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並沒有像柳堯所說的那樣離開醫院,他站在走道里,他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時他看到一個小護士抱著病單從柳安雪的病房走出來,他趕緊攔住她問。
「護士小姐,柳安雪怎麼了?為什麼會住院?」
「你是誰?」護士警戒地看著翌,可是看到他那張俊臉,態度瞬間變好,「你是她老公?」
「對,我前段時間一直不在台北。」
「這樣啊,她流產了。」護士小姐平淡地對他說。
「流產?」翌瞠目結舌,他腦海中想過無數個她受傷的場景,唯獨沒有料到居然會是這樣。流產?意思是他們有孩子可,可是又沒有了?他……他一手殺害了自己的孩子?他突然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對啊!」護士肯定地看了看病單,沒錯就是柳安雪。
「怎麼會這樣?」她懷孕了,可是為什麼他都不知道,她也沒有告訴過他,「她懷孕了?」
「你怎麼當人家老公的?老婆懷孕竟然都不知道?」護士看著不知所措的翌,這年頭的男人怎麼這麼沒有責任心?「工作在忙,家庭還是最重要的,看,現在出事了吧?幸虧有你兒子陪著,不然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得了!」這種人就應該教訓教訓他,最好自己下去好好反省反省。
「嗯!」翌點點頭,現在護士也負責教育事業了嗎?
「好了,我還要去下一個病房。」
「等等……」翌剛剛似乎听到護士還有說其他的,他沒有听錯,「你說那個七八歲的孩子是我兒子?」
「喂,你幾年沒回家了?不會連自己的兒子都不認識了吧?」他問的是什麼話?自己兒子都不認識。
「我兒子?」翌不可思議地撐大了雙眼,她剛剛是說那個七八歲喝斥他的小男孩是他的兒子?她沒有開玩笑吧?
「不是你兒子是我兒子啊?真奇怪耶!」護士斜視著翌,上下打量他,這人腦袋沒問題吧?不管他,現在怪人多了,她翻了翻病單,走進了旁邊的病房。
翌愣在原地,腦袋一片空白,現在人都喜歡亂講啊,他兒子?他哪來的兒子啊?他和柳安雪結婚到現在也才兩個月多,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這是胡說八道!雖然八年前他們有過一次,可是一次就中的概率也太低了吧?等等……小概率的意思也是存在可能性的啊,如果真的是八年前,那麼孩子現在就是七歲……天!不可能吧?
他想起護士本來很嚴肅地問他是誰,可是看到他的樣子就語氣大變,「你是她老公?」對,她就是這麼問的,她怎麼知道他就是柳安雪的老公,而不是她的兄長啊,朋友啊,然後緊接著就說「幸虧有你兒子陪著。」她不是說她兒子?這一切一切都是空穴來風,必定有因,小孩的樣子和他很像嗎?翌走到洗手間,看著鏡子,那眼眸……
如果是真的,他真的是柳安雪和自己的孩子,那麼他就是現在跪在柳安雪面前也是難卸其責。他開始慌了,八年前柳安雪懷孕了,一個人跑到上海把孩子撫養長大,這次的生日驚喜不會就是他吧?她專門去上海接他回來,準備在宴會上介紹認識的人就是他們的兒子……上帝,如果他的推測都是真的,那麼也太恐怖了,他還記得當時他說的話,言猶在耳。他讓柳安雪和那個人滾蛋……他居然讓自己的老婆帶著自己的孩子滾?還狠心地摔倒在地,居然把他們第二個孩子弄沒了,她一定不會原諒自己,一定不會。
該怎麼辦?誰能告訴他?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會不會一氣之下再次離開台灣,想到這里,可是為什麼她既然有了自己的孩子居然還背井離鄉遠離他,選擇一個人照顧他呢?
怪不得那個男孩那麼恨他,他一定是在責怪自己,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出現過,為什麼八年後再次相見確實讓最愛自己的媽媽受傷,他那犀利的眼神,顯然已經把他排斥在外,他不肯認他。
此刻翌多麼想,這些都是他的空想,可是他有害怕這是他的一場空夢,如果那個孩子不是他的,那是誰的?他寧願他們母子恨他,也不願面對柳安雪為別的男人生小孩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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