瘦憔悴,再也沒笑過
幽明剛想反駁,赫然看到墨天弦站在門口,忙使眼色,背對著門口說的正起勁的智化渾然不覺,還納悶︰「你眼楮怎麼這樣,抽筋了?我猜也可能是爺與沈姑娘假戲真做,俗話說朋友妻不可欺,何況是親兄弟,你沒看每次二爺來都氣哄哄的,沒事找茬發脾氣,一面是美人,一面是手足,爺也確實挺為難,只能拿我們撒氣。唉,只是苦了我們倆,天天當受氣包,被罵是小事就怕哪天失控,還不把我們揍個半死啊。」
智化冷嗤一聲,起身坐在桌案上和他掰扯︰「幽明,你這話從哪兒說的,我晚上出去過嗎?我這情感豐富的帥小伙,當然不能和沒心沒肺,沒血沒肉的冷血無情的你相比,」偷瞄了眼門口,納悶的琢磨,「你說爺最近是怎麼了,受什麼刺激,夫人意外去世對他打擊的?爺不該這麼脆弱啊,哎,你知不知道原因。」一推他肩膀,好奇的問。
「你們說什麼都行,別扯上我啊!」這輩子就這樣過,足矣。
墨天弦看出他欲言又止,明白他想說什麼,可眼下時機還不成熟︰「砒霜的事查出結果沒有?」
智化負責調查此事,趕忙說︰「屬下已派人私下打探過城里所有藥鋪,依據玄真大師說的量,沒有一家一次性賣出過那麼多,凶手很可能是在不同地方買的,不過,有幾家藥鋪反應府里的阿力曾買過砒霜。」zVXC。
「是打掃馬廄的阿力嗎?」幽明追問,智化忙點頭,「對啊,你認識?」
墨天弦也看向幽明,只見他眉心皺成個大疙瘩︰「剛剛管家來報,阿力昨晚失足落水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