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九天就是呂鵬程和沈心月的婚禮,有陳默軒和阮心眉的幫忙,應該準備的很充分了。可是,韓一飛心里總有點異樣的感覺,總覺得哪里想得不夠周全,也許是他習慣了對自己親力親為的事情才放心.
韓一飛搖了搖頭,在辦公室翻閱著林小憶的設計圖案,「牽手」手鏈、「一生緣」鑽戒,實物明天就要展出了,這廣告詞還沒訂好,盡管征集了很多條,他總覺得不盡如意刻。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愛便是與你牽手漫步星河!」、「星光璀璨,牽手一生」,都不錯。每個人對幸福的理解不同,表達的方式也不一樣。
韓一飛握著手里的桂花茶,思緒又飛回到昨晚那幸福的一幕,當點燃生日蠟燭,女兒那雙燦若星辰的眸子,林小憶那張絕美如塵的臉,他心底被愛充斥著,被幸福鼓脹著。他一拍桌子︰「愛,點亮你一生的輝煌!」
隨著「牽手」手鏈、「一生緣」鑽戒的隆重推出,在一個白雪飄飄的日子,聖誕節終于來了。
呂鵬程、沈心月的婚禮中西結合、傳統而不失浪漫。有韓一飛和林小憶作為證婚人,場面甚為壯觀。
香港各界名流都來捧場,這可是巴結「已非珠寶設計公司」的好時機。林小記也來了,秦牧揚和明雨軒讓她借此機會來散散心。
婚禮有條不紊的進行著,馬上就去禮堂舉行儀式,在一個無人的角落,宋詩槐對韓一飛低聲說︰「竹君大姐在香格里拉酒店。噱」
韓一飛拍拍他的肩,會心的一笑,湊在他耳邊︰「你只管忙你的,其余的我來安排!」
陳默軒開車帶心眉去香格里拉酒店接阮竹君,阮竹君說只來看看女兒就好了,說什麼都不去。心眉一籌莫展,韓一飛可是交代,一定要阮竹君參加婚禮儀式。
阮心眉也知道母親的固執,皺著眉走了出來,對著車里的陳默軒一陣搖晃︰「你說怎麼辦?一邊是韓總,一邊是母親。」
陳默軒笑望著她︰「沒想到一向聰明伶俐、八面玲瓏的心眉也有江郎才盡的時候?」
心眉板著小臉︰「人家都快被急死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陳默軒從來沒看到她如此嚴肅的樣子,略一思索了一下︰「我有個主意,不知道你大小姐采不采納?」他湊在她耳邊一陣耳語。
心眉嘆了口氣︰「我知道你大灰狼沒安什麼好心,不過本姑娘當今也沒更好的辦法,只好先便宜你了。」她打開車門,回頭不忘對陳默軒扔下一句,「我們的帳以後再算!」
「好啊,我等著!」陳默軒笑著向她眨眨眼。這女孩,完全是他喜歡的類型。
阮竹君一臉詫異的看著折回來的女兒︰「儀式都快開始了,你怎麼還沒回去?可不能耽誤了人家。」
心眉生氣的說︰「你女兒的事都不關心,還關心人家?」
阮竹君笑著︰「我不關心你,今天來這里難道自己找樂子了?」
「可是,女兒想……想讓你見一個人。」本來是演戲,不知為何,心眉的臉就那麼「騰」的一下紅了。
細心的阮竹君也看出了端倪︰「女兒,這幾個月不見,你不會有男朋友了吧?」
心眉低著頭︰「還沒正式交往,不是讓您先去給參謀參謀。」
阮竹君哈哈大笑︰「好、好、好,我去參謀參謀!」
看到娘倆拉著手說笑著出來,陳默軒開心的打了一個胡哨。
兩個女人走近車門,他趕緊戴上墨鏡,殷勤的打開車門,老老實實的對她們鞠了一躬︰「夫人、小姐請上車。」
阮竹君滿意的點點頭,韓一飛的司機也這麼懂禮貌,看她送心眉來這里是送對了。
心眉將母親安頓好,就和陳默軒去換裝了。
音樂聲響起,莊嚴肅穆的禮堂中,新郎呂鵬程手捧一束鮮紅的玫瑰和伴郎陳默軒一起站在禮堂中央等待,隨著韓一飛激動人心的喊聲響起︰「讓我們一起倒數三秒鐘,歡迎新娘子的出現!」
「三、二、一!」人們翹首以待。
禮堂的門被打開,新娘沈心月挽著她的父親沈同君順著紅地毯緩緩走著。花瓣如雨紛紛飄灑整個禮堂,新娘子美得如同天上的月亮,沈同君蒼老的臉上綻放著喜悅的笑容。
阮竹君驚呆了,一切恍若隔世,卻近在咫尺,她感覺整個禮堂都在旋轉。沈同君剛把沈心月送到呂鵬程跟前,就回到嘉賓席上就坐。忽然,他旁邊的一個女人暈倒了!憑著一個警察的機敏,他一個箭步沖過去,本能的抱起地上的女人向外沖去。
短暫的躁動過後,婚禮繼續進行著,新郎新娘共同舉著一對大紅囍燭緩緩點燃,韓一飛富有磁性的嗓音充斥整個禮堂︰「一對新人,燃起的是幸福,是希望……此時此刻,讓愛情,點亮你們一生的輝煌!」
沈同君坐在醫院的走廊里等待,大腦一片混亂,這個女人真的是她?隔了二十年,她怎麼會出現在香港,出現在女兒的婚禮上?
沈同君一支接一支的抽著煙,不知道等了多久,一雙溫柔的手將他手里的煙拿開︰「不要再抽了,對身體不好!」依舊是那麼熟悉的動作,依舊是那麼熟悉的聲音。
沈同君抬起頭,看著眼前的女子︰「你?竹君……」在她面前,他總是顯得笨拙。
「哦!醫生說只是暫時性休克,沒事。」她溫柔的笑著,一如當年,「能暫時替我瞞著心月和心眉嗎?」
「嗯!」他點點頭。
「那好,我們繼續去參加他們的婚禮。」阮竹君轉身欲走,卻被沈同君拉住了,「你要先給我一個遲到二十年的交代!」阮竹君望著他眼里的那份固執與堅持,一如當年他不惜一切把她從歹徒手里奪回來的樣子。
她羞愧的低下頭︰「我……我不配!」
「我說你配你就配!」一團火在沈同君眼里燃燒。
「心月的婚禮正在舉行!」
「我已經把她交給了她的夫君,已經完成了對她的責任!」他拉著她向外走去,「對她們來說,現在將你帶回家,完成我二十多年未盡的責任才是最重要的。」全文字更新