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個月的修身期鍛煉,葉無痕便用築基丹給三個小徒弟們伐髓,讓她們直接跨入煉氣期。有了靈丹的支持,葉無痕有理由相信,三個小徒弟,在不久的將來,應該很快就能進入靈光期了。
此後每一天,葉無痕白天當藥鋪的掌櫃,晚上教三個徒弟如何煉氣修行,生活倒也過得自在。
這一天晚上,景華明突然來訪。
葉萌蔭幾個道了聲「景師叔好!」擺好了桌椅後,泡了兩壺茶,放在葉無痕二個的桌前,方才各個進里屋去靜坐煉氣。
「無痕兄,你這里是自成一個小天地,可以不聞窗外之事,生活過得可真的是悠閑又自在啊!這隱世的生活,當真令人羨慕不已。」景華明一坐下來,口中立刻帶著羨慕的語氣說道。
葉無痕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話要說,笑了笑,也不回話,听他接著說。
景華明自個兒端起茶,呷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果然徐徐的說道︰「臥龍國最近可亂了套了!就在這幾個月里,連續有幾個朝廷的大員,一夜之間,突然暴斃于家中,死得不明不白。據說,這幾個官員平時的身體,比修士還好,嘿嘿,在官兵們的重重保護之下,就這麼死了,您說奇不奇怪?」
葉無痕淡淡的回道︰「你一個修士,管這些凡俗之事干嗎?」
景華明苦笑道︰「我跟老兄您不一樣,六根還未清淨。景家當初送我上武修山修行,不圖日後能修成多高深的道行,只要求我修行得一些法術,能保景家地安康足矣。可如今這亂世,景家的商行受到了多大的影響,跟您說您一定會笑我。」
葉無痕臉露微笑,一幅不置可否的神態。
景華明盯著他眼楮,突然說了一句話︰「我懷疑,這些動亂的幕後。有修士界的人在參與,甚至有可能是魔門的余孽在作怪!」
「哦!」這話引起了葉無痕一點興趣。
「您知道,海島諸國的背後,有魔門的人在支持。最近地動亂跡象表明,所有這一些事,都與他們有關。」景華明接著說道。「特別是一個多月前,皇帝李勝靖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每日昏昏沉沉,病情更是一日比一日重,身已不能上朝行政。國事沒人管理,這臥龍國是越來越亂了。您可能不知道,太子年紀尚小,要是這國王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這臥龍國豈不是更亂了!」
「唔,亂了麼?」葉無痕不太感興趣,就是發生國戰了,他也不擔心。頂多自己的藥鋪開不了,隨便上山去,找塊安靜的地方修行得了。
景華明知道葉無痕人性淡漠,不然也不會自從當年陀羅山一戰之後,一直不問世事。隱居在棲鳳城。
「這一些對我們修行界的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如今皇帝地最小的公主葉師師。卻因國王的病,一日之間。成了一個臥龍國上下舉國贊譽的奇女子。」
景華明說到這里,故意停了下來,一見葉無痕臉上終于露出一幅好奇的樣子,知道勾起了他地興趣。
接著又道,「皇帝的病,讓宮里宮外的無數名太醫名醫們束手無策,皇帝為了求醫,甚至下令在臥龍城里,到處張貼皇榜,許下重金與高官之位,已經過了一月了,眼看國君已身處病危之中,卻仍舊無人敢揭榜。」
葉無痕靜靜地坐在一旁,只听得景華明繼續說道,
「這事不但急壞了當朝的文武百官,更是讓後宮的所有皇親國戚們,急得像是熱鍋上的一群螞蟻,整天圍著皇帝團團轉,卻是束手無策。小公主師師是個非常重孝道的女兒家,眼見父皇病重,心急之下,竟然許了個願,誓道不管是誰,只要能救得國君者,師師願以金枝玉葉之身下嫁之!您說,這樣的公主,算不算一個奇女子呢?」
葉無痕听著不勝噓唏,心中暗贊一聲︰「真是個奇女子!如此重孝道,值得敬佩!」
「現在,整個臥龍國上下,都在談論著這件事呢,您難道一點消息也沒听說過嗎?嘿嘿,真夠逍遙地!」
景華明說完,語中的羨慕之意,更加的明顯,口中苦笑道,「算了!跟你這個喜歡隱世之人說這些,也沒什麼用處。對了,你托我買的一塊地皮,我已經辦妥了,一共花去幾十萬金幣,剩下的都在我這里,過幾天再找些人,把它圍成一個莊園,這些錢還得再用上,就暫且存放在我那里了。」
完,告辭去了。
景華明走後,葉無痕心中就有了一種想法︰「這李勝靖不是被人給下了毒,就是被修行界地人給暗算了!要真地是修行界的人干地,八成就是魔門的人所為。那小公主地品行,倒也乖巧可敬,那許嫁的誓願,也不知是真還是傳言?」
「想這些干嗎呢?我這不是在隱修麼?」自嘲地笑了一笑,口中突然放聲喊道︰「蔭丫頭,都出來吧!偷听了大人的話茬,好玩嗎?哼,我來檢查一下,你們都練得怎麼樣了?」
三個少男少女,各自在自己的屋里吐了一下舌頭,乖乖地出來,個個臉上紅撲撲的,有點不好意思。
葉無痕臉色一板,嚴肅地訓道︰「哼,像你們這般的偷懶,何時才能修到靈光期?難道你們都忘了,修不到靈光期,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修士!」「我們以後不敢再偷懶了,爺!」徒弟們同聲的說道。
「癢了不是?不稱師傅,又叫起爺來了?」葉無痕看著眼前幾個日漸長高地徒弟。口中凶凶地說道,眼神中卻毫無隱藏的,放出一種疼愛的目光。
「我不敢了,爺!」三小說話時,各自擠眉弄眼,眼里強忍著笑,很辛苦的那種。
隔日傍晚,君琳丫頭剛從外面采購回來。
一進藥鋪的大門,口中就放聲地嚷嚷道︰「不得了!出大事了!」
葉無痕正在大堂里。一听琳丫頭又金聲銀聲的亂叫,皺了皺眉頭,不禁開口訓了她一句︰「丫頭,亂叫什麼!要是還有病人在此,不是驚嚇了人家麼?」
葉君琳走進了里間,放下了手上的購物袋。小臉一紅,臉朝著萌蔭兩人,吐了吐小丁香,不敢應聲。
葉萌蔭走近身前來,小點聲地問她︰「小琳。外面出什麼大事了?」
君琳回頭偷偷地瞧了師傅一眼,一張小臉由于過度興奮,顯得紅撲撲的,低聲地說︰「今日上午,城衙的大門外,貼出一張皇榜,上面說皇上病危了,師師小公主她竟然」聲音越來越小。到了後面,便成了倆小女孩家地私私切語。
葉無痕的耳力較常人靈敏百倍,兩小的細語內容,自是一字不漏地落入他的耳中,听得琳丫頭的話後。心中不禁暗自為小公主的孝道所感動︰「這師師小公主果真是個孝女。真地讓皇帝出榜求醫,自己許願下嫁。當真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奇女子!」
過了三天之後,棲鳳城的城衙大門外。忽然來了一個面白無須,儒雅高貴的中年男人,擠開人群來到了皇榜之下,伸手揭了皇榜,惹得周圍的群眾一陣驚呼。
當天晚上,葉無痕召集了三位小徒弟。
「你們听著,師傅明日要出去一趟,少則三個月,多則半年,方能回來。師傅不在這里,你們要加緊修煉,一天也不能落下,知道麼?藥鋪里地事,若有病人來找,只說師傅上山采藥去了,其它的就听蔭丫頭的,若有什麼大事不能自己解決,可以去找你們的景師叔幫忙,听到了麼?」
三小同聲應道︰「知道了!」
葉萌蔭上前一把拉起師傅的左胳膊,抬起頭來,撲閃著一對靈活的大眼楮,有點好奇地問道︰「師傅,您要上哪里去?要這麼久的時間呀?」
葉無痕只得回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多問。管好藥鋪,每天晚上要自覺地帶著琳丫頭她們兩靜修,知道麼?」
葉萌蔭委屈地反駁道︰「師傅,我們都已經不小啦!都長大了!您以前不是說,過了十四歲,就不是兒童了,應該要懂事了,對吧?」
葉無痕聞言,不由笑罵了她一句︰「就你這丫頭喜歡嚼舌頭!小屁孩就是小屁孩,長大了還是小屁孩。」
葉君琳听了,便上前一步,也拉起師傅地右胳膊,抬起一張小臉,嬉皮笑臉的,嘻嘻地笑了一笑,口齒伶俐地回了他一句︰「師傅,您這不是自相矛盾麼?老是說我們是小屁孩,現在還想把這麼個大的藥鋪,交給我們去管理,您就不怕,我們幾個小屁孩給搞砸了?嘻嘻!」
葉無痕被她堵得啞口無言,老臉一紅,抽出右手來,扣起手指頭,輕輕地彈了彈她的小臉蛋,羞惱地板著臉,笑罵道︰「好你個丫頭,竟敢頂撞師傅的話!反了反了!是不是皮癢了,想找打是不是?哼哼!」
君琳一听,小臉沒來由地一紅,左右小手互相交叉著,在月復前不住地勾動著,小嘴巴囁嚅了老半天,哪里還敢回話。
子時一刻,葉無痕在打坐靜候之前,又習慣地放出神識,掃過三個小徒弟地房間,看她們睡了沒有。
不料今晚有些意外,三個小徒弟竟然還沒有睡,集中在葉萌蔭的小房間里,還在討論著明日師傅要走地事。
只听得琳丫頭脆生生的說道︰「蔭姐姐,你說師傅是不是上臥龍城去?」「我看八成有這個可能!師傅這人嘴上說什麼事都不關他地事,其實卻是個很熱心助人的人。」蔭丫頭肯定的回道。
琳丫頭頓了片刻,忽然憂心忡忡地說︰「不知那個師師公主長得漂不漂亮?師傅應該不會被她給迷上了吧?」
蔭丫頭想了想,不太敢肯定︰「應該不會吧?師傅這麼優雅的人,那小公主被師傅給迷上了倒有可能。」
葉無痕「听」得哭笑不得,這小小的年紀,偏有那麼多的想法,真搞不懂現在的小孩子!無奈只得使了個「傳音術」,喝了她們一聲。
三小正興致勃勃的猜測著師傅上京城,與小公主可能發生的事,不料每個人的耳中,突然傳來了一聲威嚴的師傅聲音︰
「幾個小屁孩,還不滾回去睡覺!」
三小猝然聞言,個個神色駭然的楞了一會兒。過了片刻,方才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各自吐了一下小舌頭,乖乖的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