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終于走到一個拐角，小男孩停了下來，背對著翌站著，這樣的情景仿佛在哪里出現過。
男孩慢慢轉過身體，用輕蔑的眼神不屑一顧地看向他，「你不配知道我是誰！」
「你……」你是誰家的孩子？這麼沒教養年？調皮的孩子他見多了，可是沒見過這樣的，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怎麼了？」他咄咄逼人，氣度毫不遜于一個成人男子。
「你父母沒有教過你要禮貌待人嗎？」他就不相信一個正常家庭的孩子，父母沒有教過他最起碼的禮儀。
「呵呵……」他臉上劃過一絲嘲諷的笑，父母？他若不提，他還不覺得翌可恨，這樣講，他虧欠他們母子的東西還真的很多啊。此刻他很慶幸他姓柳，而不是。
「你笑什麼？」翌彎下腰想將他的表情看得更仔細一些。
「我笑你啊，翌！」柳堯目空一切一字一句地說道。
「你知道我是誰？」他居然是認識他的，這麼小的年紀，這麼矮的個頭，居然敢這樣指名道姓地稱呼四大家族的翌。
「我寧願不知道。」如果上天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不再會讓媽媽帶他見爸爸了，這樣悲劇就不會發生，媽媽也不會流血住院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他表現出一副和他有仇的樣子，恨不得上來咬他兩口方能解恨？
「廢話少說！」柳堯避而不談，只是迎上他的目光，「你最後現在給我消失，以後不準出現在她面前！而我會帶她離開。」他要保護媽媽，從她倒下的那一刻，他就發誓，他要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
「你憑什麼不讓我見她？」他桀驁不馴的樣子，完全讓人無法駕馭。
「就憑你傷害過她！」一道凌厲的眼神殺氣騰騰。
短短的七個字，就足以讓翌卻步了，他說出來了，即是他沒有告訴翌他的名字，可是他已經明確地指正他，他就是那個罪人。
「怎麼了？不敢承認了？」柳堯步步緊逼，絲毫不給翌任何喘息的機會。
「她現在怎麼樣了？」翌滿腦子都在想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有沒有清醒過來。
「恐怕讓您失望了，她現在很好。」
她若安好，他就放心了，起碼他內心的愧疚感能稍微減輕一絲。至于見不見，都無所謂了，他們之間僅存的也只是這殘留的掛念，對這份感情的責任以及多年付出的不甘，他不得不承認他該放手了。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走了，我不希望你再出現在這里。」
「我明白。」他的答案正中柳堯下懷。
「哼！」柳堯斜著嘴角，趾高氣揚地昂首闊步離去。
翌看著他的背影，他恍如隔世，剛剛那些對話隱隱約約在耳邊回響，可是卻有些虛無縹緲，那麼不真實。他不敢相信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居然能如此傲慢無禮。相比小睿小智，他真的完全不像一個小孩，可是不論是他的樣貌和身材，千真萬確是個小孩。
那麼他到底是誰呢？
柳堯對翌滿腔的鄙夷，媽媽確定她沒有弄錯嗎？翌真的是他的爸爸？
「小堯，你剛剛去哪兒了？」坐在病床上的柳安雪看見柳堯從門口若有所思地走了進來。
「我剛去了廁所。」他恍恍惚惚地回答，「媽媽，我真的是翌的兒子嗎？」
「不是！」柳安雪賭氣月兌口而出。
「我就說嘛。」他果然判斷正確，那麼一個空長一副皮囊的男人怎麼可能是他的爸爸？
「怎麼了？」听到他口里念念有詞，柳安雪不禁狐疑。
「那我的爸爸是誰？」柳堯突然黯然傷神，如果翌不是他爸爸，那麼他的爸爸是誰呢？
「你沒有爸爸，只有媽媽！」柳安雪一本正經地望著柳堯。
「怎麼會？」他怎麼可能沒有爸爸呢？「媽媽，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懂生物，所以就來敷衍我的？」
柳安雪原本這樣強勢地對他講，他應該會像以前那麼懂事不再問她，可是他的回答竟然出乎意料，生物？小學生現在開了生物課嗎？
「小堯，你們有生物課了嗎？」
「沒有啊。」他心不在焉地回答這媽媽的問題。
「那你是……」
「我有自己看啦。」柳堯漫不經心地隨口應道，「媽媽，我現在是在問你我的爸爸是誰耶！」
柳安雪從上到下打量著柳堯，這個是他的兒子嗎？怎麼最近表現地這麼奇怪？先是讓她給他念《福爾摩斯偵探錄》，而且大部分的字都認識，現在居然大言不慚地說什麼，「媽媽，你是不是以為我不懂生物，所以就來敷衍我的？」他不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吧？
「你先回答媽媽的問題。」
「哦！你剛剛有問什麼？」他已經把柳安雪的問題拋到腦後了，他一門心思在想他的爸爸到底是誰。
「你個小鬼，現在居然連老媽的話也不听了？」
「我錯了！」柳堯努力回想，「我就自己呆著沒事做啊，就看看書啊。」
「哪有小孩沒事做看這種書的，你們不是有少兒讀物嗎？」
「媽媽，你是不是把我當作小孩子了？少兒讀物是給三四歲小孩看的好不好？」
柳安雪哭笑不得地凝視著她的兒子，他是什麼時候開始講話跟大人一樣了，他今年才七歲啊，不是小孩是什麼？怎麼不該看少兒讀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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