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了,怎麼辦?」.
那血液不斷地涌出,滴在地上濺開,滴在她的頭發上融合,就這麼一直流著,止不住的流。
「讓它流!就當是我在償還你流過的血!」東方翌額頭青筋直冒,端著一只手不動,任血流淌刻。
「我不要你還!我只要你!」柳安雪眼淚撲簌地往下掉,看著他的血,看著他痛,她的心比他的傷口更痛,痛的她快要窒息了。
「不可以。」東方翌搖搖頭。
「為什麼?」她撲過去抱住東方翌的脖子,「我們以前不是很幸福嗎?」此刻,她是發瘋的,此時她是沒有理智的,她不想克制自己,不想要該死的自尊心,她要這個男人,她要眼前的男人,她只想要他。
東方翌用一只手去拉扯她,可是她牢牢地摟著自己的脖頸巋然不動,「柳安雪!你松手!」他著急了,用另外一只手去拽,血全部蹭到她的後背,白色的開衫一片片紅,像一大朵牡丹花,妖冶地怒放著。
「絲……好痛!」他倒抽一口氣,額頭細汗密布。
「對不起,對不起!」柳安雪忽然想起東方翌的手還在流著血,捂著嘴巴哭泣地道歉,那淚水滑過她縴細的手指,轉進她的掌心噱。
「我沒有怪你!」他堅毅的表情一絲溫柔也沒有,「你先上去,我自己處理!」
「我不要!」她甩甩腦袋,「我幫你,我幫你。」
說著開始找醫藥箱,她記得上次她腳被割破的時候,東方翌拿出來一個藥箱幫她處理傷口的,對!他抱著自己的腳丫上藥,一臉心疼的樣子歷歷在目,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她慌亂地在客廳尋找,最後才鎖定目標翻騰出來。
「我給你上藥!」她用顫抖的手去開藥箱,可是該死地怎麼都打開不了那個暗鎖。手底下越亂,心里越是急躁,眼淚也越來越多。
「我來!」東方翌撈過藥箱輕輕一轉,藥箱就被打開了。
「衛生棉……衛生棉……碘伏……碘伏……」她嘴里念念有詞,可是卻怎麼都找不到著些東西,她的眼楮被淚水氤氳,完全看不清楚,只覺得眼前恍恍惚惚,如夢似幻,她抬起胳膊擦了眼淚,這才稍微清晰點。
「你先上樓,我自己來!」東方翌推了柳安雪一把,大聲命令道,「上去!」
「我不要!」柳安雪連滾帶爬地回到東方翌的身邊,「我要給你上藥!」
「我自己會處理的!不用你插手!」他看著柳安雪梨花帶淚的樣子,心里也是千萬把刀子在割。
可柳安雪卻置若罔聞,拿出衛生棉,拉過東方翌的手腕就開始止血。
「絲……」好痛!
柳安雪聞聲抬頭望向東方翌,他扭曲的臉,痛苦不堪,她的眼淚像自來水管一樣,說來就來。
用碘伏擦去周圍的血跡,柳安雪這才看清楚東方翌手指的傷口。
「天!」她驚呼出聲。
那血肉模糊的底下是他的骨頭嗎?
柳安雪「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嚇得東方翌以為她怎麼了。
「哭什麼哭!」東方翌搶過她手里的棉簽開始繼續上藥。
誰知柳安雪哭地更凶了,一雙眼楮腫得像兩個核桃一樣,連鼻子上都掛著淚珠。
「閉嘴!煩死了!」東方翌大聲呵斥,她再哭下去他心里建起的那道牆就要崩塌了。「再哭就滾到上樓去!」
柳安雪聞言連忙閉上了嘴巴,抽抽搭搭地掉著眼淚,手捂住眼楮不停哭,鼻子一吸一吸地,委屈地直喘氣。
「還哭!」他朝著柳安雪瞪了一眼。
柳安雪捂著口鼻,聲音是沒有了,可眼淚還是刷刷地往下流。
她受的委屈太多了,她要趁著這次一次性哭個夠。
東方翌無奈地用一只手上藥,不去理會她的眼淚,就讓她哭吧,哭一哭或許心里會好受一些,哭夠了、哭累了、希望她能理智一些。
「我幫你包!」她拿出紗布給東方翌包扎傷口。
一滴淚猛地砸下來,落到東方翌的傷口上,「啊!」她是故意報復他的!這和在傷口上撒鹽有什麼分別?
「對不起,對不起!」她像個小女孩一樣,不停地點頭鞠躬。
「好了!好了!」在柳安雪挽好結以後他拉過自己的手,「趕緊上去吧!」
「我不要!」柳安雪噙著淚水撅著嘴撒嬌道。
「我……」東方翌剛準備說什麼忽然眼神瞥到牆上的時鐘,這個時間不是阿欣在做飯嗎?她躲在廚房里肯定把他們剛剛發生的事情全看的一清二楚,他要收斂一些,太難听的話還是不能說的。
「你不走,我走!」他丟給柳安雪五個字便「蹬蹬蹬」地上樓了。
柳安雪抹了一把淚水,跟著東方翌上了二樓。
「你跟著我干嘛?」東方翌進臥室,她也跟進臥室。
柳安雪不吭聲,只是低著頭,兩只手攪在一起。
「說話啊!你啞巴了?不說話就滾蛋!」他厲聲厲色地說道。
可柳安雪像是穿了防彈背心一樣,無論他怎麼吼叫,她都絲毫不肯離開。
「你說的那些都是騙我的,你明明是愛我的!」
「呵……」東方翌失笑出聲,「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你這麼厚的!」
「才不是!你明明就是愛我的!」柳安雪眼神里充滿了堅定。
她下午一進門的時候看到何思諾太激動了,和東方翌吵起來然後就失去了思維能力,他說什麼難听的話她就信什麼,他專挑最令她難堪的話說,她也傻傻地跟著他的陷阱一步步往進跳,現在仔細回想他們一起的著些日子,他所表現出來的憐惜根本是無法演示的。
「別痴人說夢了,你醒醒吧!」東方翌伸出右手拍了拍她的臉頰,嘲笑地說道。
「東方翌,你實話告訴我吧!」她靠近東方翌,「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不讓我知道,所以故意演戲的?」
東方翌眼神一怔,心「砰砰砰」地跳著…….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