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小雷達已經失效了,難怪胳膊沒有再疼,如果可以,張恕當然不想身上再莫名其妙多個傷口,而且小雷達的提示方式是疼痛,如果在戰斗中,這可是會影響他戰斗力的。
張恕知道有雲鳩在,是得到這種體會,但又沒有危險的最佳時刻,只不過剛剛那一瞬間的感覺足夠他銘記好久,馬上就叫他再次陷入那種情境里,太挑戰承受力了。
——不看,我便走了。
(別!)
張恕做了一個要哭的表情,閉上眼,放出神識。
不敢再向那團大的看一眼,專注的盯著小那團,步步接近,到一定程度後,青光中的器物現出外形,像朵梅花,但它的五瓣花瓣邊緣銳利,花蕊好像一根根尖利的倒鉤。
——此魔同墨虺一樣,本是蛇體,但它無主,修為不及墨虺,冬天不到便藏入洞窟內,想是僵尸驚醒了它,僵尸自然已葬身其月復,你可用它練手,免得再見墨虺時狼狽而逃,那件法器取得之後,我會教你煉化它,便可以用了。
(練手!?)
張恕想︰我給它練手還差不多!!!
——哼!
(雲鳩!)
雲鳩沒音了,不知道是真跑了還是裝不在,張恕從包里模出塊巧克力,撕開包裝喊︰
(雲鳩,我這有好東西!)
——何物?
果然,雲鳩興奮的冒泡了。
猴子貌似很喜歡吃巧克力,于是張恕想也許雲鳩會喜歡巧克力。
(我要換一個你說的坤袋!)
從雲鳩嘴里听到坤袋這個詞後,張恕就想到了游戲背包!除了少數惡心的游戲背包會有負重問題,大部分游戲背包是沒負重的,張恕很想要!
——我先看看何物!
雲鳩精明得很,張恕手里巧克力立即不見了。
(這是吃的,別吃外面紙!)
——閉嘴!
……
——你……你!竟敢用穢物欺瞞我!!!
(不是穢物啊!是吃的!!!)
張恕眼前竄過一道不知道哪來的雷光,一副想劈死他的樣子!
張恕忙翻出一塊,連外面包裝紙都來不及拆就一口咬下一角,嚼著︰
(你看,我都能吃!)
巧克力的顏色雖然那個了點,但跟大便有很大差別好不好啊……
張恕努力把巧克力連著包裝紙給吃下去。
——有點甜。
張恕狠狠松口氣,惹到雲鳩,絕對比惹到下面那個魔物更恐怖,閃電也在同一時間消失了。
——但是味道極怪,不喜,不換。
(靠!把吃下去的巧克力還我!)
一天逼著他殺喪尸,巧克力這種高熱量補充體力的好東西,他想要還沒有多的,白給雲鳩浪費一塊!
哪知道這話一說,發生了讓張恕十分想殺人的後續事件。
一團熱熱的巧克力出現在張恕手心里,雖然他條件反射甩開的夠快,但還是抹了一手的黑色巧克力漿漿。
(雲鳩!!!!)
……
(雲鳩!!!!!!!)
……
這回,雲鳩絕對是真跑了。
張恕連洗手上、臉上血跡的水都沒有,所有礦泉水都得留著喝,又怎麼敢浪費水來洗雲鳩的口水,只能在褲子上抹抹,忍了,反正他一身的煤灰和血,不差這一點。
他又坐了會,等到外面朝陽落到地面,這才吃飽肚子,收拾了登山包,把睡袋收進去,再把其余的食物和水也塞進去,放到礦井外的水泥板下面。
第四層,他會試著去看看,畢竟法器的威力已經見過,沒有這樣的東西,再遇到墨虺就是一個字︰死。
但如果下面那個東西太強,張恕也不會就這麼去送命。
至于墨虺,打不起,躲得起就行了。
帶著頭盔,拿著鐵鎬,揣著軍刀,掛著紅外望遠鏡,別著自己做的山寨刀,張恕又進入礦井里。
回到升降梯里,張恕先用神識看了一下,兩團青光還在更下面的地方,看來是第四層。
第三層已經沒有喪尸了,但他還是小心為上,先到第三層,把前一天沒到過的左邊看了看。
左邊是一個稍微寬敞點的礦洞,只有十幾米深,更里邊礦道坍塌,把路封死了。
張恕唯有希望摩托車鑰匙不會剛好被埋在煤堆里。
看來,老天爺也要他下去。
升降梯下面,黑暗好像更加濃重了,神識里,光團仍在移動,但張恕屏住呼吸听了好一會,沒听到任何聲音。
墨虺能變化是肯定的,那麼這一個蛇魔是什麼樣的?人?還是會看到一條碩大的蛇?
張恕把頭盔和背包放在升降梯里,倒掛在鐵梯上,用望遠鏡朝第四層看。
約莫一分鐘後,神識里逐漸靠近的魔物馬上就會出現在望遠鏡里,張恕將呼吸放得十分細長,唯恐被它發現。
望遠鏡呈現出來一片慘綠,雖然沒有明光珠照出來的那麼清晰,但也還算不錯,地上散落的煤炭、皮鞋都能辨認出來。
張恕不斷閉上眼用神識判斷蛇魔到了多遠的地方,再幾秒,有些奇怪。
不敢用神識在這麼近的地方直視蛇魔,但按位置來看,它應該就在望遠鏡能看到的這幾米坑道里,怎麼什麼都沒有?
張恕調了調望遠鏡,仔細搜尋地面,然後他看到了。
……
一條帶花紋的大不到驚人,小也不算太小,屬于正常大小,比水管還細點的蛇緩緩爬過。
要不是雲鳩已經教會他用神識,否則即使沒有用望遠鏡,帶著明光珠下來,張恕要麼注意不到它,要麼根本不會有多小心。
可是望遠鏡里這麼小的一條蛇,在神識里卻是比人還高的一大團青光!
想起墨虺變成黑雲,張恕差點吞口水。
不管怎麼樣,他絕對不敢小看這條蛇。
等它走過以後張恕西西索索地回到太陽底下,愣愣地坐了十幾分鐘,然後就開始行動。
約莫半個多小時過去了,張恕鬼鬼祟祟地倒掛在鐵梯上,一手拿著望遠鏡,一手捏著剛剛做出來的兩樣東西。
蛇魔游走來回,這次,被多出來的障礙物擋住。
它在這個東西周圍轉了一圈,然後張開嘴咬上去,開始吞咽。
本來比水管還細點,可是為了吞下這具尸體,它的頭部隨著張開的嘴巴越變越大,最後變成籃球那麼大!上下顎月兌開,一層反光的蛇皮繃緊,把喪尸的腦袋一點一點含進去。
蛇魔沒有發現近在幾米外的張恕,張恕乘著它腦袋不能動的時候記準了位置,放下望遠鏡,拉開用摩托車輪胎內胎和鐵條做的彈弓,彈出五厘米大小的一塊鐵片,跟著馬上換成神識。
蛇魔的靈光一閃,跳動起來,可是看樣子這一下還死不了。
張恕豁出去了,腳腕一松,翻落而下,手起鎬落,連著蛇魔嘴巴里吐不出去的喪尸腦袋一起釘穿,就在這時一股氣流從雙手涌入,直沖進氣海。
在蜂擁而入的靈氣里,有一團小小的黑光,進入張恕氣海後氣勢洶洶地撲向丹田內的靈團。
它撲到靈團上時化成蛇形,張開大嘴,想反客為主。
張恕察覺到氣海里不對勁,看到這一幕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應對,誰料得到妖魔竟然還有這一手!在身體死以後用靈魂攻擊!
正一身冷汗,忽然靈團爆出一陣白芒,小黑蛇後撤不及,發出一聲撕裂耳膜的慘叫,瞬間化為烏有。
好半天張恕才檢查完身體,確認蛇魔已經莫名其妙地斃命了,蛇魔的靈氣一絲不損地全部成了他的,最後這一戰很莫名,少不得,等雲鳩出現了問問才知道怎麼回事。
蛇魔一死,剩下的事情很簡單,張恕帶上明光珠頭盔,先趕著取了法器。
這件法器比張恕的手掌還小一圈,形如盛開的白色梅花,材質不是金屬也不是石頭,看起來很古樸,張恕把它好好放到背包里,跟著把第四層找了一遍,這一層有不少破爛的米袋,看起來曾經被用作囤放集體糧食的倉庫,可惜都進了蛇魔的肚子。
不過掛在一根柱子上的幾串鑰匙倒是留下來了,張恕把它們通通帶出去,其中就有摩托車的鑰匙。
意外收獲則是一個魔方,可以跟雲鳩換東西
就張恕一個,摩托也只能騎一輛,不過他盡量用折疊水桶裝滿了從其他摩托車里放出來的汽油,掛在車上,以防路上不夠。
三個小時後,張恕回到H鎮,在儀表廠大門口被人攔下來。
誰?王行。
王行扛著把槍,吊兒郎當地模模張恕騎的摩托車︰「你沒死呢?」
張恕臉色還沒變,王行不知道腦子出了什麼問題,很親熱地拍拍張恕︰「我們以為你出事了,回來就好!我說……你沒被咬吧?」
要不是張恕在路上找到水龍頭洗了洗頭臉,換了速干襯衣,按他剛剛從礦洞出來的樣子,不被王行當喪尸一槍 了才怪。
張恕搖頭,看向旁邊打開的大門,幾個沒見過的男人同樣拿著槍站在門口,廠區里還有跑著的車輛,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