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事……」
軒轅懿抬眼看了看手臂被咬的位置,已經立刻的變成了黑色,痛感瞬間傳遍了整個身軀,移了移手,軒轅懿想要躲開谷芷煙的注視。
「你這叫沒事。」
不斷軒轅懿的閃躲,谷芷煙一把抓過他的手,看見傷口後,臉色立馬的暗沉下來。
這蜘蛛是什麼樣類型,還有什麼毒她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這解藥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配置出來的,可是她明明沒有發現這四周有什麼生物啊?這蜘蛛又是從那里出來的?
忽然身上傳來一股壓力,抬眼,軒轅懿已經神志渙散,沒有猶豫的,谷芷煙伸手推開,讓他平躺在地上,才不過一會的功夫,他的面色已顯得烏青,看來那毒性還不是不是大。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看著那因痛意而顯得掙扎的臉龐,谷芷煙從腳踝處掏出把斷刃,扯過軒轅懿的手,對著他的手腕輕輕一劃,黑血頓時自傷口滑落,沒有遲疑的,谷芷煙照樣在自己的手腕處劃來一道口子,而後輕輕覆蓋在軒轅懿那傷口之上。
沒有藥物就沒有辦法壓制住那毒性,況且現在他還是蠱毒發作的間斷,現在她能就做的就是將他身體的一部分毒性轉移到自己的體內,雖然這樣很是傷身,可是目前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可言。
閉上眼,谷芷煙運用著靈力,驅動著血液的流動,現在她體內擁有兩顆靈珠,而且她的體質本身就與別人的不一樣,對著這些毒物的抵抗力自是要高的許多。
半響,直到谷芷煙驚覺身體傳來陣陣的痛意,才緩然的收回手,全身頓時的癱軟在一側,雙手緊握的撐在在地上,額頭不住的冒上汗意,閉上眼,徑自調息著。
在睜眼的時候,那痛楚已消去了大半,低頭觀望這身側的軒轅懿,他的面色也已比先前的好上了許多,費力的扶起他的身子,谷芷煙將他搬回到床上。
本來以為離開了就不會再有什麼瓜葛,卻不料越扯越深,現在這個局面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在現代她不曾踫觸過這些東西,在她的世界里只有任務和鮮血,出去隊友就是敵人,那樣的關系簡單的明了,不會想這樣復雜的難以猜測,或許她還真的只適合當個殺手而已。
站起身,移步到窗前,外面依舊是一片詭異的夜幕,這樣的陰沉的天空在這里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見吧。
手上的傷口還滲著血絲,谷芷煙卻絲毫沒有包扎一下的**,只是只身定定的站立在此處,那淺落的眸子里映照不出任何的物象。
整一夜,谷芷煙都保持著這樣的姿勢,直到身後傳來重物翻落到地上的聲響傳來,她才回過身來,只見軒轅懿已從那木床滾落到地上,面色略帶些掙扎。
「火熄了嗎?」
還有些虛弱的聲線自軒轅懿的口里吐出,那語氣里有著淡淡的疑問,雙手還試探的模索著身側的床沿。
听著他的話,谷芷煙眉頭微皺的扭頭看了看外邊已有些亮意的天際,雖然還是有些暗淡,但是還不至于看不清四周,那麼,他是……
飛速的轉過的身,谷芷煙定定的看著已站起身的軒轅懿。
「怎麼……」
軒轅懿本要問出口的話,卻突然的止住了下來,沉寂片刻,已是了然了現在的處境。
「我是看不見了嗎?」
雖是疑問,但心下也已有了八分的肯定。
谷芷煙沒有回答,只是走到了他的身側,拉起了他的手,號上了他的脈,現在這脈像倒是顯得十分的正常,看來這個是因為昨天那毒與蠱毒相克了,才造成了這樣的結局。
「只是一些遺留的毒素還沒有清楚干淨,不礙事,等它散去了你自會看得見。」
這些話並不是什麼安慰的言語,畢竟要她說出這樣的話,似乎有點的難以啟齒,好在軒轅懿也知道她的性格,並沒有太多的驚慌,很快的便習慣了這突如其來的黑暗。
「趁現在還有光線,我們先出去看看,有什麼路可以回去。」
稍微的整理了上屋內,谷芷煙淡然開口,只是邁出去的步子卻在听到身後那不住的撞擊的身停了下來。
轉過身去,看著那有些狼狽的前行的人,眉頭淺淺的皺起,猶豫了片刻,仍是移步走到了他的跟前,手宛然的拉起他的。
「你跟著我就好。」
攙扶起他的身體,谷芷煙放緩了步子的速度好讓他能跟的上。
因為樹林彌漫的那些容易讓人產生幻覺的霧氣,谷芷煙只能選擇順著樹林的邊緣一直前行,只是這路似乎是沒有盡頭般的,一直向前延伸著,每次以為是到了頭,卻又出現另外的轉折。
「這里應該是被布了一個陣法。」
停下腳步,軒轅懿忽然淺淺的開口,可能是看不見的原因,所以他的感受更加的精確,雖然他們一直在走,但是應該都只是在原地徘徊而已。
陣法?
谷芷煙放眼看著這寂寥一片的場景,神情陰沉了不少,如果在走不出的話,他們還沒有等到軒轅懿的余毒清除,就已經餓死渴死了。
「你試著回到第三個轉彎的地方,然後往左邊拐。」
軒轅懿在腦海里將先才走過的路繪制成一幅簡易的圖,現在還真的慶幸他看不見了,不然他也不能記的這般的清晰。
沒有疑問的谷芷煙按照他的話回到了底三個轉彎的地方,可是看著眼前的場景,卻止住了腳步。
「怎麼了?」
感受到她的遲疑,軒轅懿開口問道。
「往左邊走那是懸崖。」
剛才這里有出現這個懸崖嗎?
「你扶我靠近些。」
谷芷煙帶著軒轅懿一直走到了懸崖的最邊上才停下。
「這里不是懸崖。」
半響,軒轅懿忽然開口。
谷芷煙卻是微皺著眉看著他篤定的表情。
「其實我覺得瞎子真的還是很有用的,你閉上眼在感受一次。」
軒轅懿訕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