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的尸體在南賀川被發現,最先發現止水尸體的是暗部,然後再通知宇智波一族直管的警務部隊。
當宇智波族人來到現場時,才被通知止水尸體早被移走,只是留下被認定是止水遺書的紙條。宇智波一族近十多年來本來就是和木葉高層漸漸不對付,族長甚至舍了自己長子進入火影直屬的暗部做間諜。這回宇智波止水的尸體被暗部收走,只留下一封看似是止水的遺書。警務部隊成員內心猛漲的怒火到達一個臨界值,急需找個人來發泄。
而鼬,他的身份是火影直屬的暗部,而且他最近的確是行為可疑。于是警務部隊除去富岳最有話語權的三個隊員找上門。
佐助親眼目睹全場沖突過程。
「茶茶,你看佐助君最近是不是有點奇怪?」井野把鹿丸趕到她的座位上,和茶茶坐在一起咬耳朵,佐助連續幾天帶傷上課,嘴巴周圍貼著幾張膏藥。井野和小櫻自然是沒有放過這等獻殷勤的好機會,可是看準機會的女生並不只是她們兩個。于是造成佐助座位前人頭涌動的壯觀場景。
井野就算再厲害也斗不過那麼多的女生,只能退下來拉著茶茶聊天。
「……」茶茶默默看了被淹在女生堆里的佐助幾秒,「沒有,很正常啊。」
「他的嘴邊有傷啦,有傷!」听到茶茶滿臉淡定的說‘很正常’的時候井野甚至想敲敲她的腦袋瓜。
茶茶對佐助沒興趣對她來說是好事,但是無視到一定程度井野也會覺得會沒有共同話題。
「哦——」茶茶滿臉恍然大悟,轉而又是那副興致缺缺的表情「很正常啦,宇智波家不是以火遁見長麼?興許他就是練那個呢。」
「這麼早?」井野壓低了聲音驚呼。
茶茶低頭整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臉上表情似笑非笑「佐助哥哥鼬,七歲就從學校畢業,八歲開眼呢。」她對鼬的印象並不深,不過這個少年給她最直接的感受就是周身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哥哥有天才之名,想必弟弟也不會差到哪里去。」
天才,木葉里從不缺少天才。淺井家收養的那個水之國少年也是個天才,只是對殺人這種事情接受無能。
但是這種無能卻是成了忍者的一個致命弱點。
為此淺井信政出院後請來和自己有交情的奈良鹿久,山中亥一。昔日的豬鹿蝶組合就差一個秋道了,不過很可惜現在人家任務在身。
淺井信政腿上打著石膏拄著拐杖,模樣是十幾年難得一遇的淒慘。不過比起被送到醫院那副血人的情景已經好了不止一點點。
「老伙計,你這幅樣子真慘啊。」幾個大男人湊一塊就是口無遮攔,本來他們都是幾十年走過來的,兄弟情不錯。一旁的淺井夏听了嘴角抽抽。起身去廚房準備糕點去了。
「少貧了。」淺井信政無所謂的揮揮手。他身邊坐著從一開始就沉默的白。少年身上穿著藏青色的和服,黑色的中長發散散的落在脖頸周旁的衣料上。白垂著頭,神情落寞。
奈良鹿久和山中亥一看見那個少年也在心里嘆了口氣。水無月白,是木葉上忍從水之國帶回來的孤兒,身上有罕見的血繼限界。他們對這個幾乎可以于天才宇智波鼬媲美的少年也是抱有相當大的期待。但是沒想到的是白卻對殺人有著強烈的抵觸情緒。
「白,這樣下去可不行的。」鹿久看著那個面貌若女子的少年。
白聞言,微微抬起頭來,黑色的眼楮上蒙上了一層傷感的光芒,嘴唇動了動,又垂下頭去。
「忍者不殺人的話——」山中亥一看向庭院中的景致,回想起自己初上戰場時也是手里抓著手里劍,面對一地鮮血瑟瑟發抖。「白難道不知道?」
思來想去可能是由于個人童年的經歷有關。
「白,你在水之國到底經歷過什麼?」
對于白的過去,木葉村只能確定他父母雙亡,原來生活的那個小村子已經沒了而已。水之國奉行鎖國政策,就算是木葉村能安□去的眼目也少的可憐。
不過按照那個國家對擁有血繼限界者的態度來看,白之前過的日子恐怕也真的糟糕透頂。
「我……」白囁嚅幾下,抿緊了嘴唇不發一言。
室內三人見狀倒也不再問,有些事情要是超之過急就會取到反面結果。不要逼得太死嘛!
三個大男人開始談女兒經,怕老婆的談老婆,有女兒的談女兒。
山中亥一談到自己獨女井野的時候很是泄氣的搖了搖頭,男人本來不善于猜測女孩的心思。而且自己女兒都不把心事告訴他,弄得他這個老爸好為難。完全就不知道女兒在想些什麼。
「還是老兄你過的好。」山中亥一咂咂嘴直羨慕,淺井茶茶的乖順那可是大家都看得見的。也沒听到過這家里鬧矛盾的。
「女孩子心事多,我們誰也猜不到。順其自然就可以了。」其實淺井信政一次也不覺得自己女兒的心思變復雜了,更沒有什麼感情糾葛。他家的女婿早就定下了,只要讓兩個從現在開始好好培養感情就可以了。
想著他又用岳父看女婿的眼神看了一眼白。
鹿久看見老友那種看女婿的眼神不由得全身一寒,想起自家老婆關于和自己兒子和老友女兒結親的想法,他就一個勁的胃痛。
不是不想成親家,而是人家早就把人選給定下了!
突然一陣足音從和室外的走廊里傳來。
是了,現在可是放學時間了。
小女孩光著一雙腳站在門外,烏黑的眼楮瞅著房間里的幾個大叔們。
今夜的月亮很圓但也很冷,仔細看去甚至會覺得這輪圓月還帶著猩紅的血色。茶茶推開拉門看著天上這輪隱隱間透露出少許不祥氣息的月亮,全身興奮的快要發抖。
白替淺井夏來看看茶茶有沒有踢被子,推開門發現她正在趴在窗台那里,一雙眼楮望著天上。
「還不睡嗎?」
茶茶轉過頭去,正好看見白站在房門口。她笑了起來手指指月亮「很好看呢。」
白走了進來,模模她的頭。抬起頭看了看那輪莫名的帶著股血色的明月,白不自覺的皺了皺眉頭。
「吶,今天那些大叔來是不是為了白那件事情?是因為不能殺人嗎?」小女孩一歪頭笑的純真,但是問出的問題卻與她的年齡半點都不相符。
「茶茶?」白心中一突,低下頭看著已經鑽到他懷里的茶茶,小女孩細膩的下巴貼在他胸口的衣服上,手遮住他的雙眼。耳旁傳來她的聲音。
「吶,其實白並沒有殺死他們啊」茶茶的體溫由那只覆在白眼楮的手傳到他的眼球上,「他們沒有死,白想著只是送他們到另一個世界就好了。」覆在眼上的那只手移開,白緩緩睜開眼看到的是茶茶的笑靨,小女孩張開紅唇一字一字吐字清晰。
「你並沒有殺他們,你只是把他們送到令一個世界去了。」
她的眸子在月光的籠罩下格外詭異。
木葉清晨的寧靜是被一群上忍急促的腳步聲劃破的,暗部已經到宇智波族地里勘察初步檢驗尸體,暗部們在宇智波族長家外牆那里發現唯一的幸存者︰宇智波富岳的小兒子,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一族被滅族的事情在木葉掀起一陣大浪,尤其是木葉上層公布出來的凶手更是叫所有人模不著頭腦。宇智波宗家長子一夜之間把自己一族滅掉。而且這麼多宇智波族人到底是怎麼做到在無一人逃出的情況下被誅殺。就算宇智波鼬再天才好像也很勉強。
但是上層說是宇智波鼬一個人做下的,那麼也沒有人去質問。
淺井家里,淺井夏匍匐在桌上肩膀一抖一抖的。旁邊丈夫女兒養子圍了一圈。
「美琴……嗚……」淺井夏一條手臂枕在額頭上,肩頭顫動不止,淚水怎麼也勸不住。淺井信政拖著自己的傷腿,坐在妻子身旁輕聲安慰。
女人能讓男人手腳無措的武器中,眼淚算是個大殺器。
「阿夏……人死不能復生……」他並不擅長于安慰人,憋了半天也只是憋出這麼一句。結果妻子不理他哭得更加厲害。這下淺井信政真的沒辦法了求救似的看向白和茶茶兩個。
茶茶對著老爸眼瞪眼,她對宇智波美琴死在自己兒子刀下的事情並沒有多大的觸動,甚至听到宇智波一族被滅的消息她心里還有一絲絲的竊喜。相比因為幼時好友慘死而慟哭不止的淺井夏她簡直冷情到了極點。
白收到淺井信政的求救眼神,向在哭泣悲傷中的少婦靠近了一點,「您還要去參加宇智波夫人的葬禮……她還有一個兒子。」
「唔……」淺井夏梗咽一下,掏出手絹擦擦臉,抬起頭。一雙眼楮已經腫的和桃子似的。
「美琴留下這個孩子,真是太可憐了。」淺井夏意識里已經把滅族的鼬一腳踹出美琴兒子的範圍了。「等那個孩子好點了,我們就去看他。」
佐助受了鼬的月讀,精神上收到強烈的刺激。不過這孩子一醒來就扶著牆出了醫院回宇智波本來的族地去了。
佐助一失蹤全醫院能出動的醫務人員都開始找,後來在宇智波族地里找到了。找回來的時候這小家伙倒在水潭里,當年晚上就發起高燒。高燒不退,在醫療忍者認為這孩子會因為高燒變成傻子的時候,燒奇跡般的退了下去。
在佐助的身體能會客之後,病房里來了木葉里最大的貴客︰三代火影。
三代火影說什麼,佐助並沒有注意。小男孩帶著大病初愈的身體呆呆的坐在床上,兩眼呆滯的盯著蓋在他腿上的面色棉被一動不動。
看見宇智波存下的唯二血脈,三代火影心里愧疚嘆了口氣。說了幾句安撫的話就出了房間。
再過幾天淺井一家都來了。本來淺井夏和宇智波家主母交好大家都知道,所以護士們看見一家四口全部過來的時候並不覺得奇怪。
淺井夏這次來帶了很多吃的,一見到佐助看見原本活潑的小男孩變成那個樣子,由不得心疼。
佐助看見和母親交好的淺井夏,黝黑的眼珠微微一轉,稍稍有了點活氣。
「孩子……」淺井夏的手撫上佐助的臉,對于這個半是自己看大的孩子心痛不已。「我會代替美琴照顧你的,不用怕。」
佐助沉默著,伸出一只手緩緩拉下自己臉上的手搖了搖頭。
淺井夏一時楞住,這孩子是在拒絕自己的照顧?
一直在白身邊的茶茶看著佐助,突然抬起頭對父母說「爸爸媽媽能先出去一下嗎?」
「呃?」2
「我有些小秘密和佐助說。」茶茶說的一臉認真,看的淺井父母臉上冒出囧的表情來。
「茶茶不要鬧,今天佐助身體不好呢,沒有時間和你玩。」
「就出去一會嘛,很小很小的一會。」茶茶賴在自家老爸腿邊撒嬌賣痴。佐助似乎沒有沒有听見。仍舊呆呆的。
「……」夫妻倆對視一眼,低下頭對茶茶說「只有一會哦」
看見病房的門打開又關上,茶茶轉過頭來盯著雙眼無神的佐助。走到病床邊坐下。手指撫上佐助的脖子,手指幾乎都能感受到皮肉下動脈的跳動。舌尖舌忝了舌忝發癢的犬牙,她湊近佐助的耳邊。
「你恨宇智波鼬麼?」茶茶心里帶上一絲絲惡意,在佐助耳畔說道。佐助的眼楮終于在听到「宇智波鼬」的時候變得犀利,就像一把斬開天際的利劍。
「恨嗎?」
佐助的牙一下子咬緊,漆黑如夜的眸子里透出化不開的恨。
「如果恨的話,那麼就好好活下去,宇智波一族現在只有你和他了。」說到這里茶茶心里竊喜。
原本正對這一族躲之不得,沒想到鼬他竟然真的干下這麼件大事。無意之中幫了她大忙!
茶茶跳下病床,去盛淺井夏帶來的靚湯,半碗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茶茶第一次喂人,手里拿著個勺子小拇指翹起來,盛滿湯汁的勺子送到佐助嘴邊,看他沒反應,一勺子全倒進自己嘴巴里。
正欲半碗自己全喝掉,卻見佐助伸出一只手來。
「拿來。」他如此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