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漸漸遠去,谷芷煙能觀察到那腳步的凌亂,雖然她沒親眼看到那女孩下手有多重,但她絕對知道他是不會讓她死的。
這個女孩就是當日那個他們那晚遇上的那個吧……
周遭寒氣仍是不斷涌上身,這個谷芷煙在保持清醒前的最後一個想法。
清晨的暖陽自半開的窗戶傾瀉進來,柔柔的散開在室內,平添的增加了幾分亮麗,床上的人半是申吟的微微睜開眼。
頃刻,谷芷煙的思緒便恢復清明,身體傳來暖暖的感覺,手上觸模到的還是滑滑的絲質,熟悉的擺設。
這里是語香樓……
谷芷煙一個翻身,從床上躍起,身上的衣服也是已經被換過了,細長的眉頭輕淺的皺了起來,門外卻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
「誰?」
這個時候一般是不會有人會到這里來的,谷芷煙暗自做好了防備,揚聲開口。
「傲雪。」
熟悉的聲線沉沉的傳來,谷芷煙的眉頭稍稍的松開了些,移步前去開門。
傲雪手上端了碗米粥,淺放在桌上。
「這個是我剛才從廚房弄的,早上吃清淡一點的比較好。」
「你昨天……」
谷芷煙欺身坐在椅子上,輕拿著勺攪動著碗里的粥,一股清香味頓時直直撲向她的鼻子,肚子竟在一刻變得餓了起來。
「昨天我本來是準備登台,可以突然便沒了意識,今早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床上。」
傲雪的眉也微微皺了起來。
「那你知道我是如何回來的?」
谷芷煙抬起勺,舀了半勺粥送進最里。
「我本來是想看看其他的人是否都在,我進你屋的時候已經躺在床上了。」
傲雪半抬起頭,眼神定定的望向谷芷煙。
手下意識的把粥往嘴里送去,既然不是傲雪發現她的,那麼就是那個人了?忽的一下,谷芷煙放下手中的勺。
「昨天他來過了……」
眼神一斂,語氣平淡的如往常的那般,沒有一絲的波動。
傲雪的身子卻在一瞬微微的愣住,她知道谷芷煙說的是誰,按照剛才她的說法,她肯定也是中了招。
而這個世上能自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迷暈她的不過就那麼幾人,而還能制的住主子的,也就只有那個人了。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什麼惡意,對你們也沒有下狠手,只有用了點迷香。」
谷芷煙有些不解,他既然不殺人,為何多此一舉?這里的人沒一個是他的對手,若是他想不被人發現,自是可以悄無聲息。
迎頭的傲雪眼神微微的下滑,想要開口的話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吐出的僅僅只是那幽幽的嘆氣聲。
那個人喜歡極度的安靜,任何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他都不會允許出現在他的事件里,只是以往他都會徹底清屏,而這次只是下點,已經是很仁慈了。
傲雪曲,身體的某個器官卻在這一刻不安分起來,沉沉悶悶的壓的人難受。
「你以後盡量的少跟他正面沖突。」
這是谷芷煙唯一的想法,那個人絕不會那麼的簡單,雖然這幾次他都沒有傷她,但是並不表示他不會傷她身邊的人。
「是,屬下領命。」
「還有,你去給我查查總是纏著赫遲的那個小丫頭的身份,越詳細越好。」
谷芷煙站起身,輕輕囑咐道,她總感覺那個人不會是個尋常的人物,而且她說要找赫遲的主子報仇,那個自然只能是軒轅懿,他們之間又有什麼瓜葛?
再次提及到那個名字,谷芷煙心底反倒沒了任何的反應跡動,那些短暫而迷惑的時光似乎在她的記憶里都化身成了一個了無痕跡的夢。
既然只是夢,那麼醒了,就不該還留念……
起身往鏡子出走去,經過昨夜的那麼一折騰,她臉上的面具不知道還在不在?低頭,鏡里面的宛然還是那位決然公子,只是面色稍稍的有些蒼白。
是昨夜在那寒池里待了一晚的後果嗎?只是她很清晰的記得,有股暖流化遍她的全身啊?是錯覺嗎?
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妝容,谷芷煙回身在書桌上坐落,現在她就只要好好的等著傲雪把消息告訴她。
應該她還能有幾天的休息時間,翻開手上的書,那是宿星在她臨走是給她的,一本關于劍術的研究,封面上的字跡已經看不清了,不過里面的招式、心法卻完完整整。
雖然她用的不是劍,但是看看總是沒錯的。
接下來的幾天里,谷芷煙也就全然的投在那本半舊的劍譜里,越往下看,驚訝越多,這斷然不是什麼像宿星說的那般,只是個隨意的東西。
篤篤……
一陣敲門聲緩然響起,谷芷煙把翻開的那頁折了一個角,而後再起身開門。
傲雪正宛然的站在門口,谷芷煙嘴角微微一揚,看來她是沒什麼時間再繼續去研究那本深奧的劍譜了。
兩人進屋,谷芷煙把門輕然關上。
「那個女子名叫苗淡兒,是邊境苗族族長的女兒,後來是因為貪玩好動,才隨著她遠房的表姐秦羽冉一起來到都城,現在正住在城外的一座宅內。」
傲雪站在谷芷煙面前,簡單的簡紹了那個女孩的背景。
「那她與軒轅懿又有什麼關系?」
下意識的谷芷煙將軒轅懿的名號都說了出來,不過她倒也不在意。
「苗淡兒的表姐秦羽冉曾經與當今的皇上走的很近,不過後來卻說,那位秦羽冉死在了軒轅懿的手上,而軒轅宸也是那時性情大變,開始處處與他針鋒相對。」
谷芷煙听完這段話後,暗自沉寂下來,這幾個人人的關系的還真是不簡單啊,不過總歸是圍著那個秦羽冉轉了。
可她偏偏又死了,貌似事情是越來越往深處走了,她沒想過要糾纏的這麼深,但是有些事若不弄明白,下一步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走下去。
既然當事人現在只剩下四個,那麼自是得找個最弱的環攻進,看來她是的親自去會會那位痴情執著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