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壯壯最近很甜蜜,從她一天二十四小時不論吃飯睡覺洗澡就連上大都全程上翹的嘴角可以看出這點。
就連大嬌也看不過了,掰著手指算了算,翻著眼皮道︰「朱壯壯,你這賊孩子是不是又出牆了?」
「我又不是屬爬山虎的。」朱壯壯反駁,可就連反駁時嘴角也是上翹的︰「再說,我現在可是全心全意想著我們家那台常弘彩電,哪里還有心思去爬牆翻院的?」
「喲,這麼快就成你們家的了?」大嬌笑得賊兮兮的。
「他已經生是我們家的人,死是我們家的鬼了。」朱壯壯握拳,眼神中飽含殺意︰「要是敢去別家,立馬抽筋
剔骨,硫酸毀容。」
童意從陽台伸出顆腦袋問大嬌︰「壯壯怎麼了?」
大嬌攤攤手︰「談戀愛談得腦子抽筋了。」
面對一眾認為她腦子抽筋的室友,朱壯壯毫不在意,懷抱著一種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情懷繼續嘴角持續上翹。
這日子就像流水一般過去,轉眼又是一年寒假時,朱壯壯扳著手指算了算,決定先回家去看下爹媽,然後再直奔軍營。
可就在扛著大包零食準備回家時,那陰魂不散的付陽陽又出現了。
朱壯壯第一個反應是抱緊自己那裝滿學校門口有名的陳阿婆臭豆腐的口袋,但仔細想了想付陽陽應該不會這麼有美食欣賞水平,于是乎便放開手,清清嗓子,做出一副意態閑適的模樣,問道︰「你是路過呢?還是專門跑門口來堵我的?」
「想來跟你說句話。」付陽陽直截了當,那白皙臉頰上的嬌俏鼻子卻在嗅到朱壯壯身上的臭豆腐味時皺了皺,挺嫌惡的模樣。
「我能不听嗎?」朱壯壯知道付陽陽定是說不出什麼好話的。
付陽陽壓根沒理她,直接道︰「朱壯壯,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和常弘分開。」
朱壯壯深吸口氣,依葫蘆畫瓢︰「付陽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回答你——永遠不可能。」
付陽陽冷笑︰「你還真是冥頑不靈。」
「請把這個成語套你身上謝謝。」朱壯壯對付陽陽的惡人先告狀很是無語,看著付陽陽白瓷般的臉蛋,還有精致的五官,同時也有點不解︰「我說你為什麼不放過常弘呢?他從來都沒與你山盟海誓過,你這麼做不是白白惹他厭煩嗎?」
「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付陽陽迅速截住朱壯壯的話,眼神像一塊冰,直接滑進朱壯壯的喉嚨里,難受極了。
「既然如此,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付陽陽看著朱壯壯,兩邊的嘴角慢悠悠地抬起,那弧度像是一條逐漸繃直的鋼線,泛著冰冷的寒意︰「朱壯壯,這可是你自找的。」
付陽陽照舊是撂下話就遠去,可是一直到她走出很遠,朱壯壯的脖子還是覺得被什麼給勒住似的。
好不容易回趟家,本準備好好地休息下,可常弘接連打來電話,催著她趕緊去看自己。更可氣的是,朱壯壯的父母一看這架勢,頓時覺得又有傻蛋能代替他們喂飽女兒,機不可失時不再來,趕緊著將朱壯壯給趕出門,還強塞給她一大袋特產,命她務必交給常弘補身子。
朱壯壯郁悶得不知所以——明明被壓在下面的是她,該補身子的也是她才對啊!
埋怨歸埋怨,朱壯壯還是扛著大包小包特產去了機場,登上飛機,奔向軍營,一路上,腦海中不停回響起那首復,不,唧唧復唧唧的古詩。
不知為何,感覺自己特像花木蘭同志。
下了飛機,又扛著大包小包趕赴部隊外招待所,迎接她的居然是憨厚的小劉同志。當然了,小劉同志憨厚歸憨厚,嘴還是一如既往地甜︰「嫂子,你終于來了咧,排長正在和上級談話,抽不出身咧,急得很,就趕緊著讓我來咧,說一定要把你安排妥當,不能讓你受半分委屈咧。」
說完小劉不由分說,將朱壯壯全部的行李都搶了過來,親自護送著她進了房間,又說了無數句常弘怎麼這麼思念她的話,這才離開。
朱壯壯累得夠嗆,吃了幾包牛肉干便進浴室洗澡,大冬天熱水充足,從頭到腳將她燙成一只煮熟的蝦,舒服得緊。
正閉眼愜意地嘆氣,忽然一只手從後將她的嘴給捂住,朱壯壯嚇得癱軟,情急之中趕緊將臉轉過去——看清了自己模樣估計這匪徒就沒興趣那啥啥了。
誰知映入眼簾的卻是一雙她最熟悉的黑漆眼眸,此刻被熱氣蒸騰,眼角眉梢竟泛著桃紅。
「你怎麼進來了?我在洗澡啊!」雖然兩人已經那啥那啥了,但朱壯壯每次不穿衣服面對他時還是挺害羞的。
常弘的回應是,用嘴堵住了她的尖叫。
柔軟的唇瓣相互擠壓,靈巧的舌在追逐與躲避,他整個人的血氣仿佛都涌進了她的體內,兩個人的血肉都似乎融合在了一起。
熱水不管不顧,仍舊劈頭淋下,常弘的軍裝全部弄濕,貼在身體上,仿佛第二層皮膚,彰顯出強硬的肌肉,雄性荷爾蒙隨著血管的鼓動涌出,一點一點蒙住朱壯壯的口鼻,此刻的她呼吸困難,滿目所見均是那眉梢眼角處的粉色。
吻如桃花瓣落下,覆在她的臉上,耳上,頸上,胸前,小月復……緊接著向下。
朱壯壯忽然想起了張愛玲所寫的一段話——
「他的頭發拂在她的大腿上,毛毿毿的不知道什麼野獸的頭。獸在幽暗的岩洞里的一線黃泉就飲,汩汩的用舌頭卷起來。她是洞口倒掛著的蝙蝠,深山中藏匿的遺民,被侵犯了,被發現了,無助,無告的,有只動物在小口小口的啜著她的核心。暴露的恐怖揉合在難忍的願望里︰要他回來,馬上回來——回到她的懷抱里,回到她眼底——「
就如同,此刻的常弘對她所做的。
朱壯壯的手指,深深地埋在常弘的黑發之中,那頭黑發,如同最茂盛的草,充滿了無窮的生命力,她寧願埋骨其中,永不後悔。
屋外大雪紛飛,而屋內卻是春光燙熱,兩具身體互相交纏,再也分離不開。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