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下午六點東方翌才趕著晚飯進了家門,一臉倦容地扯去領帶,但眉宇之中透著喜悅.
「吃過飯沒?」柳安雪緊忙出來幫他退去外套,解下領帶和第兩道襯衫扣子,露出他的鎖骨,她忽然覺得不對勁,拽開東方翌的領口,果不其然,里面除了背心沒有穿任何衣服,「喂,你不要命了?」柳安雪生氣得在他胸口拍打了一下,「穿這麼少不怕感冒啊?廓」
「呵呵……」東方翌付之一笑不理會柳安雪的碎碎念進了餐廳。
「喂!東方翌,我問你話呢!外面這麼冷,怎麼說也要穿件羊毛衫吧?」她緊隨其後。「你是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哦?真的不知道的人以為你是暖氣公司的呢!」
「媽,你很煩內,吃飯好不好?」柳堯也被柳安雪念得頭大了。
「你個小鬼!你爸都沒有嫌煩,你在這里瞎嚷嚷什麼?」
「真的很羅嗦唉!」東方翌望向柳堯,父子倆個眼神交流,似乎默契很多。
「嫌我嗦?」柳安雪剛剛準備繼續念經,家里的電話響了,阿欣接了起來杰。
「夫人,您的電話。」
「我的?」柳安雪詫異。
「對。」
柳安雪接起電話,原來是柳德重打來的,和她聊起李弘業,他帶著李晨去找柳德重,講到了‘異色之都’的事情。原來李氏父子找到柳安雪的爸爸說請了,肯定是希望柳德重勸東方翌歸還‘異色之都’,雖然柳德重和柳安雪講起這件事情也是頗為難,但是那麼多年的好友登門造訪,低聲下氣得請求,他于情于理都要撥這個電話的。
她朝東方翌這邊瞅了瞅,他正疲憊得吃飯,她也不想挑這個時間再提那件事情,所以答應爸爸會和東方翌交涉,柳德重才掛了電話。
躊躇得回到飯桌,東方翌埋頭也沒有詢問她到底是誰打的電話,估計他隱約也能听得到她講的話,聰明如他怎麼猜不到是誰呢?一場飯詭異地安靜結束。
柳堯吃完飯出去玩了,東方翌上樓去了,柳安雪留下來幫阿欣做清潔。
到了晚上休息的時候柳安雪也沒敢開口和東方翌說起,她害怕一張口就會引火上身,吵得不可開交,她也無法收場。糾結地躺在床上思量該怎麼辦,就算她問了,東方翌的答案也是「不可能」,她又何必明知故問惹出一場是非?可是她是答應過的,若是不張嘴,直接給爸爸回話說「不行」,那就是欺騙行為,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個辦法,最後就在她胡思亂想中慢慢睡著了。
東方翌鑽進被窩把蜷縮著的柳安雪摟進懷里,她光滑的後背和他的月匈膛靠在一起,他將臉沒入柳安雪的發絲,嗅著她清淡的洗發水味。輕吻著她的肩膀,手也撫模著她的身體,柳安雪迷迷糊糊得醒了過來,翻了個身面對著東方翌,朝他懷里鑽了鑽,「你不累嗎?」
「你怎麼不問?」他總是用自己的疑問來逃避別人的問題。
「問什麼?」柳安雪揉了揉眼楮,嘟著嘴巴,可能是春天的原因,她總是困乏。
「下午爸打電話來不是讓你問我能不能把‘異色之都’還回去嗎?你怎麼都沒有問?」
「你不想听。」她料到了東方翌心里清楚。「我怕你生氣。」
這樣已經讓東方翌樂不可支了,至少結婚到現在,她終于肯為他考慮了,這說明她是在乎他的。
「我不生氣,你問問看。」他幫柳安雪整理了頭發,以防萬一被他壓著。
「那你……願不願意?」她唯唯諾諾得問道。
東方翌搖搖頭,模著柳安雪的臉蛋,「我知道我在做什麼,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秘密掌控一部分股權牽制他們而已,後來局面發展成這樣也是我意料外的。」東方翌語氣溫和,像講故事一般訴說︰「李弘業過年的時候給爸拜年是為了拉關系,之後他帶著一塊玉找到了我。」
講到這里柳安雪才頓悟,怪不得那麼多年也不見他們的面,今年卻好巧不巧得來拜年,原來是這樣,還有那個玉,那個簽約書……原來一切都不是巧合。
「之後呢?」
「後來我買了他的玉,他提出讓我入資‘異色之都’的事情,我考慮了很久最後還是入資了。」
怪不得他接到電話說考慮一下,第二天一早九點就去見面了,就是那次讓柳安雪知道了那個陌生號碼是李弘業。
「其實我是這麼想的,反正錢放到銀行里也只是個數字,還不如拿出來翻滾,但是我那個時候真的沒有要‘異色之都’的想法。」
「直到……」
「是!直到你和他見面,還欺騙我……」他眼神忽然充滿了無奈,他不惜花大價錢買通了各大投資者停止資金入資,還有銀行索要貸款,這才逼得‘異色之都’停止運營,然後順其自然得接手。說難听點東方翌耍盡手段搶到了‘異色之都’,說好听點如果沒有他最後的接手,那麼‘異色之都’必然會倒閉,李氏父子也會欠債累累。
如此講來,她也是罪惡滔天,不可恕啊!原本以為的救贖卻變成殺人的兵刃,而她現在卻無能為力,只能隔岸觀火。
「那現在怎麼辦?」她不知所措得注視著東方翌。
「我傾盡將近半年的心血才走到這一步,雖然結局偏離了主題,但是我不會把自己費盡苦心得到的東西拱手讓人。」
「我知道。」柳安雪小手摩挲著東方翌的臉頰,東方翌的付出她是看在眼底的,每天早出晚歸,尤其是最近忙的不可開交,昨晚只睡了四個鐘頭就起來了,累成這個樣子她怎麼忍心再說些什麼,畢竟現在他是東方翌的老婆,她跟了這個男人,就算他毀了‘異色之都’,她也不能否定他。
「睡吧,看你累得。」她幫東方翌揉捏了眉頭,放他放松下來,「爸爸那邊有我。」
「嗯。」他閉上眼楮,難得他們如此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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