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柳安雪撅著嘴巴三下五除二地上了床,幫自己蓋上被子.
「出去!」東方翌撩起被子趕她出去。
「都說了我不要!」
反正在他面前她已經是個厚顏無恥的女人了,她也不在乎這一次了刻。
「你不走是吧?」
「是啊!」看他能把她怎麼樣!
「我走!」東方翌撈起床上的枕頭就走。
柳安雪見狀迅猛地翻起身來,下了床追過去就沖向東方翌的後背,抱住了他的腰,臉頰靠著他的脊梁骨,感覺到東方翌身體一僵。
「不要走。」她懷念這個背,思念靠在他身後的感覺。
「柳安雪,你瘋了嗎?」東方翌掰開柳安雪的胳膊轉身怒斥噱。
「是啊!我是瘋了!」她又繼續往他懷里撲。
嚇得東方翌連退三步,伸出手阻止她前進,「別過來!」
「你為什麼那麼怕我?」柳安雪又前進一步,「是不是你害怕你的身體出賣自己?」
「我……」東方翌被她說中要門,一狠心,張口就來,「我是嫌你髒了我的睡衣!」
「嫌我髒?你下午還……」
柳安雪話語未盡,東方翌便打斷。
「那是一個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他也暗自咒罵自己沒出息,「所以我奉勸你還是不要自作多情的好!」
「放屁!」柳安雪忍不住罵出髒話。
她的性格就是這樣,愛鑽牛角尖,認定了一件事情就不可能輕易放手,但是一旦讓她死心了,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了!
「看看你這樣子!和大街上的潑婦有什麼區別,一點高貴優雅的姿態都沒有!」東方翌說著眼神在柳安雪身上掃視,「我東方家怎麼也是台灣名望家族,怎麼能看得上你這種對男人投懷送抱的市井小民?」
對于東方翌的毒舌,柳安雪甩甩腦袋,假裝沒有听到,她忍了!
「我就潑婦了!我就投懷送抱了!怎麼了?」雖然心里不打算和他計較,可她的語氣卻是充滿了敵意,帶著一根根箭發射出去!
「怎麼了?」東方翌愕然地看著柳安雪,「人貴在自知!你自己趕緊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看看你那瘋人院的樣子,你自己心里就不覺得配不上我?」
柳安雪咬著下唇,忍住想要沖上去打他的***!他真的欠揍!每天都發明一些新詞來侮辱她,她可以忍讓一次兩次,不代表她無止境地忍讓,她也是有思想有感情的!
「你再說一遍!」柳安雪怒火攻心,橫眉冷對。
什麼叫做撒泡尿照照?他真的太過分了!
「不想和你說廢話!趕緊滾蛋,別髒了我的地板!」東方翌心里已經是哭笑不得了,可還要裝成一副厭煩的樣子,回到床頭櫃,拉開抽屜拿出兩個小本。「離婚證!」
柳安雪木然地看著那三個字,他這麼快就辦了離婚手續……眼淚幾乎是在下一秒鐘奪眶而出。
下午听他說「離婚了」,她還殘存一絲絲的希望,可他已經領了離婚證!
該死的東方翌!王八蛋!
柳安雪心里不知道把他罵了多少遍,可還是無法消除她心里的痛,不論用多麼難听惡毒的話來咒罵他,她的心都不曾有好過。
「所以,麻煩你帶著離婚證出去!」東方翌下了逐客令。
他不是開玩笑的,他不是在和自己賭氣,他也不是小兩口子隨便鬧離婚,他是來真的,他真的不要她了!
那些天的自我安慰都是她自己的幻想,都是她臆想出來的美好!
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那些污言穢語都是真的!他是打心底里討厭自己,那些傷人心的話都是他的真心話!
她還傻帽地以為他是愛著自己的!她真笨!被這樣一個男人耍的團團轉還為不要離開他而流淚,還死皮賴臉地爬上他的床!讓他指著自己的鼻子罵「無恥!」
她真是活的太賤了!真想狠狠對著鏡子沖自己的臉扇上幾個耳光!叫你不要臉!叫你犯賤!
「柳小姐,麻煩請問你可以出去了嗎?我要睡覺了,謝謝!」他禮貌又客氣的話,才真正地刺傷了柳安雪。
……
或許我對你們會沒大沒小;
或許我跟你們會嬉笑打鬧;
或許我對你們會口出狂言;
或許我跟你們會據理力爭;
你們不喜歡,放心,我會改……
但是,你們要知道。這正是因為我們太熟的關系……
如果哪一天,你發現我開始變了。對你客氣了,對你禮貌了。不用懷疑,你已經不再是我真心相待的人了……[1]
……
柳安雪沉默著撿起床上的離婚證,翻開看,曾經熟悉的感覺,可現在「結」已經變成了「離」……
不可能了嗎?他簡簡單單地一個本就定了她的死罪!
她哭著,模著上面的字,她後悔了,後悔那天一氣之下簽了字!如果時間倒退,她一定不會簽字的。
可是她不簽,又能怎麼樣?以東方翌的能力,就像他說的那樣,勾勾手指揮揮手,離婚證輕輕松松地就辦下來了,根本用不著自己。
「柳小姐!」東方翌再次提醒她。
她千瘡百孔的心還在繼續腐蝕著,一點一點地消失掉,那灼傷的痛讓她有想用刀子把心挖出來扔掉的沖動。
柳安雪抬起摩挲淚眼,瞪著東方翌。
她要記住這種感覺,這輩子她都不要忘記!她要把她所有的痛和恥辱記在心里!東方翌,你等著瞧!我柳安雪到死都不會忘記你曾經這樣深深地傷害了我!
「請……」東方翌欠了欠身子,打開一只胳膊,攤開掌心,讓她出去。
柳安雪一閉眼,最後兩行淚落地,這將是她最後一次為這個男人流淚!
她轉身,提起步子勇敢地跨出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