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時間嘩啦啦一下飛走,轉眼到了南淑再嫁的日子,當日一早,南淑被人從被窩里挖出來,淨臉,梳妝,更衣,挽發,一整套流程打理下來,南淑已經被擺布得頭暈眼花。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南瑪瑪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今天的事情多著呢。」早早過來幫忙的梁雲起塞了一個甜包給南淑。南淑只在起床前吃了一碗稀粥
南淑大口大口吃完,又要了一碗熱粥。「還得折騰多久啊。」
「事情多著呢,要上頭,化妝,帶頭飾,換上喜服,等等一套做下來,中午前能做好就已經不錯了。」
南淑差點想一頭昏過去,從前自己結婚的時候,就是和一幫子兄弟換套新西裝,開了小車直接過去搶新娘,至于新娘子那頭要做些什麼,南淑是一概不關心。現在想想,那時候老伴也該像自己一樣,早早被挖起來,被梳妝,被換衣服,難得她在接新娘時,依然精神十足,笑容滿面。
南淑心里對老伴有些愧疚,做女人真不容易啊。
房門猛地被推開,嘩啦啦涌進來一群人,範瑪瑪擔任的全福瑪瑪走到南淑身前,「南瑪瑪,雖說是再嫁,但是游公子依然請我做你的全福之人,祈求終生福佑。」
「那,那要做什麼?」南淑緊張地揪住身上的單衣。
範瑪瑪從懷里掏出一把梳子,「全福全福,福氣從頭起。」說一句,梳子輕輕梳過南淑的長發,「福氣在身留,夫妻和睦。娑尼雙全,夫妻合枕。」連說了三句,梳了三遍。
範瑪瑪從梁雲起手上接過喜服,兩手平攤向下,擦過衣領,袖子,裙腳。一遍做完,梁雲起立即拉著南淑站起來,雙手接過喜服,口稱「接福」。
接下來,有熟悉化妝的瑪瑪,開始在南淑臉上涂涂抹抹。南淑覺得自己臉上被人抹了一層又一層,有心想看看鏡子里的自己,又擔心出來的樣子嚇親人,想拒絕化妝,但想想化妝是這里的規矩,就如從前老伴出嫁前也是要化妝一樣。自己既然來了,就遵守這里的規矩吧,別鬧得太出格了,大好日子,不能鬧事。
南淑雙手交握,緊緊貼在膝蓋上,默默在心里祈禱,「千萬別變成如花,千萬別變成如花」。
「南瑪瑪,這位梳妝瑪瑪可是從府城特意請過來的,梳妝技術一等一的好,府城里大家尼人出嫁多是找他梳妝的。」範瑪瑪看出南淑緊張,特意拉了他的手,細聲安慰。
範瑪瑪一說,南淑抖了抖,府城來的梳妝瑪瑪啊,不知怎的,南淑腦袋里就浮現出那位梁家少瑪瑪的妝容來,硬生生嚇出一後背冷汗。那叫什麼化妝啊,一臉的脂粉,除了看見粉末還是粉末。南淑咬咬牙,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嚇不到別人,反而嚇著自己。shUkejucO看小說就去……書@客~居&
好不容易等那位梳妝瑪瑪停下手,南淑迫不及待搶過鏡子,對著模糊不清的鏡子反反復復打量自己。還好還好,臉上就一層薄粉,不湊近看,還看不清楚,臉頰兩邊好像點了一點點紅,就一點點,不是那種紙扎女圭女圭般的大紅圓圈。
南淑長舒一口氣,幸好幸好。但胸脯還沒打過,驚剛剛去了,就見梳妝瑪瑪手里拿了兩只金光閃閃的東西走過來。
「這位瑪瑪,我給你上耳環。」
南淑瞄瞄那副東西,長長的一串,有圓圈,有扇形的,有小花狀的,還有搞不懂是什麼形狀,但想想自己帶了這麼一串東西出去,這兩串東西還能走一步,晃兩下,嚇得連忙甩手搖頭,「不用不用。我沒耳洞。」
「南瑪瑪,這不就是耳洞了。」一直坐在南淑身邊的範瑪瑪一手拉了南淑耳朵,一手往耳朵肉上一點,「怎麼會沒有呢。尼人出嫁都是要打耳洞的。」
「我不戴,我不戴。我不管其他人,總之我就是不戴。」南淑慌忙捂住耳朵,驚慌地左右看看,「我不戴!」恨恨地拋下一句,為了證明自己是擲地有聲的,南淑還故意瞪圓的眼鏡,挺起了胸膛。
梳妝瑪瑪猶豫地走出房間,在房外不知和誰說了什麼,轉身回來時卻是放下那對耳環,「這位瑪瑪不想帶,那就不帶吧。」猶豫了一下,「現在要點唇紅。」
唇紅?南淑看看唄梳妝瑪瑪拿在手上那張紅紙,仔細看了兩邊,的確紅彤彤一張紙,沒被人用過的痕跡,才接過來,勉強塞在嘴唇間,用力一抿,又丟回給梳妝瑪瑪。
梳妝瑪瑪看看南淑的嘴唇,算是上了一點紅色,也沒再勉強。
接下來,梁雲起和範瑪瑪分別打開錦盒。因為南淑沒有親屬的瑪瑪在身邊,上飾這一步唯有請梁雲起和範瑪瑪代勞。
滿滿兩盒子首飾,梁雲起和範瑪瑪一件件拿出來,先是挽起了頭發,在頭發中間穿了一根雕金鯉和桃子的金簪,象征如意吉祥,頭發兩側,各上一個比翼鳥頂飾。本來頭發靠後腦勺那里還有一個的展翅祥鳥的簪子,但南淑堅決搖頭,死活不肯再戴。
梁雲起和範瑪瑪唯有放棄。南淑挑挑眉毛,眼楮努力往上翻,卻是怎麼都看不見頭頂上的三件金燦燦的東西,想想自己等等就要成為一顆金子裝飾樹一般出家門,南淑恨不得用被子捂了臉——沒臉見人了。
兩手分別戴上了光華閃亮的金鐲子,翠綠通透的玉鐲子,脖子掛上花果相連造型的項鏈。
上飾這步終于都算完了。
套上喜服,南淑原地轉了兩圈。所謂的喜服是上身一件半長衫,束一條百子千孫腰帶,搭一條紅長褲,褲腳繡了連理花,纏枝藤。講究一點的,繡線會用上金線,銀線,但南淑覺得有什麼比斑斕的花草更奪目的,更何況自己已經一頭飾品,連身上都是,更加容易讓他想起從前的聖誕樹。
梁雲起和範瑪瑪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覺得沒問題,又讓南淑坐上床,遞給他一個隻果。
南淑舉起隻果,淡淡的果香飄來,忍不住吞一口口水。
「這不能吃。」慌得梁雲起身上捂住隻果。
「我不知道,平平安安的意思嘛,我知道的。」南淑撇了梁雲起一眼,覺得這人太緊張了,自己剛填飽了肚子,難道還要吃一個隻果。不過……南淑偷偷捏捏肚子,好像真的…餓了。
有年輕的瑪瑪跑出房門,在院子里大聲問,「接親的人來了嗎?看見轎子轉進街角趕緊關了院門。」
「對啊對啊。關院門關院門,可不能白白便宜了新郎官。」院子里聚集的瑪瑪嘻嘻哈哈,認識南淑的,上門看熱鬧的,紛紛擾擾,好不熱鬧。
「怎麼那麼多人啊,我不是講了要低調要低調嘛。」南淑听見外面的笑聲,說話聲,皺眉頭在房間來回轉圈。
「成親這事哪能低調的。轎子進門,出門,都得在門口放爆竹。不張揚的那些都不是正式夫妻。」範瑪瑪捂了半邊嘴巴偷笑,「南瑪瑪你就安心坐下來等等。前院的事啊,你少管。」
「哎呀,我不管可不行。」
「有什麼不行的?」梁雲起追著反問一句。
「我,我,我,我還有兩孩子呢,小日小月呢,大半天沒見他們的影子,跑哪里去了。」
「呦,原來是擔心孩子,還以為南瑪瑪是擔心前院的年輕瑪瑪沒大沒小,趁機敲詐游公子一筆呢。」
南淑臉上霎時紅了。從前是自己打趣別人,現在卻是輪到別人打趣自己。南淑恨不得一頭鑽出去,消失得沒影沒蹤才好。
「孩子都在後院待著,好著呢,徐繡看著他們。」範瑪瑪想起了什麼,張張嘴,卻又變了一句話。「你就安心留在前院待嫁吧。」
突然前院傳來陣陣驚呼聲,「啊,看見了看見了。」
「趕緊關門!」
「快啊!快啊!啊?別讓他們沖進來啊。」
驚呼聲未靜,又是一輪驚呼,聲音硬生生往上抬高八度。
「出去出去,統統出去。」
「哪里有接親的人像你們一樣亂闖的。」
「對對,趕緊出去。」
前院就像往沸水里投入一只母雞一樣,吵亂不堪。房間內的南淑听得心癢癢的,想推開一點窗戶偷看,手剛踫上窗戶,立即被梁雲起打了下來。
「南瑪瑪,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梁雲起笑容曖昧,「不就多等一會兒的功夫。」
「我,我,我…….」南淑接連被搶白,偏偏還沒話可應。
「各位瑪瑪,今日是在下和南瑪瑪的好日子,請各位瑪瑪抬抬手,讓游某人過去接親。」前院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听得房間里的南淑心跳突然快了幾拍。
「我們可不想攔了游公子的路,不過這規矩嘛,游公子是知道的。」前院不知哪一位瑪瑪說話,接著又是一片哄笑聲。
游甯似乎又說了什麼,囑咐別人做了什麼,聲音壓得太低,又陷在一堆說笑聲中,房內的南淑反而听得不清楚。
前院的說笑聲漸漸低落下去,卻又突然爆發出一陣哄笑聲,連連有人大聲說好。
「不好,不好。你們說了都不算,得問問……」拖長婉轉的聲音,惹得眾年輕瑪瑪紛紛笑了起來。
「問誰啊?」這句南淑倒是听清楚了,正奇怪的他扭頭去問梁雲起。
梁雲起和範瑪瑪捂了嘴巴,肩膀不住發抖,就是不肯回答南淑的話。
「哼!還裝神秘。按我說,我的婚事我做主。問誰都不作準,只能問我。」
「那你這是應了,還是不應啊?」梁雲起垂了腦袋,兩肩仍止不住不斷抖動,說話聲中都帶了笑意。
「我不應,我穿這身衣服,做什麼?」南淑拉扯身上的紅衣,「大早被你們挖了起床,我要不應,還不如抱了被子睡一覺舒服的。」
南淑話音一落,前院哄一陣大笑聲,聲音大得幾乎要把房頂掀翻過來一般。
南淑吃了一驚,左右看看,猛發覺一直關閉的窗戶不知何時被拉開半邊,游甯正笑著看向自己,那笑容有包容,有無奈,有寵溺……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自己這周真的很勤快,連續更新了兩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