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堯,你夢想是什麼?」
「當一個偵探家,像福爾摩斯一樣!」
「呵!」柳安雪是第一次听到柳堯說起自己的理想,「好氣派的夢想啊!」
「嘻嘻,一般了。」柳堯害羞地撓了撓後腦勺。
我們每個人從小都有屬于自己的夢想,幻想著自己長大以後能做科學家、作家、偵探家……老師、服裝設計師、發型師、建築師……而柳安雪的夢想就是做一個出色的室內設計師,她為自己這個夢想一直努力著,可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我們變得力不從心,夢想也漸漸縮水了,如今再回想當初的夢想,已近距離現在那麼遙遠,遙不可及茆。
坐在學生位置上,由張譯負責講課,她認真仔細得享受著這來之不易的免費教程,凝視著他手下的動作,從直線開始練起,或許是擱淺時間太久,手腕處用力時還要慢慢找回最初的感覺,下課回到家里,她握著美工筆在畫板上一遍一遍不耐其煩得練習,鞏固當天的內容和他傳授的技巧。
一個禮拜下來,她的線條果然做到筆直有力,可是總是感覺缺點什麼,她拿著自己的圖和張譯的對比。
「怎麼了?」
「總覺得缺點什麼……」她若有所思得歪著腦袋瞅瞅自己的圖再盯著他的不放。
「缺什麼?」
張譯不解得盯著柳安雪,她短發下耳朵白里透著紅,耳垂處米粒兒大小的眼兒空蕩蕩的,沒有垂著耳鏈,也沒有懸著耳墜,更沒有穿著大耳環,順著耳垂往下看,她衣領敞開,露出潔白的脖頸,同樣是空無一物,他再將眼神看向她的手腕,沒有任何裝飾物,作為一個女人的她渾身上下找不到一件珠寶首飾……再看看她修長秀氣的眉毛,靈動的雙眼,嬌俏的鼻子,抿著的唇瓣,微尖的下巴……她似乎太瘦了,她都沒有在吃飯的嗎?孕婦不都是為了肚子里的孩子而補充營養,然後多多少少都會發胖的嗎?她為什麼如此瘦弱?難道她的生活很窘迫?難怪她會要求趙又廷將她調回設計室,可一听到資料室工資照舊,她就接受了,現在又讓他交她手繪,是不是她很需要增強實力去賺錢蚊?
「喂!」柳安雪自顧自得講了一大堆,結果張譯一直盯著自己的手腕不知道在尋思什麼,剛剛她講的話他肯定一個字都沒听進去。
「在跟你講話,你發什麼呆呢?」柳安雪伸出胳膊肘撞了撞張譯。
張譯如夢初醒地抬起頭看向柳安雪的眼楮。
「你發什麼呆呢?我在問你話呢!」
「哦!」他這才想起了剛剛柳安雪在嘀咕她的圖里缺點什麼東西,「可能是缺點自信吧!」
收到信號的柳安雪兩眼發光,「怎麼說?」
「你可能對自己沒什麼信心,所以用線的時候不能做好收放自如,像這樣……」他一邊講一邊拿過筆在稿紙上開始瀟灑地劃起線條。
柳安雪屏氣斂神得觀察他手下的一起一落,確實正如他所說,她無法做到毫不猶豫得扯出一條線。
「好了,今天就講到這里吧,我們去吃飯吧!」張譯丟下手中的筆推出椅子。
柳安雪看了看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可是她都沒有覺得餓。
「走啊,愣什麼神?」
「你想吃什麼?我請你!」她理應請張譯吃飯的,這學費可免,飯是一定要請的!
「你請?」張譯張口結舌地將柳安雪掃描了一遍,看她這受餓的樣子,哪里像是請的起飯的人?
「怎麼?我不能請啊?」柳安雪回敬他一個強勢的眼神,「你只管帶路,請你一個吃飯還是綽綽有余的!」
他扁著嘴巴搖搖頭,「很讓人擔心啊!」
「放心好了!」她看起來像是請不起一頓飯的人嗎?
「柳安雪,我覺得你應該尊重男士,一般情況下第一次吃飯都是男人請,所以不要和我爭,ok?」
張譯說完給柳安雪比了一個ok的手勢,柳安雪沉默不語得看著他,半響後露出一個微笑,「好吧!」
……
「該死的女人!」東方翌低聲的咒罵出聲。
他惱火地將耳機拽下來扔出去,眉毛擰成一股繩,怒不可遏地攥緊了拳頭。
柳安雪這才走了多久?一個月多點,就能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還請男人吃飯!要他來看,她根本就是借著離婚逃離他,他竟然也上當了,放她出去,給她自由,如今她無拘無束、無憂無慮地生活著,自己卻飽受煎熬,都快有自虐傾向了!太委屈了,明明是兩個人過過錯為什麼受傷害的永遠都是他?
「老板,消消氣!」余新宇遞過來一罐啤酒。
這五月中旬的天氣已經熱了起來,而今天更是悶熱難耐,仿佛在一個蒸籠里,這個房子條件實在不怎麼樣,沒有空調風扇什麼的,更讓人覺得呼吸困難。
「謝謝!」東方翌接過啤酒仰頭就灌入月復中,一陣涼爽的感覺過後,他的火氣確實被澆滅不少。
李東陽默默撿起地上的耳機戴在頭上,那邊的一個男聲不絕入耳,「柳小姐今年有二十八嗎?」
「哈哈……」
「你笑什麼?」
「我開心啊!一個女人最開心的事就是被人說看起來好年輕!」
「是嗎?那你有三十嗎?」
「呵呵,我是和你同歲的!」
「不是吧?看不出來啊!」
幸虧老板把耳機扔了!
李東陽意味深長地看向東方翌,他已經將一罐酒都喝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