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村內安寧依舊,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淺井夏也依舊帶著女兒到閨蜜家里串門。兩個人已經不再參與任務中,只是拉著兒女過著平常日子。
「好,看來茶茶比佐助更高哦!」兩個母親一日突發奇想,把女兒和小兒子拉在一起比起了身高。
兩個孩子背貼背,听到最後結果佐助很不高興的撅起了嘴。連帶著對著沉默中的小女孩也不搭理起來。
小小男子漢詭異的自尊心在這種場合下表露無遺了,佐助的這種小孩子氣和不甘心在淺井夏和美琴看來既可愛又好笑。
「佐助怎麼可以發脾氣呢。」拉過撅嘴的兒子,美琴笑的眼都彎了。
「我才沒有呢!」佐助立刻回道,不過這話倒是讓他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貓。讓人恨不得撓撓他的下巴。
「那麼佐助以後要多和我家茶茶玩哦。」淺井夏盯準了佐助炸毛的那個點上,半帶玩笑的打趣。自家女兒因為不開口說話,被其他小孩子嘲笑。雖然從來沒有看見過茶茶被欺負,但是她絕對不允許其他的孩子欺負自己的女兒。不開口說話已經是很棘手的了,要是被欺負落下個心理陰影更加不肯說話。淺井夏到時候可真的要抓狂了。
美琴的這個小兒子,淺井夏還算滿意,更重要的是︰茶茶不排斥他。
「哎??」佐助眼楮睜得大大的,他驚訝的看著淺井夏,然後又轉過頭看茶茶。後者一向淡淡的臉上在看到他轉過臉來後,揚起嘴角,笑的……竟然叫他臉上有些發熱。
「拜托了哦!」淺井夏估計用一種托付的口吻對佐助說道,頗有幾份‘我女兒就給你照顧了’的意思。
「哎哎哎??」佐助被對方一系列的話弄的手腳無措,一張白女敕小臉上漲的通紅,嘴唇動了幾下又盯著茶茶看。半天都沒有說出幾個能練成一個句子的詞語來。
茶茶瞅見佐助這幅樣子,沒有打斷母親對他的打趣,而是歪了腦袋細細的瞅他,漸漸的唇角翹起來,連帶著眉目也柔和了不少,眼眸中流光溢彩。
「我知道了啦!我以後會照顧她的。」說完佐助努力的挺了挺小胸脯讓自己話更有說服力,但是回答他的卻是自己母親和另外一個孩子的母親的花枝亂顫。
佐助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的回答有什麼錯,但是兩個女人的笑讓他更加的惱怒,佐助頓時轉過頭去看茶茶,對方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臉上的笑容一下子綻放開來。
莫名的他紅了臉,任由自己的手被她拉著。
手里小男孩柔軟的小手讓小女孩笑的彎了眼,有幾分像是心滿意足的狐狸。
柔軟細女敕的肌膚,和那晚捕獵到的貨色完全就不是同一個水平線上,現在回想起那血肉中隱含的巨大的腥味,她現在都想吐。彎彎的眼楮里射出冰冷的光,握住佐助手的那只也不禁加重了力道。
「嗯?你怎麼了?」感覺到加于手上的力道有點大,佐助奇怪的抬頭詢問。力氣立刻減小。
小女孩回他一個帶著歉意的笑容。
這次的串門,十分成功。
在被母親告別離開宇智波家的時候,小女孩低下頭,嘴角無聲的揚起一抹笑。
耐心這東西,她可有的是。
回家之前,淺井夏帶著女兒先去木葉茗茶街上去買些東西,茗茶街最多的便是茶屋和甜品屋。她上次見女兒對宇智波家的某種甜品很有興趣,便問了名字,想著下回買了來。
街上多的是穿著忍者馬甲戴著木葉護額的忍者們,街上幾乎一片馬甲的海洋。
茶茶並不喜歡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味道大,這對于某種嗅覺靈敏的動物來說有點難以忍受。就算是狐狸本身也不是什麼群居動物。
大街上人來人往,茗茶街在木葉也算的上個名勝,在茶屋里邊喝茶邊看風景的客人很多。
茶茶任由淺井夏拉著自己,只是眉頭皺了,用兜里的一方手帕稍稍捂住鼻下。眼眸轉動,打量著那些形形□的人。一個看上去才有八、九歲的男孩迎面走來,似曾相識的味道里絲絲的血腥味糾纏其間。
宇智波鼬,她很少在宇智波家見到他。這個半大的孩子似乎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
視線微微下降,卻是瞅見了他手臂上纏著的繃帶,白色的繃帶下隱隱的有血紅色。
受傷了?
而此時,鼬也看見了只有見過幾面的小女孩,關于這個小女孩鼬是知道的。自己忙于任務,這個小女孩常常由母親帶著到他家里來陪佐助玩耍。
佐助的性格相比往常要活潑了一些,鼬知道族內是少有孩子願意陪族長的孩子玩的。因此佐助以前也只是在家里擺弄玩具,而不見有玩伴。
這個小女孩的到來,也讓他稍微對佐助放下了心。
「是鼬嗎?」淺井夏一招呼。
「淺井阿姨。」鼬手里也提著裝滿甜品的紙袋,微微彎下腰打招呼,當目光觸及淺井夏身邊的小女孩,嘴角牽了牽。
茶茶這會已經放下了手中的帕子,一雙又黑又亮的眼楮對著面前這個少年老成的鼬滴溜溜的打轉。
鼬臉上的嬰兒肥因為多日來任務的勞累過早的褪去,雖然身量並不是很高,但是看上去卻莫名的有種十五六的錯覺。
視線從鼬臉上兩道紋轉過,茶茶的嘴角輕輕翹起。
還真的有幾分早衰的跡象。怕不是什麼長壽的面相呢。
鼬也不知道這個小女孩在想什麼,他垂下眸子,一只手從自己的紙袋里掏出一只蛋糕放到茶茶手里。
蛋糕顯然剛出爐沒多久,濃郁的香味飄散開,還未散盡的熱度透過那張薄薄的包在糕點上的紙傳到自己手心上。
「這怎麼好意思?」看見鼬給自己女兒糕點,淺井夏覺得有些不太好,茶茶和美琴的長子並沒有見過幾面,彼此也不像如佐助那般熟稔,這麼倒有些真的不太好。
「沒事,這算是謝禮。」鼬臉上淡淡的,面前的小女孩也沒有初見時的躲閃。眨眨大眼楮饒有興趣的看著他。
「失禮了。」鼬對著淺井夏稍微彎下了腰,然後離開了。
淺井夏看著那個小少年的背影不禁嘆了口氣︰大家族里的長子就是辛苦,這才多大就弄得和個小老頭一樣的。
滿打滿算也才是九歲都不到的年齡,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茶茶沒有管她的感嘆和嘆息,只是剝開糕點外的薄紙,一口咬下去滿口生香,愉悅的眯起雙眼,舒服的簡直要變回原形舒爽的奔跑一會。
不知道那個佐助吃起來是不是也是這等愉悅的感受?
鹿丸今天也跟著媽媽到這條木葉人最多的茗茶街買東西,原本他是十分不情願的,比起上街他更喜歡呆在自家的屋頂上曬太陽睡大覺。但是最後比不過自家老媽,他只好聳拉著腦袋雙眼無神的跟在後面。
「啊——呼——」打了個大哈欠,鹿丸繼續有氣無力的陪著老媽後面,平常這活都是老爸做的,但是眼下老爸出任務去了,家里只留下他和老媽兩人,就算他想抓壯丁也沒地方,難道他能憑著那副小身板去牽頭鹿回來,讓那頭鹿陪著老媽逛街。
這可能麼?
雙眼無神的繼續往前走,突然視野里生生闖進一個人來︰壓雪的肌膚,白里透紅的臉頰,烏黑的頭發。這不是那天在神社里遇到的那個人嗎?
鹿丸對自家老爸關于想要個女兒的感嘆沒有什麼印象,但是母親在那家人走後發出的那聲感嘆卻讓他稍微對那個沉默不語的小女孩有點記憶了。
那個小女孩現在正在吃糕點,咬一口糕點眼楮彎彎的,彎如月牙的雙眼中流轉著光芒。看著很引人。
鹿丸突然莫名的的想起自己在庭院里看見的老爸抓來的狐狸。那只狐狸好像和那個小女孩長得好像。
哦,不是說她長了張狐狸臉,而是給他的感覺很像那只庭院里的狐狸。
吃完手里的糕點,用手帕細細的搽干淨原本就干淨的手指。將手帕折疊好放進兜里,看見不遠處正盯著她看的鹿丸。
眼光在鹿丸縴細的胳膊腿兒打了個回轉,太瘦了……惋惜的在心里嘆氣。
兩只小孩隔著來往的人群相互對望,因為人多的關系,茶茶也光顧著去看鹿丸的小胳膊小腿了。
「鹿丸?」感覺到兒子並沒有跟上來,鹿丸媽媽回頭一看正好看見自己兒子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似乎在看什麼人,順著鹿丸的視線看過去,卻是一個小女孩的背影,牽著小女孩的手的人正是自己認識的淺井夏。
那麼那小女孩想必一定就是淺井茶茶了。
「鹿丸,人都走了你也不要在這里傻站著了吧。」鹿丸媽媽居高臨下看著兒子眉頭上小小的結發話。
鹿丸聞言轉過頭來望著母親,「哦」了一聲繼續他悲催的陪逛之旅。
淺井茶茶眼下已經快四歲,但是和其他同齡的小孩不同,她並不愛兒童那些游戲,平常時間如果不是母親帶著她出去串門的話,她就呆在家里。
淺井夏對于女兒習慣窩在家里一動不動坐著發呆的行為感到很是憂心,因此也經常鼓勵女兒出去走走,年紀小小就成御宅族的話她才是要哭都沒地方去呢!
小女孩像往常一樣出了門,在家附近的地方轉轉,沒有玩伴。有幾個小孩在經過茶茶身邊的時候很是鄙夷的翻個大白眼,然後大喊一聲「啞巴!」嬉笑著跑開。
茶茶站在原地听見了倒也不惱,只是盯著那些小孩子跑遠。不遠處有條小河,那里由于天氣逐漸轉涼,倒也沒有幾個孩子回去那里。
的確是個不錯的好去處。
河水潺潺,波光瀲灩。原本以為會沒有人,但是沒想到河邊有個小小的身影在那里坐著,她走過去一看,卻是一個小男孩抱著一本畫冊不知道在畫些什麼。眼楮盯在畫薄上,才看見那是一家︰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孩。畫上人的五官並沒有畫上因此也不知道這畫的到底是誰。
察覺到有人走來,那男孩抬頭一看,怔了怔「是你。」
茶茶睜大眼,眼中帶點疑惑,她並不記得這位是誰。但是對方似乎又認得她。男孩的皮膚白的幾乎不正常,她都快認為面前這個男孩其實是個病秧子,手毫不遲疑的就伸了出去,貼在她的額頭上。
這個動作她知道的,淺井夏經常對著她做這個動作。好像這個能知道對方身體好不好?
男孩被她這個動作弄得整個人就呆坐在那里,兩個人眼瞪眼。一陣風吹過帶起一片枯葉。
「你……」話被卡在喉嚨里,對著睜著大眼的女孩他頓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茶茶的眼楮里冒出兩個問號,一邊一個。
難道不對?把手從男孩的額頭上放下來。
還是該這樣?她手拍向了他的後背,這個她知道的哦!她看過淺井夫婦做過的!
「……」男孩也睜大了眼看她,「你在做什麼?」
「…………」得到的回答就是一片風聲。
「…………」男孩遲疑著伸出手也在茶茶後背上拍了一下,結果對方身體在他的手拍在她的背上時一僵,她歪歪頭看著他。
于是兩個又回到了互瞪的狀態。
「你有父母的吧。」突然男孩轉過眼去,說出這麼一句。
父母?自然是有的,狐狸當然是從母狐狸的肚子里出來的,母狐狸也不能夠玩自己一只狐狸生一窩小狐狸的游戲。但是關于那一對狐狸……她真的沒有半點印象了。
狐狸和人類是完全不同的物種,更何況九尾狐。
「我不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也從來沒見過他們,別人都說他們去很遠的地方去了。」對個不會說話的小女孩,男孩的話比平常多了很多。
他沒有父母,是個孤兒,仰仗著村里生活。沒有父母的孤兒即使在村內生活的也很辛苦,他小小年紀也已經體會到其中的辛酸了。
不過,幸好他還並不是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