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譯打了轉向燈,調轉車頭,在反光鏡上看到柳安雪孤寂孑然的身影進了樓門,外面的雨依舊在下,他的心情也莫名其妙地抑郁了起來,她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經歷了什麼樣的情感,為什麼九年的婚姻卻是一場報復?他開著車回到公司。
軟硬皆施才讓趙又廷拿出柳安雪的簡歷看,簡歷照片里柳安雪一頭長發,模樣輕松甜美,可是如今他所認識的這個女人精干的短發,憂郁的眼神,冷漠的外表……是什麼讓一個女人有如此大的變化?
張譯帶著無數個問號回到家里。
……
柳安雪出了電梯,路過隔壁余新宇和李東陽的房門,听到一個聲音,「來,再來一瓶!」
她的心髒猝然收縮,臉「唰」地一下白了,腳下有點站不穩了,那個聲音……不是東方翌的嗎?
不,不,不!!一定是她幻听了,不可能!
「該死,快拿酒來!」
柳安雪搗住自己的耳朵,她今天被鬼附身了,完全失去理智了,在辦公室里想起了東方翌,現在又幻听到他的聲音,她一定是瘋了,中毒太深了!她慌慌張張地跑回家里,將包包扔到桌上,蹬掉鞋子鑽進被窩,讓自己不去听,果然那個聲音消失了,她閉上眼楮吐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入睡了。
「媽媽。」柳堯探出腦袋,今天媽媽怎麼忽然回來了呢茆?
柳堯輕輕推開門,看到柳安雪在床上蒙頭大睡,他又合上門出去。
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五點了,他拿起小傘準備出去買飯,幸虧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學校,不然他就慘了。
帶上錢和鑰匙開了門就听到隔壁吵吵鬧鬧的聲音,不知道在干什麼,忽然一個易拉罐被扔到地上的聲音,柳堯哆嗦了一下緊忙要離開這是非之地,可門內傳出一聲︰再來一瓶,我還要!
他幾乎是驚呼出聲,放下步子靜靜聆听,好像是爸爸的聲音。
「老板,你小聲點,千萬別被他們听到了,老板娘就快回來了。」按往常柳安雪都是五點下班,順路接了柳堯買了菜回家也是六點,可是今天是周末,柳堯不用去學校的,柳安雪五點半就能回來。
「什麼老板娘?」東方翌似乎喝多了,但又很清醒的樣子蚊。
「噓……」
「胡說八道什麼?」東方翌絲毫不理會,一聲怒吼。
門外的柳堯幾乎確信無疑,里面的人就是爸爸,原來爸爸是和這兩個男人認識的,難怪他們會有那套變形金剛!
他伸出手按了門鈴。
「叮咚……叮咚……」一陣急促的鈴聲慌了所有人。
「天!」屋內的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尖叫,「怎麼辦?現在?」
「別慌,別慌……」李東陽拿起桌上的耳機準備听听看,可是耳機里並沒有門鈴聲。
「應該不是她,去開門!」
「好!」余新宇半信半疑地朝門口移去。
李東陽架起客廳的東方翌就往臥室里沖。
「我爸呢?」柳堯開門見山張口就問。
「什……什麼?」余新宇盡量裝作若無其事。
「別想蒙我了,我知道我爸和你們是認識的,剛剛我還听到他的聲音了!」他不由分說地就從余新宇的腋下鑽了進來,等余新宇反應過來的時候,柳堯已經闖進客廳。
「我說你這個小孩子,怎麼這麼不懂規矩,別人家是你亂闖的嗎?」
「別人家?」柳堯倒是想明白了,這兩個人肯定是爸爸派來監視他和媽媽的人,「這房子我爸出的錢吧?」
「你爸是誰?」余新宇雙臂抱懷不屑地問道。
還跟他裝!柳堯腳下一閃就沖進臥室去搜查,余新宇忙不迭地追過來,可是遲了了……
「爸爸!」柳堯望著床上坐著的男人,他不就是東方翌,不就是他日夜思念的爸爸嗎?
「柳堯?」迷迷糊糊的東方翌以為自己做夢呢,伸出手來抱他。
柳堯撲進東方翌的懷里,「爸爸,我好想你啊!」
「爸爸也好想你。」東方翌眼角濕潤了,摩挲著柳堯的後背,忽然如夢初醒!
怎麼回事?他不是在做夢?他真真實實地抱著自己的兒子……
他猛地推開柳堯,握著柳堯的肩膀,端詳了好半天。
「老板,敗露了!」余新宇悻悻然地低下頭。
「爸爸,你別怪他們,是我听到了你的聲音!」柳堯伸出小手手模了模東方翌的臉頰,「爸爸,你是來找我和媽媽的嗎?」
東方翌凝視著柳堯不做回答,他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可笑的舉動是為了什麼,明明知道自己和柳安雪不可能的,心里卻無法割舍,只能每天看著她,躲在角落里望著她,他的心還能好過點,不然他都快要把自己折磨死掉了。
「爸爸,我就知道你不會不要我們的!」柳堯話語未落眼淚撲簌撲簌地往下掉。
「別哭,乖。」他一臉溫柔地看著自己的兒子這麼難過卻束手無策。
「媽媽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
「不能讓媽媽知道!」東方翌忽然變了臉。
柳堯愣了神,嘟嘟囔囔地問,「為什麼?」
「記住了,不能告訴你媽媽,乖!」東方翌半哄半喝地叮囑柳堯,一旦讓柳安雪知道了,以她的性格又會發生一番糾葛。
「不要!我就要告訴媽媽,我要你們在一起,我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柳堯破開嗓子大聲喊叫,淚眼婆娑地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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