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段時間因為鬧肚子而住院的我還可以哼著小調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從醫院里晃悠著走出來,今天同樣是從醫院里走出來,但此時的心境與彼時已經儼然不再相同。
美琴那個烏鴉嘴……抬起頭,我似乎可以看見我的頭頂上方正懸掛著四個血淋淋的大字︰蒼天已死。
我的蒼天已經死掉了,因為天雷滾滾的懷孕事件。
傍晚時分,波風水門圍著圍裙在廚房里做飯。「那個,水門,你喜歡小孩?」我倚在廚房門口問。美琴說水門有知道孩子存在的權利,所以我現在正打算告訴波風水門,盡管比起告訴他我更想把肚子里的孩紙給打掉。
「嗯,喜歡。」波風水門點頭,眉眼彎成了一條線,「那蓮為什麼不喜歡小孩?」他知道我一直都很討厭小孩。
「你不覺得他們很聒噪嗎?」我扁扁嘴。
波風水門頓時失笑,「蓮以前不也是小孩嗎?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他順手拿著起旁邊的湯匙舀了一勺湯放進嘴里嘗,覺得湯的味道淡了,遂又往里面放了一些鹽巴。
「切,別把我和那些鼻涕蟲相提並論。」我不贊同的橫眉,「水門,我今天去醫院了,醫生說我腸胃感冒了。」
「誒?腸胃感冒?蓮生病了為什麼不告訴我?現在感覺怎麼樣?按時吃了藥沒?身體有沒有好一點?」一只手中的湯匙還來不及放下,波風水門就皺著眉頭走過來模我的額頭,滿目都是擔憂。
「笨蛋!都說是腸胃感冒了,我又沒有發燒你模我額頭干嘛?」我一把拍掉他的手,青筋止不住跳了跳。
「呵呵,抱歉。」自然反應緊張過度了,波風水門很不好意思地撓了撓他的金色後腦勺。
「除此之外,水門,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要告訴你,你听了以後千萬要淡定啊。」我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把孩紙的事情告訴他。
「蓮想告訴我什麼?」見我臉色凝重,波風水門也不由得收斂了笑容。
定了定神,我直視著他的眼楮道︰「醫生說,我已經懷孕兩周了。」
……
幾秒鐘後的靜默,然後,我听見了湯匙掉在地上的清脆響聲。
「誒!蓮你剛剛說什麼?」波風水門驀然瞪大眼楮。
深吸一口氣,我傾身在他的耳邊大吼︰「我說,醫生說我懷孕兩周了。」我一字一句,咬字清晰地重復。
然後,然後某人徹底傻掉了,連身後的湯噗出來了他也忘在了腦後。
……
木葉的醫院,波風水門帶我去醫院檢查身體,這次給我做檢查的,是我們比較熟悉的青木醫生。
我坐在椅子上,波風水門站在我身邊,桌子下,他的手緊張地握著我的手。「醫生,怎麼樣?」他問青木,語帶小小的顫音,握著他微顫的手,可以感覺到他的手心緊張地沁出了汗。
良久,診斷完畢的青木抬起頭,摘掉了搭在我手上的儀器。「恭喜四代,看來你要做爸爸了。」青木對我們微笑。
「真的?」波風水門捷毛微顫,他握著我的顫。
「嗯。」青木對他肯定地點頭。
「吶,我就說是吧?」我站起來,順便扯了扯他打顫的手,試圖讓他淡定一些,因為難以相信我所說的是事實,于是我硬被他拉到醫院來重新檢查一遍。
得到了青木的肯定回答後,沒過幾秒,波風水門便高興地把我抱起來在原地轉了好幾圈。「蓮,我要做爸爸了,呵呵呵……」他的笑容是前所未有的璀璨,直視著他那雙明亮的藍眸,里面滿滿的全是我的倒影。
看到水門這麼高興,唇角在自己沒察覺的時候漸漸彎起,透過水門那雙氤氳著水汽的眸子,我似乎從里面看見了比驕陽還要明媚的光彩,那麼溫柔,那麼煦暖,那麼欣喜。
原本我就討厭小孩,但是,如果那個孩子是我和水門的話……大概被他如暖陽的笑容給感染了,我心中也淡淡暈開了無數的暖意,點點滴滴的欣喜流進血液里,仿佛可以清晰地听見心髒搗鼓的聲音。
「蓮,我要做爸爸了!」他重復著這句話,笑得像個小孩子一樣開心。
「啊啊我知道了。」無力扶額,我腦袋被他轉的有點暈,「不是說你要淡定的嗎?」結果現在卻高興成了這個樣子。
良久,我才艱難地朝他開口,「水門,你要是再不放我下來,我就要一尸兩命了。」
「誒?哦!」旋轉停滯了幾秒,意識到我肚子里還有一個生命的波風水門這才小心翼翼地放下了我,解除了我雙腳懸空的頭暈狀態,但他握著我的手心始終沒有放開過。
「……抱歉,蓮,我太高興了,一時沒忍住……」他掛著燦爛的笑容雙手攬住我的腰,秀挺的鼻尖帶著歉意蹭了蹭我的鼻尖。
「嘛,這才是初為人父的一般反應。」青木看著我們在背後笑,「不過,四代,我知道你們夫妻很恩愛,但是在此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做一些孕婦需要注意事項的筆記?畢竟,還沒成型的孩子可是很容易流掉的。」
青木說這些也不是危言聳听,這世上因為懷孕前期沒有注意和照顧周到而流產的孕婦實在太多了。
「首先是飲食方面需要注意,孕婦禁食太涼和太辣的食物,太熱的食物也不行。比較容易導致流產的山楂螃蟹甲魚之類等全部禁食,可樂和咖啡不要喝,藥品也不要隨便吃。不要太靠近帶有輻射的家用電器,藥膏最好也別擦,尤其是含薄荷麝香的東西最好不要用……孕婦懷孕的前三個月非常重要,你要提醒她多休息,少干活,也不要久站久坐,最好出去多走走散散步。」
波風水門像個學生一般認真地拿著筆記在記青木一聲的囑咐,而我則站在一旁默默看著窗外的浮雲遠目,一個小時听下來,波風水門原本空白的筆記如今已經填的滿滿的。
「哦對了,四代,還有一點很重要我忘記對你說了。」青木喝著茶突然想到了什麼,「房事的話,前三個月可以適量運動,但是三個月後,四代,為了孩子著想,建議你忍不住的時候就去看看這個。」青木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一個字幅,只見上面寫了一個大大的「忍」字。
波風水門看了後無意識紅了耳根,而我則滿臉都是黑線,讓我更加囧囧無語的是,青木他剛才說的有關房事的注意事項,波風水門他居然真的一字不漏地把它們全部寫下來了。
……我九十度默默無語望天。
回到家後,我自然就成了家中國寶級別的待遇,連打掃房屋這些比較粗重的家務活他也不讓我干了,為了讓家里有一個干淨而舒適的環境,他花了半個下午才把屋子內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全部擦得一塵不染。
一個人打掃難免速度沒有那麼快,所以他叫上了他的學生卡卡西一起,反正是免費的勞動力,不用白不用,到了晚上,卡卡西回去後,波風水門已經累得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我還給他蓋了被子。
其實我想告訴他我沒有這麼嬌弱來著,初孕的三個月,孕婦的體重和肚子都沒有任何變化,除了要注意休息和飲食方面,我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生活,總覺得水門他大驚小怪了,把我當成了易碎的瓷女圭女圭。
我懷孕的事情,六道骸他是一個月後才知道的,我猜不到尼桑知道這件事情後的反應,所以見到他時心情異常忐忑不安,哪知道他只是盯著我的肚子看了十幾分鐘,也「kufufufu……」看著我的肚子詭異地笑了十幾分鐘,愣是沒對我說一句話,那麼他究竟是開心?傷心?難過?還是憤怒?我都無從得知。
下午波風水門和六道骸切磋回來後,他的左眼上多了一只熊貓,據說他和我哥哥的打架時簽訂了許多的不平等條約,而他的那只熊貓眼,也是我哥哥不小心手滑了才留下的景觀。
「水門你是笨蛋嗎?我尼桑叫站著不動,你就真的站著不動?」沒想到世上居然真有像波風水門這麼老實的人……我扶額嘆氣,手中拿著一個剛煮熟的雞蛋敷在他的左眼上用均勻的力度慢慢揉搓。
「但是他說,如果我下定決心想娶蓮的話,最好就站著不動……疼疼疼,蓮你輕一點啊輕一點。」因為我故意加重了力道,于是波風水門開始朝我哀嚎喊疼,委屈的表情跟深宮的怨婦有的一拼。
「活該!」我坐在他旁邊幸災樂禍。
「蓮,你尼桑說婚禮由他去操辦,我們下周就可以舉行婚禮了。」他抱著我笑得像個孩子一樣開心。
「下周?」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我吃驚地愣了愣,如果不是現在我的肚子里多了一個拖油瓶,打死我也不會這麼快結婚!
「好開心……每天醒來都可以看見蓮,就好像做夢一樣。」他把下巴擱在我的肩膀上,腰間的力道慢慢收緊,不用看我也知道他現在肯定笑得比朝陽還要燦爛。事實上,為了方便照顧我,我們晚上都是睡在一起的,但也只是睡在一起而矣,波風水門他並沒有對我做什麼過分的舉動。
「于是,你現在幸福的快要傻掉了?」笑著這麼傻逼,回頭別告訴我你是大家敬愛的四代火影。
「是啊,已經傻掉了。」他毫不猶豫地點頭承認,嘴上依舊掛著暖暖的笑容。
「左眼不疼了?」我隨即丟給他一個白眼問。
「嗯,不疼了,有蓮在我身邊,什麼病痛都能治好。」他腦袋繼續擱在我的肩膀上不停地傻笑。
……你當我是江湖神醫嗎口胡!盡管心中仍在月復誹,回抱他時,唇邊的笑容不自覺慢慢擴大。
幸福是什麼顏色?幸福于我而言就是和陽光一樣溫暖的顏色,像波風水門本人的笑容一樣溫暖和煦,充滿了幸福的味道,而這一點淺淡的笑容溫度非常耀眼,卻不會灼傷人。
我想幸福這種情感應該是可以傳染的,托了波風水門的福,我想此刻我臉上的笑容一定是極暖極暖的,暖到足以讓四月的花骨朵兒都失去它們嬌艷的顏色,因為此刻的我比它們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碼完這一章後,我深刻覺得我被膩到了……媽呀,雞皮疙瘩都抖一地了太恐怖了!
話說這婚禮還要不要寫?要不一筆帶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